當甘多找到兩個人時,一眼便看出他們身上的異常。
吳風臉色依然有些發白,身體晃晃悠悠地,不過他身上的衣服爲何是破破爛爛的,貌似還有燒焦的痕跡,莫非他遇到了火系魔獸?
莉雅倒是沒受什麼傷,可是她的臉色卻更加古怪,滿臉羞紅,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會害羞?甘多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似乎印象中從來沒有過啊。
“那麼,這就是昨晚事情的經過了?”在經過一番解釋後,甘多深邃的眼光望着若無其事的吳風。
吳風聳聳肩膀,“沒錯,就是這樣。我不幸被魔獸擄走,然後又被莉雅所救,因爲我受了傷,便在這兒過了一夜。”
“這麼簡單?”甘多顯然不太相信。
吳風當然不會把真相說出來,便煞有其事的重重點頭。末了,爲了增加可信度,他還朝身邊的莉雅擠眉弄眼,說:“你說,你是不是啊。”
甘多疑惑的眼神馬上轉向莉雅。
小丫頭被吳風那古怪眼神瞪着,腦袋裡不知怎麼馬上想起白天那羞人的一幕,這事情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於是,莉雅連連點頭稱是。
儘管還是有着無數疑惑,可連莉雅都肯定了,他似乎也沒有理由繼續懷疑。
“好在,你們都相安無事。今天起,我們加緊趕路!”甘多做了最後決定。
吳風在心中長長舒展一口氣,總算矇混過關。想要欺騙這位師的確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好在有這小丫頭的幫襯。不過一想到白天旖旎的情景,他禁不住又瞧瞧自己的手,似乎在回味當時的感覺。
然後,他很快就瞥見身邊的小丫頭正對自己咬牙切齒。吳風非常知趣地訕笑兩聲,加快步伐,和甘多並排走在一起,好像這纔是最安全的措施
吳風等人是在一個星期後走出了永暗森林,稍微休整後他們又馬不停蹄,經過20余天行程,終於抵達他們最後的目的地,帝都天藍學院。
事實上對於這所泛最著名的魔武學院,吳風並不是非常陌生。在他的小說中,對於天藍學院還是花費了很大筆墨來描寫的。
可當他真正站在這兒時,吳風還是被天藍學院的雄偉所震懾,忍不住感慨着:果然,一切的詞彙描寫都比不上所見所聞來得真實啊!
儘管甘多爲人已經非常低調,可在消失兩個多月後突然出現還是引起了很大一陣轟動。
大多數人明白甘多此行的目的是那龍舌火蘭草,可很讓人納悶的是,甘多師出去時是一個人,可回來時竟變成三個人了。
如果說莉雅的出現是在預料之中,看來這小丫頭的性情大家也是非常清楚的,那麼這個少年又是何方人物。
最讓人覺得古怪的是,莉雅看着他的神色很有問題,既有羞澀更多的卻是憤恨,而這位少年則畏畏縮縮,不敢直視莉雅的目光,就好像某人做了什麼對不起小丫頭的事情
吳風並不知道這些,他此刻的興趣完全被眼前這個大發雷霆的人吸引了。
“荒謬!這簡直是荒謬之極!甘多院長,我實在無法明白您竟然會因爲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鬼的話而放棄尋找龍舌火蘭草!”
說話的是個長着絡腮鬍須的中年男人,皮膚黝黑,一頭短髮,臉上的肌肉因爲氣憤現在還不斷地抖動着。
敢朝一位9級大魔法師、天藍學院院長甘多如此大發脾氣的人,這整個帝都估計也只此一位了。
伊恩,天藍學院老師之一,7級魔法師,脾氣比較火爆,爲人卻很直爽。雖然他在魔法上的造詣平平,可他卻是一位極優秀的鍊金師,對於各種魔藥的調製非常精通。
甘多呵呵一笑,坐在靠椅上,說道:“好啦,伊恩,火氣發完了,那就坐下來聽聽我的解釋,如何?”
伊恩冽了冽嘴,憤憤不平地一坐下來,哼道:“好了,你說吧。”
甘多笑道:“先介紹一下吧,這個孩子叫吳風,是我半路偶然碰到的”
伊恩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驚呼:“什麼,半路碰到的?也就是說,他的來歷身份你根本不清楚了!”
甘多故作乾咳,繼續道:“沒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爲我認爲他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賦,所以就收留了他,並且把他帶了回來”
伊恩冷笑,又打斷了甘多的話:“好吧,這些都不重要。我很感興趣的是,這傢伙和你放棄尋找龍舌火蘭草究竟有什麼關係嗎?”
甘多似笑非笑,又道:“當然有關係。因爲這個孩子在鍊金方面,也就是你的老本行上有着極高的天賦,而且正是他斷定永暗森林絕不存在龍舌火蘭草”
伊恩霍然起身,再次打斷他的話語,叫道:“天賦!他?甘多院長,我尊敬您,可不代表我就認可您所說的一切!輕恕我直言,這個連魔法都不會的傢伙肯定是個騙子!”
接二連三的被打斷說話,甘多似乎並不在意,他樂呵呵地繼續說着:“你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可人我畢竟已經帶回來了,總不能再送回去吧,何況他也無處可去。所以嘛,不如讓吳風暫且跟着你,至於如何安排那就是你的事了,你看如何?”
“什麼!”
“什麼?”
這回不僅是伊恩,連吳風也忍不住站了起來,驚呼連連:“拜託,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要跟你學魔法啊,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的把我丟給這傢伙呢,我抗議,強烈抗議!”
伊恩也是滿臉不情願,道:“很抱歉,我那兒可沒法安排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傢伙做任何事情!”
甘多擺了擺手,稍稍正色,對吳風說道:“不錯,我的確是說過要收你做學生。可是,你真的認爲自己還適合學習魔法嗎?你知道普通的人是什麼時候開始接受魔武方面教育的嗎?”
吳風不假思索,回答:“歲吧。”
“那你多大了?”
“20多。”吳風有些明白甘多要說什麼了。
“那麼能再告訴我,你之前有接受過任何關於魔法或者鬥氣方面訓練嗎?”
吳風搖頭。
甘多嘆了口氣,爲難地勸道:“所以說,你要比其他人晚起步整整十多年,泛像你這個年紀的人,至少也有三級左右的實力水平,你認爲現在即便不吃不睡,你在魔法或者鬥氣上還可能有作爲嗎?”
吳風蠕動嘴脣,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說出來。
甘多嘆息着:“並非我想打擊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找一條更適合你自己的路。你在鍊金學上有着很大天賦,我想在這上面,你未來的路還是很長的。”
說完頓了片刻,甘多又將目光轉向滿臉不忿的伊恩,輕笑着說道:“伊恩,我知道你對我的安排不滿。不過如果我告訴你,巨魔藥劑的缺陷這小子有解決的方法的話,你還會不同意嗎?”
“什麼?”伊恩瞪大眼睛,“院長,你說這小子怎麼可能。”
甘多神秘一笑,道:“想知道細節,你不如直接去問他嘍。”
“好!這小子姑且先呆我那裡,不過我可說明,你要是騙我,我絕對趕走他!”
“那隨便你。”甘多眨了眨眼睛。
幾句話之間,吳風的命運似乎就此被決定了,然後毫無反應的他被伊恩拎着衣服離開甘多辦公室。
走了好遠距離後,吳風一把掙脫開來,翻了翻白眼,哼道:“拉什麼,我自己會走路!”言辭之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伊恩反倒樂了,笑罵:“你這傢伙,好像跟着我還委屈你了。怎麼,難道你還真要跟着甘多院長學習魔法?接受事實吧,那不可能,原因相信院長說的很清楚了!”
吳風無言苦笑。
這些道理他怎麼會不懂,作爲這一切規則的創造者,他比誰都懂!
假若他是穿越到一個未知的世界,指不定他真的會專心做個鍊金師,畢竟對於好吃懶做的吳風而言,調配魔藥貌似要比做個魔法師或者鬥士輕鬆得多。
可如今,吳風有選擇的餘地嗎?想要改變自己設置的結局,他就必須擁有強大的力量!
不管如何,至少自己也算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了。儘管貌似他這個創世神現在相當的廢柴
吳風心中腹誹着:哼哼,你不是說我在魔武修煉上沒啥前途嗎?那我倒不如自己學!反正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修煉方法根本就是一清二楚,甚至在某些方面的知識,連甘多都不如他。而他自己所欠缺的不過是實踐罷了!
想通這一切後,吳風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禁不住握緊雙拳,高呼一聲:“我一定要拯救這個世界!”
靜!死一般的寂靜!
吳風面色尷尬的四處張望,伊恩不知何時已把自己帶到了他的學生面前,還沒等他來介紹,自己便猛不丁地冒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一句話。
面前這幾十個男孩女孩都以一種“你是白癡”的表情觀望着吳風,伊恩更是老臉通紅一片。
“這小子叫吳風,新來的。”伊恩的話相當言簡意賅,在其他人古怪神色下,連忙補充一句:“他是甘多院長硬塞給我的。”
說完,他拉着吳風落荒而逃。
“好吧,那麼告訴我巨魔藥劑的事情!”在自己專門的鍊金室內,伊恩咬牙切齒地瞪視若無其事般的吳風。
吳風聳了聳肩,淡淡說着:“巨魔藥劑?你要知道什麼?”
“廢話,甘多不是說你有解決巨魔藥劑缺陷的方法?”
吳風非常乾脆的說道:“我沒有。”
伊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着:“這麼說你在騙人了?”
吳風滿臉無辜地叫道:“我怎麼騙人了?”
伊恩差點從椅子上翻倒,氣道:“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只能讓巨魔藥劑的藥效延長到最大限度,至於你所說的完全解決缺陷,”吳風冷笑一聲,道:“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伊恩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說道:“延長藥效?說得輕巧,我嘗試過各種方法,改變每種成分比例,添加各種材料,從來沒有哪次藥效增加哪怕一分鐘!”
吳風也懶得多說,伸出手來。
“幹嘛?”伊恩一愣。
“巨魔藥劑。”
伊恩頓了頓,還是掏出一瓶丟了過去。
結果小玻璃瓶後,吳風拔開木塞,湊上去聞了聞,然後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嘀咕道:“怎麼這麼難聞,這東西居然能喝得下去。”
伊恩只是冷笑,他更加堅信吳風是個騙子,連巨魔藥劑都沒見識過,還指望他能幹什麼呢?
吳風小心放下玻璃瓶,徑直推開鍊金室的大門。
“你要做什麼?”
“找材料。”
伊恩又是冷哼,外面不過是塊雜草堆,他能找什麼材料。
不過雜草堆已經足夠了,吳風要找的東西可是隨處都能見到的。
當他再次走進來,伊恩看見他手中所謂的材料時,臉上表情之豐富絲毫不遜色當時的甘多與莉雅。
伊恩憤然質問:“狗尾巴草!小鬼,你難道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吳風還是一言不發,他將手中的狗尾巴草除去頂部毛茸茸的部分,再將根部用力搗碎研磨成粘糊糊狀,最後再將其加入巨魔藥劑中,均勻搖動玻璃瓶,半晌功夫,那些綠色物質便完全沒入了藥劑中。
“喝吧!你是魔法師,應該感覺得到藥效。”
吳風把巨魔藥劑還給伊恩,見他表情發呆,忍不住挑釁道:“怎麼,不敢喝?”
伊恩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將藥劑一飲而盡,然後便閉起眼睛,感應着體內魔力變化。
片刻之後,伊恩驀地睜眼,神色之中已經滿是驚奇,“天啦!這不可能!魔力恢復速度竟然快了好多。”
吳風點點頭,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惜我剛纔沒有按照一定比例來調製,不然魔力恢復速度至少能夠增加一倍。當然了,藥效過後的幾個小時內依然無法再次服用,這個缺陷不可能改變。”
“夠了,已經足夠了。”伊恩驚喜地說着:“無論什麼藥劑都會有缺陷,能把巨魔藥劑的藥效發揮到這種地步已經足夠了!”
就這樣連續數天時間,兩個人幾乎都呆在了那狹小的鍊金室裡研究着新巨魔藥劑最恰當的成分比例。
當然了,所謂的研究不過是伊恩單方面的,吳風對呆在這種充斥各種稀奇古怪味道的屋子裡是沒有絲毫興趣的,可惜伊恩不放人他也沒辦法。
當最後的成分比例定型時,伊恩激動的滿面紅光,他一把擁抱住吳風,喊道:“我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吳風,我們的成果足以獲得帝國的任何勳章,我想泛所有魔法師都得感謝我們!”
被一個魁梧男人擁抱着是種很不好的感覺,吳風連忙掙脫開來,乾笑道:“不,你說錯了,不是我們,只有你。我想最後上報的名單裡,這種新藥劑的發明人,只有你。”
伊恩笑戛然而止,他愣了楞,說道:“你還在怪前幾天我對你的態度嗎?好吧,那時候是我太小瞧你了,你的確是個鍊金天才,很抱歉。”
伊恩是個直爽的人,絲毫不會爲自己向一個小輩道歉覺得有什麼不對。
吳風反倒不好意思了,他也沒有真的責怪過伊恩,搓了搓雙手,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並不想受到外界太多幹擾。”
幾經推辭,伊恩便也不勉強,道:“好吧,就照你說的做好了。不過我也絕不會搶你的榮譽,你放心!”
吳風只是淡淡一笑。
樹大招風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尤其此刻的他還是個什麼戰鬥能力都沒有的人。只是,這本該在若干年後纔出現的新巨魔藥劑卻被自己提前推上舞臺,也不知對以後的事情有什麼改變了。
幾天時間裡,吳風對各種魔藥調配方法倒背如流,這已經讓伊恩對他的能力再無一絲懷疑,不過吳風卻依然不能成爲天藍學院的學生,學院的學生都是帝國精心篩選,絕不是一兩個人說了算的,即便甘多也不行。所以,伊恩在自己學生面前介紹吳風時是稱呼其爲自己的助手。
儘管幾乎所有人都對這個幾乎與自己同齡的助手倍感好奇,不過許是看在伊恩的面子上,大家對吳風還是有些尊敬的。能夠得到鍊金師伊恩賞識的人,自然應該有不凡之處。
可吳風的表現卻不僅僅能用差強人意來形容了。伊恩是打算讓吳風指導下自己的學生,但似乎結果完全倒了過來。
鍊金室內,面對各種各樣繁雜的魔藥材料,吳風看得眼花繚亂。
於是他拿起一個裝着銀白色花瓣的瓶子問身邊一個女孩:“這是什麼?”
女孩很禮貌回答:“這是晨露花,是一種非常普遍的草藥,生長於絕大多數平原之上,在鍊金之中大多用作溶劑”女孩以爲吳風是在考自己,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
吳風卻只聽清第一句而已,然後暗自嘀咕:“原來這就是晨露花啊。”
然後,他又拿起另一支藍色粘稠溶劑,問:“這又是什麼?”
“這是巨魔之血,主要用於恢復藥劑的製作”女孩又是洋洋灑灑說了一通,自然,吳風感興趣也只是第一句而已。
就這樣一連問了幾十次,女孩漸漸覺得不耐煩了,回答也越來越簡潔,直到最後索性只報出吳風所拿藥劑的名稱,絕不多說一個字。
可是這鍊金室內的魔藥、材料少說也有幾百種,而看吳風的架勢大有不問完不罷休的模樣。
女孩口乾舌燥,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
終於,吳風似乎也察覺出這女孩的異樣,溫和笑道:“好了,你先坐下吧。”
女孩長長鬆了一口氣,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其他人則是很同情地望着她。
“第二排那個男的,你站起來,我們繼續。瞪什麼眼睛,說得就是你!”吳風又隨便抽了一個男孩。
於是,同樣痛苦的經歷再次上演
如地獄般的一天終於結束,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吳風似乎非常樂此不疲,每天都在重複着這些簡單卻又單調乏味的問題。一連數天,終於某一次,他笑眯眯的宣佈着:“問答到此爲止。”
話落,所有人都歡呼起來,甚至有人相擁而泣,噩夢似乎就此結束。
“今天我們換個方式吧。”吳風樂呵呵地笑着,所有人的歡呼立刻戛然而止。
“這瓶子裡裝的是銀月草吧。”吳風拿着一個瓶子問道:“什麼,不是?好吧,我再想想,不對啊,銀月草形狀酷似彎月,明明是的啊。”
面前女孩忍着耐性,解釋道:“銀月草是銀色的,可是你手裡的是白色的,這是天玄草。”
“哦,對對。”吳風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又指着另一瓶子問:“這是角質石吧。”
“什麼,我又說錯了?等等,我想想。哎,你可別說正確答案啊,讓我想想”
這無疑是比前幾天更加讓人崩潰的經歷。
就這樣連續折騰了大半個月時間,當吳風終於把這泛上大多數魔藥和鍊金材料都認得七七八八時,那些學生也忍無可忍的爆發了。
能夠呆在天藍學院的都不可能是傻瓜,如果說開始時他們對伊恩這個助手還有些疑惑和猜測,那麼半個月的痛苦經歷已經讓他們徹底認清了吳風的面目。
“這傢伙絕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陰險狡詐、人面獸心、徹頭徹尾的大騙子!雖然我不知道伊恩老師爲何會讓這樣的人當他助手,但是我們決不能再容忍他給我們繼續上課!”
還是甘多的辦公室內,被吳風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學生代表,一個亞麻色頭髮的男孩正在向甘多師控訴着。
甘多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部,問道:“你說吳風什麼都不懂?有什麼根據嗎?”
男孩身邊是個留着短髮、清秀可人的女孩,她氣憤地說着:“那傢伙連最基本的魔草都分不清,比如天玄草和銀月草,天啦,我還是頭一次見過連這兩種魔草都混淆的人!”
男孩連連點頭:“我們所有人都能作證!”
甘多臉色有些尷尬,衆怒之下,他已經沒有選擇了,緩緩地站起來深吸一口氣,低沉地說道:“相信我,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簡單的一句話,再無人異議,這位師的威勢竟震懾住所有人。
這麼大的事情,伊恩當然在第一時間內得知,從其他人聽完事情經過後,他立刻就升起把吳風掐死的衝動。
在伊恩的屋內,他面色鐵青,質問:“好吧,給我一個解釋。”
吳風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攤開手:“你要我解釋什麼?”
伊恩氣急敗壞,吼道:“你爲什麼戲耍那些學生,很好玩嗎?”
吳風無辜地說:“我哪有戲耍。”
“還狡辯。明明對魔藥非常熟悉,爲何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吳風滿臉苦笑,說道:“可事實上,我的確不懂。”
“胡扯!”伊恩氣道:“你連那麼複雜的鍊金配方都能說得出來,連那些最基本的魔藥都認不得?”
吳風眨了眨眼睛,說道:“但事實就是這樣,你讓我背任何配方都可以,可我就是認不得那些魔草魔藥。”
伊恩死死盯住他的瞳孔,半晌功夫他驀地嘆了口氣,泱泱地說着:“難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吳風也是有苦說不出,作爲這個世界規則的創造者,他熟知所有鍊金配方非常正常,可那也僅限於文字罷了。真要讓他動手實踐,鐵定是連最基本的材料都分不清。所謂紙上談兵,大概就是指這個了。
比起伊恩的垂頭喪氣,甘多似乎更能接受吳風的解釋。
“我想,你到目前爲止所有關於鍊金方面的知識都來源於你提及過的《本草綱目》,而因爲條件限制,你卻無法將自己的知識得到實踐,是這樣嗎?”甘多眯着眼睛說着。
吳風連連點頭認同。
甘多似笑非笑:“其實,我更傾向於的答案是,你爲了表示對我不教你魔法的不滿而故意發泄。”
吳風嚇了一跳,臉色變得可憐兮兮,說道:“我是那種人嗎?不過,不知道學院會對我進行什麼處罰嗎?”
甘多沉吟着,說道:“你並非天藍學院的人,我們不可能對你進行什麼處罰。只是,你雖然在這兒才呆了一個月,卻惹了這麼大事情,不好處理啊。”
吳風臉色有些緊張,問:“怎麼個不好處理法,莫非,要殺人滅口?”
甘多一頭黑線,身體抖了抖,乾咳一聲說道:“沒那麼嚴重。可你要明白,學院中很多學生都是帝國貴族之後,置之不理也不可能。我和伊恩商量了一下,決定免掉你臨時助手的職務,同時應一些學生所求,你永遠不得進入鍊金室。你覺得呢?”
“就這樣?”吳風轉憂爲喜,樂呵呵地笑道:“我無條件同意。”
甘多嘆了口氣,又問:“可是,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吳風不假思索,脫口而道:“不如讓我做圖書館的管理員吧!”
“圖書館管理員?”這個回答太出乎意料,甘多楞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也好,只是,你怎麼想起來做這個?”
吳風臉色瞬間又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圖書館中有着各種珍貴的資料書籍,這是天藍學院寶貴的財富,我一定以我的生命來守護!人在書在,人亡書也不亡!”
甘多不聽還好,聽完後一口氣沒喘上差點憋死,明知道這小子絕對是在說謊,可是他又實在找不出反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