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快馬在官道上飛快的奔馳着,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跑出百多裡的距離。按照這個速度,日落之前一定能趕到幽州。
一邊疾馳,能癡一邊不斷的放出三隻信鴿。這些鴿子會把丁野的命令帶到遊俠營去,那些見錢眼開的傢伙纔不管對手是錦衣衛還是什麼人呢,只要給出足夠的銀子,就算讓他們殺進京都把皇帝拉下寶座,只怕也是滿口答應的!
就在能癡放走第三隻信鴿沒多久,前方的官道上出現了數個小黑點。雙方的速度都很快,轉眼就打了照面。
來的是四匹駿馬,馬上的騎士清一色的黑衣黑靴,腰間的長刀鞘上勾勒着優美的圖案,雖然雙方擦肩而過時只瞄了一眼,丁野也認出那就是錦衣衛的繡春刀!
“錦衣衛!”丁野神色一凜。
能癡顯然也認出來了,打馬跟丁野並肩而行,低聲的道:“大人,這幾個錦衣衛是要去西涼,難道是去抓你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丁野冷冷的道。
“嘿,他們要是真的敢去縣衙抓你,只怕薛貴和老齊不會讓他們活着走出西涼縣!”能癡笑道。
他的笑聲還沒落下,耳朵忽然微微一動,奇怪的道:“大人,他們掉轉頭追上來了!”
丁野回身一望,果然就見後方揚起一陣塵土,果然是他們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
“大人,怎麼辦,要不要……”能癡做了一個刀切的手勢,這傢伙別看出身禪宗,下手比飛雲寨的悍匪們還要狠辣。
丁野搖搖頭道:“靜觀其變。”
只不過轉瞬之間,那四匹馬就追了上來,當中的兩匹發狂一般的超過兩人衝到前面去,另外兩匹馬卻放慢了速度,緊緊跟在後面,形成了前後包夾之勢。
等前面兩騎馬確定丁野和能癡擺脫不掉,這才高聲喝道:“丁野,給我停下!”
丁野衝能癡使了個眼色,兩人拉緊了繮繩,緩緩的放慢速度,停在了官道上。
前後四匹馬也都停下來,四個騎士從馬上一躍而下,前後圍了上來。
卻見爲首一人三十幾歲的模樣,一臉狠辣之氣,臉上還有一條淡淡的刀疤,更添幾分陰沉。
其他三個都是二十幾歲的精壯漢子,渾身黑衣,散發出濃濃的煞氣。
“幾位有何貴幹?”丁野淡淡的問道。
“果然是丁大人。”爲首那人皮笑肉不笑的掏出腰牌在丁野面前一晃道,“我叫任忠,錦衣衛從七品百戶。”
“原來是任百戶,不知你在路上攔住我,是想做什麼呢?”丁野道。
任忠陰陰一笑道:“丁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們錦衣衛是做什麼的,那就不用廢話了。我們本要去西涼縣找你,請你到幽州走一趟,既然路上碰到了,那就再好不過。還請你好好配合,不要讓我們難做。”
“我倒是正要去幽州呢,可惜不打算和諸位一起去。”丁野冷冷的道。
“那可由不得丁大人你了,如果丁大人不配合,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任忠語帶不屑的道。他們這一邊有四個人,而且個個都是好手,不怕丁野不就範。
“不客氣?呵呵,難道你們要動武嗎?”丁野朗聲笑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西涼縣的縣令嗎,想帶我走,總得說出個一二三四來,否則的話我有權拒絕!”
“到了幽州你就知道了。”任忠的口氣依然很冰冷,大概是完全沒把丁野這個縣令放在眼裡。
“那就等我到了幽州再說。現在我要趕路了,你們立刻讓開!”丁野也是毫不客氣。
錦衣衛無論走到何處都是趾高氣揚,凡是被他們找上的人,十個就九個當場嚇癱,還有一個雖然嘴硬,卻也要客客氣氣的。類似丁野這種強橫無比的人,至少任忠還從來沒遇到過。
“丁大人,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今天你必須跟我們走!”任忠臉色鐵青,冷哼一聲道。
丁野瞥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我似乎也說的夠清楚了。如果你們再不讓開,就是妨礙我的公務。若是耽誤了我的事情,你們該當何罪?”
“哈哈哈,你還倒打一耙?丁大人,你也太會說笑了。”任忠四人都笑起來,似乎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向都是錦衣衛給人定罪,今天居然反了過來!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立刻讓開。”丁野根本不理會他們的笑聲,語氣變得越發冰冷。
“好狗不擋道,我勸你們快滾開吧。”能癡撮了撮牙花子,往地上啐了一口道。
任忠勃然大怒:“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詞,來人啊,給我把他拿下!”
一直擋在丁野和能癡身後的兩個錦衣衛立刻跨上前一步,兩人四手往能癡的肩膀上擒拿下來。這些錦衣衛都練就一身厲害的擒拿本領,若是被他們拿住身上的關節要害,就算有一身驚天的本領也施展不出來了。
“就憑你們兩個?”耳後風聲微動,能癡已經瞭然於心。他冷笑一聲,一身真氣轟然炸開。
“砰!砰!”兩聲,那兩人的手掌才一搭上能癡的身體,就被一股狂涌而來的怪力擊中,立刻就彈飛了出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任忠大吃一驚,他可沒想到能癡會反抗。
在他身邊的錦衣衛更是“唰”的抽出繡春刀,一刀朝着能癡的光頭上劈下來。
“還敢衝我動刀子?”能癡的臉一板,手臂上青光一閃。
“咔嚓”一聲,那繡春刀還沒等落下,就被青光攔截截斷,一股真氣順着斷刃涌進那錦衣衛的體內,將他狠狠的震翻在地。
只一眨眼的功夫,三個錦衣衛全都倒下,雖然沒有受傷,可能癡露的一手已經把他們給震住了。
任忠呆看着能癡,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兵……兵境?”
他根本沒想到丁野的隨從居然是個兵境高手,本來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一半。
“怎麼樣,還想把我拿下嗎?”能癡一咧嘴。
“你……你敢毆打我們錦衣衛,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任忠退後一步,嘴比死鴨子還要硬。
這也難怪,他自從加入錦衣衛之後,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若是就這麼讓丁野和能癡離開,他這張臉可就沒地方放了,日後在錦衣衛只怕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我們走吧。”丁野懶得再理會任忠。
眼看着丁野翻身上馬,任忠立刻攔在馬前,那幾個錦衣衛也爬起來,團團把丁野圍住。
“丁野,你難道要拒捕嗎?”任忠喝道,“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丁野眉頭一簇,衝能癡揮了一下手。
能癡怪笑一聲,對任忠道:“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妨礙西涼的公務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要做什麼!”看到能癡臉上露出兇殘的神情,任忠四人都是一驚。
“打人!”能癡話音未落,身影一閃,已經來到了任忠面前。
“你……”任忠慌忙去拔腰間的繡春刀,卻只看見能癡的拳頭在眼前閃過,然後他就聽見鼻骨折斷的聲響,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的飛起來,又重重的跌在地上。
其他三個錦衣衛也是同樣的下場,他們雖然都是凝境的好手,可跟兵境的能癡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只不過一轉眼的功夫,三個人都捱了幾下狠的,一個個躺在地上只會哼哼卻動彈不得了。
“真是太不經打了。”能癡不爽的晃了晃拳頭,“還錦衣衛呢,叫窩囊廢還差不多。”
丁野掃了一眼,又衝能癡道:“這幾位大人身體不太好,待會兒就不要騎馬了,免得顛簸壞了身子。”
能癡咧嘴一樂,走到那幾匹駿馬面前,揮起拳頭來一拳一個,就聽“砰砰”幾聲,把馬兒全都打死了!
“丁野,你好大的膽子!”滿臉是血的任忠掙扎着想要爬起來,腳下一個趔趄卻又倒下了,他恨恨的瞪着丁野,恨不得把丁野生吞活剝了。
“任百戶,爲了身子骨着想,你們還是慢慢走吧。這裡距離幽州只有不到三百里,希望你們今晚能走到。”丁野微微一笑,招呼上能癡,兩人打起馬飛奔而走。
眼睜睜看着丁野遠去,任忠真想破口大罵,可只要一張嘴就牽動鼻子上的傷口,讓他痛不欲生。
“混蛋……竟然敢惹我們錦衣衛,丁野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任忠咬牙切齒的想。
無論任忠如何想,丁野也不會在乎的。既然敢做出這種事,他自然還有後手。
“錦衣衛既然已經派人來了,想必還會有更多的麻煩,叫你的人準備好。”奔馳在官道上,丁野不忘叮囑能癡道。
“嘿嘿,就憑他們這幾手三腳貓的能耐,我一個人就夠了。”能癡滿不在乎的道。
“不要小看了錦衣衛,能成爲人人懼怕的煞神,他們還是有幾分本事的。這件事牽扯很大,只怕幽州城裡還有高手坐鎮。”丁野眉宇間露出一抹憂色。
“既然如此,我就讓人全都趕到幽州。要是有人敢亂來,我就讓他們嚐嚐遊俠兒的厲害!”能癡沉聲道。
丁野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遠方。今晚的幽州,顯然不會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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