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這話,沒有把孟宛煙惹怒,卻是把龍池水給惹怒了。
見夜風如此的對佳人說話,龍池水頓是爲佳人鳴不平,雙目一厲,盯着夜風,沉聲地說道:“你又是誰,竟然如此對宛煙妹妹說話!”
夜風此時懶得龍池水糾纏下去,手如奪光閃電,一按桌上的那盒子,“啪”的一聲,這精美的盒子頓時被震碎,從裡面露出一本笈秘,上面寫着“龍爪手”三個字,金光閃閃。
龍池水也是當今少有的年輕高手,見夜風如此放肆,頓時是勃然大怒,只見他手如爪,向夜風胸膛抓去。
夜風立即回手挫掌,手指一駢,真元爆發,指勁可以斷金碎玉。
“啵”的一聲,夜風和龍池水兩個人被彼此的勁力震得後退了一步,他們坐着的椅子都碎裂。
無疑,龍池水也是一個強勁有實力的人,雖然掌指功夫不是夜風的所長,但以他先天金體滿神期的功力,他能和夜風在勁力上平分秋色。
高手一出手就知道強弱,所以,龍池水也爲之一凜,臉色一厲,冷冷地盯着夜風,沉厲地說道:“你究竟是誰!”
龍池水是碧藍海人龍族的人,碧藍海離風華帝國還遠着呢,更何況這裡還不是龍池水的地盤,所謂是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不用說夜風同樣是強者,對於龍池水這樣的外來之客根本就是不用客氣。
一言不合,隨時都可以動手宰了他,這是狼的境界。
此時夜風沒心情跟他慢慢道來,說不攏,就用拳頭來說話唄。夜風穿手豹皮手套,冷笑,說道:“我是誰不重要。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不就是離開這裡,讓我能氣平心和地留下來和宛煙姑娘好好談談,要不。就是你橫屍於此。”
龍池水頓時是勃然大怒,他曾是行走四方,誰敢對他如此的放肆,也冷聲地說道:“好,我倒要見見是哪一方的高人!”說着,他手上寒光一閃,一對精光四射的分水刺出現在他的手上。
此時,龍池水身上是鬥氣流轉,因爲他是海族。海族的鬥氣都是碧色的。
因爲海族地人多數居於海域之中,常年都在淼瀚的大海之中,他們的搏鬥也是在海中居多。所以,在海族中,絕大多數的人都使用分水刺,因爲分水刺巧小,破水力極好,是極爲適合在水中搏鬥的兵器。
就在夜風和龍池水一觸卻發之時。
“你們鬧夠了沒有,如果鬧夠了,就都給我住手!”此時,孟宛煙冷着臉,冷聲地說道。
龍池水對孟宛煙是言聽計從。忙是露出笑臉,說道:“宛煙妹妹,並不是我要在你這裡鬧事,而是你這位朋友先動手地。”
孟宛煙徐徐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先離開這裡。我跟他談談。”
“好,那下次再拜訪宛煙妹妹。”龍池水爽快地答應了,在臨走之時,氣勢騰騰,狂厲的氣勢壓向夜風。沉聲地說道:“希望我們能有再見面的機會。”說着。挑釁地瞥了夜風一眼。
夜風理都懶得去理他。
待龍池水走了之後,夜風目光落於孟宛煙的身上。徐徐地說道:“很好,遠古大家族孟家,聽聞孟家之人不是一向低調嗎?怎麼這一次竟然派人伏於帝都了。”
孟宛煙淡淡地說道:“不敢,你不是也一向自詡風流瀟灑、無所拘羈嗎?我孟家爲何出現於帝都,這是我孟家的事,如果你不爲騰夜皇效力,不爲騰夜皇奔走,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了?我就好奇了,聽聞你是個自傲慢的人,不屑於權勢,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王朝之事來了?變得如此熱衷了。我倒希望夜少並不是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人。”
無疑,孟宛煙這樣的話是反脣相激。
孟宛煙還是如此的銳尖和難纏,那怕她柔言細語,不動怒火。
夜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望着孟宛煙,然後放緩自己地口氣,說道:“宛煙姑娘,我沒有別的意思,現在帝都情勢不一般,你比我清楚,夜家、孟家、雲家,是帝國的三大家族,也是三個擁有封地最大地貴族,一旦是騰夜皇駕崩,我們都有可能左右風華帝國局勢。我答應過別人,儘可能鎮住風華帝國,不讓內亂髮生!既然連你們孟家這樣的巨鱷都來了,我想,我必須把話說在前頭。”
說到這裡,看了孟宛煙一眼,繼續說道:“如果在非常時期,我不介意採用非常手段,當姑娘你真正對我構成強大威脅,我不介意先下手爲強。所以,我還是希望宛煙姑娘說清楚一點爲好。我也知道宛煙姑娘也是當今少有強者,但,姑娘你要真正明白,如果我要真正殺一個人,除非你達到你們傳說的天劍無形,不然,我一樣有辦法殺掉他!”說着,露出殺機。
孟宛煙臉色一冷,氣勢一厲,目光如劍,直刺於夜風,冷聲地說道:“怎麼,威脅我?”
夜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壓了壓口氣,放柔聲音,說道:“宛煙姑娘,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大家好聚好散,免得你我彼此在戰場上相見。宛煙姑娘你說是不是。呵,呵,作爲貴族,應該有紳士風度,剛纔是我不對,不應該對女孩子如此質問,在此向宛煙姑娘道歉。”他是從言如流,以貴族的禮節向孟宛煙行了一個騎士之禮。
夜風如此姿態,讓孟宛煙怒氣一下子消了不少,輕哼了一聲。
“我想,宛煙姑娘你乃是巾幗女子,光明磊落,又是藝高膽大的奇女子,我想,宛煙姑娘不會介意向我開誠佈公吧。”夜風露出笑容,厚着臉皮說道。
被夜風這麼一弄,孟宛煙都生不起氣來。沒有好氣地說道:“你少跟給來這一套,對我拍馬屁沒有用!”
說比臉皮厚,沒有人比得上夜風,他臉不紅氣不喘,笑着說道:“不。不,這美譽宛煙姑娘你受之無愧,再說了,也只有宛煙你這樣的奇女子我才厚着臉皮拍你馬屁,就是騰夜皇我都懶得理他。”
面對這麼一個無賴,孟宛煙都是啼笑皆非,最後都被夜風逗得“噗嗤”的一聲笑了。
“唉,宛煙你一笑是傾城傾國,奪於魂魄。若是能取下面紗,更不是讓我爲之神魂顛倒。”夜風一副色與魂授的模樣。
不管怎麼樣,如此一來夜風和孟宛煙彼此間的氣氛是緩了許多。
“得。你也別作模作樣,不要以爲誇我兩句我就是迷昏轉向。”孟宛煙並不是那種俗女子,誇其兩句就會飄飄然,像她這樣聰明地人,又焉不知道夜風的用心,所以,她沒有好氣地對夜風說道。
夜風聳了聳肩,笑着說道:“不,我是真心的。”
孟宛煙不再理他這樣無賴地話,收斂神態。端莊斂嫺,淡淡地說道:“你不用跟我耍心計,在此,我可以告訴你,你放心。我這次到帝都來,沒有趟這混水的意思,我這次來,只是靜觀其變而已,你不用考慮我會對你不利。”
“能得宛煙如此真心相告。我夜風是感激不盡。就算是死於牡丹裙下,那也是無憾。”信於不信。只有夜風他自己知道。
“夜風,你很讓人討厭知道不,你是處處提防,沒有一句話是真!”孟宛煙沒有好氣地說道。
夜風厚皮再厚,被孟宛煙如此點破,他老臉也一紅,不由紅着臉說道:“這讓宛煙你見笑了,人人都欲除我爲快,我也只有厚着老臉撒謊了。宛煙你就手下留情,別再揭我底,不然,我會羞得自殺。”
“纔怪。”孟宛煙忍不住露出笑容,嗔笑。
雖然看不到孟宛煙這樣地面容,不過,如此女兒之姿,一樣是迷人。夜風都不由爲之看得一呆,回過神來,伸出手來,說道:“不管怎麼樣,希望和宛煙姑娘還是朋友,希望我們兩不會走到戰場上面的地步。”
“只要你不會對我孟家不利,我想,我們以後合作的機會還很多,你權掌北疆,說不定有一天,我們是共同對付黑暗帝國。”孟宛煙倒是落落大方跟他握手。
玉手在握,溫潤如玉,讓人是愛不釋手,一握佳人美手,夜風竟是捨不得放開。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握着人地手是很不禮貌的嗎?你貴族禮節哪裡去了?”見夜風耍無賴,孟宛煙沒有好氣地說道。
夜風臉一紅,厚着臉皮,鬆開手,再次耍無賴地說道:“我小時候是個白癡,沒有學過什麼貴族禮節,呵,呵,呵……”
對於這樣無賴地人,就是孟宛煙這樣地奇女子都沒有辦法。
此時,老鴇匆匆走來,低聲對守於門口的彤兒細語,彤兒聽後,忙走進來,對孟宛煙說道:“小姐,外面來了位自稱夜家地人,要見夜公子。”說着看了夜風一眼。
“讓人進來。”孟宛煙說道。
不一會兒,外面一人匆匆走了進來,滿面慌張之色,見到夜風如同大赦。
夜風一看,這正是大總管,不由問道:“大總管,什麼事?”
大總管忙是湊於夜風耳邊,低聲細語起來。
聽到大總管的話,夜風的臉色頓時爲之一變。
夜風的神色,盡落於孟宛煙地眼裡,見夜風臉色一變,她頓知道出大事情了,平淡地說道:“皇宮出事了?”
夜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握着的拳頭輕了輕,說道:“騰夜皇剛不久駕崩了。”
聽到這消息,就是孟宛煙都是目光一聚。
“看來,宛煙姑娘,我是要告辭了。”夜風站了起來,忙說道。
騰夜皇崩駕,那可不是小事,他答應過龍翠珊,絕對不會讓內亂的事情發生。所以,此時,他必須進宮,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必須是陪在龍翠珊姐妹地身邊。
“你支持誰?二皇子,太子。”孟宛煙望着夜風。
夜風不答反問,說道:“那你們孟家呢?”
孟宛煙坦然地迎上夜風的目光,淡淡地說道:“我孟家只負責防禦風洞口,不參於皇族奪權!”
夜風淡笑,說道:“我也不會捲入這個狗屁的皇位之爭,不過,有些人,該死的還是要死的!”說着。露出了冷厲的殺機。
夜風說完之後,帶着大總管轉身就走。
夜風走後,孟宛煙端坐不動。默然不語。
“小姐,我們怎麼辦?”彤兒輕聲問道。
孟宛煙凝聲地說道:“旁觀,今夜一定會有一個分曉,只怕有人不願意見到持久的皇位奪權之戰!”
說到這裡,望着遠方,淡淡地說道:“今夜,註定是不眠之夜。”
夜風匆匆忙忙地趕回到皇宮,此時,皇宮守衛更加的森嚴,刀劍出鞘。只要一有人亂闖,只怕是立即被分屍。
平時不多見的皇家侍衛隊此時在皇宮處得都能見到,巡邏探哨,更是多如螞蟻,此時站於皇宮這外。只怕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那可怕地殺氣!
騰夜皇駕崩,整個皇宮進最肅嚴的狀態,以防有人叛亂襲擊皇宮,整個皇宮可以說是佈置得銅牆鐵壁。
就是夜風趕到皇宮門口之時,也都被禁軍攔下了。
“我要見大公主。”夜風對禁軍沉聲說道。
夜風在帝都地身份可是不低。他可是三皇子。禁軍不敢怠慢,忙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龍翠珊和龍靜蕾姐妹兩人奔了出來,龍翠珊是秀目發紅,一看就知道她是哭過,至於龍靜蕾就更不用說了,這妮子哭得像淚人似的,秀目紅腫,讓人看了都心痛。
“嗚,嗚,嗚,嗚,父皇離我們而去了……”這妮子見到夜風,立即撲了上來,趴在夜風的身上,哭得嘩啦啦地,把夜風的衣服都哭溼了。
無疑,對於龍靜蕾兩姊妹來說,騰夜皇是個好父親,不管他在外面怎麼樣算計別人,怎麼樣去抑止大臣,以殺振威,但是,在家裡,特別是對龍翠珊姊妹兩人,他絕對是個好父親,不然,騰夜皇駕崩,這妮子不會哭得如此的厲害。
“別哭,別哭,哦,陛下在天有靈,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傷心。”夜風撫着她的秀髮,細細地安慰說道。
在夜風細聲安慰之下,妮子這才緩下聲來,低聲泣了起來。
這妮子只怕是哭了許久了,沒哭一會兒,就哭累了,伏在夜風懷裡沉沉睡去。看妮子秀目帶淚,他都不捨。
和龍翠珊相視了一眼,夜風把龍靜蕾帶回了戎疆府,在這個時候,就是在皇宮也不見得安全。至少,戎疆府這些人都是忠於他!
把妮子放在牀上,夜風點了她黑甜穴,她一時半刻是醒不來,夜風不希望她這樣快樂活潑的人兒捲入那充滿血腹和陰謀地皇權之爭中,讓她睡着過去。
站在欄杆邊,夜風和龍翠珊頓時無語。
“等會,把父皇地遺體移到泰乾殿,入殯。”龍翠珊秀目發紅,聲音有些沙啞,無疑,堅強如她,也哭過。
夜風伸手去握着她的手,柔聲地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們身邊,誰都傷不了你們!”
騰夜皇駕崩,就算是龍翠珊再堅強,此時,都不由有些柔弱,螓首不由依於夜風肩膀,眼角帶淚水。
夜風心一痛,輕輕地爲她抹去淚水。
龍翠珊畢竟是個很堅強地女子,過了一會兒後,她喘過氣來,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擡起了頭,臉上露出堅毅之色。
“今晚帝都一定會發生血戰,帝都軍隊造反可能性不低,兩位兄長只怕會在今晚動手,我必須趕回去佈置一下,準備一下。”龍翠珊沉聲地說道。
夜風望着她,沉聲地說道:“我和你共同進退,今晚皇宮必是險惡萬分,一不小心必是喪命,你最好不要離開我身邊。”
聽到夜風這話,龍翠珊心裡面曖暖地,騰夜皇去逝,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她的人,只怕只有眼前的人了,她的兩個兄長只顧着自己奪權,哪裡會顧及其他。
“近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你也準備一下,我在泰乾殿等你。”龍翠珊說道。
夜風默默點頭,把她送出了王府。
送走了龍翠珊之後,夜風下令把王府的所有出入口都封閉,動員王府中的所有人,不論是侍衛士兵,還是僕人,都給他們發兵器裝備,佈置他們守在王府中每一個角落和關口,夜風是未雨稠繆,怕今晚有人攻打王府。
佈置好王府之後,夜風立即出城,離開帝都,趕往唐莊。
在唐莊,知道騰夜皇駕崩之後,楊啓他們都爲之一驚,見少爺臉色,知道今晚帝國要改朝換代了。
夜風帶上了兩豹囊的毒藥和暗器,飛別扣於左右兩腰,然後帶上七煞綵鸞、碧雲麒麟以及楊啓三百精銳侍衛奔於帝都郊外。
夜風讓楊啓他們潛伏在郊外密林之中。夜風並不是要他們去攻打帝都,而是在不妙的情況下作接應。
同時,也把七煞綵鸞和碧雲麒麟留於密林中,聽他口哨出動。
佈置好這一切之後,夜風孤身一人,再次進入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