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過是一個廢材

八歲的蕭然,臉上帶着絲絲的幼稚之氣。清秀的臉龐,可以看出來,長大以後一定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蕭然在自己的房間內,盯着一卷初級離火心訣良久,卻是沒有絲毫的進展。他聽從爺爺的教導,屏氣凝神,按照心訣之上的修煉之道感應自己體內的火之氣。但是,蕭然感應了整整一天,卻是徒勞無功。體內空空如也,根本就是沒有所謂的火之氣。

小小的蕭然,不由的是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了他那稚嫩的肉裡,有着一股鑽心的疼痛。

在這樣一個莊園,人人都是熱衷於修煉之道。小小的蕭然,看着自己兩個姐姐,都是已經修煉到初級離火心訣第五層。而自己,卻是連第一層都是沒有修煉成功。他小小的心靈,還是有一些着急的,還伴隨着有一些不甘。

難道,上天早已經註定了,他不過是一個廢材。

蕭然苦澀的笑了笑,隨後就是拿起了桌子上關於離火國的經史傳記仔細的看了起來。雖然他只有八歲,但是他卻是異常聰慧。在讀書識字,以及琴棋書畫方面,他的表現都是異常優秀,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天才。

五歲的時候,他就能把五行大陸之上的文字識了上千個字。如今的他,看起來書來,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吃力。他的記憶力也是異常的驚人,平常看過的書,晚上一夜睡過之後,依然是歷歷在目,記的清清楚楚。

如今,在修煉一道之上成爲廢材的他。不由的是把自己的全身精力,慢慢的轉移到面前的書本上面來。唯有醉心於書的世界,他才能感覺到滿身的愉悅與舒暢。

忽然,一陣侷促的敲門聲是驚醒了正在看書的蕭然。蕭然不由的是擡起頭,房間裡一縷夕陽的餘暉照射進來。想來,應該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蕭然慢慢的站起身子,走上前去,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頓時,爺爺那華髮蒼顏的面容就是映現在蕭然的眼裡。蕭然不由的是微微一笑,開口小聲的說道:

“爺爺,你來了。”

蕭振東慈祥的一笑,隨後就是開口關心的問道:

“嗯,然然,你今天修煉有進展沒有?”

今天,老爺子蕭振東又是跑過來詢問一番蕭然的修煉進展。

爺爺每次關心的詢問,都是讓他小小的心靈倍感沮喪。此刻,聽到爺爺的詢問之後,蕭然臉上浮現出一抹蒼白之色。他知道,今天他會讓自己的爺爺再次失望一次。

隨後,蕭然就是有氣無力的開口小聲的說道:

“還是老樣子,感覺不到體內的火之力。”

蕭振東聽到蕭然的話語之後,蒼老的臉龐之上不由的是浮現出一抹失望之色。不過,爲了不讓蕭然喪失信心,蕭振東勉強的一笑,開口說道:

“然然,不用着急。修煉一道,慢慢來。也許有一天,你會一下子修煉到第五層也說不定。”

蕭然聽到爺爺的話語之後,輕輕的嗯了一聲。其實,他也知道,爺爺的話語不過是對他的一種安慰。但是,爲了不讓年邁的爺爺失望,蕭然也是沒有微詞。

蕭振東站在蕭然房間的門前,看着自己清秀的孫子。不由的是勉強的一笑,而後佝僂的身子就是消失在淡黃色的夕陽中。蕭然看着失望而歸的爺爺,小小的拳頭不由握的更緊。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裡,雖然疼痛厲害,但是他連眉頭都是沒有皺一下。

隨後,蕭然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關上了自己的大門。

夜晚,滿天繁星,月如羅盤。

蕭然躺在牀上良久都是睡不着,翻來覆去。隨後,他就是睜開雙眼,空洞的眼神淹沒在迷茫的夜色中。

忽然,蕭然聽見自己的房間中,傳來輕輕的一聲嘆息。在這個沉寂的夜裡,卻是異常的清晰。蕭然猛的坐直了身子,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環顧了一圈自己的房子。隱約之中,蕭然看見窗臺之上,一個模糊的黑影飛快的躍了出去。

但是,轉瞬,窗臺之上,卻是已經沒有了黑影的蹤跡。蕭然不由的是猛的眨了眨眼睛,而後重新掃視自己房間的窗臺。

窗臺之上,月光如洗,什麼都是沒有。小小的蕭然,把這當成了一次幻覺。而後,蕭然就是躺在了自己的牀上,很快就是沉沉的睡去。

漫天光輝,重新透過窗臺,映射進蕭然的房間。窗臺之上,不久之後就是露出了一個老人的面容。

他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眼眶也是深深的陷了進去。如果是蕭振東的話,肯定就是能發現面前之人就是打掃後面祠堂的一個老人。不過,他的動作之輕巧,速度之迅捷,就是修煉到後天巔峰的蕭振東都是遠遠不如。

老人的身上,還是那樣一套青衫。沾了一些灰塵,彷彿多年未曾清洗過一般。唯有他的一雙眸子裡,射出一抹清亮的光芒來。他雙眼緊緊的盯着牀上的蕭然,而後是淡淡的一笑,最後個身體彷彿鬼魅一般瞬間就是消失在蕭然的窗臺前。

春去冬來,轉眼蕭然已經就是十三歲。長的眉清目秀,身體說不上魁梧。可能是初級離火心訣沒有修煉成功,所以他的身體看上去有幾分孱弱。但是,眉目之間,卻是暗含着些許的飄逸。遠遠看去,給人一種眉清目爽的感覺。

今日,蕭氏莊園甚是熱鬧。遍佈都是彩燈,莊裡顯然是有着喜慶之色。

原來,是蕭然二叔的女兒蕭琴今日婚嫁,娶她的是附近一個聲名煊赫名爲猶家莊的大少爺。這對於蕭家來說,是一件大事。雖然莊裡的人不多,但是忙的卻甚是熱鬧。老爺子蕭振東這些年隱居在棲霞山內,難的有這樣一件喜事自然要辦的濃重一些。

清晨,一縷霞光映照在大地上。伴隨着一陣陣鑼鼓喧天,猶家就是來人結親。小小的蕭家莊園就是徹底的忙碌開來,蕭琴也是早早的起了牀,在自己的房間裡梳妝。新娘麼,都是希望自己能漂亮一點。不過,蕭琴生的的確是有幾分姿色。眉如遠山,眼含春水。由於修煉了初級離火心訣,整個皮膚都是隱約之中含着一抹微紅,更是給她增添了一抹迷人的魅力來。

蕭然這些年,大多數時間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間中看一些閒書。由於初級離火心訣是久久都是連第一層都是修煉不成功,蕭然就是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五行大陸之上的一些野史傳記。冥冥之中,蕭然已經認爲這是上天註定了。自己沒有修煉的資質,因爲蕭然根本就是在體內感覺不到一絲的火之力。

這些年,蕭然也是揹負了一個廢材的稱號。無論是蕭氏莊園那稀少的幾個丫鬟,還是蕭氏莊園外的人都是經常在背後議論,蕭家的大少爺是一個廢材。雖然是長的人模狗樣,但是中看不中用,根本就是連初級離火心訣第一層都是無法修煉成功。

蕭然的兩個姐姐,對於這個在修煉之道上近乎白癡的弟弟也是變得冷淡起來。在這樣一個全國國民都熱衷於修煉之道的國度裡,像蕭然這種情況顯然是會讓人看不起的。但是,畢竟是蕭然的兩個姐姐,她們也是沒有把對蕭然的看不起表現出來。而是,這些年漸漸的疏遠了蕭然。

不過,蕭然對於別人對他那冷淡的態度也是漸漸的看開了。這些年,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埋在自己的房間裡,看看閒書,打發一下時間。雖然他內心很是不甘,但是他多少次的修煉,都是無功而返,他也是逐漸的順應了天命。

轉瞬,就是快到中午時分。蕭然皺着眉,看着一本關於五行大陸一些古老傳說的介紹。忽然,是傳來一陣陣清脆的敲門聲。

蕭然不由的是放下了手中的書,擡起頭來,開口詢問道:

“誰呀?”

這些年,已經是少有人來敲他的門。爺爺在前些年來過幾次,但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最後蕭振東也是不再來到蕭然的房間詢問他修煉的情況。蕭然看着爺爺臉上那失望的表情,心裡一痛,卻是什麼都做不出來。

房門外,傳來他父親蕭錦華的聲音:

“然兒,今天是你大姐姐大喜之日。如今,我們都去尤家莊吃喜酒去的。這些年,你一個人呆在家裡也是夠悶的。今天,你就跟着爹爹出門走走吧,就當是散散心。”

蕭然聽到父親慈祥的話語之後,不由的是微微的一笑,開口說道:

“好吧。”

說完之後,蕭然就是收好了桌子上的書。走上前去,打開了房間的門。頓時,父親那一張滿是風霜的臉就是呈現在蕭然的面前。這些年,由於爺爺年邁不掌事。整個莊園,都是蕭錦華在打理着。雖然說莊園不大,但是十幾人的生活也很是不容易。蕭家本就不富裕,蕭錦華不由的是忙着一邊精打細算,一邊忙着蕭家的金錢來源。

蕭錦華如今也是四十大幾了,頭上都有着薄薄的一層銀髮。蕭然看着滄桑的父親,不由的是一陣心疼。

蕭錦華看見自己的兒子是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小子,不由的是滿是欣慰的一笑,開口說道:

“然兒,走吧。”

今日,是蕭家的大喜之日。蕭錦華作爲整個莊園管事之人,肯定是忙裡忙外,忙的很。但是,他依然是抽出時間來,來叫上自己的兒子。因爲他知道,蕭然這些年來也是缺少溫暖,缺少照顧。他忙着蕭家的生計,林妙涵也是幫着他在打理莊裡大大小小的事情。而整個蕭家莊,對於這個在修煉之道上的白癡,都甚是冷淡,漸漸的疏離了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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