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束了!”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在開拓之地著名的兇物獨眼巨人面前,獸符被廢,實力受創的火帥,又能翻得起什麼風浪呢?若是不投降的話,只怕徐止戈一聲令下,這裡就要多出一具被踩爛掉的屍體。
“我……”
火帥心中無限掙扎,最終,求生的渴望壓下了一切,包括榮譽、尊嚴、以及身後半獸人們的期盼。“……我認輸!”
放下之後,火帥轟然倒地,仰面朝上,口中訥訥不能語,幾個半獸人急急忙忙地衝上來,但是跑到上邊的時候卻又顧及到獨眼巨人的兇威不敢上前。
“第三局!田家勝利!”
面具男如同謫仙一般飄然落地,大聲宣佈了這一局的結果。“至此!三局兩勝,我宣佈,田家獲勝!”
贏了!
這個消息頓時讓田家這邊的陣營發出驚天歡呼。
獲勝歸來的英雄徐止戈自然得到了英雄該有的待遇。一羣人涌上來,歡呼和掌聲如浪潮般獻給了得勝歸來的徐止戈。
是夜。
在田家之中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這個被愁雲聚攏了許久的家族終於揚眉吐氣,一展雄風了!
而在人羣之中,雷奧和徐止戈二人明顯享受着衆星捧月的待遇。
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本大爺呢?華麗反殺的本大爺呢?就這樣被你們遺忘在一邊?良心被狗吃了麼?
林奎在熱鬧人羣的邊緣享受着難得的孤獨。
看着被人敬酒敬個沒完的兩人,長嘆一氣,拉着旁邊的宇文士嘆道:“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還是想要說一句,你這是自己找的!”
宇文士白了他一眼,“想着製造什麼懸念,硬是要拖到最後一刻纔出手,我看你是想要打白蓮古國的那幾個裁判的臉吧?”
林奎心頭一跳,乾笑一聲,“這說的是哪的話?不就是一點計算失誤而已嘛,犯得着這樣說嗎?呵呵……”
“笑得這樣心虛……”宇文士斜眼掃了他一下。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林奎一下子火大了,“不就是人有失手嘛,最後不都贏了,你何必揪着我不放!”
“懶得理你!”
最後,林奎甚至連話都不說,就直接扭頭回去喝悶酒了。不過過了一會兒,又看到他拉着一個人吹牛打屁,笑得樂開懷。
“這才喝這麼一點就醉了?”宇文士摸了摸腦袋,“算了,酒精這東西還是少碰爲妙,你們有力量頂得住,我可是凡人一個……”
眼角餘光看到宇文士似乎沒有再懷疑的樣子,林奎心中鬆了一口氣,果然,差點喝酒誤事!心情都穩不住,差點露出馬腳,不過好在補救及時!
“這個無畏號還真是不能小窺,就是一個沒什麼力量的醫生,眼力和直覺都犀利過人的。何況還有那個恐怖的怪物在,唉,這個任務真不好接啊……”
林奎暗中嘆息,他的壓力,他的疲倦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明白,就算是深夜入睡的時候都維持着半夢半醒的狀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夢話,就爆出了自己的秘密,最終橫死街頭!這樣小心翼翼地過着每一天,壓力不斷累積,最終也需要找個宣泄口發泄出來,所以他今日在戰場之上的表現即是有意,又是無心。
有意,是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計劃。無心,是因爲他壓力積累了過多導致了酒後有些收不住口,讓宇文士看出了點什麼。
這樣整天帶着面具做人不累麼?
累!無比的累!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對於林奎來說,這就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哪怕佈滿了荊棘,他也會一直堅定地走下去!
這一夜,或許每一個人都各懷心事,但是恐怕沒有人能夠比這個人更加滿腹心事。
在密室之內,田家之主田猛,一人一燈,對影深思。
對於徐止戈來說,勝利了不過是他旅途之中的一道風景而已,過了之後就算了,但是對於田猛來說,勝利的意義重大,但是也代表了需要處理的事情更多了。
和半獸人的關係,和南靖樓的關係,和南知白的關係,和王一笑等人的關係,自家勢力的修復,這些事情盤成一團亂麻一晚上不斷在田猛腦海之內翻轉着。
這個睿智深沉的老狐狸在想事情的時候一直都是深皺着眉頭,望着微弱的油燈之光,他的腦海永遠都不缺乏靈光和計謀,只要能夠捕捉到那一剎那的靈光就足夠了!
許久之後,田猛笑了,再一次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就好像他之前夜訪南知白的時候一樣。他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了麼?
第二天清晨。
徐止戈醒來了。
昨夜胡鬧了一陣之後就回房睡覺了,而之後記得,雷奧似乎還在喝,林奎什麼幹了什麼事情,宇文士和自己一塊回來的,不過睡醒之後似乎記憶有些模糊,忘記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醒啦?該走了!”
藍嵐站在陽臺外邊,開口說道:“再美麗的風景總有看膩的一天,想要精彩無限,那就唯有一直不停的前進下去,爲自己的人生增添多一些的色彩!”
“這也是海盜的哲學?”徐止戈笑道。
藍嵐露出微笑,“不,這是我的哲學!或許將來你也會有自己的人生哲學。”
“等將來我有空的時候再說吧!”徐止戈擺了擺手,“他們幾個呢?還睡着?”
“一早就在等你了!”
雷奧的聲音從陽臺下邊的花園之中傳來。
徐止戈朝下望去,穿着一身短打的雷奧正在下邊揮汗如雨地舞動着……一顆大樹!
“你這是要拆房子麼?”徐止戈汗顏道。
“切!晨運而已!他們這邊沒有什麼器具,唯有我自己來了!他們兩個應該也醒過來了!怎麼樣?要走了麼?”
藍嵐不停歇,雷奧自然也不會迷戀這裡,他們都是有追求有理想的人,在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之前,不會偏安一隅。同樣道理,徐止戈自然也不會。“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那就走吧!”
在田豹的挽留之中,徐止戈再三請辭,最終田豹坳不過徐止戈,只能送他們上船。
“珍重啦,徐……小哥!”
原本想要叫出徐兄弟,但是自覺自己的心已經不夠純淨,已經難以攀得上友情,田豹長嘆一聲,揮手送別。
徐止戈揮手道別,心中感慨,人來人往,這是人生的一段旅程,就算沒有人送別,又如何,或許到下一段旅程的時候,自己早已忘記了這裡的事情,再見,南靖樓!
“送走了他們了麼?”
回到田家後,精神有些不振的田豹遇到了自己的父親田猛。
“嗯。他們離開了。”
“很好,他們走了,我們也差不多了!”田猛笑道:“收拾一下你的樣子,跟我去見南大人吧!”
找南大人?南知白!找他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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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豹扭轉頭一望,在父親的身後,自家三弟老早就已經站立在後邊笑着和自己打招呼,甚至就連受了傷的大哥也在下人的攙扶之下勉強走着。
“父親大人,這是要……”
“別多問!有話回來再說!”
田家父子傾巢出動了!目的地是……南知白的府邸!
田家父子剛剛度過難關,第一時間不是鞏固自己的勢力,而是去找了官面上的第一號人物南知白!這個意味着什麼?
這個消息一下子引爆了整個南靖樓,這是要和南知白聯手秋後算賬的意思麼?那麼誰會是他們第一個目標?會是宿敵王一笑?還是擺了他們一道的鼎爺?還是……
各種猜測在江湖小道上流傳,一些城狐社鼠在茶寮酒肆之內吹牛打屁靠的就是這些消息了,各種不靠譜的推斷和惹人笑話的預測不斷從他們的口中說出。但是要說到準確的消息,卻是一個都說不出來。
事實上,就連田豹自己都不知道,父親爲什麼要去找南知白,甚至還要帶着一家人全部去,爲了和南知白聯手?沒必要吧?現在緩過勁來的田家,誰敢過來拼?就算是南知白也不會來咬着塊硬骨頭。
“難道是爲了答謝之前南知白的相助?這倒是有點可能……”
田豹在心中猜測的同時,南知白的府邸也到了。
迎客的老者眼力不淺,自然認識在南靖樓獨掌一方的田家掌門人,田猛和他的公子,在略顯謙卑的笑容之中,將田猛一行人迎了進去。
“田老兄,久違了。”
南知白出來了,他的相貌和傳說的一樣,儒雅文氣,看起來像是學者多過像政客。
“南大人,之前的事情多謝你出手相助,不然那羣人只怕不會輕易罷手。”田猛客氣了幾句之後就直入主題了。
“哪的話,我也是不想事情鬧得太大,畢竟同根同枝,有些事情不要弄得我太爲難就好!”南知白淡然笑道:“相信你也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知道南大人的意思,所以我這一次來就是爲了履行我們的約定,將田家在南靖樓所有的產業賣給南大人!”
田猛竟然想要出賣產業!這個消息代表了什麼?他不想要在南靖樓混下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