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琉璃自然知道藥鬆所說的第一個是什麼意思,於是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盯着藥鬆認真道:“易方會回來的。”
“他是最後一個。”
藥鬆的眼光越過諸葛琉璃的頭頂,落在對面的葉梅墟鍾靈毓她們身上,陰冷道:“你們這些所有的同他有關的人,我會一個一個親手送你們去見我哥。我要讓易方知道自己所關心的人死在自己眼前的痛苦!”
“藥靈是跟易方在擂臺上決鬥死的,大家都看見了。”
雖然被藥鬆稱爲是“易方所關心的人”,這讓諸葛琉璃沒來由地有些高興。不過諸葛琉璃還是認真的解釋道:“而且是藥靈入魔了,先要殺易方的。這個所有人都看見了。”
“入魔?”
藥鬆仰頭大笑了起來:“什麼叫魔?在我看來,你們所有人才是入魔了,所以我要一個一個送你們下去!”
話音剛落,藥鬆手中突然黑光一閃,一根漆黑的鐵鏈憑空出現,隨即對着諸葛琉璃狠狠絞殺過去。鐵鏈上隱約可以看見鐫刻着的一道一道的道紋,在鐵鏈周圍纏繞着的黑色霧氣下顯得格外的陰森可怕。
“咻!”
鐵鏈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在擂臺上游離着向諸葛琉璃攻去。而看起來粉嫩嫩不諳世事的諸葛琉璃整個人也是氣勢頓變,手指飛快地捻起一個指訣。一朵粉紅色的小花出現在手指上,隨即飄飄蕩蕩地迎向那條鐵鏈。
“轟!”
看似嬌弱的小花在觸碰到鐵鏈之後瞬間爆發出巨大的能量,發出一聲刺耳的轟鳴聲。只是那鐵鏈不過是略微纏了一顫,隨即再次餘威不減,朝諸葛琉璃轟去。
“天下爲春!”
諸葛琉璃粉嫩的臉上沒有片刻緊張,只是嘴脣微張氣息如蘭開口道。下一刻一隻白色的玉瓶出現在手中,上面插着三根翠綠的柳條。出現之後便迅速生長起來,同那根鐵鏈絞殺在一起。
“這是,玉淨瓶!當初是藥靈的法寶!”
臺下有人馬上認出來諸葛琉璃手中這件法寶的來歷,於是輕聲開口道。“據說當年在南疆妖族的時候,藥靈被易方滅殺,這隻玉淨瓶便被易方送給了諸葛琉璃。後來回到門派之後,煉器峰火離長老又出手修復了這件法寶。現在這隻玉淨瓶已經是玄階下品法寶了!”
玉淨瓶出現之後,瞬間便是將那道鐵鏈的攻勢盡數擋下。偌大的擂臺上到處鋪成着綠色的枝蔓,變得一片綠色。除了藥鬆站着的幾個地方之外,其餘贏盡數被綠色的枝蔓所覆蓋。
“這是玉淨瓶,我哥哥的法寶。”
見到諸葛琉璃祭出玉淨瓶,藥松原本不知悲喜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波瀾:“既然是我哥哥的法寶,我自然要拿回來。”
話音剛落,藥鬆便是猛然擡起頭,狠戾的眼睛中一道寒芒閃過,原本已經被玉淨瓶狠狠壓制住的黑色鐵鏈再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隨即對着諸葛琉璃攔腰掃去。
“你們殺我哥哥,奪他法寶,現在卻還要用他的法寶來對付我!你們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藥鬆突然仰頭大聲呼嘯道。一條一條如同蟲子一樣的黑色霧氣緩緩爬上藥鬆的臉上,在皮膚下蠕動,看起來十分滲人。而藥鬆一手緊緊抓着鐵鏈,另一隻手上一翻,一隻白色的玉瓶出現在手中,隨即對着東方瓔珞狠狠撒去。一股灰色的霧氣中瓶子中飄灑出來,匯聚成一隻灰色毒蟲的模樣向諸葛琉璃襲去。
“不好,這是萬蟲散!沾之必死!”
葉梅墟看着那隻灰色的毒蟲失聲開口道。“這藥王峰居然這樣下作,竟敢用這種陰毒的招式!”
巨大的毒蟲瞬間便是攻到了諸葛琉璃身前,一雙灰色的大鉗子上揮發着陣陣惡臭,幾乎要觸碰到諸葛琉璃的身子。諸葛琉璃好看的眉黛微微蹙了起來,當下又是一拍玉淨瓶,一股真元夾雜着一片水幕從玉淨瓶中飛速升騰起來,堪堪擋在身前。
“原來是練氣高階的。”
見到水幕憑空出現,對面已然掙脫了那些綠色枝蔓控制的藥鬆冷笑了起來:“但是我要讓你知道,就算同樣是練氣高階,你在我手裡還是不堪一擊!”
話音剛落,藥鬆的身影便詭異地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一根巨大的鐵鏈在諸葛琉璃身後出現,帶着淒厲的慘叫聲猛然攻向諸葛琉璃的後心。而在諸葛琉璃身前,那隻被水幕擋住的灰色毒蟲突然分解開來,化成無數只灰色的小毒蟲繞過水幕向諸葛琉璃襲去。
腹背受敵!
“小心!”
站在場邊上的葉梅墟見狀急急開口道,說罷身影一動便要往場上掠去。藥鬆的實力明顯是高出諸葛琉璃不少,但是方纔的比試他卻一直示弱,等得便是要在這一刻一擊擊殺!不過是被這萬蟲散凝成的毒蟲碰到還是被身後藥鬆的鐵鏈轟到,諸葛琉璃必然是重傷的下場!
“晚了!”
藥鬆眼角瞥到葉梅墟的動作,不爲所動地冷笑一聲道。手中攻勢更甚,黑色的鐵鏈上甚至浮現出慘白色的骷髏頭像,捲起陣陣陰風。
“你敢傷她,我便讓你十倍返還!”
葉梅墟身後一隻火紅色的鳳凰赫然成形,仰天長嘯一聲,朝着藥鬆攻去。只是很明顯,就算是以葉梅墟現在的修爲,也還是來不及擋下藥鬆的攻勢。
“我等着。”
看着葉梅墟動作藥鬆絲毫不爲所動,只是臉上的獰笑更甚,甚至連肌肉都捲成了猙獰的模樣。
“既然這樣,那你便去死好了。”
突然放佛是在遙遠的天邊一個溫潤的聲音響了起來,清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中。接着似乎是這擂臺上所有的一切都徹底靜止了,歡呼聲心跳聲,甚至是藥鬆手中的鐵鏈和那些振動着翅膀想要鑽到灰色毒蟲,在這一瞬間全部都靜止了下來。
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似乎是這溫暖的天突然黑了下來,遮了這一片的霧。
一隻巨大的白色鳳凰緩緩扇動着翅膀從天而降,穩穩落在擂臺上。白鳳的背上,一個身背巨尺的年輕人傲然而立。黑衣黑髮,目光如炬。
“我是易方,我回來了。”
易方從白鳳背上輕輕躍下,環視了一下週圍,溫暖地開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