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煙霞山,棲霞宗。
棲霞宗一年一度的外門弟子考覈就在眼前。作爲中州的修真大派之一,棲霞宗雖然不如那些中州的頂尖門派,但是還附近卻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修真門派,因此每每到了門派考覈之時,附近便是有許多人爭先恐後報名參加,希望能夠被棲霞宗看中,從此一飛沖天。
“看來今年來碰運氣的人還是不少啊。”
一個略顯陳舊但卻乾淨的小飯鋪內,老闆趴在櫃檯前往外張望道:“到處都是生面孔,才得了塊考覈令牌就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莫非還真以爲自己已經是棲霞宗的弟子了?還差的遠呢!”
“哦?”
小飯館唯一的一個窗口位置上,一個年輕男子託着手中一枚被褐色火焰包裹着的銀色小球,饒有興致地接過話頭道:“不是說得到棲霞宗的試煉考覈令牌就有八成的希望通過考慮進入棲霞宗嗎!你看外面的試煉考覈令牌都炒到十萬枚金幣了,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這名男子便是易方,那天將易家剩下的族人託付給黑紗女子之後,易方便是起身往棲霞宗而來。易寒之前曾經說過,棲霞宗的外門考覈在即,能通過考覈便能進入棲霞宗。但是打聽起來關於易家的消息必然是方便了許多了。
“哼哼哼?”
老闆聽了易方的話冷笑一聲道:“這令牌,沒試煉考覈以前五個銅子一塊,要多少有多少。指望靠那玩意兒進棲霞宗,還不如回家去給祖宗燒燒高香,做做白日夢呢!”
突然看了看易方,馬上又反應過來,訕笑一聲道:“這位客官看樣子也是來參加棲霞宗試煉考覈的吧?該不會也是買了令牌吧。”
易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唉,這些殺千刀的。”
老闆朝外面啐了一口,道:“客官您吶,十有是被騙了。棲霞宗有試煉考覈令牌不假,但是卻不是在外面兜售的那種。其實就算是小老兒我,在這煙霞山腳下開飯館也有幾十年了,也還是沒有見到傳聞中真正的試煉考覈令牌。只是聽說真正的考覈令牌後面寫着‘無爲棲霞’四個字,而假的令牌上面就只有‘棲霞宗’三個字了。想當年小老兒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門心思地要進棲霞宗啊,不過被騙了幾次以後就消停了,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小本買賣好。”
“老東西還知道不少嘛!”
突然一聲蔑笑聲從門外傳了進來,接着三個穿着名貴華服的富家公子哥走了進來,罵罵咧咧道:“什麼鬼地方,到處都是人,吃個飯都沒地方。到處都是些窮酸鬼,也不想想,這棲霞宗是他們能待的地方嗎!真是白日做夢!”
其中一個扭頭張望了一下小飯館,慢慢走到易方面前居高臨下道:“窮鬼,滾開。大爺要坐這個位置!”
易方微微擡起頭,窮鬼?自己從小到大還從來未曾被這樣叫過。易家雖然不在了,但是易家的百年積蘊卻是依舊還在。而大長老知道易方前往棲霞宗尋找報仇時機,於是更是將家族中的大部分積蘊給了易方。現在的易方雖然稱不上富可敵國,但是以易家的積蘊,買下一兩個小城池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見到易方沒有搭理自己,男子臉色一陣風雲變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另外兩個人,公子哥聲音再次拔高:“沒聽嗎,大爺我叫你滾蛋!”
“誰叫大爺我滾蛋?”易方嘴角彎起一道弧度,假裝重複道。
“我叫大爺你滾蛋!”
聽了易方的話,年輕公子哥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
“大爺我今天沒空,要滾你自己滾吧。”
易方哈哈大笑一聲,重新捻起手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笑道。
“敢耍老子!”
公子哥臉紅脖子粗地狠加一聲,右手成刀往易方頭上劈去。
隨着公子哥的動作空氣中居然有輕微的破空聲傳來,這個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居然是武胎九變的修爲。
“哎哎哎?大家息怒啊息怒。這頓小老兒我請客你們看怎麼樣,都住手吧!”
看到雙方似乎是一言不合便要動手,老闆忙是跑出來,擋在兩人身前道。
“多管閒事!”
公子哥一聲冷哼,反手一巴掌朝老闆臉色扇去。
只是剛剛出手,公子哥右手便是被人死死鉗住,用力掙脫之下竟是紋絲不動。
“學了一身修爲,卻用來欺負尋常百姓,該罰!”
易方輕描淡寫地瞥了眼一臉驚恐的公子哥,右手微微用力。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公子哥的右手竟是被易方生生折斷,整個人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這位先生,出手重了吧?”
原本含笑看着這邊的兩個同夥終於也是按捺不住,鐵青着臉對易方道。
“重嗎?我不覺得。”
易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如果剛剛出手的人是他,我不覺得我還有命坐在這裡。”
“所以你必須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其中一個冷哼一聲,突然真元鼓動,一柄長劍出現在頭頂,慢慢蓄勢。
赫然便是一柄靈階下品的法寶!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是氣喘吁吁地跑進來一個男子,看裝扮同三人似乎是一夥的。不過進門之後並沒有看倒在第三哀嚎的同夥一眼,只是喘着粗氣道:“快!快!徐公子來了!”
“真的?”
正準備動手的公子哥也是驚呼了一聲,瞬間便收起頭頂飛劍。回頭對易方冷哼了一聲道:“算你走運!”
接着便是扶起地上哀鳴的同夥,四個人一齊急匆匆離開了飯館。
見到四人離開,老闆終於是顫顫巍巍從走到易方身前,重重地鞠了一躬後道:“謝客官相救了。不過小老兒還是要勸客官一句,還是別參加今年的試煉了,趕緊離開這裡吧!”
“這是爲何?”
易方一臉不解道:“莫非老闆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
老闆搖了搖頭,繼續道:“不過小老兒卻是聽過徐公子的名號。是棲霞宗外門徐長老的義子,平日裡爲非作歹慣了。要是讓他知道你打了他的手下,以他瑕疵必報的性子,怕是會難爲客官啊。”
“沒事。”
易方微微笑了笑,掏出幾枚銅子放在桌子上,“我倒是要看一看,區區一個外門長老的義子,能有多手眼通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