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騎陷入瘋狂的狼騎兵向着城堡外的蒙古輕騎衝去,而那些蒙古輕騎卻彷彿嚇傻了一般,只知道對着狼騎兵不停的放箭。
那些狼騎兵輕蔑地看着越來越近的人類馬隊,非常自信以己方几百騎狼騎兵足以在一個照面就將這些人類殺光。
然而,就在狼騎兵接近後,就聽到人類馬隊中響起一聲唿哨,馬隊以一個極小的角度迅轉身,向着遠處跑去,那些人類手中的弓箭卻毫不停息地返身射出。
如果從空中俯瞰下去,這簡直就是一場動物世界裡羣狼捕獵的畫面,幾百騎高大健碩的座狼在試圖追獵捕食前方疾馳的馬羣。
但現實情況卻與此大相徑庭,鋒利的箭只帶着呼嘯的破空之聲不斷地從疾馳的馬隊中飛出,準確地落入身後的狼羣裡。那些箭只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每一箭都帶起一道血花,幾乎沒有一箭落空。
座狼達健壯的四肢使它們的短途衝刺能力非常強,在背上血親狼騎兵的連續催促下,座狼們力猛追,與前方蒙古輕騎的馬隊越來越近。不過,即便是在狼騎兵的緊追之下,那蒙古輕騎的指揮官似乎依舊不慌不忙地保持着馬,並沒有因爲狼羣的緊追不捨而有一絲慌亂,馬隊中的箭矢也保持着一個固定頻率地不停射出。
即便是冒着不停落下的箭雨,那些狼騎兵也毫不畏懼地緊追不捨,眼見與馬隊越來越近,狼羣中打頭的座狼幾乎都要追上馬匹的時候,那些狼騎兵興奮地仰頭向天長嗥不止,企圖以此威嚇對方。
就聽到蒙古輕騎馬隊中一個腔調古怪的聲音響起:“返身三箭急射!”
嗡!嗡!嗡!一陣整齊的弓弦震動聲接連響起,緊追在馬隊後面的狼騎赫然現眼前的天空被密集的箭只所籠罩,暴雨似的箭矢噼噼啪啪地落在了淬不及防的狼羣之中。
爲了減輕血親座狼的負擔,身上僅着一件皮甲的狼騎兵幾乎毫無抵抗能力的被從天而降的箭矢紮了個通透。無數的血花四濺開來,濃重的血腥味、臨死前的哀嚎、座狼的嗚咽、高中翻滾帶起的塵土,這一切都令狼羣大亂。
原本就失去了千騎長的狼騎兵何曾想過會被打成這樣,許多後面的狼騎兵茫然地看着被箭雨覆蓋的前隊,許多狼騎被前方倒地的同伴絆倒後又自己扎到箭矢上,面對一片混亂景象的幾名隊長連聲喝呼,焦急地指揮着後隊的狼騎兵繞過箭雨覆蓋之地,繼續追擊馬隊。
蒙古輕騎兵馬隊依舊保持勻奔馳,這種態度彷彿絲毫不將身後的那些狼騎兵放在眼裡,而那些狼騎兵對此更是火冒三丈地緊追不捨。
重新站到城堡高處望臺上的李奧看着遠處疾馳的兩團煙塵,現那些蒙古輕騎有意識地圍着城堡範圍轉圈,不時能夠看到後面那一團煙塵一路不斷地留下中箭倒斃的屍。
“這是蒙古人有名的曼古歹騎射之術!”遠處蒙古輕騎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戰術,讓李奧看得簡直就是心曠神怡。
“當年蒙古鐵騎能夠橫掃中原,他們的騎射之術確實精妙絕倫!”馮錫範在身後附和道。
“唉!咱們還是小看了那些獸人。要不是及時召喚了這些蒙古輕騎,咱們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李奧的一句慶幸之語,令身邊的一衆屬下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這些獸人簡直是作弊一般,自己生命力頑強悍不畏死也罷了,就連它們座下的座狼也一樣兇狠無比。即便是豪放勇猛如北歐海盜,對於兇悍的狼騎兵也是深感頭疼,殺死狼騎兵倒不難,但那些座狼稍不注意就會撲過來咬住不放,拉爾森身上的傷倒有一大半是齒痕。
城堡裡衆人幾句話的功夫,遠處的狼騎兵又一次逼近了蒙古輕騎的身後,這一次狼騎兵們學乖了,不再聚攏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以防那些人類的箭雨攢射。
蒙古輕騎馬隊中最末的幾人眼見狼騎兵越追越近,近的連它們猙獰的面容上那些疤痕都清晰可見的時候,馬隊裡腔調古怪的聲音再次響起:“換馬!加!”
蒙古輕騎兵迅從自己所騎戰馬背上翻到旁邊的備馬,然後猛夾馬腹一催,整個馬隊的度驟增。
眼見馬上就要追上敵人的狼騎兵眼睜睜地看着人類的馬隊疾馳而走,雙方距離又被拉開。不過那些蒙古輕騎將距離拉到一箭範圍後,就又將馬降了下來,依舊不急不慢地保持勻,馬隊裡弓弦震動聲又再一次頻頻響起。
直到這時,那些狼騎兵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狡猾的人類根本就是在戲耍自己,故意將狼羣吊在身後。而此時它們胯下的座狼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即便是四肢健碩善於奔跑捕獵,但在經過攀援城堡,又急奔馳了一段時間的座狼已經各個氣喘吁吁地噴着熱氣,任背上血親如何催促都無法再次加了。
無奈之下,幾位狼騎兵隊長只能下令停止追擊,讓座狼們就地休息。眼睜睜地看着殺害千騎長的人類騎兵跑遠,狼騎兵們紛紛對自己信仰的獸神賭咒誓,一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方能洗刷自己千騎隊的恥辱。
可是令狼騎兵們火冒三丈的事情再次生了,那些蒙古輕騎見到敵人不再追逐,不但沒有加離開,反而也降低馬,甚至向着狼騎兵所在的地方繞了過來。
一蓬從天而降的箭雨將那些正在休整的座狼和狼人們釘死,狼騎兵們才現那些可惡的、卑鄙的人類竟然膽敢主動向自己起攻擊。
出於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人類的想法,狼騎兵們不顧座狼體力未復,紛紛跨上狼背就向着人類騎兵衝去。
可是令狼騎兵們瞠目結舌的是,見到狼騎兵們衝過來,那些人類騎兵再一次掉轉馬頭,繼續帶着狼騎兵遛彎。
就這樣追追停停,最後幾名狼騎兵隊長互看一眼,心知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要栽在這些卑劣的人類騎兵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