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南方的一系列事件,恐怕此時的帝都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們也已經顧不上了。
皇帝寢宮前,幾乎已經是血流成河,皇宮守衛們越聚越多,縱使有了馮錫範的加入,雷蒙德等人依舊是是舉步維艱,被皇宮守衛們牢牢地壓制在寢宮臺階之下,幾個人的戰圈被壓制得越來越小,騰挪空間越來越侷促。
李奧一邊揮劍不斷劈砍格擋,一邊握住衆神競技場默默盤算着剛纔自己刺倒多少守衛,得到了多少點衆神愉悅值。自從與洛林王國魔法師一戰之後,他的衆神愉悅值就僅剩幾百點,還不夠一次召喚所需。
798點……816點……衆神愉悅值一點一點的積攢着,突然,就在魏國武卒們射倒宮城上一片弓箭手後,衆神愉悅值猛地增長了上百點,終於攀上了一千點的關頭。
李奧心中的大喜,也顧不得這裡是皇宮禁地了,也顧不得會不會因此而暴露自己的秘密,直接在衆神競技場中兌換了一隊魏國武卒出來。
從皇帝寢宮側面的一個幽暗的甬道內,突然涌出上百名身穿重甲持矛立盾的重裝士兵,令正在激烈交戰的雙方都大吃一驚。不過隨即李奧高聲喊道:“武卒聽令,清理寢宮道路,凡有阻礙者格殺勿論!”
“喏!”武卒們應命後,如虎入羊羣一般殺入重重守衛人羣。皇宮守衛們雖然也披甲,但大多都是儀式性的輕甲,觀賞性要大於實用性的,面對那一個個幾乎武裝到牙齒的魏國武卒,根本難有還手之力。
武卒們一手持盾一手持矛,以嚴密整齊的軍陣一步一步地推進,每一次長矛刺出,都刺倒一片皇宮守衛。那些皇宮守衛們的甲冑完全無法阻礙精鐵長矛的刺擊,哪怕是皇宮守衛拼死衝到武卒們的陣前,也根本拿手持大盾的武卒沒有什麼辦法,武卒們只需要整齊地挺盾外推,便將皇宮守衛連人帶刀一起推開,緊接着右手長矛再次刺出,又帶起一片血花。
列陣的武卒就像是一臺精密高效的殺戮機器,他們依照李奧的命令,搶先佔領了寢宮大門,然後沿着寢宮的臺階向下層層推進。厚重的甲冑、鋒利的長矛、嚴整的隊形、高效的殺戮,很快就殺得皇宮守衛們心驚膽寒,再無抵抗之心。
有了魏國武卒的接應,李奧等人總算是壓力一輕,一步步向上推進,終於與魏國武卒會合,並在魏國武卒的護衛之下來到寢宮門口。
在魏國武卒鐵血威武的軍陣之前,皇宮守衛們將他們團團住,但懾於魏國武卒那精良到令人指程度的重型鎧甲和盾矛刀弩等裝備,沒有哪個皇宮守衛敢第一個上前圍攻。
皇宮守衛中,安德魯斯的幾名親信連聲催促高喊:“守護皇帝陛下!不能讓這些人傷害到尊敬的皇帝陛下,爲皇帝陛下盡忠,是我等的榮耀!”
這些皇宮守衛都是世代忠誠於皇室的良家子弟,在身後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的鼓動之下,真得有心懷熱血之人爲了自己敬仰的皇帝陛下甘心拋頭顱灑熱血,人羣中幾名皇宮守衛壯着膽子喊一聲,先衝向魏國武卒在寢宮門口的軍陣。
雖然這幾名皇宮守衛很快就倒在了鋒利的長矛之下,但他們的行爲像是鼓舞帶動了所有的皇宮守衛,在場的守衛們不約而同地向魏國武卒的軍陣衝擊過去,哪怕前排的人被刺倒,後排的人依舊推着他們的屍體繼續前進,竭力衝向寢宮,爲尊敬的皇帝陛下盡忠。
而這時,雷蒙德已經引領着格蘭瑟姆親王和歐文紅衣大主教等人走進皇帝寢宮。平素有無數兒臂粗的巨燭徹夜燃放驅逐黑暗的寢宮,現在卻沒有一絲燭火,原本就是風格莊嚴肅穆的寢宮更顯得陰森潮溼,走在其中仿若置身於黑暗深淵一般,只有衆人雜亂的腳步聲不斷迴響在空曠的宮殿之內。
原本專門負責服侍皇帝的傑瑞已經被內伊和百地幸重弄出皇宮,現在的寢宮裡只剩下癱瘓在牀的皇帝陛下,行將就木的老皇帝木然躺在牀榻上,只有偶爾喉間出古怪的咕嚕聲說明他還活着。
“父皇!”雷蒙德見到自己的父親是如此一番悽慘景象,身子一伏便趴在老皇帝的牀榻便抱頭痛哭起來。他身後的索羅公爵、納撒尼爾元老也都目露悲慼、不忍、憤恨之色。
“歐文冕下,還請你出手,爲陛下祛毒吧!”格蘭瑟姆親王臉上也帶着不忍之色,將身子一側手臂向老皇帝的位置前伸指引,對走在後面的歐文紅衣大主教說道。
歐文紅衣大主教故意慢吞吞地走在人羣最後,心裡不斷地盤算着如果爲老皇帝祛毒,會給目前瓦魯帝國的局勢帶來什麼樣的結果,是否符合光明教國的利益。
但是在此時衆目睽睽之下,歐文紅衣大主教又不得不上前,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如果歐文紅衣大主教拒絕或是故意出工不出力,恐怕格蘭瑟姆親王和雷蒙德皇儲等人會當場翻臉吧,這種形勢下,歐文紅衣大主教能不能從皇宮中平安走出去都是個問題了。
即便心中萬般不情願,但歐文紅衣大主教不得不吟唱起讚美光明之神的篇章,祈求光明之神的眷顧,爲自己的神術做着準備。
宮城之外,吳金指揮的那一隊魏國武卒牢牢地壓制住了城牆上的守衛,光明騎士們一個接一個不畏犧牲地鼓着光明鬥氣撞擊着城門。厚重的宮門在光明騎士們連番撞擊之下,終於帶着吱呀的摩擦聲轟然倒塌,砸到了門後一片守衛。
城門大開之後,光明騎士團的騎士們紛紛策馬蜂擁而入,匆忙趕來的皇宮守衛根本無力阻擋衝鋒中的光明騎士們,只能一個個徒勞上前的被騎士們衝散。
城牆上的安德魯斯統領見到城門被破,心知大勢已去,連忙藉助自己對宮城的熟悉,繞道潛回皇后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