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盡全力攻城,這個主意可以說是孤注一擲的賭局。若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攻破曙光要塞,那麼獸人帝國自然可以獲得要塞裡的軍備物資,但若是無法一鼓作氣攻破要塞的話,那麼獸人的力量可是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弱,直至被人類反殺。
不過這個主意卻得到了在場的大多數族長首領的贊同,獸人天性就崇尚力量和武力,進攻再進攻的做法是最適合它們的,這個主意就連範·碎顱也微微點頭,除了獸皇以外,人類也是覆滅它族人的仇人,能夠爲自己的族人報仇,範·碎顱纔不管什麼後果呢!
獸人皇帝雖然在心裡也是暗暗傾向於這個主意,但它對克萊德族長還未說出來的第三個選擇更感興趣。以它對克萊德的瞭解,留在最後的必定是最佳選擇。
“克萊德族長,這個主意的確比較適合現在的狀況,不過我倒是更期待剩下的那個主意!”獸人皇帝衝着克萊德微微一笑,心裡暗道一聲這個老狐狸竟然還賣關子。
克萊德也向着皇帝陛下微微一躬身,同樣面帶笑容地說道:“那麼第三個選擇是……”
環顧了一下四周,克萊德拖了個長腔,見到幾乎所有的族長首領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期待着自己的答案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那就是繞過曙光要塞!直接進入人類腹地!”
聽完克萊德的話,獸人皇帝微微一怔,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克萊德會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嘁!這叫什麼餿主意!”虎族的族長阿克蒙德·血齒不屑一顧地譏諷了一句,它對克萊德出風頭的做法頗爲不滿,也爲狐族總是憑着陰謀詭計而取悅獸皇的做法不齒,所以一有機會就奚落克萊德幾句。
“大家可都知道,如果我們的大軍繞過曙光要塞的話,會陷入人類的夾擊當中,到時候人類援軍攔住我們的去路,曙光要塞的守軍又堵住我們的退路,那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你這樣的餿主意,還是省省吧!”阿克蒙德·血齒的話,倒是引起了許多族長首領的贊同。
獸人皇帝瞥了阿克蒙德一眼,右手輕擡托住自己的腦袋,愜意地看向克萊德,像是在看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一般。虎族和狐族不合,對於獅族來說是件好事,有利於獅族的統治,若是富有武力的虎族跟頭腦靈活的狐族聯手,那麼對獅族來說威脅性要遠遠高於猿族,所以有機會的話,獸皇也不介意坐山觀虎鬥,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會親自在兩族之間挑撥一番。
克萊德輕蔑地上下看了看阿克蒙德渾身肌肉虯結的壯實身軀,言語尖酸地道:“果然是光長肌肉不長腦袋的傢伙,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記得了!”
阿克蒙德一咧嘴,露出滿口猙獰的獠牙怒聲道:“那你倒是說說那樣做對我們有什麼好處?難道不是正中了人類的下懷嗎?”
“當然……不會!”克萊德極有自信地說:“如果我們繞過曙光要塞的話,可以直接向人類富饒之地進發,至於阿克蒙德族長所說的被人類前後夾擊嘛,難道這不正是我們的機會嗎?人類龜縮在堅固的要塞裡,或許拿他們沒什麼辦法,但他們若是敢從要塞中出來跟我們獸人野戰……難道各位會懼怕那些人類不成?”
“好!”這一下,就算是獸皇都坐不住了,連忙鼓掌大聲喝彩道:“克萊德族長不愧是足智多謀,這樣都能夠想到辦法!照你這麼一說,繞過曙光要塞的確是我們的最佳選擇。那些人類若是敢出城跟我們野戰,那麼我們就可以反殺他們,到時候更容易拿下曙光要塞!要是他們不敢出城,那我們就直撲人類腹地,就地徵集糧食,殺他們一個雞犬不留!”
克萊德的這個主意一出,哪怕是與它素來不睦的阿克蒙德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解決目前獸人大軍困境的一個最佳選擇。而在一旁的範·碎顱則深深地看了克萊德一眼,這個老狐狸的腦袋的確是詭計多端,有它在獸人皇帝身邊出謀劃策,難怪猿族這麼多年都沒有鬥得過獅族。
獸人皇帝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既然克萊德的計策無人反對,那麼它當即就準備下令獸人各族立刻整軍準備繞過曙光要塞,向着南方出發。
“不,陛下,現在可不是我們出發的好時機!經過一天的戰鬥,戰士們早已經身心疲憊,不如暫時休整一下,等到明天當着曙光要塞所有守軍的面堂而皇之的繞行,引誘守軍出戰!”克萊德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轉,又給獸皇出了一個主意。
在克萊德展示了它的智慧之後,不管是獸皇還是各族的族長首領們,都認同了它的主意和手段,不過是多休息一晚,大家也樂得同意。
獸人這邊舉行軍議的時候,曙光要塞裡格蘭瑟姆親王也召集了各國的軍官將領,安排次日的防守軍務,不過李奧卻以身體不適爲由缺席了此次會議。
在經過了今天的這場驚天動地的隕石天降之後,人類士兵之中漸漸流傳出了神罰的傳言,許多人言之鑿鑿地說這是神靈對殘忍兇暴的獸人的懲罰,這種說法讓大家都對後面的作戰充滿了信心。
與外面興高采烈的士兵不同,李奧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發呆。他對衆神競技場這段時間所展現出的異狀有些牴觸和疑慮,同時在個人感情上又對衆神競技場召喚出來的軍團、英雄非常信任,尤其是列奧尼達斯的死亡,更是讓李奧有些左右搖擺不定。
若說衆神競技場是在欺騙他、誘惑他,但他所召喚出來的軍團和英雄們卻是實實在在的活生生的人,大家在這些日子裡的相處非常融洽,無論是乞活軍、白馬義從還是列奧尼達斯,無論什麼艱難險阻無論多麼危急,都會毫無畏懼地爲他戰鬥爲他犧牲,這讓李奧在心裡非常感動,又爲自己懷疑衆神競技場的企圖感到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