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惡魔……哼,你們教會……哼!”
教皇納撒尼爾掃了眼出聲音的角落卻沒有多說什麼,他明白教會長久以來尤其是羅爾夫即位後的高壓統治,讓很多人甚至很多貴族都暗中不滿,可這又如何,權勢的爭奪本身就是你死我活,更何況在這種時候,他也不願意因爲這些瑣碎的小事浪費精力!
“頭帶雙角面目猙獰,或者唯一和人類相同的是,這些惡魔組成的軍隊沒有臭氣熏天,沒有雜亂無章反而顯得更加嚴謹和訓練有素,這支僅僅千餘人隊伍的加入開始並沒有引起人類當權者的注意,直到……直到他們起了攻擊……”
彷彿自己親身經歷過那一幕,教皇面如死灰的喃喃道
“他們手舉着詭異邪惡的旗幟,沉默的主動向人類數十萬的大軍起了攻擊,這種笑的舉動卻差點導致整個人類軍團的徹底崩盤,他們中的弓箭手每一個人都能在遠人類射手數倍之外的距離輕鬆進行狙殺,恐怖的射和準度不說,僅僅數百人卻每個人都能一弓數箭形成密集的箭雨”
聽到這裡,不知道爲什麼伯里克利教授突然想起了了阿爾達利安的那句話“早晚有一天我會和那些惡魔較量較量,誰纔是最強的弓箭手!”晃了晃頭,教授再次集中起精神
“他們的戰士沒有裝備常見的盾牌,身披輕甲卻能夠詭異的出現或者消失,狹長人高的長劍讓他們往往一次閃現間就可以輕鬆殺戮數十名人類的戰士,而最恐怖的確是他們領親自率領的惡魔騎士,如果說最開始那些墮落者的黑甲騎兵是強悍,那麼這些惡魔的騎士完全就可以稱爲恐怖!稀少的數量卻無法掩蓋他們無可匹敵的實力,僅一次衝擊,僅他們領一人就幹掉了上千名人類的士兵和騎士,這種聞所未聞的力量幾乎,幾乎差一點就讓人類聯軍崩潰,幸好,他們的數量太過稀少……”
頓了頓,人懷疑的神色,教皇不置可否繼續說道
“還算幸運,在那個年代雖然經歷過災難,但人類的數量還是遠遠過現在,所以在最初的慌亂和驚恐過後,背後就是家園的人類還是依靠着人數和無畏赴死的精神堅持了下來,戰爭到了中期,戰場上甚至出現了不滿13歲的孩子,那時候每一個人都是消耗品沒有例外,所有人都堅信惡魔也是生命,也完全可以殺死,事實的確是這樣,那些強大的惡魔隨着戰爭的進行終於開始有了損失,只不過,每一隻惡魔都需要人類用成百上千的生命才能交換,而到了這時,人類也終於瞭解到了他們的敵人究竟是誰……”
“那些黑甲士兵和最初的騎士們,我想應該是當年被遺忘者的後代,可是,這些所謂的惡魔到底是怎麼出現的呢冕下?要知道在我所讀的任何書籍中根本沒有提到,我們這個世界曾經存在過這個物種?”
伯里克利教授如同陷入了學術討論中狂熱的情緒,終於忍不住打斷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是的,這也是讓我們祖先糾結的部分教授先生,不過隨着戰爭的持續,通過種種不同的渠道當年的人類也瞭解了一些,惡魔好像是被某種未知的力量直接降臨到這個世界,他們的到來和他們充滿怨恨殺戮黑暗的情緒,卻正好應和了那些絕望中的被遺忘者,很快這些人類經過短暫的掙扎就徹底的墮落,而惡魔竟然能夠直接賦予這些墮落者遠以往的力量,這或許就是他們比大多數人類強悍的原因之一吧……”
簡單解釋了幾句,教皇整了整衣衫,臉色此刻也變的肅穆和恭敬,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緩緩說道
“就在這樣黑暗近乎絕望的年代,教會創始人偉大的先知誕生了,一個走出鄉村的年輕人突然有一天感到至高神的賜福,他覺得必須要給人類予以希望,在黑暗中拼命撐開一絲縫隙讓人們明,然後,年輕人也的確這樣去做了,他不厭其煩的去遊說每一位當權者,去鼓勵和幫助每一名戰士和平民,期間,他受到的折辱和苦難難以計數,但是最終,年輕人堅持了先去,教會的創立讓所有人堅定了信心,彌補了心靈上懦弱的缺憾,信仰更讓人變得不懼生死和敢於奉獻,正是他的努力,大陸上的人類第一次毫無私心徹底團結在了一起,而這位偉大人物的名字就是……”
“卡洛斯·馬克斯韋爾!”
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在心中或者嘴裡念出了這個名字,任何貴族在年幼學習階段都會學到這個名字,教會的創始人,先知,被認爲世界上最仁慈最公正之人,當然,這些都是教會的說法,但無論如何除了沒有提及上面教皇說的東西外,一名開創者還是會受到人們的尊敬和崇拜!
“毫無私心爲了保護家園而戰的祖先們爆出了驚人的戰鬥力以及創造力,從國王到貴族,從騎士到平民每個人都沒有任何保留的奉獻着一切,在那時犧牲甚至成爲了一件極爲榮耀的事情……與此同時,大量曾經被荒廢與戰爭有關的知識再次迸,投石機,巨弩,更好的武器鎧甲流水般被工匠日夜不休製造了出來,更多的戰技傳承被無私的分享,人類就像是一臺巨大的機器開始了貼切潤滑的轉動……”
“持續數十年的戰爭波及了整片大陸,從溫暖的南部到寒冷的北部,從富庶的東部到清冷的西部,人類緩慢但堅決的推進着自己的戰線擠壓着敵人的生存空間……終於,在付出連帶平民上百萬的傷亡後,惡魔殘餘的軍隊再次被逼回了他們當年的登陸之地,些,尤其是那些被遺忘者後代充滿怨毒不甘的眼神,人類此刻卻也失去了追擊的力量,在登上最後一艘鉅艦之前,惡魔的領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過一句話……”
顫抖,渾身如同篩糠般拼命的顫抖,教皇納撒尼爾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片血海,他舔了舔乾涸的嘴脣輕聲複述道
“我們還會回來的,無論桑田滄海,還是王朝更替,我們始終都還會回來!爲了能夠回到自己的家鄉……”
幾乎渾身癱軟着說完這句話,就如同這簡單幾十個單詞中蘊含着恐懼的力量,教皇用了好久才重新恢復了心神停頓了很久才勉強說道
“爲此,或許是爲了當初人類的後代不生活在恐懼之中,親歷戰爭的當權者和貴族們在戰爭結束後通過收繳和篡改書籍等等做法,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最終讓這段歷史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當中……對此,卡洛斯·馬克斯韋爾冕下毫無辦法,他的聲望根本無法改變死心麻痹自己當權者的意願,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夠在教會內部暗暗的把這些消息小心的流傳下來,爲了防止被歷代當權者破壞,所有的這些記載在教會中向來只有教皇可以傳承和閱讀……”
說到這裡,在伯里克利教授不知所措中,教皇納撒尼爾面色複雜的很久,這才從牙縫裡迸出幾句話來
“並且……並且卡洛斯·馬克斯韋爾冕下還留下了諭示,如果人類再次面臨惡魔的入侵,哪怕信仰不同,但只要同樣爲了人類,爲了團結……教會將必須允許其他教派的存在!”
屋內的時間彷彿陷入了停頓,所有人包括羅爾夫都驚駭的皇,艾歐里斯更是欲言又止,還有貴族詫異的不停揉眼,沒有人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自教皇的口中,出自哪怕進行宗教迫害也不容其他人染指的納撒尼爾口中……
良久,伯里克利教授深深的面露痛苦,掙扎和放鬆表情的教皇,重重咳嗽了一聲重新吸引了注意力後,先是微微對教皇額繼而向羅爾夫再次撫胸施禮
“雖然我的確無法證實教皇冕下的講述,可是從這裡面我找到了很多與雷奧殿下以及其他幾位大人分析雷同的地方,如此,尊敬的陛下,您是否還懷疑潘德公國對於和平的建議嗎?”
長長的出了口氣,羅爾夫和薩魯交換了一個眼神,得到對方肯定的目光後終於輕輕擡了擡下吧,極度虛弱的輕聲開口說道
“去轉告雷奧,我感受到了他的誠懇和善意,從現在開始兩軍之間的戰爭進入停止狀態,如果可以,一天後我希望可以親自與他會面,就合約以及後續可能的合作進行最終的確定,另外……我很抱歉教授,身爲帝國皇帝,我的身體和匱乏的物資卻使得我並不能給你準備一場理應擁有的招待宴會,對此請你能夠理解……”
面帶笑意再次微微鞠躬,初步目標達成的伯里克利教授並沒有什麼意外,在心情大好之下反而略微寬慰了幾句
“我能夠理解您的苦衷陛下,如果可以請允許我的告退,或許很快在我們達成共識之後,我想仁慈的雷奧殿下是不吝向您和您的手下提供些微不足道的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