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座樸素無華卻磅礴大氣的宮殿內,一個人影在燭火的照明下,認真的看着手中的精緻物件。
想了想,他還是按下了上面那個按鈕。
~滋~的一聲,那小小的屏幕上,出現了長串獸文。
“割讓出南部行省比矮人生產的還要好的火槍不用馬匹拖拽便可快速行駛的大型鋼鐵戰車同中華美利堅共和國建交”他輕聲將上面一些重要的字段讀出來,雄渾的嗓音在大殿中迴盪。
看完這些,他閉上眼,將手中那個簡化戰術板往旁邊一放,一個早就在旁等候多時的福克斯狐族侍從趕忙彎腰,雙手捧着那個戰術板退到一旁。
“真的有這麼好麼?”那個人靠到了椅背上,喃喃自語。
“陛下,就寢的時間到了。”一個負責打更報時的侍從走進來說了一句,又匆匆退了出去。
這個人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扯了扯衣領,大步往外走去。與此同時,宮殿兩側也響起一陣嘹亮的聲音:“陛下回宮,旁人迴避!”
夜還長着呢
奧德蘭帝國軍營。
穆塞爾親王緩步走到一個衣服破爛的沃爾夫狼人面前,高傲的擡起下巴:“郝雲飛將軍,怎麼,想好沒有?”
聞言,那個一直垂着頭的狼人擡起頭,一張染血的狼臉出現在穆塞爾的眼中,被稱作郝雲飛的這個狼人眼神平淡:“穆塞爾,我說過,我們狼人,沒有孬種。”
“好,哈哈,雖然咱們認識十幾年,不過我還是越來越欣賞你。”穆塞爾微笑着,“有你這樣堅毅的人做朋友,真是人生一件樂事。”郝雲飛笑笑,但是這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覺神經將其原本的微笑變成了怪笑。
“但是。”穆塞爾話鋒一轉,“咱們現在畢竟是敵人,你說是吧。”郝雲飛不說話了,同穆塞爾打了十幾年交道的他已經猜到了對方接下來的話。
果然,“既然是敵人,那就不能有心慈手軟。”穆塞爾用那貪婪的目光打量起郝雲飛來,“我在想,如果殺了你,剝下你的皮,賣給那些貪婪的商人,究竟會獲得多少錢。”
郝雲飛面色不改:“你可以試試,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值多少錢。”
你特麼到底是福克斯還是沃爾夫啊?!真狡猾,草!穆塞爾在心裡把眼前這個老對手罵了個底朝天,原以爲恐嚇會起點作用,結果沒想到對方油鹽不進,如此淡定,你要他怎麼整?
殺了不,這個是最二的方法。
招降這個你看見了,失敗了。
然後貌似就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哼。”再次失敗的穆塞爾冷哼一聲轉過身就準備出去嗎,但是走到牢門口又停了下來。“怎麼不走了?我的親王大人。”郝雲飛盯着穆塞爾的背影,略帶嘲諷的問道。
“哈哈,我只是剛剛想起了一件很好玩的事,要不要我分享一下?”穆塞爾轉過來,也沒等郝雲飛同意,就開始用跟老朋友聊天的語氣說了起來:“今晚,夜襲,雞犬,不留。”說完,就哈哈笑着走出了牢門。
郝雲飛臉色一變,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在眼前,只能長嘆一口氣
“爲什麼又是我值夜?班長,上士,這不公平!”于山嚷嚷着,衝着眼前的Q15大發脾氣。
Q15臉色漠然:“這是對你的懲罰?”
“我犯了哪門子錯了?還要懲罰!”于山氣得暴跳如雷,貓鬍子亂抖,大聲的辯駁着。
Q15想了想:“你對長官發脾氣,對長官不敬,肆意質問長官告訴我,你犯沒犯?”
“呃”于山滿頭黑線,扶了扶頭盔,身形還是那樣,口氣卻軟了下來:“長官,給個機會好不?”
“不好。”Q15轉身就走,“放心,還有吳宇跟你作伴呢。”說完,就消失在夜幕中。
于山嘟囔着:“你要是給我安排一個貓族MM我肯定一句話都沒有。”
“哈哈,那是,值夜都值到牀上去了,當然沒話了。”一旁的吳宇見此不由打趣道,卻換來一根聳立的中指
圖圖在遠處打量着這個新建成的軍營,看着那些整整齊齊通體綠色的大帳篷,他摩挲着下巴,不知道在考慮什麼,但很快,他就消失在原地。
因爲有人來了穆塞爾親王脫下了自己那身華麗的親王服,取而代之的是通體黑色的金屬鎧甲。這副鎧甲做工相當好,零部件契合度很高,無論是走路還是騎馬,發出的摩擦聲都很小,加上其黑色的顏色,很適合夜間作戰。
“親王殿下,什麼時候開始?”一個身着重甲的騎士走到他旁邊,頭盔上的面甲遮住了他的面孔,但是僅憑聲音穆塞爾還是辨別出了來人是誰。
他不在意的擺擺手:“西努克,不用這麼急。”看了看頭頂的兩個月亮,他詭異的笑了笑:“今晚,我要親自割下郝輕狂那個老匹夫的頭顱,放在我的牀邊。”
西努克面無異色,只是行了個騎士禮便轉身回到軍陣裡面。
“三千大軍啊,還是夜襲,呵呵,郝輕狂我看你這次怎麼擋?!”
吳宇抽了抽鼻子:“吳宇,你聞到啥沒有?”
有點來瞌睡的于山點點頭:“恩,斯帕姆的味道。”說着,就做出一副嘔吐的姿態來。
“我不是說這個!”吳宇拍了一下吳宇,將迷迷糊糊的于山拍醒,“我說的血味!”
被吳宇驚醒的于山一臉不爽,尾巴甩了甩:“我沒聞到。”
吳宇忍不住抽了他一下:“快去報告班長,我去看看。”說完,就端着步槍往軍營前方那塊還被清理出來的草地靠近。
“該死。”圖圖臉上有冷汗滑下,他恨恨的看了一眼手中染着奇異黑血的匕首,“大意了啊。”爲了保證刺殺成功,他往這把匕首上塗了據說能搞死高階魔獸的「卡羅曼之血」,結果卻暴露了自己。
一個上過戰場的老兵能在至少五十米的範圍內辨別出血腥味,而圖圖距離吳宇和于山兩人不到三十米,自然是被輕鬆發現了。
吳宇突然停下了腳步,他重新背上因爲長度而回轉不便的步槍,反而從腰間拔出短小靈活卻威力不大的制式手槍。
“前面的人,出來。”
草叢安安靜靜,沒有反應。
他拔出單兵手電,對着草叢照了照,卻沒有發現什麼。
他一步一步靠近,鼻子裡的血腥味越發濃郁,難道死了人?
吳宇小心的踏進草叢,然後一路往左前方跑去。
大概走出十幾米,他到了地方,蹲下去,卻發現是一隻沒了氣息的死兔子,毛茸茸的肚子上插着一根粗糙的木棍,血流了一地。他伸手探了探,屍體已經有些發涼,顯然是死了有段時間了。
“呼,就當外快了。”見到情景如此,吳宇也不繼續探查,拎起兔子就往回走。
躲在不遠處草叢裡的圖圖抹了一把冷汗,要不是他機智臨時搞死一隻兔子,又用一塊冰系魔晶弄出兔子已經死了很久的假象,估計就要被發現了。
他雖然可以殺死眼前這個貌似廢物的貓貓人,但肯定會被發現,那樣的話,刺殺任務就基本上失敗了。
而在那邊,于山正雙眼放光的看着吳宇手裡肥碩的死兔子:“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