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巴迪里亞人反應過來,怒吼着拔出佩刀,衝向了四周的戰士,可是他們很快發覺,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充滿了無形的壓力,他們拔刀、怒吼、衝鋒的動作是如此地緩慢。
“留一下活口。”蕭秋漠然地喝道:“其他的全部殺死!”
特里普一聲怒喝衝了上去,八百個戰士跟在他的身後一擁而上,刀砍劍劈、矛戟『亂』戮。除了那個被特里普“保護”着的幸運兒,一會兒的功夫,一百多個狼人騎兵被連人帶馬變成了一地的碎屍。
四周的村民陸續從隱藏的地方走出來,激動地看着戰士們清理着戰場。
“我的天啊!這些都是巴迪里亞人的狼騎兵啊!據說讓最精銳的人類聯盟戰士都害怕得發抖的狼騎兵啊!居然被我們的戰士們殺死了……”一個激動得滿面通紅的村民,主動地將參與戰鬥的崑崙奴給排除了。
“特里普真不愧是阿利特里最強大的戰士啊!我剛纔親眼看到他砍死了兩個巴迪里亞人……”
“最強大的還是領主大人,你們剛纔看到沒有,他一拳就把那個巴迪里亞人連人帶馬打死了……”
“你們根本不懂。”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村民用敬仰萬分的眼神看着克里利斯和薩里那斯,低聲道:“最強大的是那兩位魔法師,看到了嗎?剛纔就是他們給我們的戰士加持了魔法,所以巴迪里亞人才不是戰士們的對手。”
“天啊……魔法師,他們真的是傳說中魔法師嗎?主神在上!仁慈的主神沒的拋棄我們啊!我們有了魔法師,我們爲什麼還在害怕巴迪里亞人?據說一個強大的魔法師,一個魔法可以消滅上千的部隊啊!”一個村民已經激動得熱淚盈眶了。
“哼,你們都沒有看出來,其實領主大人說不定就是一個魔法師,比那兩個魔法師加起來還要強大!你們想想,如果沒有強大的魔法,怎麼可以一拳就把一個巴迪里亞人連人帶馬打死了呢?”
四周的村民議論紛紛,這些老實而淳樸的村民,對於巴迪里亞人在整個德克多有多大的勢力並沒有很清晰的概念。他們只是看到驕橫而強大的狼騎兵,在領主大人和“他們的”戰士的手下,連一點點的還手能力都沒有。
領主大人的和下還有着神秘而強大的魔法師,而且還不只一個。
這個時候,大多數的村民都對領主大人會成爲整個德克多的最終統治者充滿了信心,只有少數老成持重的人,例如老族長哈巴勒等,在暗暗地擔心。
僅僅是阿利克里地區,就有有着整整一萬人的狼騎兵啊!更不用提整個德克多了。呆呆地看着被戰士們象死狗一樣地拖走的狼人屍體,可憐的老族長額上冷汗直冒。他似乎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自已也被巴迪里亞人拖去掩埋的命運。
尤特比布斯站在遠處冷淡地看着這一幕,他知道蕭秋不過是爲了讓這些村民對他的死心塌地而已。對於幾千個微不足道的人類,用得着這麼小題大做嗎?尤特比布斯哼了一聲,不屑地轉身離去,心裡對蕭秋充滿了鄙夷。
那個倖存的狼騎兵被帶到了蕭秋的跟前,這個可憐的傢伙被捆得象一個糉子似的,看着這個可憐的狼騎兵,蕭秋忍不住有點懷疑,特里普是不是把整個村子的繩子全用上了。
“聽說你們曾經是精靈族的附庸兵團,可是聽說精靈族早已回到了他們的老家,爲什麼你們留在這時?說,你們在阿克多的城堡裡,有多少戰士?有沒有精靈族?”
蕭秋『摸』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的“糉子”,後者目光呆滯,似乎還沒有從片刻之間,從人上人變作階下囚的巨大落差中清楚過來。
“啪!”邪勒不樂意了,一巴掌把發呆的狼人拍了個嘴啃泥:“你這個骯髒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狗人’,居然膽敢對高貴的、強大的、充滿智慧的……”說着大酋長忽然嗆住了,煩惱地搔起了腦殼……
主人雖然不算是一個粗鄙的人類,可是用高貴的、強大的、充滿智慧的來形容還是太誇張啊!該怎樣來形容自已的主人呢!大酋長搔了搔腦殼,陷入了爲難中。
大酋長正在煩惱,旁邊的薩里那斯已經迫不及待地尖叫起來:“不知死活的傢伙,你居然膽敢不回答偉大的主人的話?我要殺死你,殺死你……”說着舉起法杖,對着狼人『亂』戳。
“吼——”地上的狼人一聲大吼,大聲怒吼起來:“你們這些骯髒的人類,我們強大的巴迪里亞騎兵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會被處死!我們要把你們這些骯髒的人類砍成肉泥,送給食人魔做飼料,你們這些骯髒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人類!”
“嗷!”大酋長暴怒地撲了上去。這個狗人太可惡了,居然剽竊自已的口頭語。
蕭秋眼明手快地飛起一腳把大酋長踢開:“我要活口,不要殺死他!”
看了看身邊的克里利斯,蕭秋皺了皺眉,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個傢伙招供?我要知道阿克多的虛實。”
“我來,我來,我有辦法!”大酋長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不懷好意地看着咆哮着的狼人,嘎嘎地獰笑起來,一邊笑着,一邊伸出舌頭『舔』着嘴角的涎沫,表情既殘忍又噁心,還帶點……『淫』褻。
“帶走帶走。”蕭秋一陣惡寒,連忙揮了揮手:“交給你了,讓他把什麼都招出來……小心點,我還着留着活口,讓他回去報信。”
“嗷~~”
大酋長提着“大糉子”,眉開眼笑地走遠,一羣地精鬧哄哄地跟在他的身後。
蕭秋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叫道:“邪勒,給我注意點,不要讓他咬舌自盡了,知不知道?”
“嗷~~”
“砰!”一扇木門在大酋長等地精的身後關上,片刻之後,木屋裡傳出了一陣陣被壓抑着的痛苦萬分的嚎叫聲……
午後。
蕭秋等人來到村寨外面專用的練兵場,崑崙奴和村民們分成了幾個小隊,正在互相混戰。按照蕭秋的要求,這些戰士都是以實戰的標準在訓練的,四周的地面上,撒落着不少星星點點的血跡。
薩里那斯興奮在人羣中飄來飄去,偶爾嘀咕幾句咒語,拋出一個魔法光圈,給那些受傷的戰士施加治療術。幾百人全部身披重鎧,雖然互相砍得兇狠,總歸不是真正的拼命,受的傷也大多是一些輕傷,薩里那斯還算應付得來。
儘管用着黑夜之呻『吟』,薩里那斯也累得半死。不過這個小傢伙發現了主人安排的這個任務對他的魔力修爲的提升比冥想還是快得多,很快就樂此不疲,幾天來,幹得盡心盡職。
“尼古拉,可惜時間太短,如果有一兩個月的時間,這支部隊絕對不遜於埃寒帝國最精銳的衛隊。”克里利斯有點惋惜地道。
不說在整個夜風大陸,就算連帶上蘭蒂斯,用這種方式訓練部隊的,只怕就是蕭秋這位領主大人而已。且不說讓一個身份尊崇的魔法師在這種訓練中象一個護兵一樣地跑來跑去是多大的不敬,更何況不用說一兩個月,只需十天八天,單單只是折損的兵器和盔甲,這八百個戰士,就足以讓蕭秋破產了。
現在的蕭秋當然不會爲這些損耗心痛。巴迪里亞人在德克多搜刮了兩百多年,蕭秋估計,百里之外的阿克多城堡,不但是巴迪里亞人的一個據點,而且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寶庫。只要把阿克多攻佔下來,多大的損耗都一定會得到補償的,蕭秋對這點充滿了信心。
“看得出,你打算把這些人類武裝起來,通過他們控制整個德克多。可是你確定,讓這些人成爲戰士,真的可以抵抗巴迪里亞狼人嗎?”
理查德站在蕭秋的身後,看着那些兇狠地對砍着的村民和崑崙奴。在他的眼裡,這些人或許算得上具備了部分戰士的素質,可是用來抵抗兇殘的狼人,他們體質上還是相差太遠了。
“當然可以,爲什麼不能?”蕭秋微笑道:“理查德,你是一個殺手,考慮問題總是喜歡作簡單的強弱對比,這個觀點絕對是錯誤的。”
看着蕭秋自信的樣子,理查德實在不願意打擊他,可是過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嘆道:“可是他們只是農夫啊!一羣武裝起來的農夫,怎麼可能打敗兇殘的強盜?”
在他看來,以蕭秋的力量,再加上他身邊的地精狂戰士,象食人魔一樣,在德克多得到巴迪里亞人的尊重,然後取得一塊生存的地方已經足夠了。根本沒有必要和巴迪里亞人徹底決裂,儘管蕭秋很強,但是他手下的戰士確實太少了。
依靠這些手無寸鐵,甚至已經習慣於被統治與壓迫的贏弱人類,來徹底顛覆巴迪里亞人的統治,理查德實在不認爲這是一個好的主意。
“沒有誰是天生的勝利者,無論是農夫還是強盜。差別只是在於,他們誰更有面對死亡的勇氣。”克里利斯眯起眼睛,『插』口道:“在德克多,人類的數目遠遠超過了巴迪里亞人,總體上的力量要遠比巴迪里亞人強大。他們缺乏的,只是取得勝利的信心和勇氣而已。現在我們所做的,不過是在一堆柴薪上面撒下一棵火種而已,當我們打破巴迪里亞人不可戰勝的神話,消除巴迪里亞人在人類心中造成的恐懼。人類的反抗將會燃成熊熊的烈火,將巴迪里亞人燒成灰燼。”
“說得簡直太對了。”
蕭秋擊掌叫好,有點意外地看了克里利斯。在他原先的世界,現實中已經有着把看似贏弱的農夫們武裝起來,趕跑殘暴的強盜的例子,所以對於這點他完全有信心。只是沒有想到,活在這個習慣於力量決定一切的世界裡的克里利斯,也有着這樣高明的看法。
理查德看了一眼克里利斯,又看了看蕭秋,搖了搖頭,嘆息着走遠了。
“大酋長應該有消息了吧?克里利斯,走,我們去看看那個狼人帶給了我們什麼驚喜。”
推開了厚重的木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立即撲鼻而來。幾十個地精正嗷嗷叫着圍成了一堆,看到蕭秋和克里利斯走了進來,這些傢伙立即獰笑着閃開一條路。
蕭秋只看了一眼那個被綁了椅子中的傢伙,立即懵了,下意識地問:“他是誰?”
大酋長等地精面面相覷。主人這是怎麼了,這麼明顯的狼人都看不出來。
蕭秋的身後,克里利斯一陣反胃,連忙捂上了嘴巴。
被綁在椅子上面原本一身黑『毛』的狼人,現在全身上下連一根絨『毛』都沒有了,連超過一寸的完好皮膚也沒有,兩隻尖尖的耳朵也不見了,長長的鼻子已經有一截掉在地上,和滿地的『毛』發和血泊混雜在一起,旁邊還有十幾顆帶血的牙齒。
如果蕭秋不是很快反應過來,他一定以爲眼前這是一個人類。
儘管有了足夠的心裡準備,這羣擄者的殘忍還是讓他大感意外,皺眉道:“他說了什麼?”
“嗷!”大酋長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咆哮道:“這個骯髒的狗人,他一個字都不說,只是『亂』叫,氣死我了!嗷~~”
飽受折磨的狼人非常配合大酋長的投訴,對着蕭秋,嗚嗚地怪叫起來。
“還真是硬氣啊!”蕭秋一把托起這個狼人的下巴,細細打量着他。忽然忍不住怒吼起來:“他媽的!他的舌頭呢!”
“主人!”大酋長湊到蕭秋跟前,滿臉都是渴望表揚的神情:“我怕他咬舌頭自盡,所以割掉了。”
“我『操』!”蕭秋氣得差點暈倒,一腳將大酋長踢了個跟斗,一摔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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