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等人第一次見到薩里那斯逃回的時候,曾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原先以爲他只是由於手臂太短,所以拔不出身上的羽箭。可是薩里那斯說了:傷疤是一個勇士的徽章,他要配帶着這些特殊的“徽章”參加戰鬥,這樣纔會有更大的勇氣……於是理查德也懶得理他,反正巴迪里亞人『射』在他身上的箭,對他沒有任何傷害。
薩里那斯仰首挺胸,一副悲壯萬分的表情,可惜他只是一副骨架,身上連一兩肌肉都沒有,大多數的箭矢只是穿過了他的斗篷,晃『蕩』『蕩』地掛在上面。無形中讓慘烈的氣氛減弱了不少。
蕭秋一見到薩里那斯就忍不住樂了,笑道:“薩里那斯,你這是幹什麼?”
“噢,讚美您!”薩里那斯一聲尖叫,飛快地撲到了他的腳下,抱住了他的小腿:“我的主人,您可憐的僕人回來了。暗黑之主在上,那些狼人太兇殘了,薩里那斯差點以爲再也見不到您了啊!嗚、嗚……”
蕭秋立即明白了這個傢伙的小心思。
他沉下了臉,冷冷地道:“薩里那斯,我吩咐過你,讓你不要參加戰鬥,你居然膽敢把我說的話當成耳邊風?哼,還讓人『射』得象刺蝟似的,丟光了我的臉,嗯?你既然這麼不聽話,我看還是賜給你一個永恆的終結算了,免得你常常把事情搞砸了。”
“啊!”薩里那斯被蕭秋陰冷的臉『色』嚇壞了。他故意把那些箭留在身上,只不過是想讓蕭秋知道他多麼勇敢,多麼捨生忘死地爲他戰鬥,沒想到換來了主人的一頓大怒。細細想了想,似乎主人的確吩咐過自已,不要隨便參加戰鬥,自已怎麼就沒放在心上呢?
“讚美您,主人!這不關我的事啊!”可憐的薩里那斯嚇得渾身發抖:“是理查德,是他,他讓我去『騷』撓那些狼人的……暗黑之主在上,薩里斯沒有把您的話當耳邊風啊!薩里那斯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啊……”
克里利斯和理查德有點好笑地看着這個可憐的骨靈,他們都知道蕭秋不過只是嚇唬一下這個膽小的傢伙而已。
“好了好了。”看看薩里那斯被嚇得差不多了,蕭秋終於忍不住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罵道:“滾起來吧!不打算終結你,和你開玩笑的。你很勇敢,幹得不錯,嗯,是非常好!沒有丟我的臉。”
“啊?”薩里那斯小心翼翼地問:“主人,我被人『射』成這個樣子,您不生氣嗎?”
“不生氣!”蕭秋笑眯眯道:“你很勇敢,我以你爲榮!不過記住,下次千萬不能這樣了,要是『射』在你身上的箭帶有魔法加持,你也會完蛋的,知道嗎?”
“知道了。”薩里那斯尖叫起來:“讚美您,我的主人,您對薩里那斯太好了,您簡直太仁慈了……”至於下次不要這樣……薩里那斯相信主人必定又在試探自已了,看主人的樣子多開心……薩里那斯暗暗下定決心,下一次一定讓人『射』得更慘一點,這樣主人才會知道,自已對他是多麼的忠心啊!
一旁的大酋長不樂意了,他“嗷”地咆哮了一聲,對着蕭秋揚了揚手臂。
蕭秋渾沒注意邪勒的舉動,對理查德道:“經過怎麼樣,你給我說說。”
“經過沒有什麼懸念,那些死裡逃生的狼騎兵早就嚇破了膽……”
“嗷!”大酋長再次揮舞+激情小說?都市小說着手臂,不滿地咆哮。
“我們守候在半路,晚上的時候,那些狼人終於還是紮營安歇了……”
“嗷、嗷~~”
蕭秋和理查德終於發現了大酋長有點不尋常,兩人同時望向了他。蕭秋奇道:“你嗷什麼?”
大酋長撅着嘴不說話,只是委屈萬分地揮了手臂。
蕭秋湊到了跟前,小心地看了一眼,終於看到了大酋長的手臂上有着一道微小的傷痕,連表皮都沒有劃破,要是不留心,還根本就看不出來。
“你受傷了?”蕭秋看了一眼這個大酋長扭扭捏捏的樣子,猛然反應過來,一拍腦袋,忍不住笑罵道:“好了,不要嗷了!你也很勇敢,嗯……象薩里那斯一樣勇敢,我也以你爲榮……他媽的,現在滾吧!我有正事要說。”
一巴掌把大酋長趕到了一邊,蕭秋對理查德道:“然後怎麼樣,你接着說。”
大酋長心滿意足地縮到了一邊,沒有再打斷理查德的說話。
過程和料想中的沒有多大的出入,不過一個細節引起了克里利斯的注意,他看了一眼蕭秋,喃喃道:“巴迪里亞人真的有大薩滿?”
蕭秋和他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想到了哈巴勒曾說過,阿克多有神獸之靈守護的話。
蕭秋看着遠處正被驅趕着走過的狼騎俘虜,若有所思地道:“也許,要花點功夫好好審訊這些傢伙,從他們嘴裡挖出點消息。巴迪里亞人既然有薩滿,只怕還真的有其他的秘密武器也說不定,這些傢伙,畢竟在這裡經營了三百多年。”
大酋長立即湊了上來,眉開眼笑地道:“交給我辦吧!主人。”
“交給你?”蕭秋有點懷疑地看了一眼滿臉渴望的大酋長,心裡不禁猶豫。這個傢伙可是有“前科”的,蕭秋實在懷疑他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情報。
可是幹這種殘忍的事,似乎也只有大酋長才是適合的人選。蕭秋想了想,認真地問邪勒:“不能讓他們咬舌自盡,但是……你不會再割他們的舌頭了吧?”
“不會不會。”大酋長的腦袋搖得象拔浪鼓。
“好吧!交給你辦。”蕭秋下定了決心,想想不放心,又對薩里那斯道:“你跟着去,隨時給那些俘虜施加治療術,不要讓他們死掉了。”
大酋長嗷的一聲,歡天喜地的帶着薩里那斯,轉身就走。
“等等。”看着大酋長表情,蕭秋忽然又覺得有點不放心了。畢竟大酋長明顯是把虐待俘虜放在第一位的,打聽情報還在其次。這傢伙頭腦一發熱,誰知道會不會把幾百個狼人全部弄死?薩里那斯的治療術再好用,也沒有大酋長殺人的速度快啊!
“邪勒,讓一個人痛苦,不能只是傷害他的肉體,還要讓他精神緊張,這樣他纔會容易崩潰,你要學會這個……從精神上折磨他們,知道嗎?”儘管估計着對這個腦筋缺根弦的傢伙說這些多半是白搭,蕭秋還是忍不住想指點指點他。
“從……精神上折磨?”大酋長一雙眼睛登時鬥雞了。
“所謂精神折磨,就是從心理上打擊……”蕭秋看了一眼大酋長渾濁而『迷』糊的眼睛,終於決定說得通俗一點:“打個比方,比如說,你用皮鞭**一個傢伙,被鞭打的這個傢伙不一定害怕,因爲結果他已經承受了,但是旁邊看着的也許會怕得要死,這就是心理打擊。說簡單點就嚇唬他們,嚇唬他們有時比折磨他們更讓他們害怕……你明白了嗎?”
“哦,明白了。”大酋長恍然大悟,嗬嗬地怪笑道:“我最會嚇唬人了。”
這倒沒有說錯。蕭秋心道,你這張大花臉就夠嚇人的了。
“那就去吧,注意,不要把俘虜們弄死了。”
蕭秋揮了揮手,把大酋長趕走了,派人去將哈巴勒請來,大家商量起了下一步的行動。
按蕭秋的意思,重創了巴迪里亞人之後,必需趁熱打鐵,將阿克多這個據點攻佔。下一步應該怎樣行動,還有這些村民應該怎樣安置之類,細節上還有很多需要商議的地方。
蕭秋等人商議好了大致的計劃,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一行人便想去看看大酋長的審訊有了什麼結果。
村寨外面用木頭臨時圍起了一個大圍柵,三百多個狼騎俘虜就被關押在這裡,一百多個猛獁人和全副武裝的戰士全部守在外面。
遠遠的便聽到地精一陣陣嗷嗷的嚎叫,還傳出一陣噼噼啪啪的鞭擊聲,可是古怪的是,那些狼人騎兵一點聲息都沒有,連最輕微的呼痛聲也沒有。
蕭秋暗叫不妙。大酋長不會把幾百個狼騎兵全部弄啞了吧?不然打得這麼狠,怎麼可能一聲不吭?
三步並兩步地走進欄柵裡面,蕭秋一看就愣住了。
幾百個狼人俘虜好端端地圍成一圈,全部抱頭蹲在地上。在圈子裡現,兩個地精正赤着上身,手裡各自拿着一根包着細鐵絲的軟鞭,惡狠狠地互相對抽着。每一鞭子下去,隨着“啪”的一聲脆響,兩個地精齊聲狂嚎,一團黑『毛』便隨着血光飛起。
在另一邊,薩里那斯正在『吟』唱咒語,給兩個地精施加治療術。
蕭秋莫名其妙,喝道:“邪勒,你在幹什麼?”
大酋長屁股一顛一顛地跑過來,兩腳一併,大聲道:“主人,我正在嚇唬他們!”
“嚇唬誰?”蕭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差點氣得暈了過去,指着邪勒道:“你、你、你這樣來嚇、嚇唬他們?”
“是啊!”邪勒心裡一陣得意,看來這方法不錯,連主人都嚇了一跳。可是轉頭看了一眼那些滿臉『迷』糊的狼人俘虜,大酋長隨即又暴怒起來,咆哮道:“可是這些骯髒的、粗鄙的、不知死活的狗人,居然一個字都不說……”
話沒有說完,一股大力涌來,大酋長一個趄趔,差點摔了個狗搶屎。原來是蕭秋提起大腳,一腳在他屁股上印下了一個腳印:“他媽的!氣死我了。”
大酋長捂着屁股,眼神委屈得象個怨『婦』。他不明白主人爲什麼發怒,自已完全按主人的意思做了啊!確實只是嚇唬他們而已。
“領主大人。”哈巴勒看了一眼幾百個狼人,湊到蕭秋跟前,道:“巴迪里亞人有個弱點,要想他們說話,只有抓住他們的弱點……”哈巴勒說着,想到陰狠處,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那副陰險的樣子,看得蕭秋一陣惡寒。
哈巴勒嘿嘿地笑了一陣,舉起中指在自已的鼻尖上輕輕一彈,低聲道:“鼻子是他們最脆弱的地方,只要這樣給他們一下子,會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那個時候,讓他們說什麼,他們都會乖乖地說出來的。嘿嘿……”
幾百個狼人立即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已的鼻子。
大酋長立即來了興趣了,大叫道:“我來我來。”沒等蕭秋說話,指揮着兩個地精,把一個狼人拉了出來。
那個狼人死命地掙扎着,可是抵不過兩個地精的力量,被兩個地精分開手腳,用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死死地按在地上。大酋長屈起中指,獰笑着狠狠的一傢伙彈了下去。
“啊——”這個可憐的狼人頓時狂嚎起來,他用力地聳動鼻子,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糊成了一團。
“說,你們的部族有多少個大薩滿?”蕭秋連忙抓緊時間,大聲喝問。
“嗬嗬嗬……”大酋長確實沒有審訊的天賦,蕭秋一邊問,他一邊樂呵呵地狂彈,根本沒有給這個可憐的狼人說話的機會。等蕭秋問完這句話,狼人的鼻子已經象一個饅頭似的高高鼓起,這傢伙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蕭秋怒道:“他媽的,邪勒,你下手慢點,我還要問話呢!”
“嗷~~”大酋長吼了一聲,示意明白,一揮手,兩個地精又把一個狼人拉了出來,這一次,大酋長眼巴巴地望向了蕭秋。
“說,你們有多少個大薩滿?”
“嗚——”狼人瞪視着蕭秋,發出了一聲不屈的長嗥。
蕭秋一陣火起,對邪勒道:“教訓教訓他!”
大酋長立即發出一聲興奮的嚎叫,“啪啪啪啪啪……”他騎在狼人的身上,兩手連揮,動作快得出奇,沒等蕭秋再問出第二句話,這個狼人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蕭秋氣得一巴掌拍在邪勒的腦殼上,吼道:“讓你慢點,我還要問話!”
你不是已經問過了嗎?大酋長『摸』着腦袋,再一次感到委屈極了。
蕭秋被大酋長弄得心煩氣燥,這一次他沒讓大酋長動手,直接伸手拉過一個狼人,指着暈倒在地上的兩個狼人,惡狠狠地道:“給你三個選擇,第一,象他們一樣。第二,就是死!第三,把阿克多的情況全部告訴我。說,你選哪種?”
臉『色』發白的狼人看了一眼地上兩個鼻子腫得老高的同伴,咬了咬牙,挺起了胸膛,大聲道:“英勇是巴迪里亞戰士是不怕死的,我選擇死!”
蕭秋終於暴走了,一把將這個狼人推向邪勒,怒道:“拖下去,彈他,給我彈,一直彈到死……”
這個倒黴的狼人一聽,沒等大酋長動手,軟綿綿地癱在地上,嚇暈了。
“我來吧!”理查德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走了上來。
要說殘忍暴虐,大酋長是當仁不讓的一哥,可是說到冷血無情,當然是這位心狠手辣,殺人如割雞的職業殺手排第一。看到理查德胸有成竹地走上來,蕭秋立即老老實實地讓到一邊,他自問還沒有這個傢伙那麼冷血,刑訊『逼』供這種事,當然是理查德比他更適合。
理查德走上兩步,指着一個狼人,冷聲道:“拉他出來。”
兩個地精看了一眼蕭秋,撲過去將這個狼人挾了出來。
理查德拔出薄劍,指向了這個狼人:“說!”
狼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理查德,哼了一聲,把腦袋扭到了一邊。
“答錯了。”
一道暗光閃過,這個狼人一聲不吭,一頭栽到了地上,他的咽喉,已被理查德毫不留情的一劍洞穿了。
蕭秋和大酋長頓時愣住了。
“把他拖出來。”理查德用劍指着第二個被拖出來的狼人,淡淡道:“說!”
這個狼人用一聲不屈的長嗥迴應了他。
“答錯了。”
“撲通”一聲,又倒下一個。
第三個被拉出來的狼人明顯比前兩個要膽小,他看着眼前的劍尖,結結巴巴地道:“說、說、說什麼?”
“答錯了。”
撲通——
“嗷~~”大酋長不樂意了,不滿地對理查德瞪起了眼睛。這些狼人用來慢慢彈鼻子,可以折磨多久啊!這個可惡的傢伙,一劍一個,好浪費啊!
“等等,等等。”蕭秋連忙攔住了理查德,照理查德這種問法,很快他就要沒有俘虜了。
“我來試試吧!”一旁的約翰忽然說道。
“你?”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到了大律師的身上。蕭秋奇道:“約翰……你行嗎?”對這個老朋友他最是瞭解不過,讓他寫點公文,動動嘴皮還差不多,審訊這種血腥的事情,怎麼可能適合他這位白領律師呢?
“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約翰笑眯眯地道:“心理,關鍵是要從心理上打開缺口。”
大酋長斜睥着約翰,眼光裡頓時充滿了鄙夷。就這種身材,一鞭子下去就暈了,也好意思玩心理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