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利斯滿頭霧水,小心地問:“那您的意思。
“從七年前開始,我就暗中扶持維斯,讓他成爲了埃塞帝國的大國師。這麼多年了,我現在才發現,我一直都高估了他。”艾森希姆搖了搖頭,道:“他派人伏擊里奧斯,卻殺而不死,反而被裡奧斯看出了蛛絲馬跡,這是計劃有失周詳。事情敗露後又自亂方寸,應對失策,讓里奧斯動了疑心,這是他心機不夠深沉。里奧斯既然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這個時候還要接着行動,說明了他不夠隱忍。他真是令我失望!”
布利斯迷惑不解地看着艾森希姆,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不必說,我知道你心裡有疑問。你一定很奇怪,他派人刺殺里奧斯的消息是我透露給奧古拉斯的,如果我不是這麼做,他也許已經成功了對不對?”艾森希姆看了一眼布利斯,淡淡地道:“可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應該設想到各種意想不到的變數,並做好應對措施。維斯沒有做到這點,這正是我對他感到失望的地方。可是奧古拉斯呢?他能夠審時度勢,一擊而中,並且迅速取得里奧斯的信任,從這一點上,他已經比維斯要高明得多了。”
“是,大人高見。”布利斯低下了頭,接着問道:“可是。。。既然如此,您爲什麼還要讓沙德雷特協助他的行動?”
“任何一個強者,都是踏着別人的屍骨走上權力的巔峰的。我在給維斯一個機會,也在給奧古拉斯一個機會。如果維斯成功了,奧古拉斯自然成爲了他的墊腳石,這樣的結果還算不錯,當然反之也是一樣的。”艾森希姆笑眯眯地道:“也許你覺得維斯的實力遠超奧古拉斯,這種角鬥對他並不公平。可是每一個強者的成功之路,都必定鋪滿了鮮血與屍骨。這件事對奧古拉斯是一個挑戰,如果他沒有解決這種危機的能力,那麼。死亡就是他最好的結局。這樣的話,那麼接着讓維斯繼續我和他之間的協議,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布利斯。你說是不是這樣?”
“是,大人高見。”布利斯額上的滲出了冷汗。
“明天之後,這兩個人之間,將會有一個人踏着對方的屍體步上權力的臺階。邁出成功的第一步。布利斯,你猜這個人會是誰呢?”
布利斯偷偷地觀察了一個艾森希姆的表情,斟酌了一下用語,才小心地道:“維斯有沙德雷特將軍的協助,他的手下也有着衆多的追隨者。我想。。。倒下的那個人,應該不會是他。”
“不!恰恰相反,我猜倒下的那個人多半是他。”艾森希姆微笑道:“維斯這個人,志大才疏,急於求成,既不自知,又不知彼,所以他成功的機會不會太大。”
看了一眼滿面疑惑的布利斯。艾森希姆接着道:“里奧斯既然已經對他起了疑心。維斯還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說明他對自已的處境並沒有清醒的認識。奧古拉斯已經向我出賣的他的靈魂,他的力量並不比維斯弱。上次破壞維斯的行動,他不但有強大河脯人協助,自已也展示了強大的實力。可是維斯對此一無所知,這不但是奧古拉斯心思縝密。周詳善後的結果,也說明了維斯的愚蠢。你看看。維斯既不瞭解自已,又不瞭解自已的對手。所以。你覺得他是一個可以把大局掌握在手中的人嗎?”
“更重要的一點是,維斯忽視了道德的作用。他完全不明白‘虛名’對於一個上位者的巨大作用,他不知道,一個成功的上位者,必需懂得給自已披上一件道德的外衣,讓自已佔據道義上的制高點。”艾森希姆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在沒有強大的武力的時候,道義的力量是無窮的。當然了,如果掌握了足夠的權力,那張虛僞的道義面具就可以象抹布一樣地扔掉了。可惜,維斯並不明白,道德的外衣,正是現在的他所需要的,而奧古拉斯,恰好很敏銳地看到了這一點。”
布利斯默默地思索了片刻,臉上忽然露出了大吃一驚的表情,說道:“艾森希姆大人,如果這樣,那麼沙德雷特將軍,還有他的軍隊。。。”
在阿克多的城外,有着二十萬維持着喀尼爾秩序安全的人類聯盟軍隊。其中德萊克的大將沙德雷特率領的德萊克鐵騎是這支部隊的主力,整整有十萬人之多,如果維斯失敗了,作爲他的同謀,沙德雷特絕對難逃一死,甚至十萬大軍也會成爲這場叛亂的陪葬品,而德萊克帝國,也將會背上不義之名。
“要想有所收穫,就得有付出犧牲的覺悟。如果奧古拉斯可以抓住這次契機進入里奧斯家族的權力中心,我覺得爲他付出這些代價都是完全值得的。何況沙德雷特雖然效忠於我,可是名義上他卻是特里克的人,他因此而死,對我們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艾森希姆微笑着說,雙目開合之間,卻有無數凜冽的殺機閃過。
“是、是!”布利斯滿頭大汗,躬身道:“大人高見!”
傍晚時分,在喀尼爾的城郊,一座小型的莊園裡面。
“我以前不知道,爲什那麼多人喜歡飲用這種苦澀的**。在阿姆斯特的時候,塔克霍根的這個愛好常常令我不解,現在我算是有點體會他的心情了。”
奧古拉斯盤膝而坐,不緊不慢地用手中的一把小勺子輕輕地攪動着眼前杯子裡面的綠色**,房間裡飄蕩着淡淡的綠茗特有的香氣。
“這種飲料入口苦澀,但是當最初的苦澀之後,留在口中的卻是長久的清香。”奧古拉斯微笑着,神態悠然而又輕鬆,喃喃道:“這種感覺多麼美妙!它似乎說明了,無論任何事情,只要有一個苦澀的開頭,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局。僅僅是這種感悟,就讓人回味無窮啊!”
矮几的另一面,克本也在盤膝而坐。他閉目不語,垂着長長的白眉,就象是一尊雕塑。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動。
雷克和梅爾洛侍立在一旁,在他們的身邊,還有着十二個長相奇特的人。
這些人最矮的身高也在兩米以上,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雷克和梅爾洛等人相比之下就象是一羣可笑的侏儒。這些怪人的頭部向前上方突出。看起來就象是一隻巨大的魚頭。他們的耳後,還有着沒有完全退化的魚鰭,隨着他們的呼吸輕微地開合着,看起來怪異到了極點。
夜風大陸的一年四季氣候變化並不明顯,但是在這個時候。喀爾尼的天氣已經很涼了,可是這些長相奇特的人還赤着上身,下身只是穿着一條長只及膝的皮質短褲。他們**着的皮膚之上,包括臉部,全部都覆蓋着細密的、閃着金屬光澤的鱗片。
只要不是傻瓜,就完全可以看得出這些人絕非人族。
這些人確實不屬於人類,甚至不屬於獸人一族。他們是埃塞帝國特有的人數稀少的一個種族——河脯人,又稱爲魚頭人。
河脯人天賦異稟。體質奇特。他們天生的角質皮膚可以抵擋利刃的攻擊,特殊的體質,也讓他們對於幾乎所有種類的魔法都免疫。是埃塞帝國,甚至是整個夜風大陸最強悍的種族之一。
這個種族人口稀少,整個部族不過兩三萬人。他們生活埃塞帝國南部行省一片無邊無際的沼澤地裡,逐水草而居。過着自由自在的遊牧生活。在那片充滿着兇禽猛獸的沼澤地裡,他們就是高踞在生物鏈頂端的王者。據說就算有着龍族血統,喜愛在沼澤地出沒的黑血魔龍。也禁不住河脯人的圍攻。
河脯人生性兇悍,極度排外,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任何一個進入沼澤地的其他種族,都必定屍首不全地被扔出沼澤地之外。幾百年前,爲了征服這些桀驁不馴野蠻人,埃塞帝國出動大軍,和河脯人數度交戰,最終都大敗而歸。無奈之下,只有承認了他們遊離於國家治權之外的事實。
從此,河脯人就成爲一個事實上的獨立種族,那片廣闊的沼澤地也被埃塞人稱爲河脯沼澤,成爲了人類禁足的地方。
就在蕭秋率部前往德克多郡的不久之後,埃塞帝國南部行省的一個人族部落產生騷亂。剛從劍士大會中脫穎而出的,獲賜男爵爵位的奧古拉斯自告奮勇,率領一支小部隊前往平叛。爲了爭取時間,這位新晉的男爵大人身先士卒,親自探路,竟然找到了一條避開了河脯人的暗道,帶領部隊有驚無險地穿過了河脯沼澤,直達南部行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結束了叛亂。
不過事實上,除了奧古拉斯本人,還有跟隨着他前往“探路”的雷克等親信,並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他所謂“探路”的真正情形。
奧古拉斯和雷克等人剛進入河脯沼澤,立即就被河脯人俘虜了。當河脯人把這些五花大綁的“入侵者”洗得白白淨淨,赤條條地放到一塊血跡斑斑的大青石之上,準備向他們膜拜的神祗獻祭的時候,那位不知名的神祗剛好展示了“神蹟”,將被剝得象一頭白羊似的奧古拉斯指定爲他在這個世界的“神使”。
於是階下囚很快地變成了座上賓。根據“神”的旨意,河脯人向奧古拉斯宣誓效忠,自願地成爲了他的追隨者。
可是真實的情形就連象雷克這樣的親信當時也不知道,事實上,用這種方式接觸河脯人,完全是艾森希姆的授意。
在那個被河脯人稱之爲“神廟”的巨大石洞裡,有着一個龐大的魔法陣,艾森希姆就是通過這個魔法陣,用空間幻術讓河脯人俯首聽命的。所謂的“神蹟”,完全是艾森希姆這個神秘的大魔導師一手導演的。
河脯人不明白爲什麼在相隔了幾百年之後,“神”會再一次展示神蹟,而奧古拉斯不明白的是,艾森希姆是什麼時候成爲河脯人的“神”的。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艾森希姆並沒有欺騙他,他按着艾森希姆的安排,果然得到了這個古怪的種族毫無保留的支持和效忠。
有一個如此強力的種族作爲追隨者,對於沒有任何權力基礎的他未必是一件好事。在埃塞帝國,里奧斯王族和左右兩大權相的勢力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均勢,任何一個新崛起的勢力。必定會引起他們的忌憚,因此奧古拉斯很明智地他麾下這支力量隱藏了起來。
他嚴密地封鎖了河脯人已經自願地成爲了他的追隨者的消息,將河脯人的大部隊留在了河脯沼澤。只命令雷克從河脯人中挑選出了八百名傑出的勇士,秘密地帶回了他在喀尼爾城外的小莊園裡。
儘管埃塞帝國並不是一個緊密團結的牢不可破的政治體,奧古拉斯也知道,僅僅是有着強大的河脯人的支持。他還不能夠憑藉武力征服人類佔絕大多數的埃塞帝國,成就他復興希萊家族的夢想。所以他一邊在上流社會構建自已的形象,一邊在耐心地等待,等待一個得到更多權力的機會。
機會終於來了。
大約一個月前,當艾森希姆將維斯準德刺殺里奧斯的消息傳來之後。奧古拉斯立即敏銳地感覺到了機會來了。於是他周密部署,一舉將維斯派出的殺手全數殲滅,救出了里奧斯和阿利斯格里的性命。
如果沒有這一次行刺事件的發生,奧古拉斯得到了河脯人效忠的消息勢必會引起里奧斯的不安。可是奧古拉斯用這種方式表示對里奧斯的效忠,里奧斯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奧古拉斯便成了這位面臨危機的國王在這個時候最及時的盟友。
這一點,纔是里奧斯將露茜卡公主下嫁給奧古拉斯的主要原因。
克本靜靜地坐着,沉吟了良久。終於張開了混濁的眼睛。
“你說維斯會在明天再次發動叛亂。這個消息過於驚人了!你從何得知?”
“消息的來源不會有問題,而且這個消息,也許還不是最壞的。”奧古拉斯笑道:“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就是維斯發動叛亂的時候,城外的德萊克軍隊很可能會配合他的行動。”
“哦?”克本微微一驚,皺眉道:“這個消息。你又是從何得知?”
“這一點只是我的猜測。”奧古拉斯道:“二十萬聯盟軍隊駐紮在城外,他們的使命是維持着喀尼爾安寧。所以。如果不是得到了這支軍隊的支持,維斯絕對沒有膽量亂來。他雖然是一個大魔導師。可是還沒有強大到挑戰整支軍隊的地步。所以我這個猜測一定不會錯。”
克本默默地注視着成竹在胸的奧古拉斯,過了關晌,才緩緩地道:“就算布利斯是魯弗斯的族親,他也絕對無法獲得如此隱秘的消息。奧古拉斯,你的消息究竟從何而來?你是不是有着其他的事情瞞着我?”
奧古拉斯的心頭彷彿被一根尖刺狠狠地挑動了一下,刺痛的感覺讓他的手微微一震,正在攪動着的勺子僵在了杯子的上方。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助你達成你的願望。只要你服從我,成爲我的奴僕。。。”
艾森希姆充滿強大暗黑氣息的話語似乎迴盪在他的耳邊,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奴僕!我只是一個奴僕。。。
可是和無盡的權勢與財富相比,這點卑微的自尊又算得了什麼?
奧古拉斯臉上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淡然道:“克本大師,請你原諒,每個人心裡總會有一些無法與別人分享的秘密。總之,這個消息的來源沒有任何問題,它是絕對可靠的。”
克本默默地注視了奧古拉斯,半晌之後,終於一聲長長的嘆息,道:“既然這個消息是確切的,那麼你準備如何應對?是否應該通知里奧斯陛下,讓他早作準備?”
“我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男爵,怎麼可能獲知如此驚人的消息?”奧古拉斯的臉上再次浮起了微笑,道:“里奧斯閣下是一個感覺很敏銳的人,否則也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就選擇了我這個名不經傳的夥伴。城外的德萊克軍隊的調動,勢必引起他的疑心。如果他認爲需要,他自然會派人來找我的。也許。。。這個時候,我需要考慮的是,如果維斯倒下了,還有費爾南德斯和斯羅姆,這兩位權傾一時的大人物,又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克本意外地看着奧古拉斯。兩道長眉情不自禁地輕輕跳動了一下。
這個一直被他視爲子侄的落魄君主,第一次讓他產生了莫測高深的感覺。在他的身上,最後一絲溫和與寬厚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老練的政客身上纔會有的弄權之心。他就象一匹兇狠的狼,對着眼前的獵物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可是他的目光。已落到了更遠處隱藏在暗中的敵人的身上了。
這個時候,門外的一個侍衛走了進來,躬身道:“大人,有一位王宮近侍前來,他似乎有急事要見您。”
奧古拉斯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笑道:“克本大師,如果里奧斯大人召見我不僅僅只是爲了商討明天婚禮的事,我想他也一定很希望見到你,不如我們一起見一見這位來使吧!”
克本默然起立,衆人一起迎出了大廳。
奧古拉斯沒有猜錯,里奧斯並不僅僅召見他,看到龍祭祀也在這裡,使都便將兩人一起帶回了王宮。
在喀尼爾的議事大廳裡。除了高踞座上的里奧斯。還有三軍統帥何塞拉和鬥神阿利斯格里,以及大魔法師吉耶拉,在何塞拉的身旁空着一張椅子,一個淡淡的虛影投射在椅前的地面,正是神秘的影子法師普里金。
奧古拉斯和克本一走進大廳,三十六個黃金武士立即在外面拉動沉重的青銅大門。將衆人緊緊地關在大廳裡面。
在座的這些人當然不代表着里奧斯所掌握的全部力量,但是。能參加這個會議,說明了已經進入了里奧斯權力結構的核心圈子了。
奧古拉斯不露聲色地向里奧斯請安。很自然地和克本坐到了末席。
“各位,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儘管經過精心的治理,里奧斯的傷勢還是沒有完全痊癒,他倚在王座上面,語氣略帶疲倦:“城外的德萊克大軍調動有些異常,沙德雷特將軍將他的部隊全數展開了,派駐城裡的治安部隊的人數也增加了一倍。雖然他主動向我提交了公文,說是明天的典禮事關重大,所以部隊必需加強戒備,但是我看他的意思似乎不僅僅在於這點。他的部隊不但佔據了城外幾乎所有的制高點,而且對其他的聯盟部隊隱約形成一個合圍的態勢,這一點很不尋常,你們有什麼想法?”
“這個。。。”奧古拉斯的臉上恰如其分地露出吃了一驚的表情,皺眉道:“陛下,您。。。難道懷疑。。。”
“我們懷疑沙德雷特率領的部隊可能會對埃塞帝國不利,喀尼爾城內只有不到六萬人的衛戍部隊,訓練和武備都遠遠不及德萊克鐵騎。如果沙德雷特打算以武力控制喀尼爾,我們的部隊根本不是對手。”里奧斯皺緊了眉頭,道:“頭痛的是,沙德雷特的部隊直接聽命聯軍總部,這支部隊的目的就是維持喀尼爾的秩序,以此爲藉口,我們無法拒絕沙德雷特在城內的各個重要據點安插軍隊。”
其他人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各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何塞拉身爲三軍統帥,對聯盟之內的軍情及政治制衡等方面的情況瞭解最多,略一沉吟,立即分析出了要點,說道:“除非沙德雷特受命德萊克國內,否則他絕不會這麼做。可是德萊克如果向他下達這樣的命令,簡直就是向埃塞帝正式宣戰。況且城外總共有二十萬聯盟的軍隊,隸屬德萊克的軍隊不過十萬。沙德雷特雖然是名義上的統帥,可是也不是所有的部隊都會無條件聽命於他。如果他這樣做,除非他用武力將其他的部隊控制起來,這就不是向埃塞帝國宣戰那麼簡單了。難道德萊克有能力和整個人類聯盟決裂嗎?這事絕無可能,陛下,請原諒,這件事恐怕是您過慮了。”
“陛下,我完全同意何塞元帥的看法。”阿利斯格里接口道:“就算不考慮聯盟的反應,在喀尼爾城裡,我們有着六萬人的衛戍部隊,雖然不是德萊克大軍的對手,可是也並非全無還手之力,抵抗數天的能力還是有的。在埃塞境內,沙德雷特的軍隊只是一支孤軍。如果他膽敢這樣做,只要我們堅持數天,其他行省的勤王大軍一到,沙德雷特四面受敵,無論他的部隊多麼精銳也只有死路一條。德萊克國內不可能沒有看到這一點,所以絕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里奧斯不置可否,把目光轉向了奧古拉斯和普希金等人,問道:“你們怎麼看?”
這兩位魔法師實在不是擅於這類分析的人。看到里奧斯發問,兩人先後對何塞拉和阿利斯格里的看法表示了贊同。
“陛下,我不同意兩位大人的看法。”
一直沉默不語的奧古拉斯緩緩站了起來,向里奧斯行了一禮,神情慎重地道:“依我看來,德萊克國內給沙德雷特下達佔領喀尼爾的命令,是完全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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