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奴婢幫您洗臉嗎?”俊俏丫鬟笑着問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張小凡一陣面紅耳赤。他隨即發現對方似乎有些失落,只得解釋道。“姑娘別介意。我們鄉下人能吃飽飯就不錯了,讓人侍候也就只敢在做夢時想一想。”
撲哧~!
俊俏丫鬟被他逗樂了,掩嘴偷笑。
“張公子真是個妙人!以您的本事,奴僕成羣,被人侍候只是早晚的事。您得提前適應哦!”
本來想着安慰她。
沒想到反過來被她給倒追了一把。
張小凡在年輕美女面前還是有些靦腆,端着盆子進了房間,飛快洗漱完。俊俏丫鬟又端來了豐盛早餐。
一籠肉包子,一碗八寶粥,還有着兩個酥黃的卷子。
一口咬下去,香氣四溢,鮮嫩可口,很是美味。
有錢人家的日子真是滋潤啊,連吃個早餐還有這麼多講究。
得蒙主人盛情款待,張小凡倒也不好意思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他決定再幫楊老先生檢查一下那株碧焰花。
到得後院,老者正在細心的打理着藥草。
“楊老先生,我是來與您告辭的,謝謝您盛情款待!”張小凡笑着說道。
“這麼快就要走嗎?本來還想留張源農多住幾天呢!”老者顯得很不捨。張小凡住在這裡,他心裡踏實。萬一靈草有什麼毛病,隨時可以請張小凡診治。
“我再幫您看看碧焰花的情況!”張小凡說話間,走過去動用超能力查看。
碧焰花的生機依然是100,滿值。
植株表面的赤光沒有變黯淡。
“嗯,情況非常不錯!”
張小凡的救治非常成功。它出現問題,真的與速效肥有關。
再看向那株用來做試驗的苦鹹草。
好傢伙,葉片已經明顯得變蔫萎聳拉,就像得了重病的人一樣,無精打采。它的生機更是降到了86。一晚上的時間,足足掉了14點生機。
照這個情況,不出四五天,它將會死透。
“唉!沒想到神農閣的速效肥真的有問題,張源農的判斷是正確的。”楊老先生嘆了口氣,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苦鹹草出了問題。
他現在徹底相信了張小凡的話。
“對了,不知道張源農是否方便留個聯繫地址?以後再遇到靈草方面的問題,老朽還想請你幫忙!”楊老先生有些靦腆道。
他的表情就像一個忐忑不安的孩子,很害怕被張小凡拒絕。
“我家住在龍草鄉,百花村,很好找的,就在村子盡頭。若是楊老先生經過龍草鄉,歡迎來我家做客。告辭。”
“我送送張源農!”
楊老先生親自把張小凡送到門口。
這一幕,恰好被兩個路過的官差看到了。他們深深的看了一眼土不拉幾的張小凡,然後快步離去。
官府衙役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很苦B。
他們一大清早就要趕去官府點卯。如果去得晚了,就要受罰。
張小凡在縣城書院讀了整整七年書,對縣城還算比較熟悉。從楊府離開後,他徑直前往縣衙。
由於來得比較早,縣衙顯得很是冷清。
還沒什麼人前來辦事。
只有一些衙役、各房典史、官差走動。他們一個個都是腳步匆匆,顯得十分忙碌。
張小凡探頭探腦,守門的兩個衙役立刻瞪着他喝道“幹什麼的?”
“哦,兩位大人早!我想獻一株藥草給官府,不知道應該找誰?”張小凡感受了一下,這兩名守門的衙役,還沒達到源武者境界。
估摸着也就是氣脈境七八層的樣子。
“原來是捐獻藥草呀,隨我來!”兩名衙役露出笑容,其中一人更是熱情的帶着他進了一間房內。
進門前,張小凡看得清楚,寫着戶房二字。
縣衙門共有六個辦事機構,稱之爲六房。分別爲吏、戶、禮、兵、刑、工房。
戶房被稱爲是縣令的錢袋子。
主要管一縣人口戶籍、土地、賦稅,財政收支等。
“馬典史,這位小夥子想要捐一株藥草給官府!”這名衙役對待張小凡的態度還挺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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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裡面,正在埋頭查看賬本的中年官員,擡頭看向張小凡。
除了這位馬大人以外,還有着六名辦事人員。
“過來登記吧!”馬典史乃是戶房的頭頭,他發現來的人是個鄉下窮小子,態度也就比較隨意。
不過人家願意捐獻藥草給官府,這是好事。
太過高冷,下次人家就不來了。
張小凡走了過去。
“叫什麼名字?”
“張小凡!”
“來自哪個鄉哪個村?”
“龍草鄉百花村!”
“什麼?”馬典史聽了後不由面露訝色,再盯着張小凡看了兩眼,目光變得陰冷。
張小凡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敵意。
“把你要捐獻的藥草拿給本官看看!”
典史也就是一個沒有品級,不入流的小官。不過在平民面前,還是很厲害的。
沒有其它上級官員在場的情況下,典史完全有資格狐假虎威一番。
“請大人過目!”張小凡把那株白水菇拿出來,放在馬典史的桌上。
頓時,戶房內傳來陣陣驚歎聲。
因爲靈草自帶逼格,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凡。
它表面流轉的淺藍色光芒,非常醒目。這是靈草自帶的光環。
“原來是一株白水菇,倒也不錯!”馬典史的眼神微亮,看向白水菇時,充滿貪婪。
他開始低頭給張小凡登記。
很快,登記表就寫好了。
“在下面簽字按個手印就可以了!”馬典史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奸詐。
張小凡頓時多留了個心眼。
他與這位馬大人明明不認識,但是對方聽到自己來自龍草鄉,百花村以後,立刻流露出一絲敵意。這讓張小凡感到十分疑惑。
難道這位馬大人與百花村的人有仇?
自己這回可真是躺着捱了一刀。
當他看清登記表上填寫的藥草信息時,立刻就變了臉色。
只見上面並沒有寫藥草的名稱,僅僅只是寫着五階凡草一株。
“馬大人,這裡填寫的藥草信息與我的不符吧?我捐獻的可是一株一階靈草,怎麼變成了五階凡草呢?”張小凡認真的說道。
本以爲是這位馬大人筆誤。
誰知對方眼皮都沒擡,冷聲道“少廢話,叫你簽字就趕緊籤。本官鑑定的藥草多不可數,說它是五階凡草,那就是五階凡草。”
看來,這位馬典史起了黑心,想要貪墨張小凡這株靈草。
然後等張小凡離開,他會找一株五階凡草補上。
此人的行徑,與那些盜賊沒什麼兩樣。
房內的另外六名辦事人員,一個個低頭做自己的事。偶爾用同情的眼神,偷瞧張小凡兩眼。
馬典史乃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現在要貪墨掉張小凡這株靈草,誰要是敢不配合,除非不想幹了就差不多。
官官相護,說的就是這個理。
在利益上有着密切關聯,誰也不肯亂當出頭鳥。
比如眼前這件事。
如果哪個辦事員出頭幫張小凡說話,肯定會被馬典史記恨。以後就等着穿小鞋,被收拾吧。
他幫張小凡能拿到什麼好處嗎?什麼也拿不到。
所以,六個辦事員,一個個都是明哲保身。
“那我不捐了!”張小凡伸手就要去抱回自己的靈草。
“哼,那可由不得你。現在都已經登記在冊,又豈容你反悔?”馬典史冷笑着拒絕,他仗着身上的虎皮,這是吃定了張小凡。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又是在縣衙門內,你卻想要貪墨我這株靈草。真當你能一手遮天,指鹿爲馬?今天,我便是捅破這天,也要將你的醜形公之於衆,更要討回一個公道。像你這樣的害羣之馬,就該下地獄。”
張小凡怒到了極點,體內的源力開始瘋狂涌動。
一尊源武者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真個動起手來,絕對可以拆掉半個衙門。
“來人,把這個狂徒拿下!居然敢誣衊本官,定要叫他蹲大牢,嚐嚐酷刑的滋味。”馬典史一聲冷喝,有着兩名官差聞聲衝了進來。
這兩人的實力非常強大,遠非普通衙役可比。
縣衙門乃是一縣之官府,自然有着高手坐鎮。來的這兩人,肯定還不是最強的。
即便如此,估摸着也有一星源武者修爲。
兩名官差正要拿人,結果看清張小凡的面容後,他們愣住了。
當場臉色大變,隱隱有些發白。
其中一人更是快速走到馬典史身旁,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馬典史的臉色陰晴不定。
隨即深吸一口氣,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着張小凡深深一揖“都怪馬某眼瞎,剛纔惡了張公子,對不起!馬某立刻給您辦理登記手續!”
兩名官差也是對着張小凡友好的點頭笑了笑,拱拱手離開。
突然間享受到截然不同的尊貴待遇,令張小凡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些人到底鬧哪出?
莫非又想耍什麼花招不成?
他暗自警惕,依然把馬典史當成賊防備着。
如果讓馬典史知道張小凡內心的真實想法,只怕會被活生生氣吐血。
他對張小凡的態度突然發生一百八十度的改變,自然與那名官差說的幾句悄悄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