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朝着門口看去,香佩還未回來,在心中責罵了這小妮子兩句,吃個飯也不知道知會一聲,雖然腦中還有許多疑惑,但是倦意襲來,終是擋不住,躺在牀上睡着了。
陳悠並不知道,她這一覺醒來後,早已翻天覆地。
阿農很快進來複命。
趙燁磊站在廳堂中背對着他,“阿魚和阿悠那丫鬟可收拾了?”
“大少爺放心,他們吃的飯菜裡藥下的多,恐怕沒個兩三天是醒不過來了。”
“通知十三王爺的人,我們這就出發吧。”
說完趙燁磊大步邁了出去,趙燁磊帶着人馬剛出了院門,就見到十三王爺整日形影不離的護衛阿茂抱着劍立在門口。
趙燁磊見到是他,頓時就有些怒不可遏,“怎麼?十三王爺還不相信在下?”
阿茂瞥了眼趙燁磊,面色絲毫不變,“不是王爺不相信你,是王爺不想有意外。”阿茂話音一落,周圍就多了好幾個暗衛。
“有他們保護趙公子,可保萬無一失。”阿茂撂下這句話,就騎馬快速離開了。
趙燁磊立在門口眼中帶着氣憤的怒意,十三王爺竟然敢讓人監視他!
“趙公子,快些上路吧,不然就要趕夜路了。”
趙燁磊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上馬。
陳悠再次醒來時,早已不是先前住下的那個小院。她扶着脹痛的額頭從牀上坐起,有些迷糊的喊香佩,不一會兒。外間有腳步聲響起。等到陳悠眼神清明,見到站在自己牀邊一個恭敬的陌生小丫鬟時,渾身都跟着一驚。
“你是誰?”陳悠眼睛危險的眯起。
那小丫鬟恭敬的答道:“奴婢是來伺候陳姑娘的。”叫人尋不出一點兒錯來。
除了這句,後面的不管是陳悠怎麼詢問都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你下去吧,若是見到趙燁磊便請他來見我,便說我有話問他。”
小丫鬟也不說應沒應,只說。姑娘有何需要找她便行,她叫綠珠。就在外間守着。
叫綠珠的丫鬟一出去,陳悠就自嘲的一笑。
若這樣她還看不出什麼來的話,那她就是真傻了。
很明顯她已經被人軟禁,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趙燁磊,或許這件事是別人指使的,趙燁磊有可能是逼不得已,但即便是這樣,陳悠也認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趙燁磊了。
藥田空間如今不能進去,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又談何容易,但是她不會就這樣任命的任人擺佈!
看清事實後,陳悠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靠着牀頭養神。
看來中午吃的那頓飯有問題。怪不得趙燁磊只動了幾筷子,就不斷地給自己佈菜!想到這,陳悠嘲諷的一笑。這間廂房佈置並不差,可以說是有些奢華了。但是房間內什麼草藥也沒有,陳悠隨身帶着的針包也被收走了,這是怕她用醫術做手腳。
陳悠心中氣憤,因爲對趙燁磊的信任,讓她毫不設防。而且趙燁磊還拿出了那封秦長瑞的親筆信……這才叫陳悠完全相信了他的話,並沒有深想。
現在想來。就算秦長瑞會派人來接她,也定不會讓趙燁磊親自帶人來,趙燁磊身體本就虛弱,也無功夫傍身,秦長瑞不會放心。
如今想這些也沒用,陳悠深吸了口氣,她現在的情況,不管是秦長瑞夫妻還是秦徵定然都不知道,陳悠目前還猜不出她被軟禁的目的。總而言之,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香佩和阿魚定然也着了道,這樣的環境下,她只能自救。
靠着牀頭,她儘量讓自己呼吸平緩,恢復體力,給自己把脈,陳悠明白自己攝入的藥物並不多,不多時,等身上的力氣恢復了,自己起身。
外頭的綠珠聽到聲響,急匆匆的進來,在見到陳悠一身打扮妥當後,面顯爲難,“奴婢還是勸姑娘莫要出去了。”
陳悠站在牀前居高臨下看着綠珠,“爲什麼?”
“院中都是護衛,那些護衛不近人情,恐會傷了姑娘,姑娘還是聽奴婢的勸,在房間內好好休息,姑娘若是覺得無聊,奴婢可以爲您尋些書來看打發日子。”
陳悠盯着綠珠,好似要將她看穿,“這些都是趙燁磊交給你的?”
綠珠不承認也不否認,低着頭不敢看陳悠臉上的怒色。
“哼,若是對我好,擔心我受到傷害,爲何還要將我關在這裡!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綠珠擔心的看了陳悠一眼,但還是乖乖去了外間,不一會兒綠珠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幾本書,又端來了清爽冰涼的酸梅湯和幾碟子精緻的小點心放在桌上。
見陳悠只是怔怔坐在牀邊,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這才一聲不響的退出去了。
陳悠走到桌邊,翻開桌上放着的那幾本書,無一例外都是話本遊記,竟連醫書都沒有,趙燁磊真是防她防到了一定的境界。
陳悠如今也很是謹慎,她取下了頭上的一隻蝴蝶銀釵,先挨個試着食物中是否被加了料兒,然後才放心吃下。
她必須要保存體力,才能想法子逃出去。
吃了點心,陳悠走到窗邊,微微打開小半扇窗戶朝着院中看去。
這大概是一個別院,因爲陳悠住的這個小院很是偏僻,並且是獨立成院的,院門口有好些侍衛,院中有一株蔥翠的桂花樹,另一邊有一口古井,井邊種着幾株海棠,院子雖小,但是佈置的卻很有格局,不像是一般人家的院子。
陳悠心中有了計較後。回到桌邊,坐下,按下心來裝作看書。實際上,腦中卻在想着逃離的計劃。綠珠幾次進來偷偷窺探她,每次陳悠不是在安靜看書,就是在睡覺。
綠珠鬆了口氣,漸漸放下心來。
趙燁磊將陳悠安置好後,便在十三王爺那些護衛帶領下,去與十三王爺見面。
而在建康城中的秦長瑞心口驟然一縮。他猛然將手中的信緊鑽在手心,而後大怒的吼道:“大少爺呢!哪裡去了!”
薛鵬急急地奔進來。“大少爺前日出的府,直到今日都沒回來……”
“他身邊的小廝呢?”秦長瑞一掌拍向桌角,將桌上的茶盞震的“嘩啦”作響。
薛鵬還從未見過老爺這般動怒,他有些膽寒的回道:“大少爺的小廝也跟着大少爺離開了……”
“給我暗地裡派人去找!今日務必給我消息!”
薛鵬抖着手應了聲後快速跑出去辦事。
陶氏正牽着下學回來的陳懷敏。恰好走到後門見到秦長瑞在發火,急忙捂住了陳懷敏的耳朵,不讓他看到秦長瑞這般動怒的可怕模樣。
陳懷敏這個小人兒卻搖搖頭,低聲在陶氏耳邊說,“娘,爹無論是什麼樣子,我都不害怕。”
陶氏頓時覺得一片心暖。伸了一隻手臂摟了摟兒子。
等到薛鵬離開,母子兩這才進去。
秦長瑞已經很久沒發過這麼大的火了,陶氏擔心的看了丈夫一眼。
“怎麼回事?”
秦長瑞心焦不已。他看了眼陶氏身邊的陳懷敏,陶氏立馬明瞭。
陶氏蹲下身子,和藹與陳懷敏說道:“娘送你回房練字好不好。過兩日郡王要到咱們家裡來找你玩兒呢,郡王哥哥不是說要檢查你的字寫的如何了?”
陳懷敏眨着純潔的黑白分明的大眼,擡頭看着父母,乖巧不已的朝着陶氏點頭。
“那娘送我回房練字吧。”
陶氏與丈夫交換了個眼神,牽着陳懷敏離開。
將陳懷敏留在房中後,陶氏剛要走。就被陳懷敏一把拽住衣袖,純潔透澈的眼眸盯着陶氏。而後出口的話讓陶氏大驚,“娘,是不是大姐出事了?”
陶氏心中雖然也這樣猜測,但是哪裡會像陳懷敏這樣直接就說出來。陶氏怎麼也沒想到,明明還是七八歲的孩子,心智卻比她想的還要成熟。
被這樣一雙澄澈的眼睛盯着,陶氏實在是說不出謊話來,她矮下身子摸了摸陳懷敏的頭,“懷敏,娘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年紀還小,等你再長大些了,有了能耐,可以保護姐姐們了,爹孃便什麼事情也不瞞着你,可好?”
陳懷敏緊緊抿着一張小嘴,良久之後,好似下定決心一樣的點點頭,“娘,我會用心學習,比郡王哥哥還要厲害,以後可以保護姐姐們和爹孃。”陳懷敏口中的郡王哥哥便是清源長公主的獨子,兩個孩子師出同門,又因爲長公主與陶氏交好,所以走的很近。
雖然陳懷敏相較於他這個年齡的孩子早熟一些,但也不過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他話語即便是顯得稚氣了些,但陶氏聽後還是滿心的感動。
陶氏回到了後院的書房,秦長瑞正在裡面等着她。
“永凌,到底是如何?”陶氏急急問出口,秦長瑞將秦徵寄來的信給陶氏瞧。
信上說派阿北將陳悠送到慶陽府,估摸着六七日就能有消息,但是現在已經是第八日,慶陽那邊竟然絲毫沒有消息傳來……
而趙燁磊又不聲不響離了府,難免不叫夫妻二人多想。
“永凌,你是說,阿磊綁架了阿悠?”陶氏顫抖着嘴脣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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