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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啓的手指拂住雲菱的眸,那微涼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眼臉,聲音略低而柔:“好。”他知道她是被惹毛了,她的怒火已經在燃燒。
雲菱握住盛啓的手指,眸光與之對視,而後她亦是看到那一雙黑眸裡的決然。她看了這一眼,就開始動手了。她知道他們已經沒有退路,都已經是被逼到這份上了。
盛啓看見雲菱的手指捻着銀針,下針快而準的扎入他的幾處穴位。初時這些銀針還都餘留一截在外,知道她下針完畢之後,才被她同時按入**之內。
“好了。”雲菱擡眸看着盛啓道,手也順勢將那被拆開的紗布包紮回去。
“嗯,你在馬車內不要出來。”盛啓自合上衣襟,手掌扣住雲菱的後腦勺道。
“好。”雲菱知道自己不會武功,身上的毒粉也用得七七八八了,所以這種時候還真不適合出去,畢竟她沒有找死的癖好。
盛啓見雲菱如此乖巧,是故即便知道這會情況緊急,他也不由俯下頭來含住那嬌嫩的菱脣。而他原本以爲雲菱會退,可不想她不僅沒有,還要有迴應!
尋常時候,盛啓親雲菱那會,後者基本處於被動的狀態,都是任由盛啓自己隨意胡來。而比較無語的是他吻技有限,通常都是在外圍打打醬油。所以充其量也就是脣齒相依,根本沒有什麼過多的激情。
可這一次雲菱有了作爲,她除了主動勾上盛啓的頸,她還非常張開她自己的嘴,以她的舌先一步的襲擊盛啓的嘴。結果弄得後者直接有些懵了,那握着她後腦勺的手都僵住了。
盛啓只覺得有滑膩膩的,柔軟而甜美之物送上門來了,一股新鮮的刺激與此同時竄上他的腦門,令他本能的去挽留這一份激越。可雲菱卻在他留戀的那一刻退走,手推在他的胸口:“去吧。”
“菱兒。”盛啓薄脣湊近,黑眸裡有明顯的貪戀之意。
“還不快去,人都來差不多了。”雲菱哪裡不知道盛啓眼眸裡的意思,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嗯。”盛啓聽言黑眸微凝,那一份旖旎之念也隨之消散。他的手指習慣性的捏揉了她的臉道:“乖乖等着,”
“還不快滾!”雲菱擋開盛啓的手指趕人道,後者聽言湊上俊臉來,直接張嘴咬了她的臉一口。
“啊——”盛啓下嘴不輕,咬得雲菱痛叫了一聲,他才含笑的抽身下馬車。
“混蛋!”雲菱很想張牙舞爪的報復回去,可是現在沒有時間鬧別的。她不由在想盛啓是故意的,知道她這時候會給他節約時間,不會去跟他鬧太多才敢如此爲所欲爲。
“嗤——”盛啓聽言只笑得更開,甚至在打開車廂門下去時,那臉上的笑意都不曾縮減。看得長風和墨夜面色古怪,而那些不曾見過盛啓笑容者更是目瞪口呆!
他們完全就沒發想象,眼前這個笑意如三月春暖拂面的人,竟然就是他們的冷麪王爺,他們的強大主子麼?!這讓他們只覺得自己眼盲了,這會看到的都是腦子裡反應出來的幻覺呢。
彼時參與圍剿盛啓的侍衛軍、禁衛軍和城防軍已在潮涌般匯合而來,而領軍者不是別人,仍舊是盛京而已。那會天色已經全暗下來,寒風成浪花般的卷在翻滾,那“嗷嗚——嗷嗚——”的嚎叫聲越發的洶涌淒厲!
雲菱看見盛啓下了馬車後,那寒風將他墨黑色的衣袍翻卷。那天地間的造化,令此時完全沒有內力的他看起來非常羸弱。他的臉色略有蒼白,原本含着笑意的俊容已經凝結成固有的寒冰冷厲之態。
那一刻原本還震駭在盛啓笑容裡的影衛,也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冷酷爽利。所有尚且未散去的影衛都現身了,灰衣術士也都聚集在了盛啓這一方之後。
而這一切的形成,無需盛啓刻意去經營,彷彿他生來就又一種帝王的威嚴之氣,輕而易舉就能將這些人聚攏。且即便他本身失去了內力賦予的高深,但他慣有的氣場,仍舊讓人覺得他十分莫測。
雲菱沒有將車廂門關上,她就這麼安靜得看着這一場對決。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境,她是知道盛啓有很大的輸面之人,可是她又願意去相信他的強大。在她看來,那一世的盛啓會死去,完全就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的表現。如今她已經在身旁提醒,想來一定會沒事的。
盛京的眸光穿過盛啓,穿越護在雲菱跟前的長風和墨夜,看到那身披紫貂絨披風的少女,看到她正以專注的目光看着盛啓。這令盛京那握着繮繩手緊了緊,鳳眸裡本就陰黑的光越發沉濁下去。
與此同時,在京都城某一處高臺之上,秋清風正握着遠鏡觀望着這一切。他知道雲菱已經收到他傳出去的消息了,但他心裡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他已經下令秋氏之下的所有商鋪關門歇業,以便將損失減到最。
秋清風知道這是一場無可避免的權殺,只是沒想到雲菱會卷在最中心。他專注的握着遠鏡,凝神看着馬車內的少女,那素白修長的手指因爲握得有些用力而散着一種張力。
“少莊主。”墨老畢竟跟隨秋清風的時間長,他可以通過後者的一些舉動看得出秋清風的情緒的變化,例如此刻,墨老知道秋清風的心情並不愉悅,而且是十分的不快!
“他本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爲何還要拉上她。就算他可以保全她,這種場面讓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家家看着,難道不會留下陰影麼?”秋清風確實很不悅,他難以想象盛啓會帶着雲菱走到這樣的一步,這跟他預想的完全不符合!
“墨老,我是不是錯了,我應該爭搶的,我應當將她留在身邊。”秋清風的聲音很平靜,唯獨那握着遠鏡的手指泄露了他不平的心緒。他雖然是在陳述一句話,可墨老卻知道他是在下一個決定。
“少莊主,雲菱姑娘雖是個奇異之人,可畢竟已是厲王未婚妻。”墨老不由提醒。
“那又如何。”秋清風的手指緩緩放鬆,那一雙如清風白月般的眸鎖在遠處的雲菱身上,他下意識道:“我只願她平生安樂吉祥,他不能給,那便我來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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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聽言沉默下來,因爲他知道多無益。只是心中不由嘆息,只想着等老莊主出關,定然要將此事好好與其知,看是否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安排一下,讓我方之人潛伏在附近。只要有機會,立即將人帶走。”秋清風收起遠鏡,同時喚來劉潛吩咐道……
也就在此時,由盛京率領的三方大軍已全部聚攏。雲菱可以清晰的聽到“噠噠——”的鐵蹄聲,可感受到強悍的軍旅之風在匯聚。而原本就鐵血的軍隊,在九陰殺陣的助威下,更是將氣勢拔高到巔峰!
地面甚至因爲越來越多的軍隊匯聚而有震盪的起伏,那等聲勢雖未在高處親眼所見,卻仍舊能夠透過這種氣勢去想象到。
雲菱的青黛在聽到和感受到這樣的聲勢後,也開始出現了凝重之意。她的眼神不由看向盛啓,卻見後者一如此前泰然。這等聲勢雖將他的衣袍吹得獵獵生風,可卻更令他長身筆挺而立的姿態更傲然。
那風將他的長袍捲起,露出他那同樣暗黑的長褲,勾勒出他修長優雅的腿部曲線。他分明只是站着,卻在騎軍圍合之下,顯得如此傲然頂天。他負手而立,如墨的黑髮因風撥揚,令他冷厲英挺的面容顯露無疑。
他就這麼站着,即便身着一身如夜色的黑,仍彷彿天地間的璀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完全就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下達一個命令。可是沒有人覺得他在坐以待斃,反而他這樣寂靜的候着,令圍合上來的將士們都有些摸不透。
一直到盛京的人馬全部調集完畢,盛啓纔有了輕微的動作變化。那就是回頭看了一眼車廂裡的雲菱,後者看到他望過來,右手下意識的舉起並握成拳,她有力的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盛啓雖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姿勢,卻在雲菱的眼神裡看到了鼓舞之意,所以他能明白這個姿勢的用意。
但盛京不會給他們互相鼓勵的時間,他在隊伍召集調整好之後,立即就下令:“弓箭手,預備!”
雲菱聽到了盛京的下令,也看到了在他們的四方,有成千上萬的弓箭手舉起了弓箭,並且將箭矢裝好準備射擊!
“射!”盛京拔劍令下,鋪天蓋地的羽箭飛射而出。這時候的箭不用刻意去瞄準誰,只需要大規模的射向敵方,就總會有人被傷到!這是冷兵器時代,最爲常見的有力襲擊之法!
“預!”墨夜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影衛在他的一聲令下,齊刷刷的做出了防禦。可是這時候在盛啓身邊的影衛,不過兩三百人,根本難以抵禦這麼大面積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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