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靈山陰謀,死生存亡之境

彼時盛啓已在樓月關中,而他所在的雅間,正是昨夜赫連繁燼所呆之地。

“從此處出去之人,被拿住後可問出什麼?”盛啓推開窗戶間,一面詢問道。

“被捉拿後已咬毒自盡,魅夜查過了。此毒事先被藏於齒縫,且是劇毒。是故一旦咬碎,即刻斃命。”長風回稟道。

“看來赫連繁燼在京都城裡除去陛下滅殺的那些點,還有未被察覺的暗樁。而這纔是真正重要的存在,昨晚他該是下達了新令。”盛啓只通過此人乾脆利落的自殺手段,就已可判斷出這些信息。

長風聽言面色微重,因爲在這人咬毒自殺後,他們便斷了追查的線。而有這樣的細作存在於京都之中,絕對不是一件愉快之事。

“王爺,昨夜還發生一樁怪事。”長風再稟道。

“說。”昨夜盛啓雖將影衛都撤回厲王府,但今晨他們各自回到所處之位時,以他們敏銳的察覺力,仍然能夠捕捉到一些不尋常的信息。而這些一層層匯聚上報後,負責彙總消息的影衛,就能夠根據這些線報彙總成最後的結論。

所以即便盛啓昨夜沒有出手,此時他仍舊能夠依靠手中的力量,掌控到這些信息。而如果他昨晚沒有退守厲王府,那麼赫連繁燼想離開京都只怕不容易。

“李家墳地新墳有變動,李玉瑩屍身遭毀。”長風的責任是將影衛彙總上來的消息,剔除他可以明白並辦妥之外的事情上報盛啓。

“查一查雲瑞昨夜的行蹤。”盛啓敏銳的警醒道。

長風卻稟報:“屬下得此信後,已吩咐查雲瑞行蹤。但昨夜雲瑞一直在房中,並未曾離開過。”

盛啓聽言後沉吟了一陣道:“讓人去驗屍,確定這屍體是否還是李玉瑩的。”

“是。”長風記下。

盛啓的目光落在窗臺上,黑眸仔細的將其上的印記全收入眼中。隨後他的目光看向了城北,而那裡正是赫連繁燼離開樓月關時暫去的方向!

“可還有別的消息?”盛啓收回目光後再問了一句,人也回過身來閱看屋內的擺設。

長風低頭思慮一遍後回報:“據查城北林子有輕微打鬥痕跡,其餘並無異樣。”

“看來陛下是有收穫,城北這一路追查下去。”盛啓基本可以確定赫連繁燼走的就是這一條線,而豐元帝沒有那麼廣的爪牙,他盛啓卻有。

“是。”長風再將這樁事記下。

盛啓的目光此時落定在一盞燭臺上,他隨即踱步上前。

長風的眼神也跟隨着盛啓的腳步看向燭臺,這才發現這一盞燭臺滴出的燭液有些許泛黑。僅這一絲的異樣都被盛啓捕捉到了,令他只覺得汗顏!

盛啓低頭嗅了嗅燭臺,隨後蹲下身細查。而在他的查看下,有一段燃燒未盡的線出現在他的手上。

“王爺,這是?”長風知道盛啓不會去撿無關緊要之物,那麼就是說這一截骯髒的線有某些不尋常的意思。

“這是菱兒縫合傷口用的線,其上的黑斑應是血跡,讓魅夜驗一驗。”盛啓的身上也被縫合過這種線,所以一眼便可認出來。

而如果這線上的黑斑真的是血跡,那麼盛啓完全可以確定赫連繁燼就是盛繁華。而他將這代表救命之恩的線燒去,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是!王爺可還有吩咐。”長風知道這後面一樁事,因事關雲菱,所以需緊急處理。

盛啓揮手:“先把這三樁事辦妥。”

“屬下即刻去辦。”長風領命退下。

盛啓也並未多呆,很快和回到府上。因是天色不早,他直接繞回寢殿,適逢魅夜自偏殿領命而出。

“王爺。”魅夜拜禮,道:“恭賀王爺新婚。”

盛啓知道這幾個老部下一直操心他這婚事,昨日未曾與他們飲上一杯也是遺憾。今日這三人,輪流着給他道賀多半是補足昨日未來得及的賀詞。

“辦完事今夜早些回府,本王與菱兒給你們設酒。”盛啓素來雖有孤高冷傲的嫌疑,但心中對墨夜、長風和魅夜是有兄弟情分的。這三人追隨他的時間最長,一路出生入死都還能一起活到現在並不容易。

“王爺?”魅夜有些吃驚,在他們的心裡可從未敢將盛啓當成兄弟。在他們的心目中,一直以來盛啓都是他們的主子,是他們的尊敬的王爺!

“去吧。”盛啓說完人已踱步回殿,餘下魅夜一人發呆半晌。

待魅夜再回神時,盛啓的身影已經消失。他看了一陣空曠的路,才折身往府外去。他只覺得如今的盛啓,越發與從前有區別了。似乎變得更有溫度,而這種溫度顯然是收到雲菱影響。

……

那會盛啓進屋時,看見雲菱還在外間的案几上寫着什麼。他踱步過去細看,只見她描畫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這是什麼?”盛啓俯身詢問道。

雲菱這才從專注中回神,擡眸看向盛啓道:“你忙完啦?”

“是,這是什麼?”盛啓落身將小人兒抱入懷裡,伸手拿着她畫好的東西問道。

雲菱放下手中的毛筆,指着圖譜誒她盛啓解釋道:“這些是流水線運作視圖……”

盛啓認真聽着雲菱做的講解,才聽明白她是要將之前用過在他身上的藥大批量弄出來。這倒是好主意,當然也有利於戰局。

尤其是一旦重要的將領受傷,那麼這種藥能夠幫助快速恢復。甚至可能讓一名瀕死的勇士健康起來!這對於短期作戰也許沒有太大作用,但對於他們這種需要長時間征戰的戰局,將會起道至關重要的作用。

例如兩名大將互鬥,兩敗俱傷而散。不過數日後,其中一名再度可領兵征戰。另一名卻仍舊臥牀不起,甚至性命堪憂!如此此消彼長之下,大盛方面的優勢就會漸漸凸顯出來。

“我讓朱八調令一支死士給你,另外調配五萬軍馬守衛。”盛啓比雲菱更清楚這製藥地方的重要性。

雲菱聽言有些割汗道:“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一旦被敵手知道我軍有這種藥,此地將會成爲絕危之地。以醫者之心來說,這種藥更多人能用,自然是可以救更多的人。但於戰爭來說,敵軍死的人越多,戰事了結越快對我軍纔是好事。所以目前來講,此藥只能由我大盛擁有。”盛啓的分析很殘酷,也很到位。

雲菱明白盛啓的意思,但提到醫者之心,她卻有些恍惚。還記得大學畢業的時候,在拿到畢業證書前的宣誓,那些她曾經說過的話。

雖然她並未真正跨入醫學界,她還在攻讀博士。但是那些宣誓卻已經念過,或者目前爲止她都沒有違背過自己的宣誓。可是等到上了戰場,一切都會有所改變吧。

“怎麼了?”盛啓察覺雲菱的恍惚。

雲菱搖搖頭:“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是一個醫者,也許在這裡,我其實更應該是一名商人,或者說政客。”

不錯,她就是謀財謀權的,並不再是那個醫學碩士。不在其位不擔其責,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名醫者,她只是要爲自己的存活而謀。所以那些宣誓,也已經在那大貨車瞭解“她”的時候,全部都見鬼去了。

“菱兒。”盛啓伸手輕撫着雲菱的臉,知道她其實是有一顆純良的心。在過去他們遊走各國的時候,她常常會以獨有的方法去幫助人。她一般不會直接施捨於人,她的觀念一直都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雲菱卻很快甩去低落,將那些圖譜收整好道:“就按你說的辦,回頭若是成效不錯,也能控制得住,咱們還可以擴大生產範圍。”

“嗯。”盛啓沒有多說,因爲在這一點上,只有雲菱自己想得開纔好。

“我去更衣,然後跟你進宮。”雲菱起身道。

盛啓隨之起身:“我幫你。”

“別了,到時候別想出門了。”雲菱承受不起這樣的恩德,她還是自己換快一點。

盛啓抿脣淺笑:“那就遲一些又如何?”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我晚上還要把剩餘的圖紙畫完,你少折騰我。”雲菱翻翻白眼,到時候又要她去瀉火,這絕對是苦力活好麼!

“所以你要快些長,別人十五你亦十五,小身板跟豆芽菜似的。”盛啓到好意思來嫌棄。

雲菱聽着就起火:“豆芽菜怎麼了,豆芽菜你還不是喜歡,你有本事你別找我!”

“確實,本王就喜歡豆芽菜。”盛啓坦蕩承認,但是頗爲苦惱道:“問題是豆芽菜承恩不起,你還是快些長吧。”

“滾!”雲菱惱怒不堪,越發察覺盛啓是個沒節操沒下限的!果然道貌岸然這詞非常合適他,完全看不出來他是這種無恥之徒!

盛啓聽言只笑,不過倒是沒有跟着雲菱去更衣,而是坐着將她畫的東西再看了一遍。心裡隱隱有些猜測,也有些許不安。

不過這些情緒在雲菱更衣出來後都被盛啓埋藏,兩人隨後入宮赴豐元帝的宴請。

因豐元帝並未宴請其餘人,只讓程皇后作陪,是故這更像是兄弟間想見的家宴。席間閒聊亦是頗爲愉快,待到膳罷才分了席說話。

豐元帝邀盛啓進宮,自然不會只是用膳這麼簡單。更多的是將昨夜之事說與盛啓知,並做一些參詳。

“赫連繁燼這一條路臣會跟進覈查,至於順帝這方,臣亦未有消息。”盛啓簡單說明道。

豐元帝聽着盛啓對他的稱謂,擰了眉毛道:“怎麼,成親之後就生分了?這是要劃分楚河漢界的意思。”

“陛下當明白,大盛如今是非常時期。你我兄弟情意再如何親近,但臣若不臣,帝若不帝自會招來閒話。尤其是臣隨後便要出征,屆時一在朝堂中,一在戰地之上,若有心人動盪人心,只怕屆時陛下就是無心,也要順着局勢走。”盛啓的話意味深遠。

豐元帝聽言鳳眸微深,他很清楚盛啓話裡的意思。

“於我心裡,你一直都是兄弟。但你亦說得不錯,即便朕有扭轉乾坤心,但恐無扭轉乾坤之能。可即便如此,人前你這般便是,人後又何必戳我之心。”豐元帝亦是坦言道。

盛啓黑眸沉黑未動聲色,只出言道:“陛下若有心,則免我夫妻行跪拜之禮。其餘禮制不可廢,此爲朝之根本。”

豐元帝沉默了許久,見盛啓那一雙黑眸裡,自有沉靜決然。他清楚這是盛啓的決定,而後者這個決定,讓他覺得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果真要如此?”豐元帝再問一句。

盛啓頷首:“陛下當知,在登基那一刻開始,您就是大盛的帝王。作爲臣子,臣不過是輔佐您穩固朝綱。而一切的決定,都應該在您的手上。”

豐元帝再度沉默,他此時不知道盛啓到底什麼用意。因爲原本的相處十分愉快不是麼,爲何臨出征前反而要說這些話?難道這種隔閡與距離,反而對他們未來的戰事有好處?

“陛下不必多想,臣兩日後會與菱兒先行離開京都。而大軍在五日後開拔,屆時需要陛下多做些功夫,不宜讓天下知臣已先赴洛州。”盛啓將自己的計劃說明道。

豐元帝聽此,只得將對盛啓忽然轉變的態度置放在一遍,仔細與其討論此事。

“可以。其餘調度,我——朕會讓兵部、戶部、工部、禮部做好準備,你不必操心這些。至於戰況,你如何看待?”豐元帝最是操心的,只是對外的戰局。對內來說,這一年多的吏治,已經讓他比較得心應手。

“我大盛東部自有山巒屏障,且有窮兇惡海所護。所以真正危險的,北部、西部和南部。”盛啓也仔細個豐元帝開始做分析。

“其中蜀南國與我大盛有天險臨河庇護,蜀南國若想調軍襲我大盛,只可從棧道上過來。然棧道狹小,只能過少數兵力。若是強行渡江,我大盛守軍亦不可能讓其得逞。另有一條路,要從隴西長蛇繞路。但這一條道很少人能想得,只需派小股軍力守住即可。”盛啓將蜀南國的險情剔除。

“其後西域與我大盛交界潁州,暫有潁州軍抵擋,蜀南西域盟軍討不着好。但這一支盟軍的作用,原本也只是想托住潁州軍。”盛啓犀利的指出蜀南西域盟軍的意圖。

豐元帝頷首道:“如此潁州軍不可馳援洛州,邙山軍要護京都安危,他們是聯合而攻之。”

“不錯。”盛啓知道這些人的意圖,所以他首先要做的,是撕裂他們的攻勢。

“這種局面,如果長期打下去。以我大盛一國之力,勢必要輸給四國合力。”盛啓雖狂但並不自大。

“你認爲如何才能勝?”豐元帝看盛啓面色雖嚴肅,但並未有沉重焦慮,便知他有應對之策。

“首先還是要打,在確保打勝之後,將四國的聯合分化。但這不會是一條好走的路,我朝仍舊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尤其是今年秋收,一定要注意儲存軍糧。各地糧倉儲備的糧食,需全部調度往前線。”盛啓之所以不是太緊張的一點,是因爲他知道雲菱培育出了雜交水稻,而這種稻種長成後收穫的稻子是尋常的五倍!

五倍!也就是原本一畝地產量一石餘,如今就有六石!稻村上一季已全部種植這種稻米,收成完全穩定。而且培育出更多的稻種,預計這一季播種,江州一帶全部可種植此類稻種。而江州素來是大盛的主要米糧產地,這一次豐收就相當於是五年的豐收!

“此事朕會督辦。”豐元帝並不知道還有雜交水稻這種秘密武器,所以顯得十分憂愁。他亦是軍伍出身,當然知道一旦打仗,糧草的消耗非常恐怖!

“江州今年的稻米會有驚人產量,此消息必須嚴密把控,稻種方面亦是要嚴控。絕不可販賣出大盛,這一點非常重要。”盛啓說着,大致將雜交水稻一事說明。

兩人仔細商談之後,豐元帝這心就定了不少。

“你此番要將厲王妃帶着?”對於這一點,豐元帝多少有些不贊同。畢竟雲菱再如何都只是一名女子,而且盛啓帶着新婚嬌妻出征,多半會引人閒話。

“不錯,留她在京都臣不放心。與其牽掛着,不如帶在身邊。”盛啓沒有鬆口的跡象,他很清楚以雲菱的能力,一旦被更多人知道,她的處境會非常危險,而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她。

豐元帝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你如此掛心她,不怕她被敵手當成你的軟肋來攻擊?”

“菱兒不會是臣之軟肋,陛下且等此戰結束,就會明白此種奧妙。”盛啓也不做多餘的解釋,因爲雲菱的本事對於不曾見識過的人來說,都不會去相信。

“朕拭目以待。”豐元帝知勸不動盛啓,也就沒有再多言。而云菱的能耐,他也不是不曾聽聞,倒也有幾分拭目以待的心思。

“那若無他事,臣先回府。”盛啓惦記着那小人兒,已經不想再呆着了。

豐元帝聽言嗤笑:“且說讓朕決定一切,只朕若下令不許你帶着這厲王妃出征,你就該跟朕叫板了。”

“陛下聖明。”盛啓也不反對,因爲一切事情只要關於雲菱,那麼他就不會以常態處之。

豐元帝搖搖頭:“去吧。”

“臣告退。”盛啓起身去接雲菱。

而豐元帝看着盛啓的背影沉吟了良久,一直到程皇后前來,他才微微回神。因爲以他對盛啓的瞭解,後者不是那種會被禮制拘束之人。他自有一顆磊落的心,但此番爲何會計較起這些?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深意?

……

兩日後清晨,盛啓與雲菱已悄然離開京都城。且是出了城之後,兩人才換乘了馬車一路往洛州而去。

別說不知道盛啓行蹤的,即便是知道他今日要走的豐元帝,也不知他這時候就走了,而且坐的是這一兩馬車。

那時雲菱還在睡覺,馬車**蕩蕩的倒像極了搖牀,讓她睡得更舒坦了。

趕車的是墨夜和長風,兩人此刻一副尋常小廝的裝扮,那氣度也完全壓制成小廝摸樣,讓人完全看不出破綻來。

直到午膳時分,他們纔在一處小鎮上停靠歇息。

“菱兒,起來吃些東西。”盛啓伸手輕拍着還在熟睡中的雲菱道,他知她這兩日辛苦。因爲他們出發的時間趕,她昨夜還忙到凌晨的在弄那些畫冊。

“唔——好睏——”雲菱迷糊嚷着,仔細看尚可看見她眼底有黑眼圈的嫌疑,可見她這兩日確實少眠。不過盛啓也好不到哪兒去,每天忙得比她還晚睡,起得卻比她還早。但是卻總是精力充沛,這一點讓雲菱非常羨慕嫉妒恨。

“先吃午膳。”盛啓搖醒雲菱道。

雲菱翻身在盛啓懷裡磨蹭了一陣,纔不情願的起身:“走吧。”

盛啓方先下了馬車,才伸手去扶着雲菱下來。不過他露臉,小鎮上本來往着的人,卻都駐足停頓下來。

非是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是他們這種小地方,從來沒見過這麼氣度不凡的美男子!一襲黑衣沉鬱,墨色青絲隨風微散,一雙黑亮幽森的眸,那硃色魅人的薄脣!身量頎長,佩劍懸環,真真是隻應畫中有!

更讓人倒抽一口氣的是,如此英挺不凡的男子,尚且溫柔的撩開車簾子,去扶着一名姑娘下馬車?!這簡直能迷死一干紅粉,更別說這小鎮上沒見過世面的姑娘們了。

不過待雲菱自馬車上下來,她那月白如華的肌膚,那青黛水眸,那菱脣桃腮,那雲鬢妙姿,直接讓一衆名爲雄性的人種目瞪口呆。

長風一看這態勢就覺不對,可其實盛啓和雲菱穿着打扮,都是尋常小商販的模樣。之所以會引起這麼大的震動,完全是因爲這地方太小了。像是他們從前出去,雖然也會引起關注,但絕對不會這麼誇張,

當然如今兩人新婚,也許因爲春風得意所以更招人也未可知。總之這騷動一形成,對於他們來說比較麻煩。好在這小鎮雖小,這食肆雖也不大,但好歹有雅間。待他們都進去之後,還不至於太招人。

“尋人換兩架馬車,分洛州、潁州正常路線走。”盛啓卻似乎早有安排的部署道。

“是。”長風即刻去安排。

那時小二上菜,雲菱一面吃着才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走?步行?”

“騎馬。”盛啓給雲菱挑了雞腿,再夾了菜回答着。

雲菱方拿起筷子,聽言鬱悶道:“騎馬屁股疼。”如此顛簸不說,最重要的是她絕對是沒法在馬背上睡覺的!

盛啓看雲菱小臉皺成了敗桃,不由伸手去捏,而後手掌握住她的頸道:“爺保證此番決不讓你的小臀受委屈。”

雲菱聽言頗爲諂媚道:“那——爺,您能保證我任然能睡覺不。”

“保證你自己不想睡。”盛啓湊近偷了一口香,略有神秘道,“多吃些,路上可得啃些時日的乾糧。”

雲菱低頭咬雞腿,深刻覺得盛啓頗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不過有一點,那就是乾糧並不是很美味,所以她確實要爭取多吃點。最好把能打包的,再要一份打包走。

其後出小鎮,按照盛啓的安排,並他們原本乘坐的馬車在內,兩架一模一樣的,由兩名着裝一致的小廝趕向兩個方向。

而云菱則被盛啓拉上一馬,長風墨夜二人隱回影衛。

因着盛啓在馬鞍上做了安排,且是由他騎馬,雲菱被她抱在身前,所以這回她的小屁屁還真沒受到折騰。

“不錯嘛,早有這種方法,也不必我從前那麼勞累。”雲菱靠着身後的人肉墊,那叫一個愜意。

“舒服了?”盛啓摟着雲菱的小腰肢,側臉不由俯下請擦她的小臉。

雲菱伸了個懶腰:“是的。咱們這往哪兒走?”

“洛州。”盛啓雖與雲菱戲着,策馬的速度卻也不慢。他的騎術自然是極好,否則對不起他在外征戰多年的稱號。

“抄近路?”這洛州他們去大齊時有去過,走的可不是這一條道。

“不錯。這一段路開始,我們會一直在山裡過。這一條路本王走過一次,不出意外可以提前十天抵達洛州。”盛啓的目的,就是要趕在赫連繁燼之前,在洛州先奇襲。

“那你安排這兩架車是怎麼回事?”雲菱知道有分散注意力的意圖,但恐怕在盛啓這裡還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他們出來得已經夠隱秘了,一般來說不會有人知道。那麼還要多此一舉,必然是爲了對付某些更高深的存在。

“小菱兒這腦瓜子是越發聰慧了。”盛啓確實另有安排,而且這一次走這一條相對來說是險道的路,他也帶了不少影衛。

“你是不是有盛京和邪先生的消息了?”雲菱想到則問,除了這兩人,她想不出還有讓盛啓這麼費心思的了。

“是否有,這一趟出來之後就會有消息。但接下來這一段,我要將魔劍心法傳授給你。”這纔是盛啓最重要的計劃。

雲菱本身也提議過要學輕功,但一般習武者是自幼打的根基。雲菱顯然已經錯過了時機,不可能在武道上有太多的進展。就算勤修苦練,想要在強者雲集的對決中依靠輕功逃跑的可能,幾乎等同於零。

但若是修魔劍心法則不同,因爲雲菱本身擁有聖物。聖物與魔劍之間的聯繫很玄妙,尤其是在這一年多的細查裡。盛啓發現每當他練劍時,聖物就會有異動。而當雲菱使用了聖物目前她所察覺的能力後,只要他在她身邊勤練劍,聖物就會恢復得很快。

因此盛啓最終做出讓雲菱修魔劍心法的決定,他想這應該更有助於雲菱。而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的猜測沒有錯。

“配合魔劍心法,我會教你一些簡單而有用的招式。這樣可讓你防身,此外也可鍛鍊你的體質。不會動不動就覺得很累,腰痠背痛之際也能幫你行經通絡。”盛啓做了簡單的說明。

雲菱點頭道:“就按你說的。”她很清楚即便自己身邊有影衛,盛啓也會護着她。但是在特殊的情況下,她自己有能力自保是非常重要的。

“你擅用毒,若是有內力,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你。你要記住無論任何時候,都要首先確保自己無事明白嗎?”這是盛啓最大的要求。即便將雲菱帶在了身邊,但他亦不認爲自己就是天下無敵的存在。只是她在他身邊,真要有什麼事他不會鞭長莫及。

“好。”雲菱知道盛啓的用心。

盛啓聽言握緊雲菱的手掌,其後他們休息的時間裡,他將魔劍心法口授身傳。雲菱同樣學得很用心,爲的只是讓自己有更多的保障。

但他們都不知道,就在盛啓開始動魔劍心法之時,他們的行蹤就已經不是秘密!

遠在九曲山之主峰——靈山之上,邪先生張開眼眸確定道:“確實在京都往洛州方向,但是筆直而去。”

“筆直而去,不走官道?”盛京凝着一份大盛的地圖研究着。

在他們的身旁,是一名白眉白鬚,頗顯仙風道骨的老者。

“走的是山道,厲王行事自來與人不一,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也不排除他用的疑兵之計,所以包括查到的兩路都要追蹤。但邪先生對厲王的內力如此敏感,這山道可以多派人手。”老者言語清晰和善,一雙晶亮的眸顯示出此人不凡。

“靈清上師所言極是,那麼這一路便由我親自去查。”盛京知道盛啓狡猾,不親自帶人前去,他還真的是寢食難安。

“有勞太子殿下。”靈清上師卻仍尊稱盛京爲太子,這一點似乎無人能說服他改口。

盛京恭敬回覆:“靈清上師客氣。”

“邪先生在聖物未到手之前,暫且留在靈山寺爲上。”靈清上師考慮周詳,亦是爲邪先生做了安排。

“有勞。”邪先生也知自從帝陵一役,他的身體就大不如前。

靈清上師頷首捋着白鬚道:“那麼殿下請隨老朽來,我靈山寺一百零八士,此番可交殿下調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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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預存的章節,今天要停電,我正在奮鬥後天要發佈的章節,不知到幾點能睡~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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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哎喲 真的咬上去了第13章 鳳城議和,十里桃花第11章 蛇鼠正好一窩亂鬥第9章 戴面具是不厚道的第56章 拖字訣 鴻門宴請帖第12章 你拎着我好了第22章 傷她 你可以死了第40章 婆媳相逢,誰勝誰負?第21章 大明使團,小傢伙拒賣身第34章 養你 當本王的王妃第1章 村裡來了個學霸第8章 續棋 共走一番大局第33章 殺陣層出,盛啓發威!第54章 議親 渣男上侯府第44章 路人甲,你爲何如此風騷第25章 驚魂 厲王心亂了第1章 村裡來了個學霸第18章 厲王的育兒經第38章 情敵出現 厲王很頭疼第46章 跗骨毒方,帝陵之謎第21章 大明使團,小傢伙拒賣身第3章 雞飛狗跳秀姑家第7章 這是那個好身材男子?第8章 秀姑 你把我的人驚走了第50章 刺激 權不如美人第60章 催命劇毒 親孃遺物第22章 強勢出,你得聽我的!第18章 雲菱獻寶 盛啓生氣第71章 你的意思 本王是賊子?第51章 衝突 祖母在祠堂等候第11章 忍無可忍 無需再忍第43章 追小妻 任重而道遠第26章 是誰定的天?第13章 太子入局 借刀滅渣第3章 一花開盡百花殺第51章 衝突 祖母在祠堂等候第65章 我想讓你當皇帝第54章 這是要謀殺親夫麼?第31章 順勢而起,奪權當家做主!第23章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雲梯!第13章 太子入局 借刀滅渣第14章 順手摸魚真愉快第27章 本王怕都得從了第41章 大權在握,翻手爲雲第30章 毒計 毀了誰的容?第31章 順勢而起,奪權當家做主!第55章 勾心鬥角的一家人第25章 鬱悶,早起不見爹孃第48章 滅絕灰衣術士!第19章 夜溫馨,一家三口第60章 催命劇毒 親孃遺物第10章 停呀 停下來第53章 教訓我?你不配第15章 母子均安,此生一子第14章 一朝紅顏,毒舌厲王第6章 咬你,不許反抗!第50章 我不死,等你長好了來娶你第37章 有人會難爲你,我要醒着第65章 我想讓你當皇帝第38章 朝堂對峙,力駁太子!第21章 妖孽頻出 氣死厲王第16章 你們難道不該給報酬麼?第70章 鋒芒 嫡女無雙第29章 狼舞 雲菱要入縉雲侯府第17章 見色忘子的爹第43章 追小妻 任重而道遠第4章 趨瘋狗咬惡霸父女第7章 這是那個好身材男子?第55章 勾心鬥角的一家人第21章 暗令出 你想改天命?第24章 有人助威,誰主沉浮?第2章 冷宮裡的公主第28章 你想怎麼親本王都允第53章 天大的事,等本王娶了妻再說第13章 來得不妙,產房驚魂第69章 太后壽宴 驚華第71章 你的意思 本王是賊子?第13章 來得不妙,產房驚魂第8章 秀姑 你把我的人驚走了第1章 村裡來了個學霸第66章 厲王舞劍 意在惑妻第43章 追小妻 任重而道遠第37章 搶男人就算了 搶錢不能忍第9章 戴面具是不厚道的第6章 信從北方來,攜一紙梨花香第14章 雲湘死 蛇鼠互鬥第46章 公子夭夭 妖孽賴上門第29章 狼舞 雲菱要入縉雲侯府第39章 探監 非同尋常的逼供第30章 毒計 毀了誰的容?第33章 殺陣層出,盛啓發威!第42章 崇王到來,繁華之難?第26章 哎喲 真的咬上去了第69章 太后壽宴 驚華第17章 款一把票子第2章 冷宮裡的公主第10章 高貴冷男 不好下手第54章 這是要謀殺親夫麼?第2章 洞房花燭,風雨夜來打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