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只是九州芸芸之中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並不起眼,然而就在最近的日子裡,這座小城卻讓過往之人聞風喪膽。
路過的人都說,江州城一到夜晚,就會變成一座鬼城,夜晚的時候,會有百鬼夜行,在大街小巷遊行,城內經常傳出各種哭聲、笑聲、還有那嘶啞的尖叫聲。
九州各地,有不少靠近江州城,得到消息的除妖世家,或者獨行的除妖師們,紛紛趕赴江州城,只是這些人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怕是凶多吉少。
江州城上方那濃墨一樣的黑霧也隨之越來越濃厚,遠遠就能看到那濃烈的鬼氣、怨氣堆積成團,讓人驚心動魄。
後來,江州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終於驚動了九州上公認的最強勢力,酆都。
很多人都知道酆都,後面站着一位天下無敵的大帝,酆都本身就是一座鬼城,陰魂去了那裡,可以得到很多好處,是天下萬鬼的嚮往之地,同樣,酆都既是鬼城,又是邪祟的剋星,那裡面的陰差,最擅長的就是抓鬼招魂之術。
這次江州城事件的發酵,致使酆都旗下,被稱爲地府捉鬼天師的鐘馗親自引領陰差趕到了江州城,和以往那些進入江州城後就消失不見的除妖師們不同,酆都在對付這些邪祟厲鬼上有自己獨特的本事,由於他們的介入,江州城上那濃厚不散的黑霧也開始日漸稀薄。
這一幕,對江州城附近的人來說,是個好消息,起初他們看着那些濃霧,還以爲有什麼厲害的邪祟要冒出來,如今還好酆都介入了,他們也不用在考慮遷移故土的問題了。
江州城內,鍾馗穿着一身紅袍,手拿天師劍,雙目內有神光閃爍,他在江州城內來回走動,尋找着比較厲害的邪祟,至於一般的小鬼,他都選擇了無視,自然有手下那些陰差們來解決。
一開始剛到江州城的時候,鍾馗還能輕鬆應付,可是最近,他覺得越來越吃力了,這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一個特別厲害的邪祟,能統御百鬼,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每次好不容易將其斬殺,但是隔不了多長時間,又再次冒出一個更厲害的邪祟,再這樣下去,這邪祟只會越來越厲害,他恐怕也難以招架。
鍾馗將這個消息傳回了地府,他不敢託大,這江州城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詭異了,他也很快得到了地府的迴應,就四個字,大帝將至!也正是這個四個字,讓他心中瞬間安心了不少。
今日,鍾馗和往日一樣,在江州城內巡遊,他小心謹慎,不敢錯過一點蛛絲馬跡,稍微覺得有問題的地方,他都會親自過去看看。
鍾馗身邊跟着一位相貌普通的白衣書生,書生面容白淨,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隨意的掃了眼四周的環境,笑着從腰間取下一個酒葫蘆,往嘴中灌了幾口酒。
鍾馗見怪不怪,看着一身酒氣的白衣書生,笑問道:“李兄,可有察覺到什麼不對?”
這個書生叫李太白,是鍾馗來江州城路上認識的,當初第一次見面時,鍾馗就覺得此人有些與衆不同,雖然一身酒氣,醉醺醺的,可卻給人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李太白搖搖頭:“鍾兄,在下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只是這幾日江州城表面看上去似乎風平浪靜,只怕暗中又是另一番狀況了。”
李太白口中的暗中另一番狀況,鍾馗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江州城內那些邪祟八成是在預謀着更大的計劃。
“天師大人,城東有異動。”或許是應了鍾馗的猜測,一位陰差漂浮而來,他和其他陰差一樣,一臉蒼白,黑袍蓋身,渾身氣質冰冷,腰間掛着那讓萬鬼膽寒的鎖魂鏈。
鍾馗和李太白相視一眼,彼此眼神中都流露出一股慎重,這江州城的內邪祟,終於又有動靜了。
江州城的東面原先是一塊集市,在江州城沒有鬧鬼之前,這集市是江州城最熱鬧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一塊墓碑從天而降,落在了集市中,然後有無數邪祟厲鬼從墓碑底下爬出,整個江州城從此便化爲了一座鬼城。
那塊墓碑被濃濃黑霧所保護,鍾馗雖然修煉了正氣決,不懼萬邪,可以在黑霧中穿梭,接近那塊墓碑,只是很可惜,他只能接近,卻不能銷燬,拿它毫無辦法,這塊墓碑很古怪。
“李兄,這次城東異動,恐怕又有什麼厲害的邪祟出世了,還請助我一臂之力,至少幫我拖到大帝到來。”鍾馗神色嚴肅的看着李太白,他沒有想過暫避鋒芒,因爲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他鐘馗在江州城,這關係到地府的顏面,況且,他鐘馗做人做事一向都是懲奸除惡,心中自有乾坤正氣,又豈會向這些邪祟厲鬼低頭。
“鍾兄放心,我定全力相助。”李太白同樣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他和鍾馗一樣,腹中有正氣,如今既然到了江州城,那自然不會放任這些邪祟不管,而且他也很想見見那傳聞中天下無敵的酆都大帝到底是何等風姿。
李太白深吸了口氣,眼神堅定,他擡頭仰望天空,眼神穿過江州城上的濃霧,看到了那藍天白雲,白雲的背後,是一條銀河,貫穿整個虛無。
“大河!”李太白擡手一招,江州城上空白雲翻滾,層層雲霧散開,白晝的天空好像開了一道天門,露出背後星光點點的銀河,一把長劍自銀河之中而來,劍身碧青如玉,劍柄上刻着一朵青蓮印記,像是一朵怒放的青蓮,向着江州城而去。
李太白一把抓住名爲‘大河’的青蓮長劍,御劍而起,乘風而行,旁邊的鐘馗目瞪口呆,在江州城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李太白使出了看家本領。
“鍾兄,城東見,我先行一步了。”李太白腳踩大河,白袍輕展,踏風而去。
……
同時,蘇恆帶着幽冥鬼王從酆都出發,朝着江州城而來,幽冥鬼王暫且頂替了典尚的活兒,被蘇恆騎在下面,堂堂一介鬼王,被人當一靈獸一樣騎乘,臉上不但沒有怒意,反而一臉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