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造物者的施捨。大學四年面朝大海的日子,被海養大的孩子們,註定活得灑脫自在。與海的第一面,便是大一的開學日,選擇了那個有海的城市,與海一起,看着這座城市的崛起。
三面環海的城市,一條綿延的海濱之路。夜幕初下,路燈在岸與海之間劃出一條清晰的分割線,互不侵犯的主權安然於心,來回兩境的小螃蟹忙忙碌碌,奔波的生活,樂此不疲。在海的照看下,是誰,活出了屬於自己的日子。
我們走在海邊,我固執的爬上了你的背。我緊緊摟着你的脖子,害怕你將我撂下。電影般的場景,電影般的人物,卻沒有電影般曼妙的結局。深情的邂逅才能迎來預定的結局。故事定有的套路讓未來變得那麼翹首以待,卻被現實摔下,在一個人的影院,鼓掌散場。
大一,懵懂的自己還不知什麼叫喜歡,只明白想要這兩個字。想要和你一起去街邊攤燒烤,想要和你徹夜長談,想要去你在的地方,想要認識你認識的人。一千個一萬個想要,只是那麼單純的期盼,讓每一天的早晨都變得格外耀眼。感情的發現就如人類登月,考古入遺,充滿彷徨與期待交織,在那個浪漫的夏日,入侵你的心旁。
自己確實很享受發現的過程,享受那個從外到內的探索,雖然不是你們想要的那種探索。一個從第一眼相遇便開始的吸引力,到相知,從一開始的單純欣賞,到後來的想要,也許這便是所謂的青春,所謂曖昧的慾望。擁抱的那一刻,感受雙方心跳的溫柔,不願撒手。好想就在這個懷抱,睡着了,睡着了。
寫到這,自己編織的粉色氛圍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毛線。嚐到了溫柔的味道,便失去了那份鮮活。見一個愛一個,到手了又斷然不帶一絲餘地的分開。我已經可以開始想象你對我的咒罵,你沒有看到你想看的劇情,隨手甩開手裡看這段文字的媒介,結束這個無聊的文章。而之後的我正試圖解釋的一切,不知你還能否看到。
學校的感情,自己很是幸運。沒有傳說中開房目的性明確的那一方,也沒有耳邊時常閒話的變態宅男,感謝男方的禮貌,一直擁有着最初的自己。不想聽你們的愛不愛,夠不夠,多不多,該不該,自己饞延偷來的那份溫柔,便會永遠安放於心底,澆灌着自己將滅的那份期待。
同一片土地,海在那邊,而我,在這邊。奔向高樓的展望,望破了天際,觸不到的天空已不再那麼蔚藍。海是倒過來的天。兒時的寄語依傍耳旁,現在卻只能看着天問着自己,何時再見。
“天是空的,地是乾的,我要爲你倒盡狂熱。”無樂不作的歡歌依然聽着熱血澎湃,有你一起彈彈唱唱的那片海,也匯入了那點點佇立眼前的記憶。待自己老去,願還能在那片海的洪流,捕回屬於自己的小蝦。
這篇應該算是隨記吧,人生僅過四分之一,沒有年過半百,沒有功成名就的年紀,何談自傳,便也只是過家家般的小小記錄。敢說的不敢說的,至於真實性,已經看到這的你,去相信你想相信的那部分就好,畢竟別人的人生,我們又能奈何什麼。
在寫這篇隨記之前,我也曾寫過一篇小說,在後來的某一天,當我再次審閱自己曾經的衝動才發覺,在那個什麼都想幹的年紀,至少我還可以欣慰的說一句,我幹過。小說很簡短,主人公的一舉一動充滿着那時滿滿的稚氣,幻想懸疑與現實交織的題材,再大的陰謀也成了一種時代的純真。之後,自己便無恥的把這篇小說放上了網絡,反覆修改的小說名稱及梗概,即便幾乎沒有什麼評價,卻也留個沾沾自喜,就讓他一直留在那,等着屬於自己的歸宿。
現在的日子趨於穩定,自己也拿到了新工作的第一份工資,那時的心情竟沒有預期的那麼激動。對於這份工作的迷茫依然存在,一個月的適應依舊沒有找到自己的價值所在。曾經一度自以爲是的創新力,靈活力在此絲毫沒有起色。在他們高效率,高工作強度的面前,自己顯得確是那麼木訥與中庸,完全幫不上忙的自己連自己確信的基礎技能都變得那麼渺小,遇強則強的自己好像在哪個十字路口丟失了那另一半自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懦弱在滋生,雨滴與大海的龐大差距讓自己心生不安。一方面是心頭棘手的工作,另一方面則是細心與全面性的考驗,對於目前的狀態,也便印證了那句怕什麼來什麼的羣衆俗語。沒有預期的文化創意,只有目前繁雜的工作項目。毫不掩飾,我可能又開始厭煩起現在的工作,從無聊到厭煩,確實只是自己能力缺乏的嚴重反噬。
先不說工作了,也不想讓自己的文字繼續變爲陰霾的罪惡。看看睡在自己一旁的三個玩偶,原來自己並不孤單,晚上三個小傢伙的作陪,我又還能有什麼怨言呢。睜着眼睛的不自信大概只能用閉着眼去彌補。一天之間最自我,最自主的時候,那也就成了晚上的春宵一刻。我愛做夢,做夢讓夜從不寂靜。在夢裡做着想也不敢想的事,說着想也不敢想的話,男神們在我面前降臨,面對再兇險的追殺都能從容不迫。在夢裡,自己扮演着自己的反派,導演着自己的故事,這輩子的英雄夢也將在夢中繼續他的傳奇。
我不願浪費一個夜晚的飛翔,卻在聽說有人不會做夢的之後,變得更加珍惜。按我想來,不是他們不會做夢,只是上帝沒有教他們如何回憶。親人的離去可以在夢中相見,遙不可及也瞬間觸手可握,那些沒有夢的人,該是怎樣的一種懲罰。
得過且過的日子,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熬,但一定是另一種懲罰。日復一日,我這所謂的絮絮叨叨,會有多少人看盡。你想看的喜劇,探案劇,生活倫理劇,在我這沒有一處體現,也是莫名的哀悼,因此,也沒有了看下去的理由。寫下來的事件也只是隨性而來的陳述,沒有一個編劇會喜歡隨性而來,羣衆需求甚於一切,你討好了衆人,也便錢包滿滿,有何必在這不相干的同類身上,浪費那小小的一個小時。
如今的日子,匆匆路過的人們,目前的期盼也便只剩工作的順心,前老闆的守信,或許外加一條路六七八個紅路燈一路綠到底的暢快。一天天得過且過的日子,卻總是尋找着那一點不同,不甘心的區別着平凡的味道,不知是爲了滿足自己,還是炫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