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涼歌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慕夢,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流風帶來的人很快將刺客誅殺乾淨,大火也已經被控制住了。
見百里涼歌被慕夢挾持,流風眼睛都紅了!這要是讓王爺知道,慕夢必定死無喪身之地!
“放開王妃!”流風大吼了一聲,企圖從氣勢上壓過慕夢。
慕夢被吼得心慌意亂,手上卻是死死的抓住了百里涼歌:“放了她?放了她難道你們就會放了我嗎?有溟王妃陪葬!我就算死也值得了!”
慕夢狀若瘋狂的一笑,手中凳子腿又對着百里涼歌刺進了一分,脖頸被劃破,絲絲鮮血淌了出來。
“住手!”見到百里涼歌手上,流風心中一慌,連忙上前一步,“你想怎麼樣?”
“不許動!”慕夢警惕地看着流風,掃視了一圈,指着慕清道:“你去殺了她。”
流風一愣,順着慕夢的視線看了過去,慕清正癱軟在地上,驚愕的看着慕夢,聞言,她站起來嚮慕夢的方向走了幾步,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夢夢,你這是在幹什麼?夢夢,你放開王妃!只要你放開王妃,我和王妃都會原諒你,的好不好?”
慕清苦口婆心的勸着。
“原諒我?”慕夢諷刺的一笑,“我沒有錯!憑什麼需要你的原諒!慕清,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除了出身比我好一點,你哪一點比得上我?可是爲什麼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你沒有我?就因爲我是庶出嗎?就因爲我是庶出,就活該被人輕賤被人看不起嗎?”
慕夢越說越激動,眼底的恨意幾乎噴發出來:“你知道嗎,我上次受了傷,爹爹來看我,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竟然說謝謝我救了你!哈哈,哈哈哈哈。”
慕夢大笑了幾聲,眼角卻流下淚來:“明明受傷的那個是我!爲什麼大家安慰的關心的卻都是你!還有,明明我和景王纔是真心相愛,爲什麼到最後成爲景王妃的卻是你!”
慕夢幾乎歇斯底里:“慕清,你憑什麼,憑什麼!”
慕清亦是哭得不能自已:“夢夢,你別做傻事,是姐姐對不起你,姐姐以後把好的都讓給你,只要你放開王妃,我什麼都給你,我不嫁給景王,你當大小姐,好嗎?”
慕夢冷笑一聲:“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你算什麼東西?我需要你讓嗎?你以爲我會接受你的施捨?我告訴你!只有你死了!我纔會得到真正的幸福!你還猶豫什麼,還不動手殺了她!別以爲我不敢把你們王妃怎麼樣!”
慕夢說着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沁出的鮮血已經將凳子腿的邊緣染溼了。
“王妃!”流風驚呼一聲,握着長劍的右手一緊。
“流風,記住,不能受任何人的威脅,”百里涼歌立刻阻止了他,厲聲道:“不能爲了我而濫殺無辜!”
“可是王妃!”流風握着劍的手在發抖。
慕清突然衝到了流風的面前,跪了下來,閉上了雙眼,凜然赴死:“你殺了我吧!”
百里涼歌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依舊沒有生命危在旦夕的危
機感,她說道:“慕清,你以爲你死了,慕夢就會放了我?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是找兩個墊背的而已。”
“你找死!好,我成全你!”慕夢被激怒,正欲發狠。
一道紅色身影一閃而過,速度快的人的肉眼根本難以察覺,便見慕夢已經飛了出去,一路上砸斷了數張桌椅,大口鮮血噴吐了出來。
而百里涼歌便靜靜的躺在了封池溟的懷裡,她靠着他寬厚的胸膛,有一股莫名的安心,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怎麼纔來。”
“嗯。”封池溟嗯了一聲,眼底的暴怒出奇的平靜了下來。
封池溟看着百里涼歌雪白細膩的脖頸上的血痕,眼底閃過一絲愧疚:“我來晚了。”
那血痕,如此觸目驚心!差一點,他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封池溟只感覺整個胸腔都溢滿了怒氣。
倒是百里涼歌眨巴眨巴眼,摸了摸封池溟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怎麼了,沒發燒啊!”
封池溟滿腔的柔情就被百里涼歌這句話趕到了西伯利亞,他一臉黑線地帶着百里涼歌飛出了醉西樓,一言不發地將她放在地上就欲走。
“哎!”百里涼歌趕忙拉住了他,這人怎麼回事啊,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果然是喜怒無常!百里涼歌暗暗腹誹。
可畢竟這人剛剛纔救了自己的命,百里涼歌討好的抓住封池溟的衣袖晃了晃。
封池溟冷冷地在百里涼歌抓住他衣袖的手上掃了兩眼,百里涼歌識趣的放手,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惹他。
封池溟冷哼一聲,大步欲前,百里涼歌趕忙跟了上去:“那啥,謝謝你啊。”
聽到這句話,某人的臉色總算好了不少,卻依舊緊繃着臉。
聞言,百里涼歌繞到封池溟的身前,仰頭認真的看着他:“謝謝你!”
百里涼歌因爲和慕夢的打鬥頭髮微微有些凌亂,幾縷髮絲從額前垂了下來,臉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不少灰塵,脖子上雖然沒有再流血,結出的血痂卻依舊刺眼,封池溟心頭一緊,鬼使神差地伸手替百里涼歌將頭髮順到了而後,大掌在她髒兮兮的小臉上擦了擦。
封池溟的動作算不上溫柔,掌心因爲常年練武而結出的老繭更是摩擦得她生疼,卻讓百里涼歌心頭狠狠地一跳,有些慌亂地想要避開。
她這是怎麼了?哪怕剛纔在醉西樓內被大火包圍,被刺客追殺,她也沒像此刻般驚惶無措。
察覺到百里涼歌的意圖,封池溟臉色一沉,用力將百里涼歌拉了過來,狠狠地禁錮在懷裡:“我說過了,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百里涼歌腦袋撞在封池溟堅硬的胸膛之上,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他讓她道謝的嘛?
看着懷中的小女人一臉茫然的樣子,小嘴微微張開,封池溟喉嚨一緊,將她緊皺地眉頭撫平,正欲俯身狠狠地撅上那一抹殷紅,然而此時,流風大步走了過來,對着封池溟單膝跪地:“主子,此次刺客共有十五人,有十二人被當場誅殺,還有三人被活捉,但是活捉的那些也全都
服毒自盡了!”
封池溟臉色一黑,幽幽地看向流風:“自己去領二十杖責!”
“額……”
流風一愣,在牙齒藏毒,失敗後咬破毒物自盡,這在專業的殺手中是常見的伎倆,根本防不勝防,如何能怪得了他?
況且,這二十杖責算怎麼個意思,主子應該知道,二十杖責對於他來說也就等於撓癢癢,就算治他個看管不力之罪,也合該百杖以上啊。
流風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哪裡惹自家主子不爽了,卻是絲毫不敢有異議,低頭領罪:“是。”
此時正是人多的時候,因爲醉西樓着火,冒出了大量濃煙,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對着這邊指指點點,百里涼歌俏臉一紅,連忙從封池溟懷裡鑽了出來。
她看着流風,問道:“流風,其他人如何?箬竹怎麼樣了?”
百里涼歌記得箬竹捱了好幾刀,渾身上下都是血。
流風抱拳:“回王妃,箬竹捱了五刀,傷勢較重已經昏迷過去,但屬下檢查過並沒有性命之憂,已經讓人把她送回王府了。慕大小姐被擊中頭部,傷勢不明,已經派人將她送回了右相府,百里側妃心口受傷,傷勢較重,也已經回了軒王府,至於慕二小姐……”
流風說到這裡頓了頓,偷偷瞄了一眼封池溟方纔繼續開口,“慕二小姐被主子打了一掌,傷及心肺,現在還在醉西樓裡躺着,不過看樣子,應該也是死不了……”
慕夢?死不了?
封池溟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眸中殺氣澎湃,此時,一雙柔弱無骨地小手卻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
百里涼歌斟酌了一下語言次說道:“她的目標並非是我,還是算了。”
流風默默地在一旁垂下了腦袋,眼觀鼻鼻觀心,敢讓主子改主意的,王妃絕對是頭一個。
封池溟俊臉發寒。
百里涼歌定定地看着封池溟,固執地開口,“我如今不是安然無恙麼?況且,右相也不會輕易饒了她的,別人的家事我們就不要攙和了。”
封池溟眯眼挑釁的看着百里涼歌。
百里涼歌頓時心虛的低下了頭。
流風嘴角抽了抽,明知慕夢這一次有備而來,想要殺害慕清,這都是別人的家事,王妃不也是攙和進來了?
真不明白王妃打算幹什麼,明知慕清愛慕主子,還三番兩次的救慕清。
“回府。”
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封池溟突然一把將百里涼歌抱了起來,往馬車內走去,百里涼歌一驚,雙手下意識的攀上了封池溟的脖子,只聽四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饒是以百里涼歌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前衛思想,也有些臉紅,只能將頭深深埋進了封池溟的懷裡。
恐怕在這古代,只有封池溟敢這麼開放的吧?
“去問問,那男人是誰。”
不遠處,一名臉上戴着面紗,上身着一件金黃色鑲鱗短襦,露出細膩白皙盈盈一握的小腰,***着及地長裙,襯托出修長的身材女子,看着遠去的封池溟,對着身邊的人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