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後宮之中是如何爭鬥,如何爾虞我詐的,百里涼歌皆都沒有放在心上,入宮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皇后利用自己打擊一下百里以沫,而百里以沫無非是想利用自己拉攏封寒軒,她之所以進宮,甘心被她們利用,無非也是因爲封池溟而已。
這一層一層的關係,錯綜複雜,百里涼歌卻放入置身事外,看的透徹,但後宮這地方,她以後還是儘量少去爲好,畢竟封寒軒如今已經登基爲帝,後宮是他的地盤,她還是乖乖的躲在封池溟的身後就好,默默無聞一些,總比羊入虎口要好許多了。
百里涼歌回到溟王府,便聽到管家說君瑾之來造訪了,正在客室等着她呢,百里涼歌也沒來得及去梳洗一下,直接去了客室。
“謹之,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百里涼歌一臉高興的走進客室,神色輕鬆。
君瑾之說道:“我得了個好東西,想讓你幫我鑑賞鑑賞。”
百里涼歌好奇的看着君瑾之:“什麼好東西?”
君瑾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幅畫。
百里涼歌頓時升起了一股好奇之心,君瑾之竟然拿着一幅畫來給她看,難道這幅畫是什麼名畫?
可,她是醫生,是大夫,對藝術上一竅不通啊,怎麼幫助他?
君瑾之笑笑,將話攤開在百里涼歌的面前,當看到畫上的人兒時,百里涼歌頓時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這幅畫,畫者的手筆十分好,畫裡的人兒惟妙惟肖,儼然正是封池月啊!
“如何?”君瑾之頗有些得意的詢問着百里涼歌的意見。
百里涼歌仔細的觀察着這幅畫,畫的背景是在皇宮之中,封池月一身粉色衣裙,整個人看上去清麗脫俗,不像凡間女子,反倒更像是天上的仙女。
“這是從哪裡來的?”百里涼歌忍不住好奇的問着。
封池月一向都身居後宮,如何能被人畫了出來?
君瑾之見百里涼歌看着這畫眼睛都直了的樣子,這才笑着說道:“這是我無意間從一個畫店得到的。”
畫店?
百里涼歌擡頭看君瑾之:“能找到作者嗎?”
君瑾之蹙了蹙眉頭,搖了搖頭:“店老闆說過了,作者只是隨性而做,放在畫店是想讓老闆遇到合適的有緣人賣出去,並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百里涼歌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性,卻沒有說出來。
“涼歌,你有沒有發現這幅畫有什麼不同?”君瑾之這般問這。
百里涼歌擡頭,不解,難道他認出裡面的人是封池月了?
君瑾之無奈一笑:“你沒發現這女子的氣質與你很相似嗎?”
百里涼歌低頭去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啊,封池月依舊是一副孤冷的表情,她的表情甚至都被畫的清清楚楚,這讓百里涼歌不禁暗自佩服這人的畫技了。
君瑾之將畫小心翼翼的要將畫收起來,卻被百里涼歌攔住了。
“怎麼了?”君瑾之不解的看着百里涼歌。
百里涼歌見君瑾之失神的看着畫
中人,忍不住調笑的說道:“謹之,你不會是愛上畫中人了吧?”
君瑾之頓時被鬧了一個大紅臉,但還是戲謔的說道:“若真的有這樣一個清冷的女子,我倒是想見見,若能娶到這麼天仙兒的妻子,那可是我的福氣。”
百里涼歌哈哈就笑:“謹之,你真的對畫中人有好感了?”
君瑾之揚了揚眉,百里涼歌今天怎麼問題這麼多?
他就算對一幅畫有了好感,也不能與一幅畫共度餘生啊。
百里涼歌說道:“謹之,你可知道畫中人是真實存在的,你知道她是誰嗎?”
君瑾之眼睛一亮,難道百里涼歌認識畫中的女子?他看着百里涼歌,用眼神詢問畫中人究竟是誰。
百里涼歌笑了一下,拿着畫又仔細的看了看,才說道:“這畫裡的人,正是封池月。”
封池月?
名字很熟悉,君瑾之突然又想到了封池溟,封池溟的妹妹,好像是叫封池月吧?
他本以爲既然是畫中人,自然就是人憑空想象出來,畫出來的,卻沒想到竟然真的確有其人!
而且還是封池溟的妹妹!
君瑾之再次打量着畫中的女子,看着她眸中淡淡的哀傷,突然就胸口悶悶的,明明畫上的女子是封池月,可他總是在畫中女子的身上看到百里涼歌的影子。
“原來,真的是確有其人?”君瑾之似是不太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百里涼歌點了點頭。
君瑾之的腦海中似乎是閃過那麼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可又不知道在哪裡見過,又好像只是匆匆一瞥,又或是根本就是一次回眸,總歸他印象不深。
兩人之間有這麼片刻是出於安靜甚至是尷尬的氣氛之中的。
剛剛君瑾之還說若真的確有其人,能娶到這樣天仙兒一樣的人兒是他的福氣,那他這般說不就是變相的承認他喜歡上了封池溟的妹妹?
“謹之,池月是個好女子,你娶她,不虧。”百里涼歌突然語氣凝重的說着。
君瑾之低着頭,眸中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旋即他就笑了:“涼歌,我記得前些日子,你讓我爲郡主惦記着點說個好公子,我這裡有幾個人選,你要不要看看?”
聽到這話,百里涼歌就嘆了一口氣,難道二人真的就這樣有緣無分?
明明這畫都已經到了君瑾之的手裡了,他也漸漸對畫中人產生了好感了,怎麼就沒有可能呢?君瑾之一向都這麼固執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君瑾之就收起畫匆匆離開了。
百里涼歌看着君瑾之逃也似的背影,突然又覺得眼神發光,似乎是有戲了,如果君瑾之心中沒有波動,又怎麼會逃離自己眼前呢?
送走了君瑾之,沒過一會,就聽到封池月的叫聲了。
“嫂嫂!嫂嫂!”
聽到封池月的聲音,百里涼歌還以爲產生了幻覺,但當封池月站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發應過來。
“池月,你怎麼出宮了?”百里涼歌上前一步,臉色十分開心的與封池月抓住了
手。
封池月臉上掛着笑容,明顯心情十分好的樣子,她拉着百里涼歌的手,心情似乎十分激動,眉眼間的笑意,讓她整個人少了絲冷清,反倒多了絲靈氣,這纔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活力。
“嫂嫂,皇上下旨,保留我郡主的名號,允許我搬出皇宮了,還給我選了一處府邸,嫂嫂,我自由了!”
封池月臉上那種獲得自由的神色,讓百里涼歌的心情也忍不住受到了感染。
上一次進宮,宴會中沒有見到封池月,百里涼歌心中就有些擔憂,但如今封池月能從後宮那陰詭的地獄出來,百里涼歌還是十分高興的。
“嫂嫂,等我搬到郡主府那天,你一定要來啊。”封池月雙眼甚至都在放着光。
百里涼歌點頭:“那是自然了。”
想必是封池溟與封寒軒達成了一致吧,或者是封池溟願意幫助封寒軒登基的一個條件吧,否則封寒軒又怎麼不懂得用封池月來制約封池溟?
“嫂嫂,我今天真的太高興了,我就想跟你分享我的好消息。”封池月開心的快飛起來了,她在屋裡轉了個圈,就好像是被放飛的小鳥兒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池月,你是不是找人爲你畫了一幅畫,送到了畫店?”百里涼歌忍不住詢問着。
聽到百里涼歌談及這件事情,封池月的臉色一僵,她低下了頭,雙手攪着衣裙,不敢擡頭去看百里涼歌的眼睛。
百里涼歌見她這樣的神色和態度,便知道自己的猜測都是真的,她又說道:“你怎麼確定這幅畫就一定會到君瑾之的手中?”
封池月撅了撅嘴,這才說道:“嫂嫂,我早就派人打聽過了,君公子經常去那間畫店,我放在店裡,告訴店老闆,這幅畫誰也不能賣,只能賣給君公子,所以……”
原來,她是提前做足了功課啊,小丫頭倒是有點手段。
只是,不知道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究竟有沒有打動君瑾之。
“嫂嫂,我只是想讓他記住我而已。”封池月頗有些自責,她小聲嘟囔道:“嫂嫂,你是是不是覺得我太不矜持,太作踐自己了?”
百里涼歌有些無奈,可這時候,她突然感覺一陣陣的噁心,她猛的站起來,跑到外面,扶着柱子,險些吐了出來。
“誒,嫂嫂,你怎麼了?”
箬竹也一臉擔憂的急忙跟了出去,過去扶住了百里涼歌。
百里涼歌吐了兩口酸水,這纔回過神來,朝封池月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池月,我沒事,可能……可能吃壞肚子了。”
百里涼歌努力想這兩天,今天她都吃了什麼,可她今天的飲食很正常啊。
百里涼歌覺得沒事了,就在箬竹和封池月的攙扶下,回到了房間,可剛剛坐下來,她就又感覺一陣陣的反胃,站起來又衝了出去。
這下子,封池月和箬竹都傻眼了。
難道……
一種猜測在幾個人的心中開始蔓延了起來,箬竹和封池月急忙充了出去,震驚的看着不停嘔吐的百里涼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