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僕從的每一句話都讓他不由得爲之震驚,這樣的情形讓一直幹坐在旁的百里涼歌看的有些着急。
直到說話的僕從說完話直起身子,封寒軒這才轉過身神色異樣的看了一眼百里涼歌就立馬站了起來:“溟王妃,一會兒見吧!”說完不給百里涼歌說話的機會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百里涼歌剛要說話,看到的就是封寒軒匆忙的背影,跟在他身後的僕從更是寸步不離的在稟報什麼,這情形讓百里涼歌不由的疑惑起來,只是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考慮太多,當務之急要做的就是快速回府,等待箬竹和流風的消息。
寂靜的軒王府前所未有的沉寂,甚至讓人誤以爲這裡並沒有人居住,就在這樣悄無聲息的環境中,兩道黑色的身影穿過排排屋頂,潛入了軒王府的後花園。
以前的軒王府所及不上熱鬧之極,但是至少是有生機的,而如今每走兩步,就有成羣的官兵走過,足以可見,軒王府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就在這寂靜的氛圍中,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出現在後花園之中。
“接到王爺的命令,所有人等全部去前院!”發佈命令的人正是軒王府侍衛的總頭領,站在他對面的官兵,爲首之人抱拳低頭輕聲的問道:“那仙人閣關着的人怎麼辦?”
“那人是王爺親自下命令捉拿而來的,王爺自有安排!你我爾等,只需要按照王爺的安排即可!”
“屬下遵命!”一羣官兵浩浩蕩蕩的朝前院走去。
角落裡毫無動靜的花草叢裡,直到官兵離開之後,慢慢的露出兩個黑衣人,箬竹拉下黑色的面紗看了一眼身旁的流風,嘴型輕聲的說道:“仙人閣!”
這個時候很明顯軒王府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而在這發生緊要事情的時候,還要關注着仙人閣,不用說仙人閣關着的人,極其有可能就是箬清。
想到這裡,箬竹和流水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就開始了行動,尋找仙人閣。
仙人閣在軒王府的左庭院,曾經是封寒軒的書房,後來閒置下來,就變成了軒府放置雜間的地方,箬竹和流風一路上躲過衆多的官兵的路過,最終找到了仙人閣的庭院。
然而庭院門口竟然空無一人,這讓箬竹不由得疑惑的看向流風,剛要說話,就被流風制止,他指向不遠處的角落裡,那裡赫然坐着一個粗壯大漢,因爲坐的角度比較偏僻,而樹枝繁茂剛好把他的身子給遮住了,如果不是流風及時發現,只怕箬竹開口的同時,倆人就能被同時發現。
這個大漢顯然是封寒軒的僕從,從那身子骨可以看得出來,此人絕非是普通人,甚至有可能是武功高手,封寒軒的身邊不乏一些身手了得的打手,所以箬竹和流風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看着那人的背影,箬竹和流風相互對視了一眼,流風后退,右手指向自己的同時,左手指着天空,隨後又指了指仙人閣的庭院,箬竹瞭然的點頭。
隨後,流風身手敏捷的跳上樹枝,天空中立馬響起了吱吱呀呀”樹枝斷裂的聲音,這動靜吸引了那坐在地的大漢,一個後翻跟頭就站了起來,身形雖然寬大,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敏捷度。
就在此時,空中突然出現一把利刃直朝他刺去,卻在緊挨脖頸的同時,被他一個空翻,劍刃繞過他的脖頸翻轉着重新回到了天空,速度之快猶如一眨眼的功夫,讓那大漢立馬跟着劍離開的方向,施展輕功,快速的追了出去。
箬清被被鎖在房間裡,叫喊了多個時辰,密閉的房間更是把外面的光線都給遮擋在外,整個房間裡烏黑一片,讓她絕望的同時又心生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的打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不由得跑去門口想要偷聽外面的動靜,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抹熟悉的聲音。
“箬清……箬清……我是箬竹,你在哪兒?”
“箬竹?”聽到這個名字,箬清激動的跳起來,激動的拍着屋門:“是我!是我!箬竹,我在這裡,我在房間裡……”
箬竹站在院子裡尋找箬清的聲音來源,最後在一處狹小的房間門口,找到了箬清的聲音,看着這外面訂滿木板的房間,箬竹都能想象得到屋子裡的場景,再一聽到箬清的叫聲,想都不想的一腳踹開了房門,箬清滿臉淚水的跌倒在地,被這突如其來的燈光照的睜不開眼睛:“箬竹,你怎麼找來這裡的?”
箬竹本來還想說話,聽到外面的動靜聲,想都不想的上前抓住她:“先別管我怎麼來的,流風還在外面等我們,先出去了在慢慢說!”
仙人閣的打鬥聲很快就引來了軒府巡視的官兵,這就導致整個軒府的人吸引的越來越多,箬竹一路上打打殺殺,衝破了多起重圍,最終拉着箬清到了指定的地點與流風匯合之時,軒府的官兵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把他們圍了起來。
局勢以少勝多,怎麼說都沒有必勝的把握,箬清看着這樣的形勢,有些着急的推着箬竹:“箬竹,流風,你們先走,不要管我!”一直被箬竹緊緊拉着的箬清,突然把箬竹的手甩開堅決的說道:“你們快走!”
“箬清,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來就是救你的,要走就一起走!”黑色罩紗下的箬竹絲毫不猶豫的說着,看向一旁的流風:“流風,左側的人是你的,而我從右側開始,箬清……”
一直默不說話的流風突然打斷她的話:“箬清交由我來照看!”
箬竹愣了一下,就把身邊的箬清交給了流風:“那好,箬清就交給你了!”
聽着他們倆個的說話聲,箬清有些急了:“你們倆個聽不懂我說話嗎?我讓你們走!不讓你們管我……”
“噓……別說話……”流風的話音剛落,迎面而過兩個官兵,這讓流風抱起箬清快速的跳向空中揮舞手中的劍鞘,三兩下就把這兩個官兵給打倒在地。
箬清在他的懷裡更是驚嚇連連,不遠處的箬竹在打架的同時還不忘記分心查看他們的局勢,在看到流風護美人心切,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時候,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軒府的官兵越來越多,眼看着圍攻有些困難之時,一直躲在流風懷裡的箬清哭了起來高聲的叫道:“我讓你們先走,你們爲什麼不聽……”
“箬清,你如果安靜下來,說不定我們就出去了呢……”一直在認真應敵的箬竹此時還有心思與箬清說笑。
誰知道她的話音剛落,一把長劍就滑臉而過,這模樣讓箬清差點尖叫出聲,背上卻被流風溫柔的拍了一下,柔聲的說道:“她不會有事情!”
這句話雖然平常,卻讓箬清察覺出別有的安全感,連看他的神色也改變了許多,流風認真應對官兵的來襲,當十幾個人把他圍攻起來之時,躲在他懷裡的箬清不由得顫抖了起來,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害怕,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沒有事情!”
這動作讓箬清不由得擡頭看到了流風面無表情模樣,在這一刻,那毫無色彩的臉龐在卻綻放光彩,甚至於箬清的心裡變得出奇的溫暖。
就在她發愣之際,身子突然一個逆天大轉,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落在了地上,取之而來的是流風擔心的責問:“怎麼在這個時候發呆?”
“我……啊!你受傷了!”箬清剛要說話,就看到鮮紅的血順着流風的胳膊溼透了外衣,觸手之地全是一片血紅,嚇得她連聲追問:“怎麼受傷了?”隨之想到自己剛剛的發呆和那拿劍而來的侍衛就懊惱的差點哭出聲:“都是因爲我……對不起……”
箬竹那邊的官兵來勢越來越兇猛,看到流風受傷,倆人還在低聲說些什麼,就不由得急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倆個還說什麼悄悄話呢,有什麼事情,咱們先出去再說吧!現在什麼都不要管了,流風,你受傷了,還好嗎?”
流風抱起箬清淡淡的說:“我沒事!”就如同映照他的話一般,出手又是打倒幾名官兵,這才讓箬竹放心了下來。
伴隨着出現的越來越多的官兵,箬竹與流風的打鬥也越來越吃力了,尤其是流風還有箬清在側,饒是他武功在高強,也難免會有些力不從心,尤其是現在他還有傷在身,這就導致衝出圍攻顯得有些單薄。
如果一味的強取,必然得不到什麼好處,與此同時,箬竹和流風在打戰的同時,注意避開敵人的攻擊,一旦打出去就絕不戀戰,投機取巧的穿過沒有官兵的空隙,拼命的朝外逃,步伐之快,最終衝出重出了重重包圍。
逃離軒王府之後,望着身後成羣的官兵,箬清緊緊的拽着流風的衣領:“咱們快些走吧,你的傷勢……”
“箬清,你這就偏心了啊,怎麼不說說我呢?我也受傷了!你看看,我還毀容了呢!”
箬竹一邊說一邊把臉湊了過去,正是剛剛的那劍意外之傷,這本是無意間的玩笑之話沒想到卻被箬清當了真,快速的從流風的懷裡跳出來,着急的查看箬竹臉上的傷勢:“那怎麼辦?傷到臉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傷疤……王妃那裡有沒有厲害的能治療傷疤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