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雨燕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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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日本產三菱越野車奔行再沙漠公路上,沙漠戈壁廣闊無垠,放眼望去淡金色的沙丘一直延伸到遠方,似與天地相接。坐車高速穿行於沙漠之中,只感覺沙丘綿延起伏,好像航行在浩瀚的大海中一般。

伊蓮娜?庫里科娃揭下了頭上的銀灰色紗巾,任一頭金色的長髮飛揚在風中。一股女人身上的如蘭似麝的香氣撲入了司機鼻子之中,看着身邊女人飛揚的長髮和象牙般潔白細膩的肌膚,繞是司機加濟?卡瓦里是克格勃中東局訓練過的特務,也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馬。他的身份底下,因此並不知道車上的這個美人是什麼來頭,因此長時間枯燥的行車後,加濟?卡瓦里的心有些活動了。

“伊蓮娜小姐,沙漠之行可是很辛苦啊!您看看這些熱風和沙子,真不是人受的!”加濟?卡瓦里滿臉堆笑着問道。

“是啊,我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已經被烤焦了!”伊蓮娜嬌慵的伸了個懶腰,輕蹙眉頭說道。

“呵呵——那些莫斯科的官老爺可真不該把您這樣一個大美人派到這個地方來,他們可真不懂得……有個詞怎麼說來着……憐香惜玉!”加濟?卡瓦里心中一蕩,色迷迷地看着伊蓮娜說道。

“咯咯——你真這麼認爲嗎?”伊蓮娜嬌笑起來,邊笑邊嫵媚的看了加濟?卡瓦里一眼,這一眼險些讓加濟?卡瓦里的魂飛掉了大半。

“當然了,我敢向真主發誓!不,是向列寧和斯大林發誓,我對您的心是真的,絕對真的!”加濟?卡瓦里邊賭咒發誓邊悄悄將身子向伊蓮娜靠了過去。

他渾身興奮,眼神曖昧的向身邊的美女靠了過去,眼前的妖精嬌媚的笑着,一幅欲拒還迎的樣子。正在加濟?卡瓦里意亂情迷之時,突然眼前白光一閃,只覺耳朵一涼。他心中一驚,連忙後退,伸手一摸之下,左耳朵已經不見了……

加濟?卡瓦里又驚又怒,看到滿手鮮血,他不由的怒吼道:“你幹什麼?你瘋了嗎?你這個……”他剛想破口大罵,卻突然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因爲他看到了伊蓮娜的眼神。

那是一種冷酷暴虐的眼神,宛如眼鏡王蛇面對着已經中毒的獵物,那冰冷而戲謔的眼神讓加濟?卡瓦里從心底打了個寒戰,伊蓮娜緩緩的舉起了手中小巧的短刀,刺目的刀光和她陰森的眼神交相映襯,一瞬間加濟?卡瓦里彷彿見到地獄中的惡魔正在衝他猙獰咆哮。

但這種神色只持續了短短的一秒鐘,伊蓮娜迅速恢復了原先那嬌媚柔弱的樣子,輕擡玉指,好像有氣無力的樣子,指指前方,嬌聲說:“開車吧!路還長着呢!”

加濟?卡瓦里渾身一顫,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他終於明白了,自己車上的不是一個普通的女特務,她必然是克格勃精英體系中頂尖人物。受過特殊的訓練——即是風情萬種的嬌娃,又是冷酷殘忍的殺手,想到這裡,他的耳朵劇痛了起來……

傍晚時分,涼爽的夜風逐漸吹來,左耳朵上包着繃帶的加濟?卡瓦里停下車,神色緊張的對身邊的伊蓮娜?庫里科娃說:“伊——伊蓮娜小姐,前面就是沃裡阿了,我們已經出了海費格沙漠!”

伊蓮娜?庫里科娃點點頭,像渾身被酷熱折磨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一般,嬌嗔着問道:“那過了沃裡阿下站是哪裡呢?”

“對——對不起,伊——伊蓮娜小姐——”加濟?卡瓦里的頭上冒汗了,他的級別低,上司給他的任務就是把伊蓮娜小姐送到沃裡阿,他可不知道下個目的地是在哪裡。眼前的女魔頭正盯着他呢,加濟?卡瓦里不由的伸手去捂另一隻耳朵,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實在不知道下站是哪裡啊!求——求您放過我吧!”

加濟?卡瓦里差點就給伊蓮娜下跪磕頭了。

伊蓮娜陰沉的打量着面前哆嗦成一團的加濟?卡瓦里,反覆的打量着對方,黑暗中綠色的兩眼猶如毒蛇的雙眸。加濟?卡瓦里渾身抖如糠篩,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掉下來,他突然想起了這個妖精在路上看過伊拉克的地圖,而去伊拉克只有一條道路,就是從沃裡阿到哈費爾巴廷。他立刻急中生智,叫道:“我想起來了,是哈費爾巴廷,不要殺我,我知道路!”

伊蓮娜聽了,臉色緩和了下來,她臉色溫柔的搖搖頭無奈的說:“你真是個糊塗蛋,竟然連下個目的地都忘了。算了,不和你計較了……”言語間突然刀光一閃,加濟?卡瓦里只覺喉嚨一涼,一瞬間那股冰涼感竄遍全身,脖子處有一股涼氣衝出氣管,胸口開始發悶,然後喘不過氣來。加濟?卡瓦里只覺眼球發鼓,開始缺氧窒息了!他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只看到伊蓮娜沉浸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陰森臉龐……

半小時後,伊蓮娜出了小城沃裡阿,開着加濟?卡瓦里的車行駛在沙漠公路上,她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看着自己緊握方向盤的細嫩的雙手,微微哀嘆道:“你看你是多麼的嬌嫩啊——你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殺過人了,都有點生疏了……可惜啊,本來不想殺那個傢伙的,但燕子的行跡是絕對不能泄露的!”

哀嘆完,她無奈的笑笑,黑暗的夜色逐漸隱沒了吉普車的身影……伊蓮娜向着預定的地點狂奔而去,心中默唸着行動的路線:穿越海費格沙漠——到達沃裡阿——到達哈費爾巴廷——越過國境線——穿越阿卜提耶戈壁——到達布塞耶——到達巴士拉——庫塞?阿卜杜拉……

…………

侯塞因?卡邁勒見到劉明後非常親熱,上來就是一個熱情無比的擁抱,他握着劉明的手笑着說:“庫塞將軍,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不愧翱翔在美索布達米亞的雄鷹啊,上次我們在巴士拉見面時,你還是一個人民師的上尉參謀,現在竟然成了南方軍區的最高指揮官——可是真讓我佩服啊!”

“呵呵,真主保佑!歡迎你來到巴士拉!侯塞因?卡邁勒將軍!”劉明面帶笑容的說道,言語中也非常的熱情。侯塞因?卡邁勒讓過身後的一人向劉明介紹道:“這個人我向你介紹一下,我的弟弟薩達姆?卡邁勒!”

只見從侯塞因?卡邁勒身後走出一個身穿軍服的年輕人禮貌的向劉明敬禮,說:“見到您很榮幸,庫塞將軍,您是我的偶像!”

劉明見到薩達姆?卡邁勒倒是微微吃了一驚,這位卡邁勒家族的二公子長相竟然和薩達姆真的有幾分相像,頗有年輕時薩達姆?侯塞因的神韻。

劉明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同時見到卡邁勒兄弟倆,而根據歷史,薩達姆?侯塞因的二女兒拉娜後來嫁給了這位薩達姆?卡邁勒,“據說這小子喜歡演電影,後來扮演過薩達姆?侯塞因!呵呵,不知道庫塞的二姐拉娜看上他是不是因爲這點?”劉明腦中惡意的想像着。

但表面上劉明不動聲色,他微微一笑,舉手還禮,說:“能夠見到你很高興!你是一個幸運的年輕人,你有一個做軍工部長的哥哥,應該是非常自豪的!”

庫塞此時的年齡還不如薩達姆?卡邁勒,但他的身份和威望擺在那裡,因此他老氣橫秋的說話薩達姆?卡邁勒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倒是侯塞因?卡邁勒心中暗道庫塞這個小子真是太無禮了!

雙方在接待大廳就坐後言談甚歡,侯塞因?卡邁勒口才很好,語氣詼諧的回憶了劉明大鬧南方軍區後勤部的經過,讓在座的人哈哈大笑,氣氛十分活躍。

看到時候差不多了,侯塞因?卡邁勒試探着問道:“阿卜杜拉,你知道,我和你的姐姐……”

“奧——你和我的姐姐怎麼了?哪個姐姐?”劉明故作不知的問道。

侯塞因?卡邁勒心中暗罵:好小子,故意裝傻!上次你見到我就擺出了知道我和你姐姐的關係來套近乎,現在竟然來這一套。

他定了定神,語氣歡快的繼續說道:“呵呵——我和你的姐姐就要結婚了!當然是你大姐拉格哈黛,如果是你二姐拉娜,薩達姆?卡邁勒可饒不了我!”薩達姆?卡邁勒在一旁聽了臉色微微一紅,沒有說話。

劉明哈哈一笑,說:“真的嗎?真主在上,那可是件大喜事啊!我一定送你份厚禮!”他心中暗道:不知用一個裝甲軍的坦克和重炮給你在巴格達放焰火你喜不喜歡?

侯塞因?卡邁勒欣喜的笑着,說:“阿卜杜拉,聽哈黛說,你的母親很想念你,而我和哈黛也很希望你能參加婚禮!所以我親自到巴士拉來了,不知能否請動你這個大忙人啊?”

儘管氣氛融洽,但侯塞因?卡邁勒此話一出,房間中的溫度驀然降了幾度,南方的軍事將領立刻停止了談話,將眼光集中到了劉明的身上。這可是一場在巴格達舉行的婚禮啊!

劉明沉吟了一下,侯塞因?卡邁勒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他此行可是事關重大,薩達姆下令,務必要把庫塞請到巴格達去,因此他對此行可是下足了功夫,特地將自己的弟弟帶上來充當人質。

劉明擡起頭來,臉帶笑容的說道:“你和我姐姐的婚禮,我當然要參加!婚禮定在哪天?我一定趕到巴格達去爲你們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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