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三人的座車開出了布洛涅森林索雷爾?德達薩依的別墅,劉明面色如水,眉頭緊皺的思考着當前的局勢。局勢的惡化程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來他預計到留在法國的勢力可能會遇到索雷爾?德達薩依的分化和引誘,但他沒想到自己任命的法國地下力量的副手竟然也被索雷爾拉攏過去。
失去了這股地下力量,劉明的計劃將受到很大影響。他對歐洲的情報收集和工業投資、收購等多個計劃也被迫推遲,而與索雷爾談判的天平上,也少了一個重要的砝碼。況且沒有他們的保護,劉明的身份更是不能暴露,今後的小心更得小心謹慎。
劉明這次與索雷爾?德達薩依後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種隱隱的不安。短短一年多不見,索雷爾?德達薩依已經有了上位者的威嚴。如果說以前的索雷爾更象是一家大公司的總裁,那麼現在的他則是變的象黑手黨的黨魁或者是一個陰險而冷酷的政治家。劉明看到他眼中燃燒着一種危險的東西——野心!
“有野心的人往往是可怕的,也許——該作些萬一的準備了!”劉明默默的思忖着,看着窗外道路邊翠綠的梧桐樹……
…………
米歇爾?萊格利斯有些遺憾的看着劉明等人的座車開走,然後轉身向阿卜杜拉?什卡伊布問道:“你看那個年輕人象不象庫塞?阿卜杜拉?”
“庫——庫塞?阿卜杜拉?這怎麼可能?”阿卜杜拉?什卡伊布臉色大變,驚訝的問道。
“他就是庫塞?阿卜杜拉!”索雷爾?德達薩依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看到大老闆,阿卜杜拉?什卡伊布連忙問好,只是聽說了來者是庫塞?阿卜杜拉後,他的臉色非常難看。索雷爾只是微微點頭,就向米歇爾?萊格利斯說道:“從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肯定了這點,那首曲子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
米歇爾?萊格利斯見阿卜杜拉?什卡伊布臉色不好,示意他可以走了,阿卜杜拉?什卡伊布如遇大赦,連忙鞠躬離去。
“他怎麼樣?”索雷爾?德達薩依看着遠去的阿卜杜拉?什卡伊布,面色冷酷的問道。
“一條獵狗而已,真不知道爲什麼庫塞?阿卜杜拉會選他來法國!”米歇爾?萊格利斯鄙夷的掃視了一眼,然後問道:“既然知道是庫塞,那您爲什麼——”
“呵呵,米歇爾,我們不能着急,要在合適的時間和地點再向他攤牌。難道你不覺得,庫塞?阿卜杜拉的作用如今比他的那些手下和小小的VI更重要?”索雷爾?德達薩依眼神一閃,冷笑着說道。
索雷爾?德達薩依現在已經不滿足於將自己的力量放在法國了,他要走向歐洲,實現他的先祖和醫院騎士團曾經立下的宏圖偉志。但控制歐洲是困難的,無論是經濟上,還是黑暗勢力的角逐上,他都會遭遇強大的挑戰。所以他需要一支強大的地下武裝和“空降兵”模式的海外支援;前者他要用來一統歐洲的地下勢力,而後者他要用來對付自己集團內部的不同意見者。
但武鬥是索雷爾?德達薩依所並不擅長的,爲了彌補自己的不足,他找到了劉明;而隨着野心的膨脹和形式的發展,他不再想要平等的合作關係,而想要居高臨下的控制,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忠誠的盟友,一個某種程度上說部分算是手下的合作者。而他是掌握住劉明命脈的,工業產品、武器裝備這些重要產品的輸出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但他使用的部分資金,依靠的部分武力也都在劉明的控制之下,雙方構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而索雷爾需要打破這個平衡!劉明親自來到法國,對他來說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只不過,在收拾劉明之前,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對了,米歇爾,他們都來了嗎?”索雷爾?德達薩依的眼神凝聚了起來
緩緩的問道。
“除了意大利的維洛家族(記得卡拉魯茲敵後突襲行動時和神父在一起的意
大利美女嗎?呵呵,伏筆啊……FR竊笑……)之外,其餘的都到了!”米歇爾?萊格利斯也嚴肅起來,認真的回答道。
“這次機會對我們很重要,你明白嗎?對我們非常重要,可以說生死攸關!我不允許出任何問題!”索雷爾?德達薩依面色凌厲的說道,一雙眼睛卓然生輝……
…………
幾個穿着運動服的男人站在普羅斯旺的無邊的薰衣草田旁,正眺望着遠方。猛一看去,他們健美的身材容易讓人想到運動員,而他們身邊的自行車彷彿也說明了這些人愛好運動。但仔細看去,卻並不是這麼簡單!
這幾人的臉上並沒有通常運動員那樣陽光而健康的笑容,而是個個冰冷嚴酷,臉型有如刀削斧砌,周身散發着隱隱的殺氣。他們雖然站在那裡並沒有躲藏,但處身的位置卻非常好,不仔細觀察很難被人發現。
當先的一人是個高大的白人,他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說:“她就在那裡,有兩個保鏢,但靠近她的整個花田附近還有3個人!”
“不,是四個,還有一個狙擊手,隱藏在暗處,就在10點方向的那片草叢裡。”他身邊的一個面色陰沉的年輕人補充道,說話的同時握緊了手中用布包裹的一件長長的東西。
“卡里克,行動開始後,你可以搞定那個狙擊手嗎?”高大的白人回頭問道。
那個叫卡里克的人桀驁一笑,沒有說話,但他眼神中的自信卻顯露無疑。高個白人點點頭,回頭對身後的幾個人低聲但嚴肅的說:“伊萬死了!我們和美國人在格林納達打了一年卻沒有絲毫回報,所以現在我們要爲自己想想辦法了!這筆生意值1000萬美元,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所有的人都凜然稱是,只有卡里克沉默不語,只是繼續撫摸着自己手中的那件東西。
“好,我們晚上開始行動!”高個白人下達了命令,幾個人扶起自行車,迅速消失在了田間小道上……
夜色很快降臨了,法國鄉間是寧靜而平安的,只有田間的昆蟲偶爾發出叫聲。六個身影出現在了先前他們曾經出現的地方,那個隱蔽的山坳旁。他們放下了手中攜帶的揹包,打了開來,長短槍械、微光夜視儀、單兵通訊器材……各種設備全部被從揹包中拿了出來,很快就全部穿戴完畢。
卡里克取下了罩在紅色的蘇制SVD狙擊步槍上的蒙布,用手輕輕的撫過槍身,槍炳上16個菱形刻痕顯示着它的主人的輝煌。這把槍在進入格林納達之前默默無聞,但一年之後,它身上的刻痕宣告了一個冷血槍王的誕生。
“卡里克,就位!”高個白人此時已經戴上的微光夜視儀,他嘩啦拉上了槍栓,衝卡里克低聲喊道。
“是,長官!”卡里克的眼神突然凝聚了起來,他先前的低沉與淡然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見,整個人的精力變的高度集中起來,宛如黑夜中嗜血的叢林蝮蛇。六個人散成扇形,分爲兩個小組,輕輕的越過花田,向遠處的那棟防衛森嚴的別墅撲去……
…………
“什麼?你說什麼?”米歇爾?萊格利斯和皮特?卡瑪基看着盛怒的索雷爾?德達薩依不由的雙雙渾身哆嗦了一下,他們從來沒有見到如此憤怒的索雷爾大人。
“德達薩依先生,我們——我——”皮特?卡瑪基的話還沒有說完,索雷爾?德達薩依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面對面的盯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米歇爾?萊格利斯心中一顫,他可以聽出索雷爾?德達薩依語調中的怨毒和兇惡,這位索雷爾大人一向優雅從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張皇失措。米歇爾?萊格利斯知道,只要稍微不慎,自己和那個混蛋的莽夫皮特?卡瑪基恐怕就走不出這個房間了。
皮特?卡瑪基此刻已經被索雷爾?德達薩依咳住了,他毫不懷疑索雷爾大人的雷霆之怒已經難以抑制,自己今天如果不給出一個交代,恐怕會立刻被他碎屍萬段。
“我讓你再說一遍!”索雷爾?德達薩依的眼睛猩紅,此刻已經到了發瘋殺人的邊緣。
皮特?卡瑪基艱難的說:“我們——我們發現,普羅斯旺那裡德達薩依公爵小姐的住處遭到襲擊,保鏢全部戰死,德達薩依公爵小姐失蹤……”
“砰”“咣”的一聲,皮特?卡瑪基被索雷爾?德達薩依一拳打飛了出去,以皮特?卡瑪基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開,但他不敢,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直接打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