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袁新與一衆人等踏着滿地的蛇屍來到了林中,只見一個身着紅棕色的圓領短袖長襯衫的土著天竺人倒在地上,三支箭不偏不倚射在他的頭頂、胸膛之上,無一虛發,神箭易風果然名不虛傳,竟然盲射的如些準確。
袁新用力的在天竺人的屍體上踢了一腳,轉頭對衆人冷冷的說道:“我倒要看看天竺人還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從這天晚上以後,遼東軍加強了戒備,就連睡覺都要穿着鎧甲,幸好土著天竺人似乎已經江郎才盡,再也沒有出現如此大規模的猛獸進攻,幾個放冷箭的只要一露頭,就被易風佈置在外圍的神射營所狙殺,再也沒有掀起浪來,三天後,袁新帶着軍隊終於成功的穿越了熱帶雨林,直撲索帕拉,看着身後茂密的叢林,袁新心中不由一陣後怕,心想今後說什麼也要對這片吃人的樹林敬而遠之。
堅固的索帕拉城,沒有人想到遼東軍會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一下子慌了手腳,袁新二話不說,立即以廖化爲先鋒,指揮士兵攻城。在遼東軍勇猛的攻擊下,索帕拉城再也堅持不住了,最後爲了得以活命脈,只好大開城門投降,自此,統一北天竺的最後一戰索帕拉戰役終告結束,整個北天竺自此成爲遼東屬國。
其實以法正等人的建議,是想把北天竺併入大漢的版圖的,但袁新知道,天竺與中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民族,有着自己各自的文化,這樣的民族是不可能被完全同化的,一旦中國的力量衰弱,勢並重新獨立出去,與其如此,還不如對其進行改造,扶持新興政權以夷制夷,使其世代成爲中國的番屬,將天竺的香料、黃金等原材料低價運往中國,如此來的更實惠些,當然,對天竺的改良一定是要限度的,不然一旦這個國家通過革新崛起,那麼將對大漢的西南夠成巨大的威脅,這是要堅持制止的,所以袁新並不會幫天竺建立一個統一的國家,而是將它們分成若干個小國,讓其相互制約。
經過了一系列的規劃,在北從天竺,終於重新建立起了數十個依附於大漢的小國,天竺的各種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往了大漢,直接促進了大漢經濟的發展,自此以後,貴霜帝國的良馬、棉花,天竺的黃金、香料、寶石源源不斷的進入了漢朝,爲大漢稱雄於世數千年奠定了雄厚的物質基礎,與此同時,西或各國及貴霜帝國的中亞部分也最終完成了與漢朝的合併,最終成爲了大漢的一部分。
此次遠征,足足用去了兩年的時間,身心俱疲的袁新帶着部分遼東軍開始返程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此時,中原又發生了變化。
許昌,以青石徹成的高大的丞相府內,曹操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遼東軍太強勢了,而且自己的地盤與它已經全面接壤,恐怕不久以後,遼東軍的目標就是自己了。
“丞相,這麼晚了還不休息,當心身子啊。“戲志才勸道。
“哎,志纔不要再叫我丞相了,袁新真的好毒,就是因爲這個稱呼,袁本初才與我絕交,纔會被袁新所擊破,假使我二人不反目,哪會有遼東軍的今天,哎!”曹操長嘆一聲。
“主公不要想的太多,袁本初也是咎由自取,與我等何干,以主公的才華,只要加以時日,一個小小的袁新算得了什麼?”
“呵呵,志才什麼時候也會奉承了,袁新可不是好對付的,不過,我曹孟德卻也不懼於他。”
“主公這就對了,這纔是意氣風發的曹孟德呀。”
“哈哈哈!”曹操豪爽的一陣大笑。
“主公,新近從天竺來了一羣歌女,色藝俱佳,不如我與主公找來消遣一下。”戲志才暖昧的一笑道。
“呵呵,早就聽說志才也有這個愛好,不過你的身體瘦弱,一定要當心啊,我可不想你在女人身上鞠躬盡瘁,死而後矣。”曹操半真半假的說道。
“謝過主公好意,志才一定會注意的,這樣吧,我們現在去這些歌女所在的消魂屋如何?”戲志才說道。
“哈哈哈,你呀,就是色急,好吧,我們走。”戲志才一讓,跟在曹操後面走了出去。
消魂樓,顧名思義,此處可以使人魂消九天、欲仙欲死,這裡是壯士的英雄冢,這裡是男人的安樂窩,多少達官貴人流連於此,留下了一段段風流韻事。
做爲許昌城最大的青樓,每當華燈初上之時,也是消魂樓裡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燈紅酒綠之間,胭脂粉黛之中,無數的鶯聲燕語、浪笑嬌囡從消魂樓內傳出,讓遠近過往之人一陣面紅耳赤。
爲了避人閒話,曹操與戲志才特意一身商賈打扮進入了魂內,一個臉上濃妝豔抹,直往下掉渣子的老鴇子立即迎了過來,一打眼兒,老鴇子就看出這兩個人與衆不同,身上充滿了高貴的氣質,特別是曹操,兩隻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種高傲與霸氣。
“給我們找個最好的房間,把新來的天竺歌伎給我叫來,錢不是問題,一定要我的這位朋友盡興。”戲志才說完,把一錠元寶甩給了老鴇,把個老鴇樂的嘴都閉不上,將二人帶到了樓上的單間之內。
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如花似玉的西域美女走了出來,看的曹操與戲志才兩個眼睛一亮,竟然還有這樣的另類美女,如雪般的沒有一絲瑕疵,金色的長髮飄逸,真是人間的極品,比之中原的美人自有一番別樣的風情。
只見二女向曹操與戲志才施了一禮,立即在桑圖爾的絃音中不斷的扭動着如蛇般的腰肢舞蹈起來,把個曹操與戲志才眼睛都看直了,二人均是品花高手,可是這樣充滿誘惑力的場面卻少有觸及,有由有些熱血膨脹起來。
一曲終了,戲志才與曹操各自摟着自己心怡的女郎親親我我起來,戲志才又要了一個房間,自己領着女郎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了曹操與那個舞蹈的女郎。“你的舞跳的真好,你是西域哪個國家的?”曹操問道。
女郎嫵媚一笑,用有些生澀的漢語說道:“我來自天竺,那裡是一個美麗的國度。”
“噢?”曹操來了興致接口問道:“你爲何遠隔萬里之遙來到大漢呢?”
“現在天竺戰亂四起,我與姐姐是逃難纔來到這裡的。”
“貴霜帝國爲什麼要打仗?”曹操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爲你們漢朝的大司馬袁新消滅貴霜帝國後帶着一羣漢兵攻入了天竺,這個你們沒有聽說嗎?”
“你再說一遍!”曹操的眼睛亮的如同二百瓦的燈泡,射出兩道亮光……
當曹操得知袁新率主力遠征天竺的消息時,他知道,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了自己的眼前,期盼已久的機會終於來臨了。在戲志才的策劃下,短短的一個月內,曹操調集了所有能調集的軍隊,許昌周圍,足足雲集了二十萬大軍,於是曹操以夏候淵爲先鋒,帶領着麾下衆將,一路聲勢浩蕩的殺向了遼東軍的中心——長安。
當得知曹操殺來的消息後,長安的郭嘉與賈詡臨危不亂,他們立即整軍備戰,將手頭上的軍隊都集中起來交由趙雲統帥,鞏固長安的城防,甚至連婦女也動員了起來參加守城,同時飛鴿傳書幷州的徐晃、冀州的高順、幽州的徐庶等人,讓其星夜來援,與此同時,郭嘉還以獻帝的名義派人聯繫荊州劉表,使其出兵騷擾曹操的後方,徐晃與高順等人接到郭嘉的書信後自是立即起兵救援,馬不停蹄向長安而去,但是荊州的劉表與幽州的徐庶那裡卻出了問題。
位於長漢以北的荊州在東漢末年的戰略格局上處於一個重要的位置,荊州北靠中原,與曹操接壤,西北與漢中的張魯相臨,東與孫策的江東六郡隔江相對,人口衆多、物產富饒,西與劉璋的西川相及,真可謂用兵之地,所以歷史上的諸葛亮與劉備一番隆中對,言明瞭此地的重要性,但是諸葛亮忽略了重要的一點,能用兵之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荊州雖可四面用兵,但同時也四面受敵,所以就有了後來的關羽大意失荊州。
劉表字景升,山陽高平(今山東鄒城)人,魯恭王后代,八俊之一。靈帝時,代王睿接任荊州刺史。李傕、郭汜控制朝廷後,封劉表爲鎮南將軍、荊州牧,封成武侯,假節。
東漢末年軍閥混戰,能矗立於此險地而不倒,反而將荊州治理的井井有條,連英勇的江東猛虎孫堅也死在了他的手裡,可見其能力之強,所以,在東漢末年的大混亂中,荊州成了人們理想中的天堂,各方人傑都避難於此,比如諸葛亮、龐統、無怪乎水鏡先生說天下賢才皆聚於荊州,但可惜的是,劉表是治世之臣,而非亂世之雄,所以他知人而不能用,兵強而不作爲,這就註定了他只能固步自封,居於荊州一隅而沒有發展,反而受到荊州強大的氏族勢力的干擾,爲此,劉表採取了與氏族聯姻的方法,以期得到他們的支持,或惜的是,如此一來,更讓蔡氏等士族張狂起來,這也是劉表所沒有想到的。
劉表有兩個正妻,兩個兒子,前妻死後,留下了公子劉琦,次子劉琮,爲續妻蔡氏所生,一面是失去母親的幼子,一面是權傾荊州的蔡氏,是劉表的戰略伙伴,於是劉琦漸爲其所不喜,劉琮儼然成了劉表的必然接班人。
襄陽城,與大漢其它城市相比,做爲劉表統治荊州的中心,這幾年開始繁華起來,一座座高大的建築拔地而起,而其中最爲宏偉的,就是劉表的刺史府了。府內,劉表自悠閒的品着茶,不時的與一邊的王粲談一下詩文,身爲“八俊”之一,劉表一向以文人自居,時常招集一些文人騷客談天說地一番,倒也是別有味道。
“仲宣(王粲字),最近有沒人說起大公子什麼?”劉表問道。
王粲一愣,轉即答道:“最近常聽下人們說起,大公子常流戀于山水之中,總是獨自一人去江邊垂釣,果然是好雅興。”
“哼,這個不成氣的東西,一天只知道做一些無用之事,荊州的大好基業是一定不能落入他的手中的。”劉表冷哼一聲說道。
“主公,聽說陛下降詣讓您出討曹操,不知主公以爲如何?”王粲問道。
“哎,你我二人在一起只談詩賦,其它的不要再說了。”
聽劉表這樣一說,王粲一陣尷尬,坐立不安的又聊了幾句就退下去了。看到王粲已經走遠,劉表的臉如下了一層寒霜般拉了下來,“來人,把蒯氏兄弟及蔡氏兄弟給我找來!”
劉表是固步自封不思進取,但對於王粲這樣的人他還是瞭解的,他們是純粹的文人,與這樣的人只能談談詩文,如果與他們談政治、談局勢,無疑是對牛談琴,講政治,還是看人家蒯氏兄弟的。
滾滾而逝的長江之邊,烏雲壓頂、雷聲轟隆,外出的人早已急急忙忙趕路,生怕被將至的大雨所淋,然而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青年卻如一尊石像一般,獨自坐在江邊垂釣,如果心細你會發現,他的釣鉤竟然是直的。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句耳熟能詳的話用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太適用,因爲此處人跡罕至,是不會有哪位明主路過此地的,更何況,垂釣之人也不需要什麼明主,因爲他的父親就是荊州的統治者,垂釣之人正是劉表的大公子劉琦。
其實劉琦並不是真正愛好垂釣,他之所以如此,一爲避禍,二爲無奈。作爲劉表的兒子,劉琦並不像別人所想的那麼風光,他的生活充滿了艱辛。後母的不能相容苦苦相逼,父親的誤解,種種的壓力壓的劉琦喘不上氣來,性格仁弱的劉琦之所以每天寄情于山水就是在給後母一個訊號,自己無意爭儲,可惜的是,即使如此,後母蔡氏依然對他放心不過,生怕奪了劉琮的地位,不依不饒的到處尋找着他的過錯,千方百計給劉琦出難題,甚至還買通了劉表身邊的僕人中傷他,哎,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轟隆隆!”又是一陣雷聲響過,豆大的雨點終於墜落了下來,劉琦緩緩的閉上了雙目,仰頭任由雨點澆打在自己的頭上、臉上、身上,似乎想讓這無情的雨滴澆走自己內心的憂愁。
“公子,我們該回去了。”遠處的僕人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好吧,我們走。”劉琦緩緩站起身來,接過了僕人遞過來的馬繮繩,消失在了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