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合冷月後,嶽遵他們返回省城。因爲手機已機丟失,而嶽遵向來沒有記憶號碼的習慣,這會連凌嬰都聯繫不上了。
只好直接去凌嬰的學校找她。順便,還可以將葉聖留下的蜃珠交給陳瑤。
陳瑤捧着那顆碧藍如海隱有熟悉的氣息流動的蜃珠,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嶽遵將這球兒給她的時侯告訴她,葉聖已經決定回到他的故鄉去了,並且不會再回來。臨走之前把這顆珠子交給自己,讓自己代爲轉交。
看着哭得跟淚人似的陳瑤,嶽遵輕輕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站在他邊上的凌嬰似乎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點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事實上,凌嬰猜的並沒錯,葉聖已經不在人間了……
寢室中其他兩個姐妹安慰着陳瑤,凌嬰跟着嶽遵他們一起到了外面。畢竟這多天未曾相見,總是有許多話要說的。並且,她還想證實一下剛纔心中關於葉聖的疑惑。
那隻蘿莉,凌嬰自然是認識的,並不需要重新介紹。
關於冷月,嶽遵對凌嬰的解釋,自然又是孤兒院裡的妹妹……只是這顯得有點多餘,凌嬰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聯想到一個冰冷冷的十歲小女孩會對自己和嶽遵的關係造成什麼破壞,是吧。
只是凌嬰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十歲的銀髮小女孩,還真有從他身邊搶走嶽遵的想法。在地府時,對米米抱有成見,說穿了,不就是因爲凌嬰存在的緣故嘛。
“小妹妹長的很可愛啊!告訴姐姐,今年多大了……”
凌嬰摸了摸冷月的小腦瓜,臉上洋溢着笑容,渾身上下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冷月:“……”
本來是想閃開的。可一想到眼前這跟地府中的米米七分神似的女生是自己心愛的嶽遵哥哥最親近的人,冷月又不想因爲自己的態度而讓嶽遵難堪,只好站着不動,沉默以對。
凌嬰也不多想,只當這孩子只是生性孤僻罷了。之前馬文娟也曾嘻嘻哈哈地告訴過她,冷月小朋友不大願意跟人接觸的,每次捏她小臉時,都被她用貧下中農仇視地主土豪的眼神盯着呢。只是作用有限,一有機會還是要捏……
身邊又多了一個女娃,可是怎麼安排讓嶽遵傷透了腦筋。之前只有小蘿莉一個的時侯,還可以讓她去跟貞兒擠擠,這會加上個冷月總不能再麻煩人家吧。何況,還多了一隻體型不小的大狗。
不過,這些都是些小事。當務之急,還是先去見見周超,再想辦法聯繫上張天賜,商討一下怎麼處理樂心山可能前來搶奪神魂這一事。
想起這事,嶽遵才猛然回憶起,當初在地府時忘了問米米了,之前樂心山一直沒對周超下手,可見是並不知道人間尚存一絲道機這事的,可爲什麼現在又要防備樂心山前來對周超不利呢?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開房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粉層,嗆地幾人直咳嗽。原來當時出門的時侯忘了關窗了,整個房間裡,桌椅牀幾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天哪!我還以爲到了塵封數百年的家族藏經閣呢”小蘿莉抹着眼淚驚叫道。眼淚是被灰塵給嗆出來的……
“嘿嘿……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真不好意思啊!”嶽遵很不自然地摸着腦袋。
“瞄……本貓不在身邊,你就是一個野孩子。”貓兒也來述功勞。
凌嬰嗔怪的看了一眼嶽遵,走進屋子,拿起掃把就開始打掃。手上動作不停,回頭對站在門口的嶽遵說道:“你們先去對面找周超吧。這個時侯他應該窩在屋子裡的,反正不是有事商量嘛。”
敲響周超的房門,開門的卻是貞兒。看到是多時不見的嶽遵,貞兒很是興奮,拉着嶽遵的手就讓他趕緊進來坐坐。結果,這一拉之後才發現,原來嶽遵不是一個人,後面還有一竄,只不過原先視線被他給擋了,沒看到。
第一個是之前見過的馬文娟,再後面是冷冷清清的銀髮女孩,然後是馱着貓兒的大狗,陣容十分強大,於是小小的一間屋子給塞得滿滿當當的……
貞兒忍不住捂嘴輕笑,這叫啥?撥出蘿蔔帶出泥?
坐在電腦前面的超級宅男周超同學,這會才完成了遊戲中的廝殺,回頭一看,大吃一驚,失言問道:“大哥,纔多久時間,你又騙來了兩個女孩子?居然還有未成年的,這是犯法啊……”
嶽遵苦笑着搖頭,說道:“行了,你這天生掃帚星,你以爲這堆人啊狗啊貓啊是來做啥的?還不都是我找來保護你的幫手!你丫這會要紅徹三界了,人間唯一的成道之機,嘿嘿,好大的來頭啊。”
一提這個,周超的臉色就瞬間黯淡下去了。之前,張天賜找到他之後,就有跟他說起過這個。說實在,周超本以爲自己已經很倒黴了,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已經倒黴了數十輩子近千年,而且相比前幾輩子,因爲這輩子是千年大限屆滿之時,已然相對幸運了許多……
根本就無法想像。上輩子,上輩子的上輩子……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周超很想知道,當初自己是爲了什麼而做出了這個選擇。說實在的,放着一個逍遙神仙不當,偏偏不惜代價投胎做人,這事只要稍微腦子正常點的人,都不會去做的。
當然,他並不後悔。至少,現在他有人戀人,雖然份屬異類導致不能進一步深入親近。也有了朋友,比如嶽遵、紅髮男、張天賜幾個。在人間生活的還算開心,日日有美相陪,餓了泡麪渴了曠泉水,誰敢說這不是一種幸福?
很快,周超就從負面情緒中解脫出來。對着面前的一干人等,深深的鞠了一躬。嶽遵沒料到這丫會來這麼一出,想要阻擊已然來不及。
“我有辦法讓你知道你想知道的。”這時,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正是銀髮小女孩,冷月。
房內衆中聽聞此語,皆以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唯有嶽遵似乎想起了什麼,陷入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