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奪目的紫光充斥了整個宮室,從光中傳出一個嫵媚的聲音制止了離洛想要放出問的行動。
同時黑曜目光凜冽的繞過離洛向光源處走去,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映出一襲紫衣飄動婀娜的身影。
“沒想到你竟還會出現~你的預謀不是都已成爲現實了嗎?還有什麼必要親自來此。”黑曜滿是諷刺意味的語聲傳入了那人耳中,紫光隨即流螢般四散而去。
露出一身紫衣的席頷首微笑着回到:“我會來此的原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必明知故問呢?”
“哼。”黑曜作爲迴應只是冷哼一聲,擺出了極其厭惡的神情。
席看在眼中卻是不溫也不怒,轉身望向了高縛於圖騰上的問“你若是不明白,爲何你出得地牢卻不遠走,偏要涉險迴轉來此要回她呢?”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黑曜故作平靜,一滴冷汗還是順着側臉緩緩流了下來。
席嫵媚的笑着不再理他,反而對愣在一旁不明就裡的離洛說道:“你可知剛剛若不是我阻攔,險些鑄成大錯。一旦你撤銷陣型,放走的就不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離洛謹慎的問着,背後的羽翼泛起一層淡淡的火光。
席聽了他的疑問笑的愈發詭異,不顧身後強隱殺氣的黑曜,緩緩開口。
墓室內編情緒處於抓狂,對於她的嗔嘖離暝無奈苦笑道:“我當時進來這裡是因爲感知到了與當初殘害封印住我的陣勢相同的異能,心中只想報復摧毀,哪怕是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根本沒有想過還要活着出去。”
“你!你說什麼!天啊~難道我一世英名就要葬在這麼個鬼地方了嗎?都是那個席害的我~我就是做鬼也不要放過她!嗚~”
“先別哭了!你剛纔說什麼?”離暝突然吃驚的轉過身緊盯着她。
她不耐煩的重複道:“一世英名就要葬在這。”
“不是這句!”
“都是席害我!”
“下一句!”離暝有些焦急。
編看他的樣子只覺一頭霧水,語氣也遲疑起來:“做鬼也,也不會放過她。你是怎麼了嗎?不會比我先崩潰了吧?” “就是這句!我知道那個小子爲什麼要回去了!”
“哈?真的假的!你說說他是爲什麼?”編的好奇心使她又有了力氣,利落的起身繞道離暝面前。
被她那與桃花顏色相同的衣袂飄動帶起的微風吹拂,監睫毛輕顫隨即轉醒過來,恰好聽到耳畔離暝的解說。
“他要回去還是因爲被監的話所提醒。之前監說他是魂體,他纔想起萬物死而魂不滅。問雖然死在了我們眼前但也只不過是身死,僅是失去了一具驅殼,換了一種存在的形式而已。只不過當時我們都被或悲傷或憤怒的情緒所矇蔽了頭腦,套入了凡人的思維,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現在他意識到了當然要回去救他的主人!”
“就是如此哦~”席在同一時間嘲弄般的笑着將黑曜的打算全部剖白於離洛面前。
離洛神色蕭索的轉頭看向了不住顫抖的黑曜,他緊握的拳上骨節已經泛白了。眨眼間凌厲的拳風呼嘯直擊而出,席衣袂微動如同一陣紫煙輕柔的在沉悶的空氣中輕飄散開。
誰知黑曜清楚地看着卻沒有轉變方向,彷彿從一開始瞄準的就並非是席。
“別再妄想憑你的力量能打碎結界了!”離洛瞬間就看出了他的意圖,出於剛剛那種疑似同病相憐的難以名狀的感覺還未完全散盡的原因,離洛爲之擔驚的想要出手制止。
沒想到卻還是晚了一步,傾盡全力攻向圖騰陣型的黑曜剎那間就被陣型強大的結界異能振飛出去。
罡勁的氣流夾雜着血腥的氣息四處衝撞,撞在四周的石壁上使得宮室如同塌陷般的震落下許多黃土。陳舊的黃土與黑曜嵌入對面牆上暴出的灰塵連同宮室中原本瀰漫的香菸混爲一體,模糊了視野。
離洛努力揮動羽翼驅散自己周圍塵埃的同時,漫無目的的震怒嘶喊到:“你就是異靈組的統帥者吧!爲什麼連自己人也要殘害!”
“呵~我——只不過是在幫你而已。”席嫵媚的聲音在這樣的宮室中顯得越發妖異而飄渺。
離洛卻毫不領情的冷聲道:“幫我?哼~只怕當年害我的人就是你吧?如今連自己人也要殘害,而且次次下手決絕狠辣不留餘地。現在還說什麼幫我,簡直可笑!”
說話間他已飛落到黑曜面前,看着原本白淨的他此刻被鮮血沾染,如同置身於開的荼蘼的彼岸花從中。倒在地上一呼一吸都盡是疼痛,泛白的嘴脣還在艱難的微微顫動着,口型似是還在說:“放······開······主······人······”卻再擠不出一絲聲音,唯有死死大睜着眼睛,用極度堅毅的目光盯緊緊着眼前離洛模糊的身影。
被他這個樣子所觸動,離洛心中竟也泛起些許酸楚,僵硬的搖了搖頭悵然嘆息般的說道:“圖騰已經被她施加了更加強大的結界,現在就連我想幫你也是愛莫能助了。”
黑曜似是聽到了他的話,眼眸微閉不再看他。一抹淒厲妖冶的微笑在嘴角韻開,隨着一顆血淚的滑落絕唱般喃喃吐出一句話:“還是潰散了啊,明明已經盡力了的。好在你也沒能全勝。”
“你是在說編她們嗎?放心吧,她們逃得出地牢也逃不出宿命。”席悠遠的語聲纏繞在他思緒中,漸漸沉寂隱入黑暗。仿若預示了這場欲謀即將隨着更多慘烈劇目的上演而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