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代,監原以爲席被封在異域內不得脫身,迴歸之地可以不受影響的保持在距圖騰以外的荒地之中。
卻不料剛剛穿越回來異字符就發揮了作用,三道結界同時打開,連半秒鐘都不到就又將她們拖回了圖騰以下的地宮之中。
“折騰了一大圈,最後還是要回到這麼個鬼地方!”
編一邊抱怨着一遍竭力的揉着發花的雙眼,試圖儘快消除光線急劇變化帶來的不適。
監聽她這麼說也想要回復一句,卻突然被問攔下了。
只見她小心翼翼的側身躲到了甬道較暗的地方,向裡面窺探着什麼,半晌才壓低了聲音道:“你不覺得不正常嗎?
異字符證實了席已經回來了這裡,可她卻並沒有做出什麼行動。
或者說這裡原本應該打成一片的,可是現在卻是出奇的安靜,太不合乎常理了。”
“你的意思是——這裡被席掌控了?而且還做了埋伏?”
監尤是驚疑,隨即也壓低了聲音,依她原本的脾氣本是要衝進去一場火拼的,無奈經歷了這次往返叫她做事也變得猶疑起來。
更何況還要面對離暝,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只得耐住性子跟在了問的後面。
反而是編,吃過她些許算計之後氣還未散盡,小孩子脾氣一上來寧可倒在敵人手下也不願再跟着腹黑隊長了。
當即擺出一臉大無畏的表情衝了出去,邊跑邊叫嚷着:“既來之則安之!我纔不會像某些人那樣藏頭縮尾的~丟死人了!”
“喂!”監想要攔住她,卻反被她一把拉住帶了出去。
一方面是不想顏面受損,一方面是不想她們真就去送死,問旋即也追了上去。
向着墓道最深處的幽暗奔去,心中越發緊張起來,甚至就連本就冰寒的血液也要爲之凝固住了。
“該結決的還是要解決啊,沒想到答應那位朱雀神君的這麼快就要實現了!”
思緒停止,編已經搶先一步推開了宮室的大門。
席正坐在大殿中央漫不經心的撥弄着嫋嫋燃起的香菸,儼然一副恭候多時的樣子。
而監所注意到的卻是她背後那被放下的繡有鳳凰圖案的帷幕,那薄薄的素紗後分明是耀眼的靈光以及隱約的兩個身影!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按耐不住內心的緊張,監乾脆也不在繞彎子。
然而席卻不這麼想,側臉看着她眼中焦急的神色彷彿成了有趣的消遣,莞爾道:“應該先問你們對我做了什麼纔對~”
“那是你咎由自取!”監憤憤。
席卻越發不以爲意,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是嗎?那······他們也該算是自願奉獻了。
你們走後不久,我的記憶出現了一點點的混亂。
不過就在剛剛我整理清楚了。
想來是你那麻煩的能力帶你見識了他們的曾經吧?
是誰說過萬劫不復猶自不悔的?
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那是······”監想要做強有力的回擊,卻苦於詞窮僵在了當場。
站在一旁的編聽着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臉上佈滿了鄙夷,見監無言以對,立即嗤之以鼻的接過了話語。
“那是被某位自以爲是的人物算計的,就好像你一樣!”
“被人算計?像我?你是在······”席目光一凜,手中旋即韻起了靈光,看來是被激怒了。
藉此機會編閃到一旁讓出門口的位置朗聲道:“算計了你的人又不是我們,你真生氣的話也該找她算賬纔是!”
“你!”席猛然起身,看樣子是想要衝過去的。
卻愣了片刻,轉而平靜下來了,盈盈笑着道:“看來這一次你也學聰明瞭呢,想要引我離開來個一箭雙鵰。
可惜你不懂得隱藏形色,暴露了本意,想要利用人還差得遠呢。
有時間的話真該多學學她。”
說着她擡手便是一道靈光打向了石門方向,引得她們回頭觀望,問正巋然不動的站在那裡,眉間硃砂隱隱泛光。
眼見對方動都沒動就接下了自己奮力的一擊,而且還是毫髮無傷。
比起憤怒席更是驚疑,“看來神君還真是給了你不少的好處呢~”
“把他們都放開,我有話對你說。”
相對於席陰陽怪氣的質問,她明顯嚴肅了許多。
“你說放就放嗎?還以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族公主嗎!”
面對對方的答非所問,席也氣得冷厲起來。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問不僅沒有反感“公主”這個稱呼,反而是坦然接受了。
“至少在這裡是。你所困縛的那兩個人是我的臣子,而你有那麼一瞬也曾算是我的臣子,我有權命令你放人。”
“臣子?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席氣得全身顫抖,揮動靈光便向她襲來,她側眼傳達給監一個暗示便和席戰在了一處,頃刻間藍紫色的光如忘川河畔的磷火一般四處飄散。
而監則連同編搶步到了帷幕旁,一把將其扯開,看到了兩個靈光熠熠耀眼的陣型。
那裡離暝和離洛分別被困縛其中,懸浮在靈光裡如同沉睡一般不省人事,任憑她們怎樣呼喊也不見絲毫反應。
躲過問的一記冰封,席笑得妖冶。
“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躲開那裡?
不是爲了讓你們有機可乘,而是因爲此刻的他們已然心死了,是不會再被任何外界力量所喚醒的了!
別妄想違逆而行了,你們現在唯一做的就剩乖乖送他們上路了!
這也算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一種解脫方式!”
“哼,如果心不死呢?如果還有另外的解脫方式呢?!”
擒住席凌空劈落的手臂,亦如當初結界內的爭鬥情景,只不過這次優勢對換過來了。
問輕蔑一笑,轉手甩飛了腕上系的珠串,冷聲道:“黑曜,該是破冰的時候了!”
“你什麼意思?!”來不及從吃驚所帶來的木訥中清醒過來,席一點餘光便已經看到了一抹白影閃身出了宮室,不知往何處去了。
也就是在她愣神的瞬間,問揮手直指向了已經開啓的“引魂”“囚神”兩個陣型。
隨着眉心一陣灼痛耀出靈光的同時,驟然提高了聲音:“神威如獄 神恩如海——破!”
隨着她的命令,一道紅光直襲向陣型,緊接着便是靈光與靈光發出劇烈碰撞所形成的一陣爆炸般的爆鳴,剎那間整個宮室彷彿都顫動起來。
氣場被桎梏的力量所破壞,又傳來了陣陣的天破聲,震耳欲聾。
“你······你竟然會知道陣型的訣咒,而且還知道將訣咒倒過來解陣!”
眼見着震動漸趨平息,陣型也恢復了常態,離暝、離洛兩個人雖是昏迷卻也被救到了一旁,席的震驚已經不足以用語言來形容了。
她用瑟縮顫動的瞳仁注視着神情淡漠的問,半張着嘴想要繼續追問卻是如鯁在喉發不出絲毫聲響。
問桎梏一笑,按下靈力耗費所帶來的輕微的疲憊感。
自顧道:“我說過,把他們都放開,我有話對你說。
其中就包括神君告知我的一些內容,以及他所託付的事情。
不要覺得吃驚,因爲真正能讓你感到震驚的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