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清晨,五六點鐘,天剛露出魚肚白,一切都未混進動物的氣息,一切都純淨的讓人心曠神怡,彷彿一幅淡淡的水彩畫,水彩畫裡,瀰漫着好聞的青草的香。
漸漸地,太陽從地平線升起,一縷陽光直射進臥室,像一束亮閃閃的金線,不僅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周婭的眼睛。她睜開眼,感受着握在自己腰間的有力的手臂,直覺地想鬆開,推了推,男人的手臂卻象鉗住她似的,她拼進了力氣也推不開。
她索性不動,任由他抱着,仔細打量着邵景澤精美的睡顏。算起來掏出魔窟已經幾個月了,和邵景澤也重逢了幾個月,可她總是看不夠他似的,每每都會睜開眼看他養顏的面容,感受他抱着自己的那份舒適與安全感,覺得現在的日子實在不能再幸福了。
終於忍不住,菱形的脣瓣湊了過去,在他的好看的薄脣上印下了一吻,卻不想這一吻,被睡得淺了些的男子捕捉到,脣與脣相觸的剎那,他輕輕地描畫起了她的脣形,她的脣軟軟的,一呼一吸之間,散發着淡淡的幽香,讓他心神盪漾,猛地勾住了她的小舌,將舌頭吞進了口腔。
“景澤!你一大早又這樣——”她有些後悔地搖晃着頭,雙手抵在他擁有完美肌肉的胸膛前掙扎着,然而男人象被喚醒的雄獅,吻卻越來越激烈,讓她透不過氣來了。
“啊……嗚……”趁他微微放鬆,他趕緊換氣,結果被他抓住機會,靈巧狂猛的滑舌衝進了她的嘴中,肆意地攪動這她的小舌,嘴脣拼命*着她被迫分泌出的*。
終於一吻結束,邵景澤側着的雙眼,平視她。“自己說說,昨天一晚上偷偷吻了我多少次——還沒有餵飽你?”
“我那是很純潔地在吻你,真實的,每次都往歪裡想。”周婭抿了抿好看的嘴角低聲嘟噥着,難道在這男人的眼裡,親一下就要做嗎?
邵景澤勾脣挑眉,用一種極爲曖昧的語調說:“這會兒倒純潔起來了,昨天是誰在我懷裡說老公快……”
“閉嘴!”周婭伸手一下子堵住了他妖孽的脣,臉上修得通紅。她總是這樣,他輕輕的一點撩撥,足以讓她說出連她自己都覺得吃驚的話。
手心被她啃了一下,聽到邵景澤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鈴音響起,乖乖地把電話拿過來交給還側躺着身側的男人。
漫不經心地接聽了電話,卻在聽到電話裡面的聲音之後,面色驟然轉陰,語氣低沉道:“知道了,你們好好勸勸她。”
說着穿衣起牀。周婭看他面色不好,心裡十分擔心:“出什麼事兒了?”
邵景澤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景美割腕自殺,剛搶救成功。”
這……怎麼會這樣?她只聽說在這五年間景美一直有心嫁給邵景澤,並當兩個女孩兒小媽,可是到最後,邵景澤也沒答應。後來,她回來了,一度聽說邵景美徹底陷入了抑鬱之中,她爲了避嫌,也不敢去邵家,只是和景澤一起約邵正勳在外面吃了頓團圓飯,卻不想今天除了這種事。
“那你趕緊去。”周婭給邵景澤拿了衣服。“勸勸她,別讓她再做傻事了。”
邵景澤微微蹙眉:“我沒打算去看她。”
周婭吃驚地看着邵景澤。“爲什麼?你不擔心爸誤解你?”
“就是看在爸的面子上,一直以來我和景嫺都在縱容她,後來她變本加厲,我實在不堪其擾,和她徹底說清楚,原以爲她會想明白,卻又用自殺這麼愚蠢的招數逼迫,你也知道我最討厭被人威脅,她這麼做,一點也不值得同情。而且你想想,我這次要是去看他,她覺得這種辦法好用,或者,覺得我對她還有感情,下次還會用這種辦法,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不見她,讓她好好想想。”邵景美的性格他太瞭解了,也正是因爲了解她,他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邵景澤說的很有道理。周婭想了想:“這樣吧,我和景嫺姐去醫院看她。”
“你……”邵景澤犀利的眼眸中掠過了一道溫和,薄脣微揚:“怎麼,不吃景美的醋了?”
周婭釋懷地搖了搖頭:“知道你對她沒有那個心思,我就放心了。”
“那你真心願意看她?”邵景澤擔心她做這個決定是在勉強自己。“真要是勉強自己那就讓景嫺自己去。”
“景澤,我真的沒關係。”她一面穿好衣服一面說:“換做五年前可能我也不想去看她,只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唯獨知道生命的寶貴,象她這樣的大小姐是養尊處優慣了纔會想不開爲了感情自殺,她要是真的經歷了我經歷過那些,估計就不會動這樣的念頭。活着多好呀,有家人有朋友,有陽光有鮮花,死了什麼都沒有。而且,對於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越早遠離越好,因爲那樣的男人不值得自己付出,哪怕一點點,更別說生命。”當初她對邵景御的付出就是個例子,如果她能早點醒悟,也不至於落得個車禍喪生的下場。
咳咳,邵景澤乾咳一聲,有些無辜地挑了挑眉,不陰不陽地發出一聲;“連帶着把我也給影射了?”
周婭忍不住一笑,連忙抱了他一下:“老公雖然不是景美值得付出的那一個,卻是我值得付出生命的一個。”
“傻丫頭。”他揉了揉她的腦袋,依然保持着理性:“永遠不會讓你爲我付出,只有我爲你付出,記住了?”
“嗯。”她點了點頭,任由他的大手撫摸着她光潔的額頭。被悉心呵護的女人,總是最幸福的,連思想,都會變得豁達。
“到醫院好好和她講講你的經歷,別讓她做傻事,我待會兒交代給景嫺,讓她好好安慰景美。然後抽時間和爸見個面,你放心,爸也清楚景美的性子,會理解我的做法。”邵景澤淡淡地交代一聲,拉着她的手下樓,一面說:“今天讓俞彬送你,我帶女兒們去買衣服。”
“啊?又買衣服,她倆衣服比我多了。以前你都給我挑衣服的,現在都還麼有過——”
“你呀,想和女兒爭寵不成?”邵景澤拿她沒辦法:“這樣,今天到商場我照着你的尺寸幫你挑上幾套。”
“這還差不多。”她這才滿意。
邵景嫺和周婭一起來到了醫院,潔白的病房裡,邵景美剛剛睡下,田蘭看到景嫺,冷着臉走出病房,又看到了周婭,更是怒氣衝衝地朝着周婭走過來。“怎麼你來了?還嫌景美傷的不夠深?邵景澤呢?他讓我女兒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自己不來——”田蘭朝着周婭一通怒吼,似乎想要把周婭趕出病房。
周婭皺了皺眉:“您先冷靜些!有很多事情您大概不瞭解,景澤都已經把話對景美說清楚,景美她自己想不開和景澤沒有任何關係。反倒是景美,一次次的用自己邵家小姐的身份逼迫景澤,您要是明智些,就要該多多開導她,而不是讓她用自殺這種極端的手段。”
“你……你的意思就是我女兒犯賤了!好!你給離開醫院!別讓我女兒看到你!”田蘭手指着電梯下起逐客令。
“我不會走,我今天來就是好要和邵景美說清楚,免得以後她再做傻事!”說完在衆人驚詫的眼光之下走推開了病房門。
邵景御正在喂邵景美喝粥,一看到走進來久違的面孔,白白的瓜子臉,大而明亮的星眸,微微上揚的脣角,和五年前他記憶中的周婭一模一樣。他的手下意識把碗放在了桌面上,略顯憔悴的臉立即精神了起來。“周婭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