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安子午忽然到來,又與石劍甚是親熱,讓所有公差一陣迷茫。然而,僅一炷香功夫,安子午又領一幫官差走了,白正白死了,羅宏落得入獄的下場。
安子午一走,縣衙中人紛紛拱手離去。
石劍抱起張蘭,走入內堂。
對他而言,除了情人之外,張蘭便是他世上最親的人了。
“公子?”此時張蘭醒來,見自己倒在石劍懷中,奇道:“公子,咱們在地下相會了嗎?”
“蘭兒,你瘦了,公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石劍淚水滑落在張蘭的臉上,輕撫她的臉,甚是心疼。
“公子,你真的沒事?”張蘭伸手摸摸石劍的臉,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石劍是一個大活人,話語如夢似幻。
這一刻,尾隨走入內堂的人,無不爲之動容。
“石大人,你平安無事就好,民女離山日久,須回去向家母稟報情況。”唐美林眼含熱淚,拱手向石劍告辭。
“美女姐姐,多留一晚吧,小弟還沒宴請你。”石劍回過神來,扶好張蘭,連忙起身挽留。
“師姐,多留一晚吧,讓小妹儘儘地住之誼。”張蘭也清醒過來,急拉着唐美林的手。
“師妹,石大人重情重義,你沒看錯人,保重!”唐美林輕輕分開張蘭的手,撫撫她的秀髮,堅決要走。
“那好吧,請收下這點程儀費,替小弟孝敬唐老輩、任女俠。”石劍見狀,不敢強留,便掏出萬兩銀票遞與唐美林。
“石大人,禮重了,有心就行。”唐美林卻推開銀票,拱手抱拳,然後轉身而去。
“師姐……”張蘭急追而去。
“蘭兒……”唐關急追張蘭而去。
夜色迷人。
月亮時隱時現。
谷香縣城熱鬧非凡。
石劍隨後到谷勝客棧,宴請一班弟兄。
子夜時分,衆人才搖搖晃晃從客棧出來,走向石府。
“蘭兒,快泡茶,石大人喝醉了。”唐關和陳彪二人扶着醉醺醺的石劍,回到了石府。
“來了,”張蘭應聲而出,驚問唐關:“公子喝得那麼醉?”
“唉,石大人今天能平安無事,自然高興,能不醉嗎?”唐關讓陳彪扶石劍進房,趁機陪張蘭燒水泡茶聊天,藉機親近。
“蘭兒,你以後得親自照顧石大人飲食了,不能再讓其他人插手了。”唐關點燃柴火,又對張蘭道。
“關子哥,你對公子真好!”張蘭往茶壺裡倒茶葉,又感激地望了唐關一眼。
“石大人一心爲民,咱是最清楚的,而且還把一幫武林中人安排得那麼好,個個衣食無憂,前途光明,咱要是再對石大人不忠啊,那真是豬狗不如了。”唐關頗有感觸地道。
“關子哥,縣衙裡要是多幾個象你這樣的人,就好了。”張蘭附在他身旁,幽幽嘆道。
唐關聞到了張蘭身上的陣陣體香,心神盪漾,真想攬她入懷。
“蘭兒,石大人吐了,你快點泡茶啊。”此時陳彪聲音傳來。
唐關連忙提起水鍋,往張蘭的茶壺裡倒水……
寒意降臨。
晨風一吹,頗有涼意。
旭日東昇,安子午一行已到了涪城南門。
“安大人,到涪城了,讓本府趁這個機會好好接待大人一番。”蔡坤馬上下馬,走到安子午馬車前請安。
“不了,本官還得趕回成都,向呂大人稟報谷香情況,你們也累了,早些回去安歇吧。”安子午官腔十足,也不下車,揮手讓蔡坤一行回城。
“大人,小徒到府衙任職,請大人多多關照。”姚路陽拉過蔡坤,塞給他一張銀票。
“姚翁放心,本府一定好好栽培彭賢侄。”蔡坤借微弱火光一看,卻是千兩銀票,不由喜出望外,當即拍胸保證。
“小民先隨安大人回成都,稍後再來拜會大人。”姚路陽見狀,放心了,當即拱手道別。
“姚翁走好,有空常來涪城作客。”蔡坤樂哈哈地拱手相迎。
衆人回到涪城,除何叢外,其他人全到蔡府喝茶。
“安子午怎老向着那姓石的狗賊?”鄔聊憤憤不平地道。
煮熟的鴨子飛了。
他氣得直想吐血。
“咱們總不能明着與呂大人作對吧?安子午是代表呂大人來的,能不給他面子嗎?”蔡坤也是心頭煩躁,滿腹疑慮。
“大人,這盤棋不能說是咱們輸了,而是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向來香卻沒灰心。
“那小子只懂抓治安,不善理財,谷香本來就難以完成稅賦任務,靠咱們在統計上替它填平,今年咱們就在這方面作做文章,整死那狗賊。”邱峰狠狠地道。
“唔,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到年底一清算,谷香賦稅收入離任務太遠,那小子不就完了?”蔡坤讚了一句。
“還有,讓黃金時他們大吃大喝,多花點銀子,把缺口再弄大些。”向來香一聽,可高興了。
“韓大人之死,實在蹊蹺。但是,他之前確如羅宏一樣,被姓石的野狼踢壞了下巴,所以無法申冤。”彭金石見蔡府中人全都想置石劍於死地,心頭大喜,當即稟報上親眼見證的事實。
“奶奶的,本官早就瞧那野狼不是好東西,難怪韓大人死得這麼慘。”鄔聊聞言,立時落井下石。
“彭賢侄之言有理,勞煩賢侄寫份摺子,參野狼一本。”向來香當即鼓勵彭金石擬寫公文,要告石劍。
“大人,可否就昨夜石劍殺害白正、勾結雪山派女匪一事也寫進上報的公文裡?”邱峰又獻毒計。
“這個……吏部可是姓石的孃家,刑部也掌控在東林黨手中,布司那裡風向不明,你們試試到按察司參姓石的一本。”蔡坤聞言,倒也覺得有理,分析一通,點了點頭。
“哈哈哈……”彭金石樂得仰天大笑……
蔡坤一夥這回的奸計能否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