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少總舵主?”賴得出和來夥添二人定穩身形,不理陳彪等人弓張劍拔,反圍上前來,驚愕地問石劍。
“你瞎狗眼了,什麼少總舵主?他是咱谷香的知縣大人。”陳彪喝道,一劍指在賴得出的咽喉上。
“少總舵主,咱們找你十九年了,你爲何不認俺們?”賴得出渾然不覺,聲音哽咽,淚水滑落。
來夥添怔怔地看着石劍。
“別亂來,退後。”石劍將張蘭放在餐桌上,連忙喝阻陳彪,走上前來。
“爹過世後,有誰曾用這樣的眼光看過自己?”石劍看着來夥添和賴得出的激動樣子,大爲感動,皓目淚光閃現。
陳彪等人連忙收劍入銷,愕然地看着石劍。
“何人在此鬧事?”此時,涪城捕快頭兒馬德輝領着幾名捕快,分開圍觀人羣,揮刀一指,大聲喝道。
“二位大俠,本官……小生是谷香縣令石劍,對不起,你們認錯人了。”石劍對他們躬身作輯,態度十分恭敬。
“原來是石大人啊!”馬德輝見是石劍,連忙朝他一躬身。
“石大人,需要幫忙嗎?”馬德輝結義兄弟、捕快蔣孝上前朝石劍作了一輯。
賴得出聞言,既知眼前少年便是謝佳提起過的那個石劍。
他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神情十分失望,手提銅壺,落寞地轉身而走。
來夥添也無語轉身,緩緩跟上賴得出。
他們的心情似乎很沉重,每邁一步,都很慢。
“石大人,要不要抓他們?”馬德輝又討好地問石劍。
“他們是本官的朋友。”石劍朝他們罷了罷手,示意讓路。
馬德輝連忙揮手,讓衆捕快讓出一條通道來。
賴得出和來夥添二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人,他們對你如此無禮,豈可放他們走?”陳彪不解地道。
“算了,他們只是認錯人,唉!”石劍摸出懷中的小鐵漿,此刻,他好想拿着小鐵漿,邀請賴得出和來夥添二人喝兩杯,可事情發生得那麼尷尬,他又怎好意思呢?
石劍拿着小鐵漿,怔怔地站在門口,望着來夥添和賴得出二人身影,心頭忽然一陣惆悵。
“這小娃子就是谷香的知縣啊!”
“譁!他年紀這麼少就作知縣了?”
圍觀人羣對着石劍,紛紛議論起來。
“別看他年紀小,他可是鐵腕石青天,蔡大人的表親韓進,勾結幫匪,欺壓百姓,都給石青天弄得畏罪自盡了。”
“聽說石大人最近也將向來香的親侄收監了。”
“唉,現在谷香縣城比涪城還要好了。”
“哎呀……”裡面鐵掌幫的漢子還疼得在桌子底下直打滾。
“石大人,誰打傷這些人了?”馬德輝又上前來問。
“不清楚,陳彪付賬。”石劍聞言,回過神來,擡眼望去,來夥添和賴得出二人已消失了蹤影。
他嘆了口氣,把小鐵漿放入懷中,轉身抱起張蘭,走出店門,鑽進了馬車裡,迴歸谷香縣衙了。
風送寒意,落葉飄舞。
“師妹,彭師弟真的瘋了。師父安排他去府衙當差,本希望他有出息,沒想到他還接二連三害石劍。”成都子龍街的姚府裡,荀金翅討好地小跑到正欣賞落葉的師妹龐美玲。
“唉,他這樣子,小妹也有責任,你有空私下去找找他,勸勸他。”龐美玲聞言,既替石劍擔心,又爲彭金石憂慮。
“嗯!石劍現可是谷香的鐵碗知縣,不僅讓韓進、王才畏罪自盡,最近還將涪城同知向來香的親侄子向中收監,連嚴林石這樣有駐軍後臺的人都乖乖補稅了。”荀金翅連連點頭,知師妹喜歡聽石劍的事,便專揀好聽得出來。
“姓石的部屬全得到了提升,與彭師兄同時公考進去的潘棟、唐關、宋子青現已是谷香的各稅司的頭人了。陳彪更是威風,捕頭兼牢頭。”姚潮海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旁,插話進來。
“唔……唔……”
龐美玲欲言一句,忽然身後傳來了姚路陽的咳嗽聲。
她急道一聲:“大哥,陪小妹練劍去。”
她又蹦又跳地跑入了樹叢中。
龐美玲會否與石劍舊夢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