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羽再次碰了個冷釘子,神色很是尷尬,他是真搞不懂自己到底那裡得罪蘇允君了,她爲什麼會對自己這個態度?
其實蘇允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要對楚天羽這個態度,那天楚天羽去接病人,肯定是他們醫院安排的,他一個剛進醫院的小大夫,那能說我去接病人院裡就讓的,楚天羽去了也並沒跟蘇允君顯唄他現在有厲害,可以單獨值班、管理患者,說這些的都是任佳佳。
這些蘇允君都知道,可心裡就是賣不過去哪個坎,爲什麼楚天羽處處都比自己強?留院考,他是滿分,自己輸了,可進了醫院自己還在跟老師學習,楚天羽都開始管理病人值夜班了,他憑什麼比自己強?
導致蘇允君對楚天羽沒個好臉色的原因,根子就是蘇允君的爭強好勝不服輸,她總是要壓對方一頭才如意,她是個太要強的女孩了,這樣的女孩不適合當女朋友,更不合適當老婆,因爲她總想比男人強,處處壓男人一頭,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那可能選這樣的老婆、女友給自己添堵?
能娶蘇允君的男人,要麼是個妻管嚴,怕老婆,被老婆壓制也樂得其中,要麼就是能徹底壓制住蘇允君,強大得讓蘇允君絕望,認爲自己不管多麼的努力、刻苦也不可能超越這個男人。換成其他男人,就算兩個人在一起,早晚也會因爲蘇允君的爭強好勝而分開。
當然作爲當事人的蘇允君,又或者楚天羽並不知道這些。
正豐堡對於楚天羽來活又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這裡有他的親人,陌生的是這些親人早就讓他寒心了,寒心到以後不想跟他們有任何來往,這次到正豐堡楚天羽就沒打算要跟他的這些親人有什麼聯繫,見面最好都當不認識,這一家字人就是個天大的麻煩,跟他們有關係也只會爲楚天羽帶來麻煩。
麪包車停在了正豐堡的曬穀場,跟其他村子比起來,正豐堡屬於貧窮落後的村子,村子坐落在兩座大山之間,土地不但貧瘠還少,景色到是相當不錯,可距離縣城太遠了,路也沒修,到現在還是顛簸的土路,就算是想搞旅遊開發也不行,山裡到是有一些土特產,但並沒形成大規模的養殖,也不能當成村裡人的主要收入來源。
村裡的人要麼出去打工,要麼就靠家裡那點地混日子,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過,但到底是新社會了,日子在不好過,也不至於讓人餓死。
楚天羽下了車看着村裡破敗的瓦房是感慨連連,自己的父親就是從這個貧瘠的村落中走出去的。
爲了迎接楚天羽跟蘇允君的到來,質樸的農人們在他們一下車的時候就敲打着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樂器,也打出了歡迎他們的橫幅,一羣孩子圍着楚天羽的車東看西看,有幾個膽子大的伸出手去摸,陳桂祥看到後大喊道:“誰接的娃趕緊弄走,把楚大夫的車弄壞了賠得起嗎?”
立刻有大人跑出來把自家不聽話的孩子拽到一邊,不讓他們去禍害楚天羽的車。
現場很是熱鬧,整個正豐堡的人都出來了,老人們蹲在樹蔭下抽着旱菸看熱鬧,年輕人聚在一邊不停的打量着楚天羽跟蘇允君,村裡所有男人看到蘇允君後都傻眼了,他們那見過這麼俊俏的姑娘?此時就感覺眼前的姑娘漂亮得跟天線一般。
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則是紅着臉不停的看楚天羽,這俊俏的後生可比周圍方圓幾百裡的農家後生強得太多了,不多看幾眼都對不住自己。
在人羣中有楚天風的身影,這傢伙的穿着打扮跟城裡人似的,跟村子是格格不入,他一眼就認出了楚天羽,抓抓頭飛快的向家跑去。
一腳把家裡的門踹開,大喊道:“奶,奶,爸、媽,二叔、二嬸,楚天羽來了,楚天羽來了。”
老太太邁步從裡屋走了出來,三角眼眯着道:“誰來了?”
楚天風道:“楚天羽那龜孫啊。”
老太太一皺眉道:“他來幹什麼?”
楚天風的老子村裡人都喊他楚老二,打小大家就這麼叫他,天長日久後估計他大名具體叫什麼自己都不清楚了,楚老二跟老太太長得很想,都有一雙倒三角眼,聽到兒子的話立刻擼起袖子罵道:“狗日的,他還敢來?看我不抽他。”顯然楚老二知道自己老孃跟兒子在市裡的境遇了,偏激的認爲自己兒子沒當成大夫都是楚天羽跟他那偷漢子的媽背後搗鬼,現在楚天羽自投羅網,他打算去教訓下楚天羽,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楚老三一把拉住自己二哥道:“二哥你別衝動啊,那小子怎麼敢回來?”
楚老三到是跟楚老二不大像,不過也不是什麼良善的人,跟他二哥一樣好吃懶做,十里八村遠近聞名的賴漢一個,就算在正豐堡都沒幾個人樂意搭理他以及他二哥。
楚老二一想也是,看着兒子道:“那小子來幹什麼?”
楚天風抓抓頭想了一下道:“只來咱們村衛生所當大夫的,什麼醫療援建,村長、村支書他們都在那歡迎他那。”
只醫療援建的事楚老二一家人到都知道,因爲政府好幾年前就搞這件事了,每年都有市裡大醫院的大夫過來在村裡待上半年免費給大家瞧病。
楚老二本來想去教訓楚天羽的,可一聽這小子是大醫院派來給村裡人免費瞧病的,在有村長、村支書又都在,他要是敢過去教訓楚天羽,還不等他動手,就得被村長、村支書喊上幾個壯實的後生先把他給教訓了。
但楚老二心裡又咽不下這口氣,看看自己老孃道:“娘,這事你說咋辦嘛?總不能就這樣了嘛?”
老太太冷冷一笑:“自然就不能這麼算了,這野種回來了,自然要給他點厲害看看,今天先別搭理他,過上幾天的我自辦法收拾他這個野種。”
老孃都這麼說了,楚老二跟楚老三自然是點頭答應下來,坐等老孃出招狠狠整治下楚天羽這個竟然敢不在給他們錢花的野種。
另一邊村裡給楚天羽、蘇允君辦的簡單歡迎儀式也結束了,陳桂祥帶着他們兩個人去了村裡的衛生院,從今天開始他們就要住在這裡了。
正豐堡的衛生院說是衛生院其實不過就是兩間年久失修的瓦房,外邊掛着個衛生院的牌子而已,院裡到是收拾得很乾淨,還種了一些時鮮的蔬菜,不過房子實在是太過破舊了,看到這房子楚天羽都擔心一颳風這房子會不會塌了。
陳桂祥歉意的道:“兩位大夫對不住啊,村裡就這條件,讓你們受苦了。”
楚天羽不是什麼富人家的孩子,打小就苦慣了,到是沒感覺這環境有多艱苦,笑道:“沒事,我們住那
?”
陳桂祥又是連連道歉後這才帶着他們兩個來到一間瓦房前,瓦房分成三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門,陳桂祥打開中間的房門道:“這是給蘇大夫準備的,實在是太簡陋了,對不住啊。”
房間打掃得很乾淨,但確實太簡陋了,開裂的水泥地面,靠牆角有個木製的單人牀,牀上油漆的顏色都不見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挨着門的地方有個老式的臉盆架,上邊有個搪瓷盆,雖然乾淨,但也是用了很多年了,上邊的漆都快掉光了,旁邊有個暖壺。
正對着門的地方有一扇窗戶,正對着後山,到是可以看到後山的景色。
蘇允君也沒想到條件艱苦成這樣,此時開始後悔了,自己就不該報名過來,不但遇到楚天羽這個討厭的傢伙,還要住在如此簡陋的房間裡。
楚天羽看陳桂祥愧疚得頭都要低到胸脯上了,趕緊道:“沒事,這地方住着挺好,可比市裡涼快多了。”這到是實話,正豐堡確實相當涼爽,別說空調了,風扇都不用開,這或許也是到了這裡唯一能享受到的好處吧。
陳桂祥再次連連說不好意思,楚天羽也是連連說沒事,這才把陳桂祥打發走,不過他跟蘇允君安置好後要去陳桂祥家吃飯。
楚天羽先把蘇允君的東西放到她的房間裡,知道她不待見自己,便也沒說要幫她收拾,而是跑到了隔壁的房間安置起自己的行李來。
三間房屋蘇允君住中間,左邊是庫房,右邊是楚天羽的臥室,另一間瓦房則是衛生院的診療室、辦公室、處置室,醫療設備就是血壓計,還有一些縫合包之類的簡單手術器械,連心電圖機都沒有,實在是簡陋得一塌糊塗。
楚天羽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到沒感覺住在這有什麼不好的,但很快就聽到抽泣的聲音,他嘆口氣來到蘇允君的門前敲敲門,破舊的木門直接自己開了,蘇允君的東西根本就沒收拾好,還是放在箱子裡,而蘇允君正坐在箱子上抹眼淚。
楚天羽抓抓頭道:“你要是感覺這地方太簡陋沒辦法在這待,要不你打個電話跟院裡說說,同意的話,我送你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