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雖然對越國有着足夠的信心,也相信在吳越之間的最後勝者一定是自己的祖國,但是她可沒有想到越國和吳國的這場戰爭會是爲了爭霸,在他的心中吳越的大戰,不過就是爲了復仇而已。
吳王夫差的父親闔閭當初是被勾踐所殺,夫差爲了報仇,所以擊敗了越國,並將勾踐作爲了自己的僕人。在勾踐獲得了自由之後,他要做的自然也是復仇,堂堂的一個君主,竟然被人當初是一個僕人一樣的使喚,當然不會甘心了,所以纔有了這一系列的戰鬥,可是這場戰鬥到了馬前卒的口中,卻變成了一次爭霸。而且還說勾踐是春秋的最後一任霸主,這些話更加的讓她摸不到頭腦。
馬前卒看到了西施疑惑的眼神,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自己所說的事情,都是在後世人中的一些說法,放着西施現在的這個身份,根本就聽不明白。連忙笑着解釋:
“沒事,沒事,就當我說的是一定是越王勾踐獲勝就是了。”
“你也知道大王一定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可是,我怎麼從你的話中一點也聽不出你對大王的尊重呢,竟然還能夠直呼大王的名字?”
馬前卒的表現實在是讓西施感到匪夷所思。但是她並沒有在這個事情上糾纏,自從馬前卒等人出現之後,這些傢伙都明顯不再他們能夠想象的範圍之內:強悍的一塌糊塗的戰鬥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談吐,就是這些傢伙的日常行事在其他人的眼中都更應該劃入到異類的那個行列中。
“那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爲我們的國家做一點事兒呢?”
西施目光灼灼的看着馬前卒。面對着這樣嬌美的容顏,任何男人對她的話都不會忍心拒絕,可是事實再一次證明了,馬前卒真的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爲國家做一點事兒?呵呵,我看不是吧,應該說是爲了勾踐做一點事兒!”
西施並沒有斥責馬前卒直呼大王的名字,現在他對馬前
卒稱呼勾踐已經習慣了,只是歪着腦袋,臉上帶着一絲笑意:
“這有區別麼?”
“當然有區別。如果真的是爲國家做事,那就應該停止戰爭,讓所有的老百姓都過上安穩的日子。可是現在勾踐做的,完全是爲了一己之私,對吳國開戰,無論是對於吳國還是越國的老百姓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真正在戰亂中倒黴的,還是那些普普通通的黎民百姓!”
馬前卒真的有點激動,在浩瀚的歷史長河中,那個帝王發動戰爭不是爲了自己的王權和江山,無論是最後的勝利者,還是最後的失敗者,爲戰爭買單的永遠都是老百姓,戰爭不會讓他們生活的更加安逸,只會讓他們本來就已經流離失所的生活,變得更加的窘迫。
西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就是范蠡那樣非常有遠見的智者,看到的也無非是將來一些事情的走向,但是並沒有能夠把戰鬥的根源分析到老百姓的身上,西施本身也不是出身於什麼富豪家庭,從下就在流離失所和貧窮中度日對於普通的民衆的生活,他實在是太瞭解了。
事實上,當他進入到了都城,進入到了王宮中,看到了王宮中的生活,和他從前布衣的生活真的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按照他的所知,勾踐已經算是衆多諸侯王中比較簡樸的了,那其他的要比勾踐奢華的諸侯王呢?
在西施的腦海中,一直對老百姓和貴族之間進行着對比,他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普通的老百姓是那樣的貧窮,而那些貴族們,又爲什麼有資格享用那些奢華。
“哼,天下是廣大老百姓的天下,憑什麼讓那些少數的貴族竊取千千萬萬的老百姓的勞動成果呢!”
西施的身體猛的一震,天下是廣大老百姓的天下!
馬前卒的話深深的震驚了她,這種想法在他們的心中就是想都不應該想的,對於王權來說,這樣的話足滅九族,可是爲什麼不能說呢?
西施吃驚的看着馬前卒,本來就讓他感到撲朔迷離的這個人,現在看起來更加的神秘了。
馬前卒看着西施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今天所說的話對於西施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她需要用一段時間來好好的進行消化,因此他衝着西施微微的施了個禮,就走出了房間。
燭臺上燭光輕輕的搖動了一下,西施根本沒有察覺到馬前卒的離開,在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話:
“天下是廣大老百姓的天下?馬前卒要幹什麼,造反們,可是一個布衣想要造反?憑什麼?就憑他手下的那三四十個人?”
想到了馬前卒手下的那些高手,西施的立刻重新恢復了過來,本來這次找馬前卒過來,就是受到了范蠡的示意,想要讓西施幫助范蠡說服馬前卒留在越國,併爲越國培養戰鬥力強悍的軍隊。
可是當西施茫然四顧的時候,發現馬前卒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悄的離開了,房間中只剩下了西施一聲幽幽的嘆息:
“好奇怪的一個人啊!”
走出了西施的房間,馬前卒看着漫天的星斗,他也輕輕的嘆了口氣。黃飛虎和祖敵現在都有了爭奪天下的想法,想想他們這一行人的戰鬥力,貌似他們真的有睥睨天下的資格,可是他對這些事情真的是沒有任何的想法,在現代的生活中,他早就已經把這些事情都看透了,什麼天下王者,也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舒服。
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就再次走在了寧靜的路上,在這個時候,並沒有現代社會的繁華,也沒有像現代社會那樣琳琅滿目的夜生活來享受,即使是在越國的都城中,當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也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和寧靜,只是偶爾的一些高門大院的門口掛着的燈籠,給過往的行人留下了一抹光亮。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從一個高大的門樓前劃過,停在馬前卒的面前,一雙眼睛中綻放出了兩道寒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