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我一下子撲到伍懷裡,大聲地哭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而哭,但是第一眼看到她,有一種發泄的衝動。
"殘殘,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睡了三天呢。"伍把我摁回去,在我的身下墊了一個枕頭,讓我舒舒服服地躺着。"你等等哦,我去熱一熱湯,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伍--"我拉住欲站起來的她,"他--怎麼樣了?"
"他……"伍好像早有預料,爲難地看着我。
"到底怎麼了!"我想坐起來抓住伍的手,卻無奈地發現手腳像是不屬於自己一般,軟綿綿地動彈不得,"告訴我,清言到底怎麼了?"我緊張地望進伍的眼睛,想從她的臉上得到答案。
可是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彷彿已經清楚地宣告一切。不,不會這樣的。他說過他會保護我一輩子的。清言不可能失信於人的!我覺得眼前開始迷濛,腦袋裡隱隱作痛。
我,寧願縮回到黑暗中去,永遠不再醒來。
我的樣子把伍嚇壞了,"殘殘!殘殘!別這樣!哥他,還沒有渡過危險期。這表示他還是有希望的!"
危險期?這說明他有生命危險,對不對?
我抓住伍的手,如果言死了,我也活不了!我死死地咬住嘴脣,無神地盯着伍看。
左胸口中一陣疼痛來得如此突然!我捂着抽痛的胸口,像蝦米一樣弓起了身體。
一滴一滴的淚無助墜地,溼濡的面積逐漸擴大。我彷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無形的孤寂自四面八方襲上我,緊緊地圍困住我,我無力抗拒、也無心抗拒……
"殘殘,殘殘,你怎麼了?"伍嚇得將我摟在懷裡,一下一下輕輕撫摸我的背。
如果從來沒有認識他,那該多好;如果沒有認識他,他就不會惹來這樣的麻煩;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受傷……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他的,我是罪人!
"伍,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
"可是你現在的身體……"伍的眼睛裡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如果看不到他,我會死的!"說着,大顆大顆的淚珠,不聽話地滾下臉頰。
"好吧,不過你只能待一會。"伍嘆了口氣,終於答應了我。
他靜靜地躺在潔白的病,周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此刻的他緊閉雙眼,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只是短短几天,臉上已經長出密密麻麻的鬍髭,原來性感的嘴脣看起來如龜裂的土地。
“言,你醒醒,你看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睡啊,我想出現看雪”
時針走得無比緩慢,終於走過了60小格,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頭。他仍是安靜地躺着,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言,你這個大懶蟲,你怎麼還不睡啊,在不起牀我不理你拉”
還是沒有迴應,病房裡寂靜得可怕,只有儀器上的曲犀顯示着他還有微弱的心臟跳動。
老天爺,求求你!我不能沒有他!如果你的懲罰需要一個人來承受,那我寧願那個人就是我而不是他!
窗外的天空推積着厚厚的雲層,偶爾傳來幾聲雷鳴,閃電劃破天際,襯托出陰暗的天色。
我握着他的手,低低地泣訴着
“言,你說過會一直陪着我的,你要失言嗎?你說要保護我的,沒有你,我受欺負了怎麼辦,言、、、、、、、、言,我感冒了誰照顧我,你就放心留下我嗎?醒來吧。”
、、、、、、、、、、、、、、、、、、、、、、、、、、、、、、、、、、
、、、、、、、、、、、、、、、、、、、
、、、、、、、、、、、、、、、、、、、、
、、、、、、、、、、、、、、、、、、、
、、、、、、、、、、、、、、、、、、
、、、、、、、、、、、、、、、、、、、、、、、
已經兩年了
言還是靜靜的躺在潔白的病牀上
我就近找了份工作,方便照顧言
星期一
言,已經那麼多年了,你還沒睡夠嗎?
星期二
言,你知道嗎?伍出國了,還出專輯了,真爲她高興,你也肯定爲她驕傲吧。
星期三
言,楓和蕭兒走在一起了,你也爲她們開心吧
星期四
言,我不恨嫣然,她也是個可憐人,聽說她精神失常了
言,你怎還不醒來,真不怕我生氣嗎?
星期五
言,我又去了桃花山,還去謝阿姨那裡吃了牛肉麪,言,我想你,你怎麼還不醒啊
桃花山還在,殘殘還在,言,你忍心嗎,你怎麼忍心留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