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北郊的尚城苑小區,在整個新城市算是比較老的小區了,但直到今天仍是有價無市,一幢幢二層小別墅下,無數次上演驚心動魄的博弈與殺人不見血的暗戰,但這一切都阻擋不了朝聖者的腳步!
到過這個地方或者接近這個地方的人都是成功的,只不過有些人作爲失敗的典型非常成功!
有人留下就會有人走,留下的人從此有了背景,而走的人卻只有背影!
來的路或許有千萬條,但離開只有三條道,一是隻道英雄不再少,二道不會拒絕與禽獸打交道,三道最終被禽獸吃掉!
既然這個地方如此險惡爲什麼想來的人卻從不減少?只因爲這座小區還有一個別名,那就是新城市委家屬樓!
今天,那個牆上寫着一號的小樓,又一次的不平靜了,只是這次不是博弈,是尋找或者是再一次和失望打交道。
一個四十多歲的風姿綽約的中年女人有些失神的放下了電話,一頭大波浪被卡子夾在腦後,一身隨意的家居服,一見就讓人生出一種親切感,腳底下還散落着剛剛掉下去的雜誌,女人把書撿起來坐下了,隨即又突然的站了起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拿起了包就要出門,想了一下又回來了,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道“小韓嗎?是我,陸爾嵐陸阿姨,準備車到樓下接我一趟,我在家”,說完就撂下了。
不一會一輛黑色的奧迪就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樓下,有心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新城市委一號車。一個年輕男子從車裡出來打開了車後門,陸夢嵐快步的坐了上去,手裡緊握着手機和那個黑白的舊照片。奧迪出了家屬院直奔油田醫院而去!
王瑩焦急地站在樓下,打完電話以後,吩咐了醫院的護士煮了點蓮子粥,然後就站在樓下一直等着,一邊等着一邊想着一旦自己猜得對了自己的丈夫將獲得的收益何等的收益啊,越想越心急,不僅急着等人,還在急丈夫的前程。
自己來自京城,與丈夫魏紅軍是打小就認識的,自己家裡的實力在王公遍地的北京城可以說太一般了,這麼些年也沒幫上魏紅軍什麼忙,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更何況一個女婿。
丈夫魏紅軍來自京城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也是根正苗紅,只是家裡的泰山北斗沒能挺過那場浩劫,導致家道中落,淪爲三流家族,要不是因爲魏紅軍能力非常強,並且和松江省委常委新城市委書記齊嶽北是發小,加之齊嶽北正值用人之際,要不然哪來的今天的前程啊!
而市委書記齊嶽北雖然和魏紅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兼同學,可是齊嶽北的背景和魏紅軍卻有着天壤之別。齊嶽北的父親是黨國九老之一的的齊老,齊嶽北是齊老最小也最得寵的兒子,所以倆人同歲,齊嶽北是省委常委兼共和國最重要的能源基地的當家人,而魏紅軍卻只是一個副廳,這還是齊嶽北的提攜,雖說也大權在握,但和齊嶽北這位正兒八經的副部級省委領導一比,啥都不是,不得不說,現實永遠這麼無奈,連帶着自己對陸爾嵐也得恭恭敬敬。
現在自己要迎接的就是齊嶽北的夫人陸爾嵐,沒多久奧迪車開到了住院部樓下,王瑩快步的走下臺階,迎了上去。
“陸姐,你來了”王瑩道
“小瑩,人在那,快帶我去”陸爾嵐一下車就道
陸爾嵐今天顯得特別慌張,早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從容不迫,王瑩注意到陸爾嵐穿的竟是一身家居服就來了,看來陸姐真是急了,王瑩有些後悔,
萬一要是整錯了,傷害也是巨大的,不想了,反正已經這樣了!
“陸姐,走吧跟我來,陸姐,我也不敢保證一定是,只是覺得非常像,並且他也是抱養的,所以我就告訴你了”王瑩想做一下補救,也是鋪墊。
“不用說了,小瑩,放心就算不是姐也不會怪你”陸爾嵐道
二人快步上樓不一會就走到了江風的病房門外,隔着門上的玻璃王瑩指着屋裡的江雨道“陸姐你看,我說的就是那個穿軍裝的年輕人”
陸爾嵐看着看着眼淚就流了下來,王瑩感覺到身邊的陸爾嵐的身體在顫抖,“陸姐,陸姐,別太激動,先確認一下再說”,王瑩小聲地提醒道
陸爾嵐熱淚盈眶自言自語道“像,太像了,太像我大哥了”,
王瑩道“咱們進去吧,陸姐”
“好”,陸爾嵐平復了一下情緒,擦了擦眼淚道
二人推門進來,大家感到有點意外,江風江雨和鄭子悅都不認識這個進來的女人,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剛剛哭過,雖是一身家居打扮但絲毫不影響她雍容華貴的氣質,但的確是素未謀面啊!
魏紅軍倒是認識陸爾嵐,只是他也不很不解,但還是笑着打了聲招呼“嫂子,你怎麼來了?”
“我……我聽小瑩說,她有一位朋友病了,正好我路過,就過來看看”陸爾嵐好不容易纔編了一個理由,但是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大家都明白這個女人一定有什麼事纔來的,只是江風等三人都沒有揭穿。
很明顯啊,來都來了還怕她不說嗎?
魏紅軍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好像是在問“怎麼把這位拉來了,這和今天的事有關係嗎?”
王瑩明白丈夫的意思,隨即就把目光在江雨和陸爾嵐身上來回轉,然後又一個眼色丟給了魏紅軍。
魏紅軍隨着妻子的目光也再這倆人身上來回轉,起初還不明白漸漸地魏紅軍看出了門道,這倆人雖說性別不同年齡也不同,但太掛相了。魏紅軍朝妻子丟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陸爾嵐太激動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王瑩只能爲她介紹“陸姐,這位受傷的是我們家老魏手下的優秀幹警叫江風,因爲救我們家魏來受了重傷,前兩天,齊書記還來看過江風同志呢!這位是江風同志的大哥,特意從部隊趕回來江雨少校,這位是江風的女朋友鄭子悅小姐,兄弟倆還有一個奶奶,老人家年紀大了就沒趕告訴她”。
又指着陸爾嵐道“這位是我的一位姐姐,陸爾嵐,陸姐”。
其實王瑩還想說點“年輕有爲”等什麼的修飾語,只是有了剛纔江雨發火的一幕這些詞就都免了,王瑩說了這麼多就是就是兩點,第一江雨是特意回來的,現在不問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第二,兄弟倆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奶奶。
陸爾嵐聽懂了第一個意思,但是第二個意思卻沒聽懂,人都是這樣,離願望很遠時,可以從容不迫的爲之奮鬥,當願望觸手可及但卻沒真正實現時就會束手束腳,總是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一定要自己求證纔可以相信。
陸爾嵐點頭道“聽我們家老齊說過,有一個年輕的警察英勇負傷了,正好就當我代表老齊來看看”
聽他這麼一說江風和鄭子悅都明白了,敢情這位竟然是市委書記齊嶽北的夫人啊!於是江風敢緊道“齊夫人好”
江風明白可是江雨不明白啊,現在屋裡就江雨不明白,於是他就問道“這位夫人你好,您和我們兄弟素不相識,不知今天來所謂何事啊”
陸爾嵐一聽到江雨說“素不相識”眼淚就掉下來了,早就忘了百般禁忌了道“孩子,咱們認識啊,你知道你父親母親是誰嗎?”
陸爾嵐情急之下提到了父親母親這樣的詞,可是她忘了,孤兒最害怕的就是這兩個詞,果然江雨一聽到這個詞下意識的以爲又一個賣弄權勢的來了,應該是王瑩看到剛纔自己撅了魏紅軍的面子,找幫手來了,孤兒怎麼了,就得任你們拿捏?
於是梗着脖子道“我弟弟是孤兒怎麼啦?就一定要賣命在前?這是什麼邏輯,你想以勢壓人,我告訴你,我弟弟是沒父親,但是我是長兄,古語道長兄如父,你們想怎麼樣劃下道來,我江雨都接了”。江雨自信解放軍就應該絕不退縮,一往無前,當年蔣委員長八百萬鐵騎,全美式裝備,解放軍照樣能催敵鋒於正銳,更何況今天,沒有人能在自己面前欺負弟弟,自己爲了弟弟,即使丟官罷職,轉業退伍也在所不惜,只因爲長兄如父,這是自己應該承擔的!
陸爾嵐看着自己的話被曲解了什麼也顧不上了道“孩子,我說的不是你弟弟,我說的是你啊,孩子,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我就問一句,你左腿小腿上是不是有一塊黑痣,能讓我看看嗎”說着也不管江雨同不同意,就把江雨的左腿褲腳捲了起來。
江雨也很震驚,自己小腿上有一塊指甲大小的黑痣,這個陌生的女人怎麼知道呢?
陸爾嵐也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這塊小黑痣,於是什麼也不管了,抱着江雨的左腿就不鬆手,彷彿一鬆手江雨就會跑掉一樣,接着就是一陣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道“大侄子,小姑可算找到你了,全家找你找了二十多年啊,小姑對不起你啊,讓你受了二十多年的苦,你是我們陸家長房長孫啊,孩子”
江雨這時候已經相信了這個哭的泣不成聲的, 自稱自己小姑的女人說的話了,只是一時還有點轉不過來彎來,於是道“這位阿姨,剛纔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至於你說的事,容我想想,你先起來,阿姨你先起來!”
王瑩也從一陣驚變中醒過來了也扶着陸爾嵐道“陸姐,你先起來,有什麼話咱坐下慢慢說,地下涼,再說影響也不好”。
其實,早就有人看見這屋挺熱鬧,可是沒人來看熱鬧,一是這裡是高級病房,住進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家沒點不能外揚的事啊,所以窺探人家隱私有時候容易惹火燒身,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魏紅軍在門外守着呢!一身三級警監肩章編號050001的警服讓所有人望而卻步,誰不明白啊,公安局長才只配看門,那裡邊發生的事能是自己聽的嗎?
陸爾嵐聽見她這麼說也慢慢站起來了,但卻還是緊緊拉着江雨的手不鬆開,江雨也明白這個人有可能真是自己的至親,所以就任她拉着。
陸爾嵐抹了一把眼淚道“小瑩,我包裡有照片,你幫我拿出來”
江風躺在牀上心裡的震驚應經沒法形容了,前世根本沒有這段故事啊!思索一陣就出了結論,今生自己沒有去江水而是回了新城,又爲了救魏來才受傷,魏紅軍夫婦纔來看自己的,才碰到大哥,而魏紅軍夫婦又勾出了陸爾嵐,這纔有了這一頓認親的故事,前世自己那有機會接觸這些高官啊,所以就更不可能有認親的故事發生,看來是自己煽動了蝴蝶的翅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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