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圖窮匕見
秦風面無表情的道:“江風同志我現在是代表組織在和你談話,希望你能端正態度,盡到一名黨員應盡的職責和義務,配合紀委工作,肅清我們的內部蛀蟲,還人民朗朗青天”
江風對秦風的高調門不以問然,沉穩的道:“您請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風黑塔一般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道:“那就好,咱們現在就開始問話,第一,你和李顯揚很熟悉對吧”
江風點點頭道:“李顯揚是我曾經的上司,但是我們的關係並不友好,沒什麼私交,這一點你可以去調查”果然不出所料,真是和李顯揚有關,江風心下稍定,自己和李顯揚只有衝突,沒有什麼合作,現在這支利劍是射向李顯揚的,和自己關係不大,但以前沒有接受過這種問話,也不瞭解這裡邊的門道,於是就採用了最笨也最直接神印王座的層層狙擊格擋的方式迴應。
秦風若有所思的注視着江風,在他看來江風這句話頗有欲蓋彌彰的意思,看來這小子還是年輕沉不住氣啊,現在就開始撇清了,只要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從這小子嘴裡掏出東西來應該不難,就笑道::“江風同志你放心,清者自清,你說的情況我們一定會覈實的,據說在你剛調動到經偵支隊時和李顯揚在支隊財務問題上有較大分歧,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兒嗎?”
江風現在就可以肯定,調查組是有備而來,要不然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市局內部有調查組的眼線,這有內鬼這個事情倒是不奇怪,畢竟這個調查組是省ga廳和紀委聯合的,省廳在市局有眼線這太正常了,便笑道:“嗯,在我調任到經偵一大隊的時候現有拖欠警員工資的情況生,所以我便向支隊索要,至於爲什麼生拖欠的情況我不清楚”
秦風這個問題就是熱身,雖然對江風的回答不太滿意,但也沒有深究,反而笑道:“你在調到經偵大隊長之前,幹過刑警是吧”
江風道:“嗯,我在刑偵支隊幹了半年,刑偵纔是我的本行”。
秦風仍然在慢慢迂迴包抄,繼續問道:“你在擔任刑偵一大隊的隊長期間辦過一件涉嫌故意傷害的案子?”
江風敏銳的意識到戲肉來了,這次談話十有八 九是和秦風口這件案子有直接神印王座關係,之前那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只是虛晃一槍,全都是爲這個問題打掩護,爲今之計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江風仍然打着馬虎眼道:“您也知道,作爲一名,辦過的案子有點多啊,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
還請明示”
秦風諷笑着道:“江隊長恪盡職守,盡心辦案,經手的案子多,有些遺忘也是在所難免的,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就是張豹的案子,想起來了麼?”
江風心裡一震,按說調查組是來調查特大盜油案來的,張豹雖然混蛋,但是與盜油案應該沒有什麼牽連,但是現在卻被提起來了,很顯然張豹之流不會引起調查組的興趣,那情況就很明顯了,這幫人是奔着張豹身後的人來的,張豹身後的人就是現任市長潘再臣,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針對潘再臣的行動,但是出於某種原因不能公開行動之只能在暗調查,所以纔有了這次瞞天過海的行動,但是疑問又來了,調查組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背景嗎?隨隨便便的就想從自己身上搞東西,不怕齊嶽北震怒嗎?
還有調查組此來的真正目的齊嶽北知不知情?齊嶽北身爲省委常委不知情的話肯定說不過去,那要是知情的話爲什麼沒告訴自己,反而是要把自己捲進來,就算是想讓自己乾點什麼也應該先通知再配合啊,但是這兩種情況全都沒有出現,可見這裡邊還有別的東西,難道是齊嶽北最近不在新城,有人在鑽空子?種種想法來不及思考,沒有時間了。就笑道:“是有這麼一件案子,是我經手辦的,有什麼問題嗎?”
秦風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道:“江隊長在辦案的時候瞭解張豹的背景嗎?”
這個問題很明顯在誘供,並且調查組在市局內部有重要眼線,如果江風說不知道那就太假了,況且江風很清楚的記得當時張豹大喊過他姐夫是市長,想不承認都不行,但是承認的話問題又來了,秦風會不會問自己當時是刻意針對張豹還是爲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才頂着壓力處理張豹?現在情況已經有些明朗了,就是針對潘再臣來的,想到潘再臣江風又想起一問題,前世的時候潘再臣就是在今年莫名其妙的下臺的,連具體原因都沒對外公佈,歷史的慣性還是沒有改變,旋風又刮起來了。
江風還是第一次領教紀委的厲害,果然名不虛傳,但是江風並不擔心,這次主要目標跟自己沒有半分關係,就坦然的道:“知道,但是我不怕,我也有靠山”
問話的秦風和負責記錄的黃立都笑了,這小子太逗了,調查組臨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江風的背景搞清楚了,就是害怕哪位大神震怒,所以纔是這種寬鬆的問話方式,要是一般的小幹部的話,早就關小黑屋嚇唬了,但是眼下這小子是傻了吧,有背景這種東西雖然是世人皆知,但這些東西能隨便說嗎?果然是愣頭青不知深淺啊,既然有這麼一個二愣子可以逗着玩兒,秦風不介意耍一會兒,笑道:“那你說說你的背景吧”
江風昂自豪的道:“我是一名黨員,是一名人民,在我身後又數千萬志同道合的同志,有上億的賦予我權力的人民,這些全是渴望正義的力量,他們就是我最大的靠山”
“你……”秦風瞪着眼睛指着江風,他到現在才明白自己被耍了,被一個粗有細的愣頭青耍了,這種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偉光正”一類的套話誰都知道是廢話,但是誰也不敢說這話沒用,紀委也不敢
江風還是激昂的仰着頭道:“同志,我說的不對嗎?”
秦風無奈的道:“對,對,但是咱們現在談的不是這個問題,你就說說偵辦案件的具體經過吧”
江風笑道:“這還有啥說的啊,不過就是帶到局裡審問,張豹的一幫手下經不住嚇唬就招了,然後我就拿着口供找到張豹,張豹抵賴不了就招了,然後就是走程序了”
江風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內心不免有些緊張,因爲他在掩蓋一樣東西,那就是從張豹手裡得來的那三張光盤,當時自己複製了一份留在手裡,原版的上交了,這三張光盤拿出來足以制人於死地,雖然從內心上講江風當然不想讓光盤上涉及到的李顯揚,潘三,馮老七這一票罪人以及他們的後臺潘再臣逍遙法外,但是這個東西絕對不能以這種方式交出來,因爲接觸到這三張光盤的人除了賣給自己光盤的張豹和楊鮮以外,就只有江風自己,和當時的支隊長邵長青,局長魏紅軍,市委書記齊嶽北四人,如果這三張光盤一旦落到了調查組手裡,那麼不言自明是從自己手上流出來的,這個後果承擔不起。
秦風冷哼一聲道:“江風同志,我鄭重的提醒你,現在是紀委在向你問話,你有義務實事求是的回答,堅守一名黨員應有的良知和底線,勇敢的同惡勢力作鬥爭,不要害怕報復,就像你說的,你身後有志同道合的同志和渴望正義和真相的人民,你完全可以無所畏懼”
江風心裡感到好笑,老子不是初出校門的愣頭青了,你當老子不知道紀委是幹什麼的?紀委很多時候都是一種工具,一種權力傾軋的工具罷了,想憑几句熱血的話就忽悠人上套的事兒趁早別在這兒玩,但面上還是點點頭笑道:“我全明白,您就放心問吧”
秦風點點頭,他心裡也明白了,對面這個傢伙絕對不是像傳言說的那樣是個愣頭青,這是個粗有細的傢伙,滑不留手,但是問話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就單刀直入的道:“有同志反應說你在辦案的時候得到三張光盤,光盤在哪?”
秦風在言語設了一個陷阱,他沒問到底有沒有光盤,而是直接神印王座問光盤在哪?他是想造成既成事實,迫使江風上套。
這一刻江風心裡也不平靜,秦風已經赤膊上陣了,直接神印王座直至問題關鍵的光盤了,秦風怎麼知道有光盤的?光盤的最初所有者楊鮮肯定早就跑了,張豹應該不會出賣自己的姐夫,當時自己能得到光盤還是因爲自己用了異能把他嚇怕了,再加上一系列的條件交換纔拿到的,排除他們倆的話,在市局內部知道這事兒的就那麼幾個人,魏紅軍和齊嶽北的身份地位和立場決定了他們二人肯定不會泄密,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邵長青了,可是邵長青就在前幾天已經舉家搬走了,進了ga部了,他現在把這事兒抖露出來對他有什麼好處?報復?可是他的報復對象應該是魏紅軍啊,怎麼會牽扯到潘再臣身上?
江風纔不相信邵長青是出於人民公僕的正義和良知呢,大家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傢伙,但是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承不承認光盤的存在,如果承認的話肯定不行,不承認的話要如何否認?雖然這些問題沒法解答,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調查組手裡沒有光盤,透露給他們光盤存在的消息的人手裡也沒有光盤,否則他們犯不上費這麼大勁兒跟自己廢話,想到這兒江風就笑道:“是有這麼幾張光盤”
秦風大喜,站起來道:“光盤在哪呢?”
江風嘿嘿一笑道:“那都是在愛情動作片的光盤,許多地下批市場都有啊,我們在執法過程經常收繳,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跟同事要兩張,給您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