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敢說敢做(下)
感謝“偵查員”兄弟的兩張票票雙響炮,感謝!
無論任何事情有支持的就會有反對的,想讓所有人都滿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江風要做的就是秉承一切領導者所一貫奉行的團結大多數打擊一小撮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站穩腳跟。
江風靈堂上突然提出大檢查大練兵,從道義上說是站制高點的,任何單位提出大檢查大練兵都是不錯的,誰敢說不用提高業務素質?不用練兵?
從實際說江風對待現有人羣也是有所區別的,首先這些辦法並沒有觸及區ga局核心領導層也就是那些副局長和黨委委員的切身利益,大練兵的參加人員並不包括這些領導,也就減少了阻力,而且由於團隊獎會產生一位黨委委員,這些有點實力的副局長肯定都想把自己的人送進黨委會作爲助力,但是名額只有一個,大家搶吧,還能起到分化離間作用,當然了江風肯定不會給他們做嫁衣,還是要挑選向自己靠攏的人來當這個黨委委員,江風不相信這個大好的位置沒人效忠。
這次大練兵真正要調動的就是中下層的警員的積極『性』,凡是能從大練兵中脫穎而出的肯定是這幾百號編警員中的精英,把這些人提拔上來爲己所用纔是目的,端誰的碗服誰的管,誰給的前程這些人還不知道嗎?只要掌握了整個縣局的骨幹精英分子還怕沒有人聽從命令嗎?
至於這個決議能不能黨委會通過的問題江風還是有把握的,江風是高配的局長政委一肩挑,鐵的不能再鐵的一把手了,佔着大義的名分,唱高調誰不會啊,現青藍區的治安環境這麼惡劣,ga局開展大練兵太有必要了,誰有理由反對?,如果不大練兵的話隊伍沒有戰鬥力,怎麼開展嚴打,甚至過分點說反對的人你能爲青藍區的治安狀況負全責嗎?別忘了老子是一把手,你要是有膽量有資格負責的話就怪了!
當然了大練兵的困難還是有的,首先就是黨委委員這個職位怎麼落實的問題,這個就要依靠市委成立的嚴打整治小組了,別忘了江風只是負責具體事務的辦公室主任,上邊還有市委常委政法委***鄭然這個掛名組長呢,還有區委***肖琛和市ga局局長包廣志這兩位掛名副組長呢,這麼些大員加一塊兒還解決不了一個副科級的黨委委員的職務嗎?倆副組長肖琛和包廣志自不必說全是自己人,雖然鄭然這個掛名組長不是江風這一派系的人,但是名義上是他舉薦的江風,就是死皮賴臉的也要賴上他,何況還有周沛凝這尊真神擺着呢,鄭然不看『色』面也要靠佛面,這個問題還是有極大的可行『性』的。
剩下用作給個人獎獲得者做獎品的四個編制好辦了97年還正是下海熱的時候,
『政府』機關掙的錢少,人際關係還複雜,好多人都停薪留職闖世界去了,編制遠不如後世金貴,四個編制完全可以通過內招的方式解決!
至於資金的問題,先從區ga局自有資金和找區財政支持爲主,實不行還有市財政局的撥款撐着,總不至於掉鏈子,江風把現有的能想到的問題全考慮進去了,至於剩下的突發情況見招拆招吧。
“局長,現展開大練兵非常有必要,也是符合市區兩級的指示,我個人是非常贊成的,只是這個命令是不是有點急了,同志們也需要緩衝時間啊,況且咱們也沒有一個完整的方案,這都是需要考量的問題,您看咱們是不是再斟酌斟酌?”常務副局長高泰提出了反對意見,他倒是不反對大練兵,但是他認爲這個計劃有點草率,不得不說這個意見還是從公允的角度出發的,提的意見也很中肯,換句話說烏七八糟的意見他也不敢提啊,反對大練兵的人全都是思想政治不過關的,那就該教育,這是原則『性』問題,況且能這場大練兵中受益的中堅力量還不得恨死他啊,那不是自己找彆扭嗎?。
江風笑道:“高局提的意見很中肯,也很關鍵,是我沒有說明白,計劃已經有了,市局正做,正針對咱們局的現狀拿出一個切實的符合實際情況的大練兵計劃,並且還有專家全程跟蹤指導,如果效果明顯的話會全市推廣,取得優異成績的同志會作爲咱們城ga戰線的代表全省巡迴做報告,這是個『露』臉的機會,咱們要珍惜機會珍惜榮譽,要知道爭取這個機會是費了力氣的,真有特別冒頭的同志我說什麼也給你弄一個省市級的政法戰線十大標兵回來,獎金福利榮譽全都大把的,就看你又沒有本事拿”。
練兵計劃的事兒的確有,包廣志答應過的,也積極策劃,但是作報告和什麼標兵的事兒就是江風放空炮了,壓根沒有這事兒,不過空頭支票必須要開出來,不這樣怎麼能激發大家的熱情呢?如果真要是到了這一天,那只有狠狠的求一求商婷『露』幫忙圓場了!
大夥心裡都琢磨着這個局長的根子真是硬啊,怪不得敢如此囂張跋扈呢,什麼封官許願的全都敢說,就連大練兵的計劃市局都給做好了,不愧上上邊空降下來的副***秘書啊,市局的支持力度可是夠大的,要真是能一一兌現的話那可贏大發了。
正這時前排副局長序列的一個戴眼鏡的三四十來歲的男人推了推眼鏡,擡頭示意發言,得到江風點頭首肯以後,就道:“局長您好,我是咱們局分管後勤的副局長,我叫杜永,這個大練兵我是非常支持的,但是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想搞好這個活動後勤保障肯定要跟上,不能讓同志們餓着肚子練兵,是這個道理吧,這個活動搞下來花費肯定不小,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據我所知咱們局的財務有時候連工資還斷頓呢,肯定支撐不下來,如果沒有錢咱們這個活動可就難了”。
江風深以爲然的點帶你頭,道:“錢的問題不要擔心,區委區『政府』肯定是支持我們的,經過區委區『政府』的斡旋和申請,再加上市委領導同志的關心,市財政局裡已經撥發下來一大筆專款,用來改善我們的辦公設備和交通工具,可以說市委市『政府』的關懷力度很大,我們也需要做出切實的成績,我把醜話說到前邊,咱們這次絕對不是走形式做樣子,獎勵給的足夠但是考覈也是嚴厲的,千萬不要抱着僥倖心理妄圖渾水『摸』魚,有問題的現就提,千萬別過後找後賬,那時候就沒有現這麼好說話了”。
兩個大的問題局長全作出解答了,剩下的邊角廢料的問題誰也不好意思再提,一把手站着大義的名分提出大練兵,甭管練得怎麼樣,首先都要練起來再說。
副局長們沒有人說話了,話語權就輪到了第二排的各大隊隊長和各派出所所長了,這其中還夾雜着一個身着武警少校制服的漢子,一身衣服繃得緊緊地,一看就是孔武有力型的,這傢伙的裝束一羣警裝中間顯得特別突兀,江風知道這是隸屬武警序列卻歸地方ga局直接指揮的、後勤經費由地方全權保障的消防部隊的代表。
軍隊出來的漢子就是快人快語,一看副局長們不說話了,他就馬上打了個警禮,聲若洪鐘的道:“報告局長,我是咱們局消防大隊大隊長,我叫劉政,我有問題”。
江風一揮手做了一個請得手勢,只聽見劉政大聲道:“您也知道我們消防大隊的編制隸屬有些特殊,我想問問我們消防大隊參不參與這次大練兵?”。
江風想都沒想就道:“雖然消防大隊隸屬於武警序列,但是也是咱們局直接指揮的職能部門,是咱們局危險『性』大的單位之一,必須參與大練兵,獎懲待遇一視同仁”。
“那您這獎項設立的少了,我們消防大隊估計就全能包了”劉政說的興高采烈,然後又左顧右盼了一番,頗有點傲視羣雄的架勢。
“劉政,你狂什麼狂,我們特警大隊未必比你差多少”劉政旁邊的一個車軸一樣的壯漢馬上反擊,一臉的不服,就差破口大罵了,說完話看看前邊的局長,又覺得沒有示意就發言多少有點失禮,再看見江風神『色』並沒有什麼異常以後也就稍稍按心。
“我們刑偵大隊未必沒有一搏的實力,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董巖也憤憤不平。
話說劉政的話雖然說的大,但也是有底氣的,話說消防部隊還真是風裡來火裡去的一線部隊,業務範圍可不只是救火那麼簡單,應急突發事件的搶險救援全會落到他們頭上,可以說是隨時待命,隨時玩命,所以說他們的整體素質是全局過硬的,的確比其他部門的實力強了不少。並且各個地方的消防隊伍是一種極其特殊的存,現的消防部隊雖然納入武警部隊序列,卻由地方各級ga機關指揮裝備經費由地方『政府』出,這就和大部分軍隊不一樣了,可以說仰地方『政府』鼻息。官老爺們不管你苦不苦累不累危不危險,有問題有麻煩了你就得上,至於說經費神什麼的看心情吧,地方『政府』誰有錢會往部隊裡砸?保證餓不死就得了,幸好還有一個消防審批職能,可以彌補一下,經濟發達的地方待遇還算不錯,審批項目大把地福利,但經濟發展程度差的地方乾脆就歇菜,所以說劉政要問一問,局長大人要是不讓他們參加的話他們只能幹看着。
江風要的就是這種百家爭鳴各顯神通的場面,但是這個問題的確有點犯難了,讓他們參加吧對其他單位有點不公平,畢竟這相當於j和軍人比賽,誰輸誰贏的一眼就看出來了,但是不讓他們參加吧不公平,況且全由j部門這一窩臭魚爛蝦的,大哥跟二哥鬥法,矬子裡拔大個,能比出什麼來啊?這不是開玩笑嗎?
“局長,我有一個建議”劉政又道:“我建議我們就不和地方的同志競爭了,我們也參與大練兵,但自己可以內部競爭,我們也不要房子和獎金,給咱們局省兩個錢,只希望勝出的同志二次專業的編制上能寬限,您看這樣行嗎?”。
雖然特警和刑警叫得兇,還想拉出去練練,但他們也知道自己就是說大話硬撐着,實力還差得遠,所以話說劉政說出這話來大夥兒都鬆了一口氣,去一強敵啊。
部隊有部隊的難處,和平時期打仗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死傷撫卹什麼的不是要命的,難的就難專業的問題上,當了幾年大頭兵除了殺人的本事別的一概不會,所以就業就成了老大難,哪個上官能安置多的兵,哪個上官的威信自然就高,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也迴避不了。
他這個說法還真是給江風解了圍了,江大局座自然從善如流:“大限度的批給你五個編制,凡是此次大練兵中獲得前五名的並且本地找到女朋友的,轉業的時候見到結婚證就安置”。
“行,行,不少了,謝謝局長,謝謝局長”劉政不住的點頭。
說到這兒江風道:“咱們局批出去的編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拿的,凡是想安置女朋友的,必須見到結婚證,否則無效,這也是爲了保證咱們局的同志不會雞飛蛋打,還有誰有問題?”。
下邊的人沒有人吱聲,全都琢磨怎麼才能從這次大比武中可能多的分到一杯羹,原本這些評優的事兒都要拼路子拼關係,但是這次估計不用,局長剛剛上任,跟誰都不熟悉,大家完全都站同一起跑線上,現就看誰有機會靠上去,哪怕就算靠不上去的話也別得罪!
江風環顧一週,確定沒有人打算繼續發言了,才沉聲道:“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這個問題就算是通過了,五天之內會下文件,希望這幾天裡大家多多動員好好準備,爭取拿一個好成績,接下來你們沒有問題的話,我說一個事兒,老局長不幸身故,咱們全都非常悲痛,但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還要繼續生活下去,老局長的遺孤就是咱們ga局的孩子,咱們不能不管,我建議從局裡特批十萬塊算作撫卹,請各位同志考慮,咱們每個人都沒有前後眼,說不長哪天就倒下了,留下孤兒寡母的生活都有可能遇到困難,不管是誰,咱們局都會替他照顧後人,還希望大家將心比心的考慮斟酌”。
角落裡一直冷眼旁觀的一對兒雙胞胎神情一怔,接着又別過臉去彷彿沒有聽見這事兒一樣,孩子不懂事兒大人不能不懂事兒啊,作爲母親的唐婉慘笑着搖搖頭,開口道:“謝謝江局長的好意,我有工作能自食其力,就別給同志們添麻煩了”。
女人聲音輕柔,婉轉悅耳,話語從薄薄的嘴脣中傾瀉而出,雖然哭久了嗓子有一絲的沙啞,卻添磁『性』,宛若風聲吹過樹梢沙沙作響,回『蕩』大廳周圍,搭配柔弱憔悴卻添悽婉仿若抱病西子的面龐,就是百鍊鋼也能化成繞指柔,不少人卻是惦記現這個小寡『婦』已經是無主的花了,不知道這個小嘴兒要是呻-『吟』起來是不是也是這般一唱三嘆宛轉悠揚呢?
江風搖搖頭道:“嫂子,這算不得什麼,誰沒有老婆孩子?這都是可以理解的,同志們說呢?”
“局長,您別說了,這都是應該的,誰沒有個三長兩短的,這事兒我贊成”站第一排邊上的一位中等身材板寸頭的中年人發言了,這傢伙說話的時候還頻頻點頭打眼『色』。
江風看出問題來了,不過也沒吱聲,等一會兒人羣散了再問個明白也不遲,接着常務副局長高泰也贊成,管後勤的杜永也表示同意,剩下的人也都贊成,反正又不是讓大家掏腰包,拿公家的錢送人情,何樂而不爲啊?
“局長,開會爲啥不叫我?我不是黨委成員嗎?,我沒有資格參會嗎?”
門外響起一陣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進來了,來人五短身材,頂這個瓜皮腦袋,胖的脖子部分被完全省略了,身板子寬的不能再寬,一走路兩腿都邁不開步了,一身酒氣撲面而來。
江風一皺眉頭,還真不認識這是哪號人,不過不管是誰這個局裡老子大,你還能大過老子嗎?也就沒理他,接着大手一揮的道:“感謝大家來給老局長送行,今天先這樣吧,同志們可以回去休息了”。
瓜皮腦袋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氣勢洶洶的過來了,人家散會了,這是他媽的擺明了沒把老子放眼裡啊,這還了得?想拿老子祭旗,不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馬上展開雙臂大手一橫,大喝道:“慢着,局長請你解釋一下,我也是黨委委員,有資格參與咱們局的決策,爲什麼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開會,就通過決議?這個決議算不得數”。
江風眉頭一挑,冷笑連連,真有找死的啊,那就別怪老子不講情面了,正這時常務副局長高泰站出來冷着臉道:“金達富,你貓『尿』灌多了吧,怎麼跟局長說話呢,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趕緊跟局長道歉,說不定局長念你喝多了神志不清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狗屁的局長啊,不過就是個娃娃,靠『舔』娘們褲衩子爬上來的小白臉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我老金醉不服的就是這號人,按說這個局長的位子不是誰都能坐的,如果是你高局長扶正了我服氣,別人我一概不服”。
這話說的高泰尷尬極了,心知恨不得一拳打金達富一個眼炮,擦你媽啊金達富,你這是把老子架火上烤啊,這話私底下說說行,這時候說你不是害老子嗎?好像這出鬧劇是老子指使的似的,整的老子裡外不是人,馬上就一臉陰鬱的揮手道:“金所長喝多了,來兩個人把金所長送回去”。
說完這話又看着江風,神情極不自然的道:“局長,金所長喝多了說胡話呢,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就把他弄回去醒酒,明天一早就讓他去給您道歉”。
“不用,他沒喝多,要是喝多了怎麼能知道咱們這兒開會呢?”江風笑眯眯的擺擺手,又看着金達富道:“既然你知道開會,卻無故不到場,還倒打一耙,這是你犯的第一個錯誤,第二,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還有沒有上下尊卑觀念了?局長怎麼辦事兒還要向你請示嗎?第三你明目張膽的誹謗我,對我的名譽造成了極大損害,就你這樣的覺悟還有什麼臉站這兒,第四,這是老局長的靈堂,你公然咆哮成何體統?有此四項罪名不處理你都對不起的你這幅樣子”。
金達富仰着脖子臉紅脖子粗的吼道:“你別『亂』扣大帽子?誰不知道誰啊,你以爲你的那點事兒咱們這兒不知道嗎?”。
“啪”江風毫無徵兆的揚手就是一個大巴掌,直接把金達富打了一個轉圈,噗的一口血水噴涌而出吐到了地上,中間還夾雜着兩個顆粒狀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牙被打掉了,金達富的大臉腫的老高,五個手指印子清晰異常。
“呸,你他媽真敢動手?一把手就有權利打人嗎?地皮都沒踩實誠呢就撒野,真當爺們兒好欺負?”金達富捂着臉瘋狂咆哮,掙扎着站起來瘋狗一樣的撲向江風。
兩邊的人馬上把兩人隔開了,高泰站兩人中間拉架,怒目呵斥着道:“金達福同志,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問題不能通過組織途徑解釋清楚非要動手呢?”。
高泰看似是勸架,實際上是給金達富指一條明路,很明顯今天再打下去金達富非吃虧不可,要知道小局長年輕力壯,體力正好的年歲,金達富雖然也正值壯年但卻喝了點貓『尿』雖然沒有喝多卻也不太靈便,兩人孰強孰弱一眼即分,與其衝上去捱揍還不如裝委屈裝受害者呢。
辦公室主任許建和刑警大隊長董巖全拉着江風,江風揮揮手掙脫了二人的手臂,冷笑道:“沒事兒,不用拉我,這樣的貨『色』我能打一幫”。
金達富張牙舞爪的嘶吼道:“全都別拉我,今天非要廢了這孫子不可,不給他點厲害瞧瞧還當咱們青藍區的爺們兒是孬種呢,今天我非替老少爺們兒爭着口氣不可”。
“金達富,你還有完沒完?你能代表誰?別一口一個青藍區的,你問問場的同志們,你是代表誰跟局長動粗?,真有你的,還有完沒完了?”。說話的是剛纔跟江風使眼『色』的那個副局長。
“孫昌,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想踩老子的肩膀子進步,你打錯算盤了,惹急了老子連你一塊兒收拾”金達富身手不行但是嘴皮子還是很利的,馬上就開始放炮了。
孫昌也火了,疾聲厲『色』的罵道:“什麼叫吃裡扒外?你肆無忌憚的衝撞咆哮老局長的靈堂,你還有理了?趕緊滾回去醒醒酒吧”。
“都別吵了”江風大吼一聲,推開身邊的人,神『色』平淡的道:“金達富,趕緊滾回去等候處理,你要是不出去我可就動手請你出去了”。
“老子就不出去了,你能把我咋樣?這天下還沒有一個講理的地方了,你說動手就動手?”金達富雖然說的『色』厲內苒,但是語氣卻不自然的軟了下去,他還要找說理的地方了。
江風也沒說話居高臨下一把拽住金達富的脖領子像託死狗一樣大步流星的拽起金達富就往外走,金達富被脖領子卡的臉『色』通紅,雙手拽着脖領子大口的喘氣,兩腿直蹬妄圖跟上步伐站住腳,可以江風走得太快,他根本來不及站起來就被拖到外邊了,江風趁着黑天又狠狠的踢了一腳,把金達富踢得嗷嗷叫。
江風自是不會管他,拍拍手轉身大步流星會到屋裡站門口大聲道:“散會,明天的公祭大會我希望咱們局的同志量參加,就這樣”。
所有人全被小局長的霹靂手段鎮住了,還有不少人暗暗咂舌,就金達富的那個身板子怎麼也有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啊,扯着脖領子拖死狗一般的就薅出去了,這是多大的勁兒啊,怪不得下午默哀的時候連站好幾個小時紋絲不動呢,畜生啊!
衆人懵懵懂懂的全撤了,沒多長時間走得差不多了,消防大隊大隊長劉政經過江風身邊的時候還頑皮的豎起大拇指致敬,江大局長恬不知恥的生受了,許建倒是沒走,局長的住處還沒安排妥當呢,怎麼走啊,還有那個跟江風使眼『色』的孫昌副局長也故意的吊後邊,後屋裡只剩下守靈的三母女和江風還有許建孫昌六人。
許建還是很有眼『色』的,估『摸』着江風是有什麼話要對三母女交代,就低聲道:“局長,我車裡等您,您的住處幾經安排好了,一會兒我帶您去看看”。
“那就麻煩老許了”。
看着許建出去了,孫昌也接着道:“局長,您有一位故人來訪,託我給您帶個話,一會兒您要是有空的話我帶您過去”。
江風就納了悶兒,來青藍區之前根本不認識孫昌這號人,現竟然莫名其妙的有故人託他帶個話,這不是扯淡嗎?我的故人你咋認識呢?就疑『惑』的道:“誰啊?”。
“您就別問了,我是不敢說啊,到時候您就知道了”孫昌眨了眨眼睛,一臉無奈。
既然他不說江風也不追問,反正一會兒就知道了,就點頭示意知道了孫昌也點頭而去。
江風來到三母女身前非常歉意的頷首道:“對不起,嫂子,驚擾老局長天之靈了,過意不去了非常抱歉”。
“打得好,金達富不是東西,爸爸生前就看不慣他”身邊的雙胞胎中間的一個說話了,秀美的臉蛋兒漲成紫紅『色』,小拳頭捏的死死的,一臉憤懣。
江風也整不明白說話的女孩兒是邵希還是邵溪,心裡琢磨着這倆瓷娃娃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一樣,名字還一樣,誰又能分辨出來,這要往後找了婆家姐夫還不得沾小姨子便宜啊,再一想這話說得不對,她倆原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如假包換的,不管了愛誰誰吧。
未亡人唐婉瞪了女兒一眼,接着柔聲道:“江局長不用說抱歉,不管怎麼說您對我們家的情誼我們母女全記心裡,不過金達富這個人沒有什麼原則,您要提防着點”。
“他跟好多流氓地痞都有牽連,不是什麼好人,爸爸生前就討厭他,打得好再多打兩下就好了”還是剛纔說話的小丫頭。
江風笑眯眯的道:“你是希望還是溪水啊?”。
小丫頭揚起巴掌大的俏臉,傲嬌的道:“我是希望,也是妹妹,她是溪水,比我大一個時辰,你說我漂亮嗎?”。
江風當時就不笑了,現的小姑娘怎麼這麼敢說啊,上來就問這麼個問題,實不好回答啊,平心而論小丫頭雖然還略顯稚嫩,但是身高腿長前凸後翹,漂亮的一張小臉精緻如畫,再發育兩年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美女蛇竹葉青啊。
江風訕訕地道:“漂亮,你們姐倆都很漂亮”。
小女孩兒俏臉微紅,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道:“我爸爸是趙老虎害死的,你要是能爲我爸爸報仇,我長大了就嫁給你,給你洗衣做飯生孩子,伺候你一輩子都行”。
江風那個不自啊,咱又不是惦記人家的美『色』,怎麼和一個小姑娘說上這個話題了呢,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要惦記也是惦記成熟淡雅儀態萬方的小嫂子啊,哪輪到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啊。
“小希,有點禮貌,怎麼跟叔叔說話呢?你爸爸剛走你就開始不聽話了是吧,你非要惹媽媽生氣是吧”唐婉非常無奈,小希這個孩子這麼不知道輕重呢,社會現實的黑暗,人心的貪婪都是你們倆姐妹沒見過的,這一刻跟你和顏悅『色』說話的人下一刻就有可能生出覬覦之心,你們就不能讓媽媽省點心嗎?想到這兒唐婉又想起了亡夫,心裡苦苦唸叨着老邵啊,你走得太早了,留下一雙兒碧人一樣的女兒,誰見了誰惦記,要是護不住倆孩子九泉之下我有什麼臉去見你啊,可我一個『婦』道人家你讓我怎麼辦啊,我真的要支持不住了!想着想着眼淚就又流出來了。
另一個姐姐小溪姑娘一看媽媽又哭了就有點慌神了,自己也跟着抽噎起來了,還伸出小手幫着媽媽擦眼淚,而那個快人快語的小希卻一臉倔強,眼睛裡跳出仇恨的火焰,一臉堅定的道:“媽媽你別哭,我遲早要爲爸爸報仇,就算我辦不到我還有這個身子,肯定能找到一個保護咱們的男人,殺了趙老虎替爸爸報仇”。
江風發現自己真是卑鄙小人,人家母女都到了山窮水的地步了,自己還『色』『迷』心竅的想惦記人家的未亡人,真他媽可恥啊,頓了一會兒沉聲道:“嫂子,你別哭,老局長不會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遲早要給你一個交代”。
唐婉兒任眼淚淌過臉頰,柔聲道:“謝謝江局長的好心,不必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只想平平安安把她們姐妹倆撫養大,再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了此殘生,報不報仇的不必再提了”。
江風沒想到唐婉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都懷疑唐婉不會是當代潘金蓮吧?裡勾外連的害死親夫,又一想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女人極其理智,自我保護意識極強,她知道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報了仇也不能讓丈夫活過來,既然這樣還是爲活着的女兒考慮吧,這是防着江風呢,想想也對,畢竟剛剛認識一下午,誰又能輕易相信誰?現的江局長官上任看似一臉正氣,但是這個地方混的有幾個是真正的一腔正氣爲民做主的人?萬一江風往後跟趙老虎接觸的時間長了保不準就被拉下水了,到那時就有可能助紂爲孽反過來惦記她們母女,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說不報仇了呢,也能打消點敵人的防範意識,免得人家發了狠心斬草除根。
想通了這些江風就道:“嫂子,天也黑了,你們三個人總不能住這兒吧,沒有地方不說,這也不安全啊,許主任外邊呢,你們應該很熟悉吧,讓他送你們娘幾個回去”。
江風拿話點了唐婉一下,你信不過我可以,老局長任的時候許建就是大管家,這你總信得過吧。
“那就謝謝江局長了,給你添麻煩了”唐婉這回沒有拒絕江風的好意,點頭答應了。
幾人走出殯儀館大廳,旁邊的辦公室裡館長黃扒皮可算冒頭了,『揉』了『揉』臉長舒了一口氣,這尊瘟神可算是鬧夠了,真是禍害啊,就連道兒上有名的金老四都被一巴掌打掉了牙,像死狗一樣的被拖出去了,咱還是小心的伺候着把他送走了事吧,接着又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看着江風的背影恨恨的yy着小聲罵道:“神氣個屁啊,現你站着你牛『逼』,等你躺着來到老子的地盤上還不是歸老子擺佈?真有那麼一天老子一定要小火烘烤,給你來一個外焦裡嫩再揚上點辣椒麪和孜然,把你烤肉串”。
黃館長一想到有那麼一天自己大發神威狠狠的收拾這個王八犢子就忍不住的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幸好大廳還亮着燈,這要是半夜還以爲詐屍了呢,就黃大館長yy的興頭上呢,那個討人厭的王八犢子又回來了,這可把黃館長嚇了半死,馬上萎了,心裡暗道:“我滴親媽啊,不愧是ga局的啊,狗鼻子就是靈敏啊,不會聽到老子說話了回來找後賬了吧?”。
黃館長嚇得團團轉,一時間都不知道往哪躲好了,這要是白天黃館長恨不得都躲到煉人爐裡邊去避避風頭,可是現煉人爐都停火了,哪有那好機會啊,敲門聲越來越急了,跟催命符一樣,這下被瘟神堵屋裡了,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一時間撲通一聲的坐地上閉着眼睛大氣都不敢喘。
江風自是不知道這些事兒,剛纔外邊把她們母女送上車,又交代了許建一番,掃視了四周一圈也沒看見被拖出來的金達富哪去了,估計是被誰接走了,然後又想回來囑咐囑咐黃扒皮,讓他佈置好明天的靈堂,這纔回來找他的,沒想到敲了兩聲門沒人答應,再敲還是沒人答應,想想算了吧,諒他也不敢出什麼幺蛾子。
江風走出門來到孫昌的汽車旁邊,笑道:“孫局,你這嘴可真夠嚴實的,您寧可等着也不告訴我是哪位故人?”。
孫昌搖搖頭苦笑道:“局長你可錯怪我了,不是咱賣關子,實是那位神仙咱不敢得罪,要是得罪了她我就甭想安生了,上車吧,我送您過去,貴客都來了一下午了,我把她安置我的另一套房子裡了,我知道您現疑問挺多的,等見了那人你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了”。
江風彎腰鑽進副駕駛的位置,笑道:“今天謝謝孫局幫襯了”江風說的就是給老局長家屬撫卹十萬塊錢的提議是孫昌第一個附和的,還有後來和金達富的衝突,孫昌也旗幟鮮明的站江風這一頭,話說兩人之前素昧平生,人家沒有理由冒着風險出頭啊。
孫昌搖搖頭笑道:“配合局長工作是我的本分,沒啥說的”話雖如此但是誰也不會真的以爲副局長就應該服服帖帖的配合局長工作,真要是那樣的話這世上一山不容二虎的話豈不是白說了?
“嗯,願咱們攜起手來把咱們局的工作搞上去,有時間咱們再坐下來好好聊聊”江風一邊說着一邊拿出煙來遞給孫昌一顆,孫昌先給江風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上。
話說這就是江大局張伸出橄欖枝了, 孫昌自然文弦知雅意的笑道:“那好啊,等您忙完了老局長的公祭,我給您接風,我區局也有十來年了,多多少少的也知道點,跟您說說也算是個參考”。
孫昌一邊說着一邊啓動了汽車駛離了殯儀館。
殯儀館裡邊的黃大館長看了又看終於確認這車是的的確確的走了,又是長舒了一口大氣,『摸』了『摸』油滑光亮的地中海腦袋走出辦公室來到老局面『露』微笑的遺像前邊,挺直了腰板,一手『插』着腰一手虛空中使勁兒的戳了兩下狠狠的罵道:“全他媽賴你,死了也不消停,還召來這麼一尊煞神,嚇得老子夠嗆,活人老子害怕,你都死了還想嚇唬老子嗎?”。
這時候門口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吹過,帶着沙沙聲吹動四周的白幡,恍若四周有無數的鬼魂低聲嗚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黃館長立時打了個冷戰,再聯想到今天這個老局長可不是壽終正寢而是橫死街頭啊,這種死法的人是要化作厲鬼的,一時間嚇的冷汗連連,媽呀一聲轉身狂奔,一路小跑奔着汽車去了,連頭都不敢回,急速跑動帶起來的風吹起飄逸的地中海髮型,恍然間竟也有了點輕舞飛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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