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層的執法活動過程中,有很多事情不能按照既定程序去辦理,
因爲程序太過繁瑣,並且每一步的辦事效率不高,容易造成久拖不決,拖到最後不了了之,這是現實困境。
舉個例子來說明這個問題,假設甲乙二人因爲宅基地發生糾紛。
甲認爲自己吃虧了,想要討回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利益,但是他怎樣討要呢?。在基層靠的是什麼?,第一,拳頭,誰拳頭大,誰家的親朋好友多,整體武力值高誰就說了算。
第二,靠關係,誰家有關係,通過給各級組織打招呼的方式來解決。
辜三,就是走法律途徑,通過鄉鎮司法所的調解,調解無效以後,可以到法院起訴,並最終勝訴。
只有這三種方式才能讓屬於自己的合理合法的利益不被侵佔。
先說第一點,靠拳頭取勝,自己的拳頭未必能打過人家,即便打贏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打架傷人了不論對錯都要賠錢。農民一年能賺幾個錢啊?賠不起啊,即便沒有什麼大的傷害,人家就是住院了,就說頭暈眼huā腦袋疼,怎麼辦?那就得求爺爺告***求人家sī了。
再說靠關係取勝,這個社會權貴階層畢竟是絕對少數的,大部分人都是草根老百姓、都在每日勞碌的維持生計,誰能有那麼多過硬的關係啊?。要是真有那麼過硬的關係,不早就琢磨點錢多活少離家近的工作了嗎?至於每天披星戴月汗珠子掉地下摔八瓣的掙那倆辛苦錢嗎?至於每天擠那臭的要死、還總有鹹豬手和小扒手的公家車嗎?,不早就坐上小轎車了嘛。
那沒有過硬的關係就不能爭取自己的合法權苔了嗎?就要忍氣吞聲的認了?。就要看着法律和國家賦予自己的權益被肆無忌憚的踐踏?。
多數人是不甘心的。
有人羣的地方就有鬥爭,一次被人家欺負住了,往後還想擡頭嗎?,所有人都敢欺負你,阿貓阿狗都敢踹你的門,誰都敢蹲在你家門口耀武揚威的罵娘,都敢隨便的欺負你,反正你又沒本事,老實人誰不踩兩腳啊。
好了,你忍無可忍了,不蒸幔頭還要爭口氣呢,必須把自己的腰桿子聽起來,於是想到了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最後底線的法律。草根一族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法律了,即便有時候自己心裡也清楚,可能法律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這是我們爭取自己利益的唯一的武器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好吧,那就起訴打官司吧,但是限於知識和自身閱歷等方面的限制,未必能從法理上給自己找到依據,那就得請專業人士來幹這份工作,請個律師吧。請律師不要錢嗎?農民所爭的那一部分利益,說不定還不夠律師費呢,這個時候就又猶豫了,行了,就算不爲了贏多少利益,只爲了爭口氣,這律師費就忍着心疼huā出去了。
可是,有了律師也不一定保證能贏官司啊,律師也要講政治,顧大局嘛。
好了,現在開始律師帶你起訴,等着法院開庭,這一等啊,就有可能三五個月,還有一兩年的。這個時候你就無數次的在法院和家之間往返,催問,勞心費力焦頭爛額。涉農的案子有一大部分證據是在田間地頭,法院還要派人來實地勘察調查,這筆費用也不少啊。搞來搞去,人家認爲你這完全是小事兒,爲你開庭犯不上,太麻煩了,庭外調解一下吧。最後錢沒少huā,想要爭取的合法利益還是無影無蹤。萬一人家要是再有點關係,一個電話打到法院,這就夠你跑斷tuǐ的。
折騰來,折騰去,屬於自己的東西沒有拿回來,得到的只剩下笑柄!。
最後只能一聲嘆息,無奈的認了,忍了。
只能回家好好教育孩子,娃啊,爹媽沒能耐,幫不上你啥忙,讀書是出人頭地的唯一出路。一定要好好學習,好好讀書,考上名牌大學畢業當大官。別像爹這樣受一輩子的窩囊氣,給爹媽爭口氣,活出個人樣來。
國人的官本位思想濃厚,和這個自小的生存在關係爲王的成長環境裡有很大關係。看着爹媽日漸huā白的頭髮,看着那昏黃的燈光下老父親一聲無奈的嘆息,母親不住掉落的淚珠。看着別人通過找關係拼拳頭就把自家逼迫到了山窮水盡,進退無路,求告無門的地步。孩子幼小的心靈裡會怎麼想?。
我要報仇,我要鼻出個人樣來,我要爭口氣。
讀書和婚姻是改變命運的屈指可數的辦法,但是婚姻具有太多的未知xìng,更何況門當戶對又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變數太多了。
想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命運,唯有讀書,考大學,出人頭地。
那沒有多少分量的課本,就是一家人全部的希望。老父親就算累斷了腰桿子,也要供子女上學。老母親節衣縮食省吃儉用也要讓孩子上學。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書中沒有黃金屋,更沒有顏如玉,但是想要黃金屋,想要顏如玉,自何處取?。從老父親的那兩畝半的責任田中去取?還是從老母親縫縫補補的破衣爛衫中取?。唯有書中取!。
古話都說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在老百姓的心中只要勤奮就沒有讀不好的書。但是很不幸,還有戶籍制度的阻隔,還有各地教育資源的差異。
但是不管怎麼說,即便是高考弊端再多,它還是相對的公平一些,給了寒門學子一條出路,即便它是千軍萬馬的過獨木橋。但是要沒有這個獨木橋,拿什麼去和官二代富二代爭?。
很不幸的是教育產業化了,向錢看了,讀書的成本越來越高了。
更有居廟堂高談闊論的委員們提出不建議農村孩子上大學,說是上了學就不想回家鄉了。
這是什麼道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就只能打洞,要是敢過界了,就有人來跳着腳的罵你娘。
這不正是“何不食肉糜”的翻版嗎?。這樣的委員是誰選出來的?。她在代表誰?。
江風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改變這一現狀,但是幸好還有觸角可以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基層派出一所在鄉間的威懾力甚至要超過鄉政府。江風給基層所長的要求就是儘量的做好調解工作,必要的時候可以有一些強硬表態,能處理的就儘量就地解決,避免因爲利益紛爭的打架鬥毆甚至向刑事案件發展,如果能不通過起訴解決問題的,就儘量避免,因爲老百姓拖不起。
在嚴格遵守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的大前提大框架下,還要因事制宜的靈活運用,那是怎麼一個靈活運用的方法呢?
是隨便搞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嗎?當然不是!。
江風給出了一個靈活運用的框框,這個框框的中心思想就是在執法活動和執法過程中參考海瑞定理。竊謂凡話之可疑者,與其屈兄,寧屈其弟:與其屈叔伯,寧屈其侄:與其屈貧民,寧屈富民:與其屈愚直,寧屈刁頑。事在爭產業,與其屈小民,寧屈鄉宦,以救弊也(節選,避免湊字)。
這裡的叔、侄、兄、弟、貧民,富民都是代指的社會角sè。這六個差別保護和公平原理應用好了,能大大的減少刑事案件的發生,更加促進社會的公平與正義。
可能有一部分人富人或者有點小關係的人也要受點委屈,但是如果〖派〗出所拉下臉面來要個面子,相信還是會買這個面子的。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受損的只有〖派〗出所的面子,但是吃着老百姓納稅人的,喝着老百姓納稅人的,因爲老百姓納稅人丟了點面子,難道還不應該嗎?
這算個什麼大事兒?。
江局長的新規定發下去了之後就是等待具體效果了。一旦接到反映情況的,必須重拳出擊,先把頭三板斧打好。
現在江局長坐在刑警大隊董巖的辦公室裡等待毆打港商案的審問結果。江風給大隊長董巖的指示就是必須深挖,挖出幕後主使。
其實幕後主使是誰,大家心裡都清楚,萋大隊長當然也明白江局長的意思,無非就是通過這個案子把趙老虎兜進來。但是呢,審訊還是遇到了不小的問題。
四個行兇者咬死了說就是因爲行車發生剮蹭,之後港商羅本浩出言不遜,才導致他們打起來的,至於說羅本浩的卵蛋被踢爆,完全屬於誤傷,誰也不承認蓄意的。
至於說到底是誰踢的,四個人都說不是自己乾的。並且從這四個人口供中一致承認有兩個人絲毫沒有動手。
董大隊長也知道這個案子非同小可,也不敢刑訊逼供,這就困難了。這幾人都有點反偵察反審訊的經驗,一時半會兒撬不開他們的嘴。並且他們的代理律師來了好幾趟,都被擋駕了。
現在江風親自坐到了刑警大隊的力公室等消息,董巖的壓力就大了,請求江風再給他一次機會。江風自然會答應他了。
就在江風百無聊賴的等消息的時候,樓下大院又鬧開了,只聽見一陣的鑼鼓喧天,男女老少扶老攜幼呼呼啦啦的一大幫人進來了。
江風挑了挑眉頭,心說這兩天流年不利啊,怎麼總有鬧事兒的呢?
難道咱當一個科級的局長都幹不明白了,江局長空前的惱火。
江風起身走到窗口處往下張望,看了幾眼之後,本來有點青黑的臉sè漸漸紅潤起來,回到沙發上拍着額頭咧開嘴哈哈大笑,立馬點上一顆煙美滋滋的抽了起來。
正在這時候,身後辦公室的門開了,許建一臉笑意的進來笑道:“局長,局長,你快出去看看吧,好事兒啊”。
江風明知故問的道:“什麼好事兒啊,把你老許樂成這樣?”。
許建指了指窗口處笑道:“咱們局的烈士遺屬們給咱們局送錦旗來了!正在樓下等着呢”。
江風心下非常高興,故作矜持的道:“這樣啊,那你就去接待一下吧”。
許建搖搖頭故意苦着臉道:“局長這您可就難爲我了,我就一個辦公室主任,我也代表不了咱們局啊,您是咱們的局長,只有您能代表咱們局啊,還是您出面比較合適”。
許建又不傻,這要是扛雷的事兒即便他只是一個辦公室主任,他也能代表局出面,但現在是人前lù臉的事兒,他要是出面的話,他就是自找毛病了。
江風翹着二郎tuǐ,沉思了一下道:“請高副局長和趙副政委出面接待,你來配合他二人搞好接待工作”。
許建愣了愣,這是咋回事兒呢?。局長大人向來是比較愛惜名聲的,這好機會咋能錯過呢?便有些遲疑的道:“局長您就不去了嗎?”。
江風點頭道:“按我說的辦吧”。
許建還想再說兩句,但是看着江風一揮手的架勢,便悶聲點頭出去了。
江風不去自然有不去的考慮。首先江風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比較多,風頭出的越多把柄越多。
這次給烈士遺屬安排工作教育醫療,還是往各單位塞人。
肯定會有人說江風是在沽名釣譽,拿着國家的資源賺自己的名聲,這是沽名釣譽啊,這個帽子要是扣下來,可就不好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這個風頭就算了。如果下一步真的能爲普通老百姓辦兩件事兒,普通老百姓要來送錦旗的話,江風肯定出面接待。
江風站在樓上的窗口處看着樓下的景象,樓下總共有七八十號人,年輕小夥子也有幾個,但絕大多少都是老弱fù孺,大家人人面帶笑意,還有幾個老大娘哭天抹淚的。
人羣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用竹竿挑着一串鞭炮點着了,噼裡啪啦的炸響,紅sè的鞭炮紙隨風飛揚,氣氛歡快熱烈。在人羣前邊,
兩個顫顫巍巍的老大爺一左一右的捧着一面爲人民服務的大紅錦旗。
常務副局長高泰和副政委趙勇兩人面帶笑容的接過錦旗,非常愉悅友好的和幾位老大爺握手錶示感謝。
正在江風欣賞這一幕的時候,董巖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進來了,江風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順尋非常不順利,便揮揮手道:“行了,別一副哭喪樣子,帶我過去看看”。
董巖很是無可奈何,在腦袋上狠狠的拍打一下之後嘆了口氣道:“您跟我來吧”。
倆人一前一後的來到審訊室,這四個人是單獨隔離審問的,防止他們串供。
倆人一前一後的進來,審訊員和記錄員一看大隊長竟然領着局長進來了,立馬站起來了,想張嘴問好,江風一揮手止住了他們倆的話頭,兩人有點惴惴不安的坐下了。
江風沒有坐椅子,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上,看着對面椅子上坐着的犯罪嫌疑人。臉sè微黑,大眼睛來回咕嚕咕嚕轉,一看就是個鬼精的傢伙。二十出頭的樣子,身高能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板也一般,多少還有點小肌肉。
面帶笑容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兩tuǐ大敝四開,非常放鬆,有恃無恐。
這小子一看江風的警銜纔是兩毛一,還沒有董巖的兩毛二大呢,就起了輕慢之心。雖然江風是坐着的,董巖是站着的,但是這小子以爲江風是董巖請來的問案高手呢,根本沒把江風往局長的身份上想。
按說警銜與職務是相對應的,但這並不是絕對的。比如有些有大功的活着長期服禾於基層廣受好評得過諸多榮譽的老同志,他們的警銜也很高,其至有三級警監的片警。
但這隻能說他能享受的待遇比照三級警監,但是他的權力還就只是片警,只不過說話活着表態的分量重一些罷了。
江風雖然是局長,職務比董巖高,但是江風從警年限實在太短了,不滿兩年呢。掛兩毛一已經是非常破格了,還是借了職務的光了。並且機關雖然是執法單位,但卻歸口政府部門,政府部門主要自然是行政首長制,所以主要看職務權責,誰的職務高誰就是領導,所以江風雖然是兩毛一卻能實實在在的指揮董巖這個兩毛二。
只有在出現突發事件,職務不明的情況下,警銜高的纔有資格指揮警銜低的。
江風低頭點上一顆煙,來回轉着手裡的打火機,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眯着眼睛漫不經心的道:“姓名!”。
其實江風已徑知道他叫張劃,只不過是來個預熱而已。
張戈皺了皺眉頭,一臉痞相不耐煩的道:“報告政府,我剛纔已經說了多少遍了,你們累不累啊”。
江風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飛起一腳,直接神印王座踹到他的ōng口處,只聽撲通一聲,張戈連人帶椅子一起翻了過去砸在了身後的牆上。
張戈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大聲的shēn、吟,兩tuǐ一勾一勾的想要起來,但卻像烏龜被翻過來了一樣,無論四條tuǐ怎麼勾,但就是起不來。只能含混不清的叫罵:“俟、、呦,媽呀,誒呀我擦,你們刑一訊一逼一供,我要見我的律師”。
屋裡的董巖和兩個幹警誰也沒想到江風竟然一言不合就動手啊,董巖剛忙一把拉着江風的胳膊大低聲急迫的道:“局長,千萬別衝動,這案子多少人盯着呢”。
江風搖搖頭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們仨先出去,我跟他聊聊”。
那兩個幹警遊移不定的看着董巖,董巖一臉不情願的低聲下氣的道:“局長,您可千萬別衝動,實在不行再熬幾晚上,熬不住的時候他就招了”。
江風一仰脖子,對着門口擡擡下巴直接神印王座道:“我有分寸,服從命令吧”。
“這個,這個”董巖還有些擔心和遲疑,但看着江風的臉sè他也知道現在不走就要觸黴頭了,便低眉順眼的道:“那行,局長,我在樓道里等您,有事兒您招呼一聲就成“。
屋裡終於只剩下江風和張戈二人了,江風俯下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四仰八叉的張戈,擺弄着張戈食指和中指已經薰得焦一黃的手。
張戈不明所以,看着江風有些滲人的笑,還有那非常怪癖的愛好,張戈心裡一陣陣的打着寒顫,他真的害怕了。
張戈的身子一動不動,但是手卻不停的巔抖。媽呀,這個狗屁局長不是是對男人感興趣吧?。不會是看上老子了吧!。只聽說監獄裡的大哥們長年累月的憋着纔有這個愛好的呢,怎麼這小子也好這口呢?,老子今天不會晚節不保吧。
張戈越想越對,還有剛纔這個狗屁局長把那幾個下屬都趕出去了,不會是想在這兒跟老子那啥吧?。張戈感到菊huā一陣解的猛烈收縮,渾身一頓猛烈抖動,想要挪動一下地方和江風拉開點距離。但是他的身子是和椅子鎖在一起的,移動起來非常艱難。張戈艱難的嚥了。唾沫,哆哆嗦嗦的道:“我告訴你呀,你可別亂來啊?”。
江風握着他的手在使用戒指探測呢,自然之道他心裡所想,江局長恨不得大耳瓜子抽他!你罵了隔壁的,老子是那人嗎?好幾個細皮nèn肉的姐姐妹妹等着老子呢,老子有滑膩潮溼的水路不走,走旱路?。
就算走旱路也排不上你這夯貨啊。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這並不妨礙江風嚇唬嚇唬他,便點上一顆煙塞到張戈嘴裡,強忍着噁心大手慢慢的搓着張戈的手,低聲一臉dàng一笑,眯着眼睛壞壞的像大灰狼注視小紅帽一樣的表情,笑道:“好了好了,現在先讓你抽顆煙,放鬆放鬆,一會兒咱們正式操練起來,老子讓你知道huā兒爲什麼這樣紅!”。
張戈嘴chún夾着煙吧嗒吧嗒的抽着,大眼睛滿含恐懼的盯着江風。
一時間兩人形成了奇怪的靜默,屋裡只剩下煙霧繚繞。
抽着抽着張戈嘴角的菸頭突然掉了下來,張戈頓時鼻涕眼淚的一頓流淌,鬼哭狼嚎聲淚俱下的道:“大哥,你饒了我吧!大哥呀,我的親哥,您就高擡貴手饒了小弟吧,小弟都三個月沒洗澡了,小弟有痔瘡,小弟天天拉稀啊,求您了,求您啦”。
江風心下暗笑,但卻一本正經的搖搖頭,笑眯眯的道:“沒事,沒事,多拉點稀好,就當潤滑了,放心吧,不會懷孕的”。
這下張戈正好證實了心中所想,頓時就嚇傻了,孤苦狼嚎的亂叫:“來人吶!來人吶!俟呦我擦!快來人啊”。
江風站起來砰的踢了他一腳,笑罵道:“看你那損sè(燦三聲)
吧,老子閒的理你,別他媽廢話了,我問你答,坦白交代對你也好,要不然就把你扔進板房裡讓那幫老鬼輪了你,六號那天中午,你在局斜對角的五金店裡幹啥了?”。
張戈愣了一下,這才知道人家剛纔是耍他玩兒呢,幸好菊huā是保住了。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呢,要命的問題就跟着來了,六號那天中午在五金店?。一想到這事兒,張戈渾身一震,眼睛裡閃過一絲精芒。故作輕鬆的搖搖頭道:“五金店?啊,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
俺家有個櫃子tuǐ壞了,我來買兩個釘子修修”。
江風抿着嘴chún搖搖頭道:“不對,你家櫃子tuǐ沒壞,是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你不是買釘子,你是來盯梢。當天早上有個大個子給你下命令讓你來盯梢,有這事兒吧”。
張戈眼皮一跳,他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呢?正在思索着呢,張戈看着江風一直盯着他,就故作姿態的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啥大個子啊?哦,您說的是張三驢子啊,他是土木匠,我怕修不好,找他來幫忙的,別提了,那小子活幹的不咋地,要求還tǐng高,就修了一個破櫃子,還非要去江水喝酒,非說江水的啤酒正宗,味道好,要是沒有這事兒俺們也不能發生剮蹭,惹下這一樁麻煩啊,都怪這小子,他不也一塊兒進來了嘛,不信您去問問啊”。
江風通過剛纔的接觸探測得知,張戈說的是半真半假,那個外號張三驢子的傢伙還的確是土木匠,只不過那個張三驢子早年因爲故意傷人判了八年。出來以後就是蹲過號子的社會大哥了,自然不用做木匠活了,開始混社會了。
“哦!是這樣啊”江風附和着點點頭道:“再問你一個事兒,那老爹家的西屋炕蓆底下有一塊轉頭是活動的,那是你扣開的,磚頭低下是空的,裡邊壓着五萬塊錢,一水的藍票子,那也是張三驢子早上給你的,這總歸沒錯吧”。
張婁開始冒汗了,張三驢子給了五萬塊安家費的事兒,只有倆人在場啊,這個狗屁局長咋知道的這麼清楚呢?莫非是張三驢子招供了?。
不應該啊,張三驢子不是說已經有人把局的工作做通了嗎?只要承認是意外,然後自首就好了嘛,頂多判個意外傷害就行了。一年半載就出來了啊,現在看這架勢是要嚴辦啊。是哪裡出了岔子呢?。
江風看着他順着額頭流下的冷汗就知道這小子開始害怕了,便又加了一把火,砰的一拍桌子,厲聲道:“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知道你打的是誰?是他媽港島來的大客商。你把他的卵蛋踢爆了,上頭點了名要你的腦袋。
要不是有人和老子打了招呼讓關照一二的話,你以爲你還能坐在這兒?早他媽送檢察院了,說不定現在判決都下來了。老子還想幫你弄個自首情節呢,你他媽太不知道好歹了,你以爲你不說就能躲的過去?
要沒有虎、、、,嗯,虎逼的老關係,你他媽現在都快槍決了!”。
江風也是半真半假的故意誤導他呢,一開始江風和趙老虎的確有點默契約定的意思,但是江風以開始就沒安好心,只不過是在逼着趙老虎跳陷阱罷了。
張戈眼神緊縮,雖然表面上強自鎮定,但是心裡已經在大顫了,他知道這個局長說的雖然有嚇唬他的成分,但多半還是真的,嚴打的時候殺人抓人都是有指標的,曾經多少個只是跟小姑娘說了兩句髒話的傢伙,就以流氓罪斃掉了,黨要是認真起來,誰都不是對手。但是這裡邊有蹊蹺啊。港商?雖然之前打那小子的時候聽着口音不是本地的,後來審訊的幹警也說那小子是港商,張戈還以爲是嚇唬他呢。沒想到這是真的?。要真是港商的話,那估計真的要掉腦袋了。
張戈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大張着,喘着粗氣,彷彿已經看見了自己帶着頭套雙手反綁,跪在一面大牆前邊,身後兩個此,端着槍在對着自己腦袋放槍的場面,剎那間張戈渾身劇烈抽一動。牙齒不斷的磕着,打着冷顫。
“碼了隔壁的,不是說局子裡邊都安排好了嗎?對啊,有人幫我把招呼啊,虎、、、”張戈馬上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的回想起江風剛纔的話。剛纔清楚的聽到這個局長說有虎什麼的幫自己打招呼,雖然後來這個局長頓了一下改口成了罵人的虎逼,但張戈知道那是替他自己的口誤在打掩護。
青藍區的地面上能讓局長擡手的,還帶着一個虎字的人,只有手眼通天的虎爺了!。莫非是虎爺在幫自己的忙?虎爺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能看見自己這個青皮?。
江風看着這小子幾乎要崩潰了便想繼續加一把火,冷笑道:“你這孫子還扛着,張三驢子都比你聰明,他收了十萬塊錢的事兒都招了,他是不是告訴你說只要照着穿着白西服,帶着眼鏡的男子kù襠猛踹,把他踹成太監,你就算完成任務了!。事成之後一年半載的就把你弄出去,還扶你當南街的扛把子,你還吹牛逼說到時候和他平分天下,這事兒都有吧。告訴你吧,你就是炮灰,張三驢子是給江邊別墅裡住着的那位大爺辦差,但是那位大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主意打到港商頭上!”。
“張三驢子招了?真是虎爺?”張戈瞪大了眼睛顫聲質問,一臉的不相信。張三驢子可是蹲過笆籬子見過大風浪的猛人啊。
江風回答他的就是一炮腳,砰的一聲把他踢到了牆角,冷冷的道:“廢物!你他媽還不識好人心,行,你是硬漢,你tǐng着吧。就你這小身板子,能扛住手搖電話?,搖上幾十圈,你要是能抗僂你他媽就是鐵人!老子不管了,江邊那位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了,還能護住你們這幫小蝦米?。狗屁的爺啊,就他媽是紙老虎,他要是牛鼻的話,風帆樓怎麼被突襲了呢?這是上頭點了名的要辦他!他不死老子也麻煩,你也麻煩,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他媽還不知道珍惜,你就去給他陪葬吧”
江風說完之後冷笑兩聲,轉身就走。正在這時,張戈忽然扯着脖子大吼道:“局長,您別走,我招,我全招還不行嗎?求您求我啊”。
張戈一邊吼着還一邊往江風的身邊爬。之前他一直琢磨不通的是,這個局長一會兒說有人替他打招呼,一會兒又說讓他招供,這倆是矛盾的啊。
之前沒辦這事兒的時候,張三驢子就說了局子裡已經打點好了,到時候就說是誤傷,所以張戈也咬死了是誤傷,他以爲能méng混過關呢。
但是進來了之後發現局裡的條子是下死力氣摳啊。剛纔這位局長也說了,有人打過招呼,還提了江邊的那位大爺。口誤的時候還帶了虎字。
虎爺的別墅不就在江邊嗎?。應該就是虎爺打了招呼,讓自己等幾人過關。但是現在這個局長卻讓招供,聽這局長還掌握不少內幕,這分明就是自己人嘛,這怎麼可能呢?太矛盾了。
之前張戈一直想不明白這事兒, 但是江風說的最後一句話,他終於聽明白了。故事肯定是這樣的,這位局長和虎爺原本關係不錯,還有往來,之前虎爺和他打過招呼或者送過錢財,讓他在局子裡保咱這幾人過關。估計一開始這個局長也是答應了,但是現在這個局長髮現壞事兒了,虎爺招惹的是港商,虎爺麻煩大了,上邊要認真的查了。這個局長髮現壞事兒以後,就想把虎爺扔下,自己洗白上岸了。這個局長想讓自己等一幫人當污點證人,對對,肯定是這樣!尤其是那一句,他不死老子也麻煩,更能佐證他倆的關係,這個局長想致虎爺於死地來洗白自己啊。
既然是這樣還扛個屁啊,人家局長都害怕了,上岸了。自己再扛下去不是找死嗎?,更何況手搖電話誰扛得住啊?。
正在這個時候,江風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便來到門外接起來道:“我是江風,你哪位?”。
“江老弟,我是趙粱啊”。電話那頭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慢悠悠的道。
江風心說我擦,還真按照咱編的故事開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