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家傳的東西
藍聽雨和老公抱怨了一會兒出出氣,淡淡的笑道:“四哥,剛纔我把三嫂留下的那對兒綠松石的鐲子給了那孩子一個,那副鐲子是三嫂所剩唯一的首飾陪嫁了,三嫂不是留下遺言要交給兒媳婦嘛,現在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一個心願”。
“說起來三嫂也沒什麼貴重的首飾嫁妝了,貴重一點的都在十多年以前的那個晚上讓三哥送給我做盤纏了,當時按照三嫂的意思,窮家富路,所有的首飾嫁妝都給我帶着,畢竟能多換兩個錢,多點希望,還是三哥說不差這點錢,給多多少少的給三嫂留下一件看着,畢竟是個孃家帶來的念想,就讓三嫂選一件留下,三嫂就選了一件其中價錢最小的鐲子留下了,其餘貴重的都送我做盤纏了,這麼些年,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三哥一家,尤其是我那嫂子啊,如果當時三嫂不送給我盤纏,老爺子也未必狠心把她們娘倆攆到這邊關之地來,那樣的話,侄子也不會這麼些年杳無音訊,三嫂也不會撒手人寰,說來說去,還是我對不住三嫂,不過老天有眼,讓我找到了三嫂的孩子,早早晚晚,要把這孩子扶上馬送一程,等幾十年以後到了地下見了三嫂我也有點話說,否則枉我妄稱一時英傑”。
藍聽雨摟着趙牧遠的手臂,輕聲呢喃着道:“不要難過了,這都是命,既然咱們有這個想法而且也一直在實施的過程之中那就夠了,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什麼事兒還不都是需要一步一步的來啊,晚上就能看見咱們趙家將來的千里駒趙白澤了,這孩子可真能折騰,就是幾天沒有關注他,就又受傷了,真沒有個消停時候,這一點來說他和三哥可真是不像,你說他這一點像誰?”。
“還能像誰?像他爺爺。咱家老爺子光團長的位子就三上三下,還不是立了點功就開始折騰,然後就讓人家把位子拿下了?”趙牧遠笑着談起老父親的往事,看言辭之間並沒有對江風的折騰報以什麼厭惡反對的態度,頂多是帶着點戲謔的角度來訴說這事兒的。說起這茬趙牧遠又笑道:“這孩子要是不能折騰就怪了,這是咱們家的傳統,同時你可知道三嫂家老輩子是幹什麼的?”。
“我進門這麼晚、頭十年又在國外,等我進了趙家大門的時候三嫂都走了,根本就沒見過三嫂,這麼些年家裡人都不提三嫂這茬傷心事兒,我也不敢隨便打聽,我哪知道三嫂他們家是幹什麼的啊”藍聽雨翻動美眸疑惑着道:“三嫂他們家祖上是幹什麼的啊,他們家老爺子不也是從軍的嗎?”。。
“三嬸的爺爺在清末民初的時候就是這白山黑水間起綹子的,報號徐雙槍徐大當家的,當時赫赫有名。他們家少當家的就是三嫂的父親徐保國上將,後來投奔了陽城的胡帥,胡帥被倭國人炸死以後,少帥不頂用,身負國恥家仇竟然一槍不發就撤往關裡了,三嫂的父親在革-命聖地遇到了我黨,被我黨的統戰戰線的同志吸收了,
投奔的黨中央,這是十分明智之人,膽大心細,這樣人家女兒生出來的兒子,能折騰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他要是不折騰我才納了悶兒呢”。
聽着聽着藍聽雨突然恍然大悟,捂着嘴道:“我聽明白了,你說來說去,說的不就是華夏石油的少帥徐立志他們家嗎?他們家和咱們家很不對頭啊,徐立志在遠洋石油生意上和海運集團掐的一佛出世,徐立功也和程偉掐的二佛昇天,中央都掛號了的,原本我以爲這是早些年長征時候的矛盾呢,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門近親啊。不應該啊,這樣的關係就算不對頭那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算了,怎麼還劍拔弩張示弱仇敵呢?”。
趙牧遠點上一顆煙苦笑道:“大層面上還是派系立場決定的咱們不是統一戰線,摩擦在所難免。原本徐老太爺向來是和咱們家老爺子一個步調的,只不過三嫂去世以後再加上大環境有了很大變化,徐家就開始全面轉向,退出軍界轉而在政商兩界謀求一席之地。徐老將軍五個兒子但就三嫂一個掌上明珠,徐家認爲三嫂的死老爺子要負責任,認爲是咱們趙家逼-死了他們家的小公主,但咱們家老爺子一輩子沒低過頭,怎麼可能求和?更何況老爺子認爲是三嫂把他孫子弄丟了,這事兒沒找徐家算賬就不錯了,就更不可能低頭了。三嫂去世沒多久,她媽媽徐伯母就走了,沒挺幾年,徐老太爺也走了,徐家兄弟認爲是咱們家毀了他們一家,這個仇算是結死了,當時徐老太爺追悼會的時候大哥代表老爺子去的,一來是組織程序,二來也是表示一下歉意,但他們認爲這是打上門來了,那時候的徐家最小的兒子就是現在搞影視的那個徐立言,那時候才十七歲,年輕氣盛,都掏槍了,這事兒當時鬧得挺大,不死不休的口號都喊出來了”。
“你們這個圈-子裡怎麼這麼複雜啊,一個過節連着一個過節,一個關係扣着一路人脈,牽一髮而動全身,搞不好不知道誰和誰是盟友,誰又和誰是死敵,真是弄不明白”藍聽雨嘆了口氣道:“按說徐老太爺走的有點早啊,本來徐家該和很多家族一樣就此凋零了啊,但徐家卻依舊發展的這麼好,徐家有人才”。
趙牧遠望着遠處藍湖蔚藍的幾乎海天成一線的壯觀唯美景象,低聲道:“徐老太爺雖然走得早,但是早些年卻結下一段善緣,慧眼識真金挑中了紀委那位,那位也的確是一時英傑,歷盡運動風-潮而不倒,到底是爬上來了坐上了金交椅,這麼些年一直對徐老太爺感恩戴德,更執禮甚恭,就連徐老太爺追悼會的時候都是站在家屬一側的,當時的排位遠在徐立功徐立志這些徐老太爺的兒子之上,當時這一舉動得到過好些人稱讚,話說哪位座主不都是喜歡忠心不二的人啊,甭管是不是對頭,都得喝一聲好啊。有了這位的照拂,這些年徐家上升的勢頭很不錯,尤其是這兩年非常猛烈,徐立功一直牢牢的壓程偉一頭,要不是程偉軍人出身見過血老練沉穩的話,早就讓徐立功搞下去了。徐立志兄弟卯足了勁兒要和咱們家一決高下,只不過是兩家都樹大根深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這麼些年才一直僵持着罷了”。
“怪不得你說三哥和妙舞的事兒變數這麼大呢,白澤這孩子要是進了咱們家的大門,徐家肯定會摻和上一腳,一旦徐家把三嫂的事兒渲染一下捅出來,這孩子能不能和咱們趙家一條心都說不好了,三哥想要和妙舞結婚更是困難重重,咱們想通過妙舞來和齊家聯姻就更難了,搞不好就兩面不是人”藍聽雨舉一反三的聯想了幾句之後,俏臉一垮,喃喃的道:“不過,從旁觀者看來三嫂的死咱們家也不能說一點責任都沒有,老爺子,三哥,包括你我,咱們都有責任,誰也跑不了”。
趙牧遠甩甩頭,大手一揮沉聲道:“就是因爲我對三嫂太過愧疚所以我才讓徐立志幾個回合,要不然他早就敗下陣來了。雖然他比我大兩歲,但當年都是跟我屁股後面瞎跑的小跟班,現在長本事了,敢在遠洋和我較勁兒了,他不知道我是怎麼起家的,國外他玩不轉的”。
“看把你能的”藍聽雨在趙牧遠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接着卻非常意外的笑着踮起腳尖在趙牧遠臉頰上輕輕一吻,眼神含情脈脈的呢喃着道:“我的四爺,我就喜歡你這股子捨我其誰的勁頭”。
話說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不僅歲月沒怎麼在兩人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就連愛情都還是保鮮的,在國外生活了這麼些年,熱烈奔放一點也在所難免。
趙牧遠戀愛的望着嬌妻,大手在嬌妻柔嫩的臉頰上輕輕的掐了一下,笑着道:“你呀,還是當年那樣兒,一點沒變”。
藍聽雨微紅着俏臉,嬌聲暖暖的道:“不變還不好嗎?一直就這樣子最好了,相偎相依相扶相守”。
“嗯,說的是”趙牧遠笑着道:“一會兒去赴宴的時候抽空把三嫂剩下的那隻鐲子給凝凝”。
“這是什麼意思、、、、、”藍聽雨看趙牧遠說的隨意就接着隨口這麼一問,卻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俏臉一變,捂着小嘴兒驚呼道:“你是說凝凝和白澤?怎麼可能、、、、他們可是領導和秘書,差了十來歲呢,這有點那個啥了吧?”。
趙牧遠苦笑着道:“就是那麼回事兒,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那小子做不出來的出閣的事兒”。
“誒呀,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藍聽雨苦笑着道:“這孩子哄女孩子的手腕兒挺高明的啊,像凝凝那樣心比天高的女孩兒都讓他劃拉到手裡裡,這孩子真是要捅破天啊,看看你們趙家還真是一門的風-流種子啊,家傳的啊”。
趙牧遠苦笑着道:“你這打擊面可也太大了吧?這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啊,我就不這樣”。
“你那是過過苦日子,你要是一直在京城當你的四公子的話也這德行”藍聽雨撇撇嘴吐槽道:“要我說這孩子還真是三哥的兒子,絕對假不了,就這一點來說絕對是三哥的遺傳,看看三哥,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有小他十幾歲的姑娘苦苦等着癡心不改呢,誒、四九城年輕一輩最耀眼的兩朵花啊,這是中毒了嗎?”。。
趙牧遠當即反駁道:“這話讓你說的,看上我們趙家爺們兒就是中毒?這麼說你還中毒不輕呢”。
藍聽雨嬌嗔着道:“可不是嘛,我就是中了你的毒,,不過無論哪個女人,能有一個我男人這樣的知心人相伴終老,即便是毒藥也喝的不皺眉頭”。
“不錯,立場很堅定,覺悟很強,是個能經受得住考驗的好同志”趙牧遠笑着道。
“但願凝凝和妙舞也不是玩玩兒,也要經得住考驗”藍聽雨有些替別人操心了,想了想才道:“可惜,三嫂就留下一副鐲子,已經送出去了一隻,剩下的那隻不是準備送給董家那小姑娘的嗎?怎麼現在又許了別人呢?那董家那小丫頭那份兒怎麼弄?”。
趙牧遠笑着道;“先送給凝凝吧,她要是不要你就收回來好了”。
藍聽雨對這種走一步算一步的安排很不放心,嬌聲問道:“那萬一她要是收了呢?”。
趙牧遠搖搖頭道:“你就放心吧,把這鐲子的來歷跟她說,她就懂了,肯定不會要”。
“嗯,我知道了”。
話說趙牧遠兩口子針對他們家的小白澤煞費苦心的研究安排,可小白澤幹什麼呢?答曰小白澤正痛並快樂着,因爲朝思暮想將近半年沒見的小魚回來了,半年不見小丫頭清減了許多,瘦有點骨感了,可見小丫頭在這半年裡過的並不稱心如意。
小魚變了,變得成熟了,白色短袖襯衫搭配藏藍色的鉛筆褲,黑色高跟鞋,高聳飽滿的美胸,纖細的腰肢豐挺的翹臀修長纖細的一雙長腿,無一不展示出這事一個天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消瘦臉頰很蒼白,靈動的雙眸中隱藏着那麼一絲猶豫一絲焦慮,半年不見秀美柔順的長髮已經到了腰肢的部位了,但好像那無邊的惆悵也跟着瘋狂的生長着,要將這個人間的精靈吞噬。
原來江風受傷以後,封衝就感覺很失職,連夜就回京請罪去了,但因爲某些原因,這個消息並沒有及時的傳到董瑜的耳朵裡,所以董瑜一直不知情,直到封衝實在覺得這事兒有些過分了,才暗示董瑜給商大美妞打電話,這才直到江風受傷的消息,小魚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直接下飛機都沒休息就趕了過來,很不巧,在病房門外碰見了再一次來送補品的林紅妝,進了門有又遇見了江風正在和李老師有說有笑,小魚一下就火冒三丈感覺十分委屈,四年的心上人在自己離開的日子好像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反而是姐姐妹妹更多了,這算怎麼回事兒?放在誰身上都得惱火啊。不過小丫頭到底是成熟多了,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當場就鬧開了,而是根本沒問李湘楚和林紅妝都是誰是幹什麼的,而是直接坐在了江風身邊噓寒問暖,表明身份。
林紅妝倒是還好,把湯放下吐着小舌頭飛也似的跑掉了,李老師也想躲開,但卻沒有那麼容易了,被小魚拉着熱火朝天的一頓閒聊,期間李老師還有點噁心乾嘔,說不舒服回去休息了,小魚也沒有強留,幸好小魚年輕,不知道女人懷孕的具體症狀,也不知道李湘楚和江風的關係,這才躲過了一劫。
就剩下兩人的時候,小丫頭倒是不客氣了,揪着江風的耳朵盤問這半年來有沒有想她,江風自然是肯定的回答朝思暮想啊,但是小魚說既然你想我了,爲什麼姐姐妹妹這麼多,還一個賽一個漂亮,你是不是見了漂亮的女人都想弄到手繼而弄上牀才滿意?。
江局長當即就叫屈說在我眼裡你就是最漂亮的美人魚,但是我卻沒把你弄上牀,這說明咱們哥們兒的革-命立場還是堅定的,人品還是過硬的靠得住的。
這個拐彎抹角的誇獎弄的小魚還是有點小得意,但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說還是本姑娘這條魚遊得快,沒給你這色-狼機會,要不然你以爲你是什麼堅貞的勇士?。
兩人取笑一般的拌了幾句嘴之後,小魚非要看看大腿上的傷口到底傷的重不重,但是這傷口在大腿上部,從底下往上擼褲管根本看不見,只能脫褲子,江局長就算臉皮厚可也有點羞澀,兩人半年不見多少有點生疏了。
就這樣,一個非要看,一個不給看,一個非要脫對方褲子,一個抓緊了褲子抵死不從,兩人一邊鬧一邊糾纏,但是由於病號的褲子都是鬆緊帶子的,最後小魚一發狠,使勁兒一拽,直接把江風的病號褲子拽下來了,直接就看見了硬又粗的大槍在向她挺槍致敬,小魚羞得捂着臉罵江風耍流氓,原來江局長竟然恬不知恥的掛空擋呢。
江風哈哈大笑的提上褲子,一臉得意的笑,惹來小魚一通小粉拳,笑鬧之間兩人的生疏感也隨之消失不見。
小魚告訴了江風一件大事兒,她調到青藍區中行了,擔任行長,話說從新城市分行這個二級分行的信貸部副主任調到青藍區支行擔任行長算是升了,但是很顯然小魚在乎的不是升官,她在乎的東西不言自明。
這麼一說,江風就恍然大悟了,還記得辦公室主任許建說過趙勝俊拿着江風的卡去提現,那個副行長就說新行長沒到任呢,他做不了主,原來這個新行長就是小魚啊。
江風很高興, 傻乎乎的問了一句是不是以後就不走了,小魚暖暖的笑着說,不一定,但是我總想跟着你走,就算我走了,只要你在,我繞了一圈還是會回來的。
說到這裡,兩人誰都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靜靜的相擁着,思念都包含在這雖不熱烈卻足夠溫暖的擁抱之中,但是好景不長,也不能說好景不長,只能說是溫存的時間太短,商大美妞和周沛凝就推門進來了。本來屋內兩人應該聽見動靜分開的,但是小魚自打知道受傷的消息以後就一直惦念着,後來又坐了這麼久的飛機,趕了這麼遠的路,已經非常疲乏了,在江風懷裡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這樣的話,江風也沒好意思硬推開她,更何況人家不遠千里的看你,卻被這樣無情的推開,簡直是太不近人情了。
江局長就這麼摟着睡得呼嚕嚕的小魚,神情尷尬的看着商大美妞和周沛凝,在江風看來現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接着就是電閃雷鳴,瓢潑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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