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吹牛界的翹楚
藍明呲牙咧嘴的看着江風,一臉不忍心說下去的表情爲難的道:“我的老弟啊,不瞞你說啊,哥哥我都年過三十了,才提正處半年,我都小小的得意一些呢,你比我小了七八歲,都副處了,眼下又要提拔了,這讓老哥我找一塊兒豆腐撞死算了,簡直沒臉活下去了”。
藍明可能是真的被江風的胃口嚇住了,更可能是羨慕嫉妒,更有可能是江風的要求有點高,和他後臺老闆開出來的價碼差的有點多,希望打消江風不切實際的想法,都現身說法了。
江風也感覺胃口有點大了呢,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給藍明點上煙,訕訕的道:“那啥,不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太祖他老人家不是說嘛,青年人要像早上的太陽,咱要不積極上進,咋能對得住黨和人民的信任嘛”。
藍明神神秘秘的道:“你還甭說,老弟這次你的好事兒真的來了,你可得請客啊”。
“嗨,請客嘛,藍哥都是我請不來的稀客,隨時都可以嘛,不過好事兒,嗨,不說也罷”。江風知道這是在有意的放風呢,不過聽剛纔藍明話裡的意思,正處是沒希望了。江風當然知道自己提處長很難,但是還是有點失望,不給升官,給其他的還有啥意思?一等功二等功的授予,不歸於振明管,傑出青年啥的,江風又不在意,自己好好的政法委書記兼ga局長不當,去給人家當小丫鬟?腦袋進水了吧。
藍明頓時板着臉道:“小江啊小江,你又不是沒有消息來源,哥哥知道的,你都能知道,你還不知道一馬三跨的事兒嗎?還非要哥哥給你點出來?”。
江風也皺着眉頭冷冷的道:“什麼事兒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話,我藏着掖着有什麼意思?說一句不太重聽的話,咱誰不知道誰啊?我瞞着你有意思嗎?”。
江風也很納悶兒呢,小周書記不吱聲兒,老段也沒消息,就把自己矇在鼓裡,他們這是玩兒啥呢,現在說這話,也有點抱怨的意思,不過他們不說,江風也不能直接問,畢竟那樣好像是自己沉不住氣一樣。
從藍明的話裡,江風瞭解到一個新情況,一馬三跨,這比林紅妝透漏出的一馬雙跨更進一步,林紅妝說過的一馬雙跨是保衛處處長兼市ga局副局長,現在有可能要三跨,那一跨是往哪兒跨?莫非還想讓自己兼着青藍區的職務?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嘛,從來沒有這麼幹的,不合規矩啊。那樣的話,江風就是身兼n職了,有青藍區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區長助理,ga分局黨委書記局長,再加上保衛處處長 市局副局長,這很明顯是天方夜譚嘛。
而且藍明都已經說了,處長是沒戲了,沒有了處長這個職務,自己還不是小丫鬟嘛,百無一用!。
藍明一看江風的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馬上準備把話拉回啦了,這小子就有這個本事,唾面自乾,像他這樣的傢伙,如果只知道玩女人,那于振明早把他弄走了餓。
藍明拍了拍江風的肩膀,笑着道:“老弟啊,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估計是上邊的領導們還在醞釀之中,不想晃點你罷了,老哥這裡呢,有點道聽途說的消息,你要是有意聽一聽呢,老哥自然要爲你分說,但是如果不準,你也別有想法啊”。
藍明知道江風不是啥好貨,怕江風找後賬,先來一個預防。既然江風都沒聽說消息,那藍明也不敢說他自己的消息百分百正確,所以做一個預防。
“還是藍哥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江風扔下一句廢話就不再往下說了,那意思就是你愛說不說,反正你是來透話的,你要是不說,你自己也憋得難受啊,想讓老子領你的情,沒啥意思,不買那個賬!。
藍明碰了個軟釘子,訕訕一笑,就當沒聽出來江風的隱含意思,笑着道:“這個嘛,據說京城華夏石油總部來大領導了,對咱們新城是提出了全方位多角度立體化的批評,認爲在原油流失上咱們地方行政機構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說這對勁兒嗎?只有千日做賊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賊的啊?更何況晝防夜防家賊難防啊,他們管理局這次進去的那些蛀蟲不都是家賊嗎?有他們在,咱們防個屁啊,能防得住嗎?一出事兒了,一推六二五,全怪咱們,這是哪門子道理?你也是幹過ga的,能說有ga了,就一個賊都沒有了嗎?這不是扯淡嗎?”。
“嗯,這個問題背後的利益鏈太大了,遠超咱們一個市的範圍,就算是在咱們松江省外,靠着這條線發財的也不在少數,全怪咱們,的確是有點過分了,但是呢,畢竟是源頭嘛,勢必要承擔更大的責任”。江風猜測藍明要麼是因爲剛纔沒有得到積極的迴應纔開始轉移話題,要麼是開始爲最後的話題做鋪墊了,不過不管到底是哪一層意思,他這個觀點還是能引起江風的共鳴的,同時也防止大話說得太滿,萬一最後真是自己接手了,弄砸鍋了,那不好解釋啊,做人啊,還是留一線吧,小心風大閃了舌頭,那可就鬧笑話了。
連具體是什麼職務都不明白說,就想讓自己先交上軍令狀,玩傻子呢?萬一給了一個不上不下不尷不尬的位置,自己豈不是要坐蠟?。
藍明頓時一拍大腿,有一種人生得遇知己的感慨,誇張的說道:“老弟你說的太對了,省委領導和你想的如出一轍、、、、”。
還沒等藍明說完呢,江風直接打斷他的話,大驚失色的道:“停停停、、、藍哥你可別坑我,我可不敢與省委領導比肩。更何況我都能看出來的小問題,領導們在就爛熟於胸了,這都是表象,省委領導們考慮的肯定是這種現象頻繁的深層次原因和破解辦法,這些我就考慮不到”。
藍明這小子不是個好餅,總他媽搞語言障礙,他說省委領導和江風考慮的如出一轍,好像是省委領導拾人牙慧一樣,這不是把江風放在省委大火盆子上烤呢嗎?這個大帽子江風可不敢帶着。雖然是兩人面對面的談話,但是人心隔肚皮啊,誰知道這小子身上帶沒帶什麼錄音設備啊?一旦自己不制止他這麼明顯的語言陷阱,那流傳出去,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夜郎哥了,還是小心點好。
江風有點後悔給這個一肚子壞水的王八犢子開門了。
“嘿嘿,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省委領導也認爲既然人家把屎盆子扣在咱們腦袋上了,那咱們就得把屎盆子清理下來弄乾淨了啊,方法無非有兩種,第一,誰送來的屎盆子咱就原封不動的給他扣回去,但是這樣呢,就必然要引起紛爭, 兩家單位把官司打到政務院去,咱們又沒有人家嘴巴大,未必能爭得過人家,更何況領導們都日理萬機忙得很,咱們省委本着只能爲組織分憂,不能給組織添堵的基本原則,充分展示了黨員領導幹部在面臨不公正待遇時候的自我剋制和相信黨相信組織的堅定信念,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
江風低頭抽菸,心說小魚管藍明叫藍大白話還真沒錯,想從這小子云山霧罩的嘴裡聽一句有用的話實在是太他媽難了,但是人家給領導唱讚歌,江風還不能打斷,更不能反駁,只能不斷的點頭附和。
估計是藍明把鋪墊的謂語和定語都扯完了,開始進入主題了:“省委領導研究決定,必須全盤統籌新城原油流失問題,把這個問題放在全省一盤棋之中,同時選定精兵強將來具體實施,嚴把產地出口關,必須整肅油田保衛處,同時統籌新城市局和省廳的相關方面力量,出重拳打擊,堅決懲處不法分子,樹立我們松江我們新城黨委政府對這一問題的態度,把扣在我們頭上的屎盆子堅決的甩進太平洋、、、”。
“好”江風突然截斷藍明的話,大喝一聲叫好,差點把藍主任嚇出心臟病來,愣愣的看着江風。
只聽江局長拍着巴掌神情激昂亢-奮的道:“省委領導高瞻遠矚,處置果斷,站在全省的高度全盤看問題,並綜合考慮科學決策,創造性的運用戰略思維,把太祖主義太宗思想的精髓結合咱們松江省的實際情況,拿出了決策,給我們這些基層同志指明瞭前進的方向,讓我們目標清晰,工作明確,跟有幹勁兒了,這是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我我們這些基層的同志做的一件大實事大好事,是我們在這方面工作上的指導思想,正在我們混亂迷茫不知所措、工作沒有起色頓足不前的時候,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急我們之所急,想我們之所想,給我們送來了如此重要的指示,頓時讓我們這些正處於盲人摸象卻又四不像階段的同志茅塞頓開、、、、”。
扒拉扒拉,江風足足講了十分鐘,口渴的實在厲害的時候,端着水杯去接水卻仍舊嘴上不聽的白話,拍馬屁表忠心,都是大話空話套話,就是沒有實話。
藍明看着正在大吹特吹不窮詞的江風,心說原來吹牛b閒扯淡不是自己的專利啊,不僅是誰都會,小江還是其中翹楚,這是真人不露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