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咔嚓咔嚓的又是一輪皮鞋聲,遠處走來了三四個江風的同行,威風凜凜的過來了,在江風看來這身衣服還是很親切的,不過心裡也知道來者不善。
那個常處長一看保駕護航的來了啊,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包圍江風卻拿不下來的那些廢物手下,一轉身扭着肥大的身軀迎了上去,老遠的就伸出手道:“馬所感謝你雪中送炭啊,這幫子刁民公然違反我們的規定,故意縱火蓄意傷人,這都是大罪啊,沒有你們的幫助我還真是降服不了啊”。
“我們就是幹這個的嘛,如果你們啥都能幹,我們還不得事業啊,老常啊,你不地道啊”。領頭的那個馬所掛着兩毛二的銜,挺高的大個子,一身制服穿着,還真挺有壓迫感的。
“誒呦!您瞧我這張破嘴,喝多了,您多擔待”。常處長還非常做作的象徵性的一拍大胖臉,弄的那糰子肉忽閃忽閃的。
這個常處長雖然掛名是處長,但是很明顯誰要是求他辦事兒的話,那隻能是埋死人,而人家這個轄區派出所的所長雖然級別肯定不如他,但實權肯定比他大,所以一上來就不客氣的挑刺兒,常處長卻只能陪着笑臉兒。
馬所長往前一走,那些拿着棍棒圍攻江風的人自然閃開了一條道路,看着身旁哀嚎打滾的一幫人,馬所皺着眉頭,心裡啥都明白,這事兒在公墓管理處已經發生好幾起了。而且這幫傢伙最擅長演戲,就算沒被打,但只要一看來了,也必定滿地打滾裝受傷。不過這一次好像真的受傷了呢,頓時馬所冷笑兩聲,大手一揮道:“又是這破事兒,都別吵吵了,都給我去所裡說,拿下”。
身邊跟着來的那三幹警馬上如狼似虎的撲上來了,江風后退一步來開了點局裡,暴喝一聲道:“慢!”。
“慢你姥姥!”一個年輕幹警根本不給說話的機會。一上來就抓江風的肩膀子,這可把江局長惹惱了,雖然是這事兒自己很熟悉,但人都是雙重標準的。抓人和被抓那能是一樣的心情嗎?。
江局長也不是道德聖人,做不到那麼高尚,就算是道德聖人又咋樣?朱熹還說存天理滅人yu呢,結果自己還不是把兒媳婦兒的肚子搞大了?。
江風當即也不留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反手一擰一個炮拳就把這小子打出兩三米遠,撲騰一聲摔地上了,抱着腦袋哀嚎,鮮血直接撐直線式落在了地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鼻樑子是骨折了。
“你敢襲警?”剩下的那兩個警員頓時後退兩步掏出槍來對着江風大喝道:“原地抱頭。蹲下”。
馬所長也嚇的後退好幾步,
臉色一變。一咬牙,心說小王八蛋,今天非弄殘你不可。
“別拿那玩意兒嚇唬人,我他媽玩了多少年了,比你們精通,端平了,手別抖”江風老神在在的用衣襟擦了擦手,氣定神閒的點上一顆煙,看也沒看那兩支黑洞洞的槍口。
江風太瞭解警用槍支的使用細則了,每一顆子彈都是有數的,打出去了,都得層層上報,而且這等首善之區,不到萬不得已,誰敢動槍?,更何況真敢開槍的又有幾個?就看身前這倆小子,胳膊都抖動成什麼樣了?。
“馬所是吧?我說幾點,你聽好了,當然聽不聽在你,但我勸你一句,給人留餘地,就是給自己留後路”江風看着姓馬的那張蒼白的臉,淡淡的道:“第一,咱們是同行,別逼我向同行動手,第二,我沒縱火,你身爲此地治安負責人,到底咋回事兒你心裡清楚,我不多說,至於傷人,我是正當防衛,至於剛纔打了這個小傢伙一拳,那是教育新人,他太不禁打,作爲一名老大哥我很失望。第三,你無權抓我,原因自己去查咱們部裡第183號系統內部通知,或者通知發出當天的部報都可以,我給你三分鐘,過後你想抓我也成,丟了帽子別怪我”。
江風爲什麼先提是同行,後說事情原由呢?因爲江風就是這裡邊混的,太明白這些貓膩了,事情原由根本不重要,如果想整你,沒事兒也能變成有事兒,如果想保你有事兒也能變成沒事兒。先說是同行,這是讓對方警惕,你們玩的那一套我全通,別想黑我。另外呢啥玩意兒都講究一個香火情在裡邊呢,比如一幫子當兵的,就算不是同一個部隊同一個軍區的,但都是軍人一脈,那就是戰友啊。
至於江風告訴他的通知那是江風被授予二級英模時候的系統內部通告表彰,既然是部裡授予的二級英模那就是全國二百萬幹警中的典型,是旗幟,是標杆,到了那個局都得高看三分,能是沒有真憑實據就隨便抓的嘛?那是在打部裡的臉,身爲ga系統的一個下屬部門公然對自己系統內部的標杆人物下黑手,這是自己找毛病。
這個馬所長眼睛陡然睜大,瞠目結舌,沒想到還是同行,對於江風說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見到槍口都不躲的,還能告訴那倆完蛋玩意兒把槍端平了的,很明顯是有點門道的,再者讓自己去查系統內通知還有當天的部裡的報紙,連通知號都說出來了,很明顯不是作假,否則自己查完了,沒有那事兒的話,他可就多了一項冒充的罪名,一時間老馬有點遊移不定。
最關鍵的是老馬知道江風肯定不是縱火犯,是上墳燒紙的,至於爲啥起衝突,老馬更清楚,這兩天都處理好幾起這個事兒了,無非是公墓總黑死者家屬錢,看來今天這不是善茬啊,要給自己留點餘地。
“燒的差不多了,一會兒咱們給伯母叩頭吧”。商婷露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火堆裡的火焰小多了,只剩下一些殘存的灰燼了。
這份沉穩着實讓在場的人吃驚,碼了隔壁的都要進局子了,說不定在裡邊折騰一通以後都有可能下去陪死人去了,還他媽惦記着叩頭呢。
常處長一看老馬立場有點不堅定啊,連忙湊上去打氣道:“還敢冒充正義的人民,我看你是找死,馬所長、、、”。
“啪啪”一陣突兀而響亮聲音響起,之間那兩個端着槍對着江風的幹警每人臉上都是一個大紅印子,這個馬所長一手叉腰一手抖着手,應該是打別人的臉把自己手打疼了。
“你幫混蛋,廢物,沒長腦子啊,我說的拿下是拿下誰?都沒長眼睛啊,死腦瓜骨的玩意兒,沒看見這麼多拿着棍子棒子暴力傷人的嗎?還不把他們給老子拿下了?淨他媽給老子在同行面前丟人,廢物!”。
馬所長吹鬍子瞪眼睛罵罵咧咧的對着倆幹警一通大吼,倆幹警都迷糊的死機了,咋弄的嘛,不是說好了來支援公墓管理處處置不法分子的嘛?怎麼馬頭兒掉頭大氣自己人來了呢?剛纔小王都被一拳打躺地下了,現在馬頭不僅不爲弟兄們報仇,還打起自己人來了呢?,這不科學啊!。
常處長也愣住了,本來就沒太喝醉的他,現在是完全清醒了,碼了隔壁的,咋弄的嘛,自己搬來的救兵卻反水了,太他媽有違常理的啊。連忙湊上前去道:“馬所,這個犯錯的是他們啊、、、”。
“誰們啊?你當我眼瞎是不是?,這一羣拿着棍子棒子的圍攻兩位我們警方的同志,你當我看不見是吧?”馬所一張臉黑的像鍋底一般,一句話就把這個常處長打擊的夠嗆,扭頭呵斥兩個警員道:“還他媽愣着幹什麼?老子說話不好使是不是?”。
“是,是”,倆警員迷迷糊糊的沒弄明白啥意思,但很顯然所長大人掉頭了,既然領導都反正投誠了,咱也別扛着了,到啥時候都得跟着領導幹事兒啊,連忙調轉槍口,凶神惡煞的對之前圍攻江風的那幫人比如二貓之流,一通猛踢,直接把幾個裝死的踢的哀嚎,這回也能自己站起來了。
“我讓你他媽裝死,給老子起來,都他媽吃窩頭沒個夠是吧?還他媽敢黑我們,老子他媽踢死你”。兩個警員完全把被所長大人打懵了的怒火發泄到這一幫混混身上了,說他們是混混呢,也不十分準確,畢竟他們也是公墓僱傭的保安一類的,反正對於他們有一個非常響亮百毒不侵的名字叫臨時工。
“哎呦, 張警官別打,我起來,我起來啊”。
“唉呀媽呀,李頭,您輕點啊,我這都腰椎間盤突出呢”。
江風和商婷露也迷糊着呢,啥意思嗎?雖然江風說了自己也是同行,但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魔力啊,連調查一番都沒有,直接就反水了啊,真他媽邪性。
看着一幫子手下捱打了,常胖子再也端不住架子裡,冷着臉道:“都給我住手,馬力同志,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報警是請你維護治安的,不是讓你肆意毆打我們員工的,你這是幹什麼?我告訴你,再不及時糾正錯誤,我就給你們姚局打電話反映這個問題”。
“常胖子,你他媽威脅我,你不就是一個看墳打更的嘛,真他媽當自己是個腕兒了?有種你現在就給姚局反映,你不打電話就是我孫子!”馬所臉色一變,破口大罵,罵夠了一揮手道:“碼了隔壁的,給我呼叫所裡支援,打人的都給老子帶走”。
“你、、你,馬力、、你是要反啊”常胖子被罵的渾身直突突,都站不穩了,連忙去摸電話要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