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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新城之花相中的入幕之賓,又怎麼可能是活好卻沒大腦的人呢?。單講活兒好的話,天下之大總有那麼一批嘛,爲什麼他們卻有槍而無用武之地只能五打一呢?還是大腦上分高下啊,大頭決定下頭,小頭反作用於大頭,便是這個道理。
一時間,冉之信感慨萬千。
“對對對,局長說的是,是我看的太近了,想的太膚淺,沒有領會道領導們的大意圖,險些壞了事兒,多虧了局長您提醒,我敬局長一杯”。
“好說,好說,不要有壓力嘛,咱們都在適應的過程中,都是摸着石頭過河”江風扯了兩句閒篇兒,話鋒一轉,笑道:“咱們市局爲了配合油田綜合執法,完善執法環節和過程的合法性,彌補保衛處方面執法權不足的問題,準備組建油田支隊,這個事兒,冉主任知道不?”。
冉之信點頭道:“當然知道,最近政法委也在協調這個事兒,不僅是油田支隊足見的問題,還包括檢察院也有相應的變化,市檢察院公訴三科也要調整職能,往後專門接油田案件,也就是說咱們保衛處、油田支隊和公訴三科正好對口,法院方面也在調整之中”。
“我剛回來,這個情況還不瞭解,今天去市局走了一圈,看了看油田支隊的一些情況,草創階段,一些都還很簡單簡陋,林政委有些忙不開啊”江風慢慢的說着,突然擡起頭盯着冉之信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道:“冉主任有沒有什麼想法?”。
冉之信霍然起身,卻又馬上坐下了,神情怔怔,不知所措。臉色數變。他不知道江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這是允許他插手油田支隊還是警告他不要妄想?。
冉之信甚至想到江風是不是剛下飛機還不瞭解他和林紅妝曾經有過競爭?一時間各種想法紛至沓來,弄的冉之信七上八下的落不了地。
冉之信心裡清楚着呢,自打他有和林紅妝一爭高下的想法以後,鄭然就把他叫過去了,讓他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兒。雖然不知道林紅妝什麼來頭,但很顯然,林紅妝的根子是鄭然惹不起的。
雖然冉之信打消了這樣的想法。可面對權力又有幾個人能那麼坦然?。現在機會又來了,雖然林紅妝毫不費力的就可以把他擠走,但如果江風點頭的話,他就能回去。還能光明正大趾高氣昂的回去,因爲林紅妝肯定要給江風幾份薄面。
如若不然的話,
爲什麼這次讓江風牽頭,怎麼沒讓林紅妝挑擔子呢?這都是有講究的。
可是江風真的能並且願意爲了他和林紅妝別苗頭嗎?而且油田支隊就倆正科級崗位,現在都在林紅妝身上呢。其他崗位和冉之信現在的級別也不匹配啊,他現在眼瞧着就提副處了,文件都下來了,再去兼任一個副科級的副支隊長。很明顯不合適嘛。
如果接受了江風給的好處,又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局長。我當然是希望能接近所能的爲黨和人民多作一些工作的,只是、、、、、、只是”冉之信一咬牙的道:“可是。我怕別的同志有想法兒”。
江風像是沒看見冉之信的神情變化一般,點上一顆煙,把煙盒推過去,淡淡的道:“那沒有關係,咱們支隊最起碼要配兩名以上的副支隊長,支隊是爲了打硬仗組建的,肩負着衆多領導的期望,必須挑選精兵良將,我目前還沒有那麼多的腹案,冉主任是政法口的老人了,幫我分擔一個吧”。
冉之信鬆了一口氣,緊接着大喜,鬆一口氣的原因自然是江風沒有逼迫他和林紅妝放對,那樣的話,林紅妝能弄死他,他也害怕啊,現在江風給出了一個折中方案,那就是分一個支隊長給他,進而通過這個支隊長的分管範圍,可以交給他一個大隊,這可是大喜事兒啊。
大家爲什麼這麼看重油田支隊呢?因爲誰心裡都沒地能不能在保衛處站穩腳跟,如果那邊被架空的話,在油田支隊這邊還說不上話,那這個官當的有啥意思了?。
這是大家最後的保障啊,頓時冉之信喜不自勝,頓時把江風的評價上升了一個層次。我就說嘛,江局長能二十出頭的年紀被一把大領導們相中勇挑重擔,怎麼可能是一個赳赳武夫呢?。
瞧瞧,江局長是多麼懂利益均沾的規則啊,不吃獨食,這是多好的品德啊!。
冉之信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縫了,搓着手道:“局長,這個,這個,讓老冉我怎麼說呢”。
“怎麼着,冉主任還有別的想法兒?”江風早就把他的神態落在眼裡了,知道他已經滿意致極了,便微笑着揣着明白裝糊塗,繼續故作大方的把那一套團結的理論又搬出來了,緩緩的道:“咱們都是地方系統去的,到了那邊可謂四顧心茫然啊,所以說,咱們一定要團結一定要抱團,團結纔是力量,有什麼事兒關上門說,溝通不暢的時候跟我說,這個道理冉主任明白吧”。
“明白,明白,局長你就放心吧,我老冉也這麼大歲數了,這點道理還是懂的,絕對不會給咱們地方系統丟臉,不會自己拆臺,那不是徒惹人家笑話嘛”。
“嗯,冉主任明白就好”江風抽了口煙,淡淡的道:“正所謂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嘛,在保衛處,咱們三就是一個整體,必須講團結,嚴禁私下小動作。咱們青年人的那位榜樣不是說過嘛,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我認爲這話就非常對,但不全對。尤其是最後一句不對,對待敵人光冷酷無情還不夠必須要要徹底消滅斬草除根,說一句狂話,殺人放火纔能有金腰帶。冉主任說對吧?”。
看着江風那虎狼一般的眼睛,聽着殺氣騰騰的話語,尤其是最後一句,嚇得冉之信後背汗津津的,白襯衫都貼到寬厚的背上了,他是知道江風的事蹟的,這他媽真是玩過命的啊,GA口沒有下死手的膽氣在內部傾軋下都站不住腳。
剛纔他還自覺是個人物呢。連江局長都主動給好處,現在這個時候他算是徹底醒悟了,人家是右手胡蘿蔔一手狼牙大棒啊。
江風說斬草除根,別人或許不信。冉之信是打心眼裡信之又信的,他是政法口的老人了,對內部的一些事兒清楚着呢,誰不知道江風這爲GA系統最紅的傢伙和新城道上風頭無二的董其剛交情過硬啊,斬草除根這句話絕對不是說着玩兒的。那是真敢下手的。
去年大家傳說的那個事兒,冉之信記憶猶新,據說周書記去前麥縣視察,被人驚嚇着了。好像當地市容管理局有一個不知死的傢伙摸了周書記一把,結果當天晚上就被醫院救護車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廠房內接走了。生生的砍了一隻手。
這個事兒大家都在私底下傳是眼前這個傢伙乾的,因爲那時候他是周書記的司機。去前麥縣就是他開車去的。本來政府公職人員被砍手,這是大案子,結果呢,愣是沒立案,沒人敢查,這裡邊是什麼門道,就是路邊的傻子,你把這事兒前前後後告訴他,再給他倆饅頭,他都能分析出真兇來,可就是這樣卻沒人敢查,什麼意思不用多說。
越想越害怕,冉之信的手都有些抖了,臉色紫紅紫紅的,心說幸好之前自己夠恭敬,要不然說不定回家路上都能被套麻袋呢。
冉之信咬着紫紅色的嘴脣,儘可能鎮定的道:“局長,我,我,您放心,您指東我不往西,您打狗我不攆雞、、、”。
“我就說嘛,組織上給我派的搭檔肯定是思想覺悟和工作能力雙過硬的同志嘛,儘快的把你醞釀的人選報上來,我好往局裡報”。江風站起身,微笑着拍了拍冉之信的肩膀,若無其事的笑道:“今天先這樣,我還有點事兒,失陪了”。
被江風這麼一拍,冉之信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幸好撐住了桌子才避免出醜,小雞叨米一般的點頭道:“局長嚴重了,您忙,您忙着,我這就回去考慮,儘早的報給您”。
“嗯,好”。
冉之信不顧江風的勸阻客套,堅持把江風送下樓,眼瞧着江風沒有車,又想相送,江風沒同意,自己打車走了。
江風這一走,冉之信可算鬆一口氣,渾身輕鬆,噗通一聲就坐在了茶座的門口臺階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擦着冷汗。
那位大廳經理在門口瞧着冉之信就這麼坐檯階上了,頓時有點心慌了。她很瞭解冉之信,這個男人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很純爺們兒的,她親身體會過的,絕對錯不了的。但現在這個純爺們兒竟然成了這副樣子,頓時大驚失色過來攙扶,花容失色的道:“冉哥,您這是怎麼了,生病了?我去叫車”。
冉之信擺擺手道:“不用,不用,讓我坐這兒涼快一會兒,小草兒,去給我找顆煙來”。
“嗯嗯,我這就去”大堂經理看着冉之信說話也很正常,好像真的沒什麼事兒,便放下心來,扭着小蠻腰邁着小碎步去找了一盒煙很快跑出來了,掏出一顆來,塞進冉之信的嘴裡,又幫他點上。
冉之信大口大口的抽菸,心裡很複雜,同時又很佩服市委決策的領導們,真的選對了一把尖刀,只有這般鋒利無比卻又劍走偏鋒的傢伙纔能有能力有魄力挑起這個膽子來。
抽了幾口以後,嘴裡苦巴巴的,呲牙咧嘴的搖頭感嘆不已。
小草跟着冉之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工作都是冉之信給找的呢,這個店也是冉之信給小草投了一部分錢和別人合夥開的,當然了,合夥的那位老闆也不乏攀附冉之信的意味兒。
時間長了,小草自然知道冉之信的很多事兒,更知道他今天要見誰,便蹲下身柔聲道:“冉哥,這個江局長我瞧着除了長的黑點,眼神有點嚇人以外,好像沒也什麼啊,笑起來也挺好看的,還給小芹二百塊的小費呢,和一般的客人很不一樣”。
“人不可貌相,這是上頭指派下來給我們這幫老油子當頭的人,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這個道理誰都懂,這小子不是個善茬兒”冉之信低聲感嘆着,看着身邊佳人秀美的臉蛋兒,喃喃的道:“他讓我推薦一個人擔任油田支隊的副支隊長,讓你弟弟去吧,那小子資歷也夠了,鍛鍊鍛鍊好挑大樑。那小子要是能攀上江局長的話連你這一輩子都有保障了,人家江局長歲數還沒有你弟弟大呢,就到了這個層面,前程不可限量,就連街邊算命的都不敢說人家能到什麼程度。你弟弟要是把握住了,一樣是光明大道等着他呢。我閨女不同意你進門,她媽死得早,我沒把她帶好,有點任性,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苦了你了”。
“我沒覺得怎麼苦, 現在就挺好的,我又不是二奶,你沒有妻子,我就算進不了門,可也是正常戀愛,我幸福着呢”小草雖然如此說,眼圈卻紅了,怕自己情緒失控,馬上轉移話題道:“我弟弟是個急性子,能伺候的了人家江局長嘛?萬一給你捅婁子呢?”。
冉之信搖頭苦笑道:“沒事兒,江局長也好,李局長也罷,如果不是看我有點用處的話,能給我好處嗎?只要有用,哪怕是利用呢,那都可以,都是價值的體現。一些小事兒上,他會高擡貴手的,你就放心吧,不過你也得囑咐你弟弟,不要總覺着天底下就他是塊好料子,別人都是酒囊飯袋,這樣的想法兒要不得!”。
要說江風爲什麼給冉之信好處,那不單純是看冉之信有用處,更是告訴冉之信的身後人,只要咱們同心同德把盤子定住了,把蛋糕做大了,我不介意大夥兒分而食之,但是誰要是站在盤子裡還拆臺,老子就拎起大棒照着你腦袋上砸。
要官位,可以,不懂要官的那是沒有上進心,你可以要,我也贊成你要,但給與不給,那是我的事兒,給你,給什麼給多大,不許主動提,一切看錶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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