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組三十六位佳麗介紹一個遍,就需要三十分鐘左右,隨着一個又一個女孩兒的展示,現場氣氛不斷升溫,這些個平日裡嚴肅的老爺們兒們,都甩開了臉譜,一手端着洋酒,一手夾着雪茄嗷嗷嗷的吼着。
江風就有點納悶兒了,低頭問道:“他們來的時候就知道是幹什麼的吧,都是心甘情願的?就沒有不願意的?”。
“心甘情願?豈止是心甘情願啊,告訴你,每年招人都擠破腦袋”於耀武搓着手指笑道:“很多人都得上這個玩意兒,才能進來”。
江風皺眉道:“這是爲何?”。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啊”於耀武笑道:“知道她們是什麼待遇嗎?工資比照副科級,獎金按照出場次數算,還有名目繁多的補助,平平常常的每月兩萬不在話下,等五年一簽合同,上限二十八歲的服務期一到,安置工作,還有一筆不菲的安置費,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總是差不多夠花了”。
江風不解道:“那這筆錢也不能保證一切東西啊,在這裡從業以後,怎麼嫁人啊,名聲在這兒擺着呢”。
“這你就錯了,從這裡安置出去的大姑娘都名聲好着呢”。於耀武擺擺手笑道:“第一,一個領導只能選一個,這是鐵規矩,誰都不能壞了這個規矩,否則哪個好的你都想要,還有別人什麼事兒啊?對不對?。所以每個人都謹慎着呢,選上了就不能換,在系統內調動職務之後,也沒有重新選的,就算不喜歡了分手了,也沒有第二次選的機會了,所以這裡邊很少有腳踩兩隻船的。而且被選上之後又分手的,也不能再在藝術中心的一線供職了,有指定單位接受這一部分人,這個指定單位嘛,很多時候都是環衛公司,這裡各種待遇就差多了,安置費根本沒有,不允許一線演出的話,獎金也沒了。這個文藝團最開始是爲了給大齡幹部介紹對象的嘛,所以這個規定也是變相限制這些姑娘們的出路,以保持這段婚姻的穩定。那些從來沒被選上卻到了年限的,自然是不存在生活作風問題的,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兒,並且服務期限一到的,還可以有正式工作和一比不菲的安置費,再加上這麼多年的工資獎金,又是一大筆錢,多豐厚的嫁妝啊,誰家娶了這個姑娘,日子馬上就大翻身啊,你說這樣的姑娘還愁嫁嗎?”。
林紅妝問道:“那在這邊演出期間,自己處朋友的呢?”。
“來的時候是有體檢的,最重要的亮點,第一,原裝產品,第二,生育系統健康。並且籤協議的時候就規定好了,不許處朋友,一經調查發現的,必須開除並且要一大筆罰金,這比罰金和安置費是一樣的數目,一般家庭拿不起”。
江風點點頭,
心下了然,心說這些個規矩一環套一環的,真嚴密啊,估計也是這麼多年下來,根據不斷出現的問題來完善條例。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前三組展示之後的中場休息五分鐘已經過去了。節目還在繼續,照樣是三組的走秀,每組十二人。
這三組比前三組勁爆多了,這三組都是軍官制服造型,但是很顯然不是華夏國的制服,估計是哪個小國的吧,反正他們國家又不知道。
東邊一組清一色的紅色貝雷帽,頭頂大檐帽,上身大紅呢子的長款制服,肩章領章帽徽一個不差,下身大紅超短裙,估計只有臀下三公分左右的長度,緊身裙邊和上身制服的衣服下襬一平,露出修長的美腿裹着粉紅色的絲襪,腳踩掛着銀鏈子的恨天高,一個個的身材高挑,冷豔非凡。
…,
西邊的一隊十二人是白色的水兵制服,白的耀眼,水藍色的肩帶隨着身材晃動不斷搖擺,同樣多姿,齊步走上臺前,手挽着手製造人浪,在模仿海上的顛簸。
最亮眼的要數北面大門出來的那一組姑娘了,一個個的身高均在一米六八以上,都是紫色大波浪披肩發造型,濃眉紅脣,上身緊身內衣,外罩無袖長款皮衣,下身緊身皮褲,腳踩高筒高跟靴子,靴子上掛着各式的鏈子閃着各種光澤,手臂**,手上戴着皮護手,拎着各式仿真造型的槍械,有雙管獵,微衝,半自動等等,邁着整齊的步伐啪啪的走上前臺。
隨着音樂的一個變調,整組十二個姑娘突然拎起槍械齊齊的瞄準臺下的觀衆,姑娘們身姿各異,有做匍匐狀射擊的,有半蹲式瞄準的,有直立側身標準的,槍械的仿真度很高,槍身還泛着幽藍的寒光,可把臺下觀衆嚇的夠嗆。
眼瞧着突然晚上槍了,霍然之間就被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誰都哆嗦啊。於耀武等幾人突然狠狠的往後一欠身,撞在靠背上,幸好是沙發,如果是椅子的話,就翻過去了,那還不讓大夥兒笑話死啊。
等反應過來以後,於耀武輕撫額頭,估計是在平息緩氣,訕訕的笑道:“整的還挺玄乎的,有點意思啊”。
其他幾個人也都鬨笑成一團掩飾尷尬。
定型以後,三十六位姑娘開始輪流繞着舞臺走秀一圈,還有單獨介紹身份的時候,每個人配合的走秀,幅度稍微大一點的時候,裙子就遮不住大腿根兒和翹臀了,露出絲襪的蕾絲邊,在晦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一幫無良的傢伙大呼過癮。
寇藍看着林紅妝一直在撇着小嘴,就打趣兒道:“妹子,這三組姑娘,你瞧着哪位能配上你的處座啊?”。
“如果從外貌和氣質上說,她們都不好,我相中那個了”林紅妝伸出手臂指着舞臺西北角的黑暗角落,平時這個角落根本看不清人影。但是每次舞臺燈光閃亮的時候,就會把這個角落照亮,林紅妝就是每次都趁着燈光閃過的時候觀察才確定的。
衆人都是一奇,林紅妝這小丫頭片子挑三揀四品頭論足的,可是夠吹毛求疵的了,現在竟然有挑中的了,衆人順着林紅妝指向的角落看去,果然身影坐在那裡,正冷笑着看着這邊。
但是很顯然這不是舞臺上的姑娘,那就不能選啊。
在臺下觀看的肯定都是觀衆了,既然是觀衆,選人家,那不是找事呢嘛?。再者說了,就算曾經是文藝中心的姑娘,可人家已經被別人選過了,都說好的嘛,誰的就是誰的,即便你比人家官大,也不能搶。
每當舞臺燈光閃過的時候,那個角落就會明亮如白晝,雖然時間很短,也就是一閃眼的功夫,可是這就足夠了,架不住林紅妝盯着她看,就等着那一閃眼的功夫呢。
燈光又一次閃過的時候,江風終於看到了林紅妝相中的那位了,第一感覺是冷,不是那種未開化的寒冷,而是一種極度的蔑視,根本不把你看在眼裡的那種冷淡。
梳着髮髻的盤頭,頭上沒帶頭花,而是非常別緻的插着一把香扇,瓜子臉,皮膚雪白,黑框眼鏡娘,眸子深邃銳利,讓人有些不敢對視,鼻樑挺直,修長的手指上夾着細長的女士香菸,煙氣飄渺來回舞動,如在雲端。
一身淺灰色的風衣內襯白襯衫黑馬甲,下身穿的什麼有卡座擋着,看不清。整體感觀上看,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歲,再細緻的東西就看不清了。
…,
在她身邊的長條沙發上再無其他人,和別的座位上三五成羣的熱鬧氣氛格格不入,女子也毫不在意,自娛自樂,孤芳自賞,一樣是一種享受。
“大家都看看,怎麼樣?我挑選的這個很可以吧”林紅妝搓着小手很興奮,簡直如獲至寶一般,推了推江風道:“怎麼樣?相中了沒?”。
江風依舊看着那個方向,可是那個方向已經漆黑一片了,嘴上碎碎的唸叨着:“有點意思啊”。
“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寇藍苦笑着打斷了江風的話。
於耀武等人也一臉古怪的看着江風,一個個的都帶着壞笑呢。
“已經是別人選過的了?”林紅妝蹙着柳眉問着,隨後不等人家回答,就自己腦補了:“可惜這麼好的一個美妞了,不知道便宜哪個傢伙了,可憐我們處座了,還要給人家刷鍋倒竈”。
“這說哪兒去了?人家不是選過了, 而是不在候選之列,再說了,就算是在候選之列,也沒誰敢選”。於耀武笑道:“那是文藝中心的副主任,主管演出業務的,不在候選之列。最厲害的一點在於人家是咱們管理局唯一的女博士,華夏人大的高材生,霍三刀的幹閨女,所以說啊,老弟,還是甭招惹她了,聽老哥一句勸,犯不着因爲一個女人得罪霍三刀”。
“對對,老弟,咱們犯不着和那些玩意兒一般見識”。戴山也附和着。
“這女人不是一個人惦記了,最後都蔫吧的退了,犯不着觸黴頭”。
衆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說着,但最重要的兩點始終沒人說,第一,霍三刀是誰,第二,這女人叫什麼。
“霍三刀是誰?”。林紅妝終於忍不住了,蹙眉問道。
正在此時,一個有點粗豪放肆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呦,於廠長跑這裡來躲清閒來了,讓咱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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