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不行,真的不行。我們一共才幾個院士,你看看你這兩年,兒外的挖走了一個,感染的借調了一個,再算上皮膚的李存厚院士,你說說,你也好意思嗎?茶素醫院是起來了,再這樣下去,中庸遲早讓你挖塌了。要不,這樣,等我明年退休了,你再來行不行?”
中庸的老大也實在無奈了。
攔又攔不住,茶素下能給足最頂尖的收入,上可以讓這些專家們不用在憂愁科研經費,最主要的是,領導還拉偏架。這種待遇原本都是中庸能享受的,可現在好像是本來家裡沒孩子,中庸雖然是領養的,可家裡沒其他孩子啊,也算是千嬌萬寵了。結果,現在茶素起來了。
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親生的,沒有什麼金毛派,沒有什麼本地派。甚至主要的領導都是駐紮邊疆獻了青春獻子孫的幹部,這種純潔的團體再如虎添翼一般水平提高後,哪個領導不愛。
也就是茶素太遠了,不然估計茶素醫院都能把中庸的高幹病房給連根拔了。
張凡靦腆的笑了笑,根本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什麼挖不挖的,這是正常的人才交流。而且,張凡肯定不可能答應他,別看他現在俯首做小,遇上機會照樣給茶素下刀子。
“您放心,這次不是院士,甚至江河學者都不碰。”
“哦!”中庸院長心裡鬆了一口氣。
“我要去金毛開個小會,您也知道,茶素這邊擋不住事,我好歹也是個院長不是嗎,我不能給咱華國醫療丟人不是。我就想着帶點人過去,給我壯壯聲威。”
“院長,聽說張院來了……喲,張院好!”中庸院長剛要發火,因爲返聘到也沒什麼,可這個貨盡然只預定五年,這就不能忍了。
主任開頭兩句說的很鄭重,不過後面就有了笑容了。
都是聰明人,都不用腦子,腳指頭動一動就知道個一二三了。
“張院這不是笑話我嗎!”兩人手握着手,戀姦情熱的,好像恨不得相互含着對方的舌頭。
胸外的大主任搖了搖頭,“他在茶素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的,聽說鳥市領導都拿他沒辦法。他在茶素不當爺,跑來當孫子不是腦子有病嗎!普外的老宋,請他來查房,這不是順路嗎,咱也請他來查查房。董事長和總經理對他格外的優待!”
院長揉着腦袋,實在是對張凡沒轍。
普外科,一羣醫生一羣護士穿着白大褂排成兩個列隊,就像是洗浴中心的帥哥靚女一樣,微笑着歡迎張凡。
“嗯,那就辛苦了。上次你們組的科研經費不是不夠嗎?這次國科的經費下來了,我們科室也有一份……”
中庸的外科大樓忙了起來,原本是普外請的,但幾個大科室都湊熱鬧了,本來沒想法的也只能跟隨着邀請張凡來查房了。雖然張凡不是部裡的領導,更不是醫院的領導。
外科大樓裡,這會雞飛狗跳的。
一羣家屬蹲在樓梯間裡,趴在門縫朝裡看,“今天不是查過房了嗎,怎麼又要查房啊?是不是我家的那口子又嚴重了?”一口西山官話的中年婦女擔心的問了一句。
“我聽說張院來了,想請張院早上給科裡來個院長查房。”這話說的中庸院長蛋疼,因爲他是內科的,幾乎不會在外科大查房。
結果還沒張嘴,普外的大主任敲門進來了。
“你們是不是在聯繫明尼蘇達的14T?行了,省點經費,他們也只有一臺了,估計他們都不夠用,怎麼可能給華國用,別到時候花了錢人家給你一句先排隊五年。20個外科主治,我不挑科室,不能再少了。”
“行了,最後一次,我明年就退休了,明年之前,你別再來中庸了,你不要臉,我不能最後臨了被人說一句,中庸是毀在我手裡的。”
張凡好像一下理解錯誤了一樣,“哎呦,院長查房就算了,我跟着宋主任科室查房吧,讓我也學習學習。”
副主任不停的點着頭,一副我明白我曉得的樣子,然後忽然又說了一句“主任,我現在就去組織一下,讓科室裡水平好年輕的站在前排,一定不會讓張院覺得咱胸外比普外差。”
“帶點人?帶幾個?超過三個,不要開口,別以爲我好欺負。”
“今天我們把百忙之中日理萬機的張凡院長請來給我們院長查房,這是我們的榮幸,我希望查房的時候大家踊躍提出在工作中遇到的問題和疑惑,我明確給大家說清楚,你們一個一個的一定要抓住機會啊,張院可是不好請的,過了這個村,下一次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啊。”
“不是,應該是來專家了。咱們運氣好啊,來更高級的專家,估計是給董事長看病的,哎呦,真是運氣好啊,首都就是首都啊。”一個一口中原方言的漢子搓着手。
主任們倒是很矜持,可下面的醫生一邊要顧忌自家主任的面子,一邊又想着今天怎麼在張院面前表現一下。
畢竟張凡最愛用年輕人的說法已經在華國醫療圈廣爲人知了。
“14T的MRI優先你們中庸內分泌,聽說你們最近在研究胰腺,以後那你們先用。”
這次估計是想着找個梯架上一上,張凡絕對是個好梯架,不說其他,就目前首都圈的醫院院長有一個算一個,和張凡交過手的,就沒一個贏的。
“張院好!”
“行了,你去忙吧。宋主任,怎麼了?”
查房開始,張凡讓宋主任走在前面,宋主任拉着張凡連推帶搡的把張凡推上了隊伍的最前方。
兩人討價還價的紅頭赤臉的,進來倒茶的博士都怕他們兩個人打起來。
“您這身體看着就像三十歲,要是再稍微捯飭一下,比我都年輕。這麼早退休,這不是對國家的不負責任嗎?要不這樣,我先提前預定您退休五年的時間,您可千萬別想着來中庸返聘,人走茶涼啊,我給您說……”
在醫療行業,除了數字部隊紀律比較嚴格以外,地方醫院內外科之間斗的可以說一地雞毛。比如中庸的老大是內分泌的,外科上點歲數的主任們其實都不怎麼太吊院長。
醫生們一看,明白了,這是真要讓提問的。
“看您說的,中庸在您手裡已經是跨越式的發展了,您是中庸有史以來最厲害的……”
可誰讓人家茶素有世界一流的設備呢,要是被張黑子惦記了,等真自己科研遇上關鍵時刻用一下茶素的設備,張黑子一句排隊,這尼瑪黃花菜不就涼了嗎。
看看張凡的體格,再看看自家老闆的體格,蓄滿茶水的他站在辦公室外猶豫是不是應該想給急診中心打個電話,最後也沒打,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家老闆抗擊打能力強。
“行了,行了,我有點頭疼,你喝點水就走吧,我這幾天就給你把名單發過去。”
“我去,張院來查房了?”骨科的一羣人都炸了鍋了。
“張院?哪個張院啊,咱醫院的張院不是管後勤的嗎。請他查房?來看看水電門窗嗎?”
“準備一下,等會張院給我們要院長大查房。”
中庸院長也沒說什麼話,而是看了張凡一眼,意思很明確,“你小子不是沒時間嗎,該幹嘛幹嘛去。”
張凡客氣的說了一句:“宋主任太客氣了,把我都捧到天上了,也不是什麼院長大查房,就是咱們大家共同探討,共同探討。”
而張凡也沒單純的覺得人家是真看上自己的水平了。但張凡還真的不會拒絕,畢竟查房也是一個更能瞭解外科年輕醫生的一個途徑不是。
普外大主任是下一任的強力競爭者,不過在首都頂級醫院外科出身的沒有內科出身的那麼搶手,反而是魔都頂級醫院外科出身的醫生更容易當院長。
這玩意就和過年送禮一樣,送了,人家未必能記住你,可要是沒送,絕對會對你記憶深刻。所以,中庸醫院的外科樓裡開始清場,直接讓患者家屬出去在科室外等待。
“院長,宋主任,我沒……”院長的學生博士站在門口紅着臉。
“五十個?來,來,來,你是一把刀,你是華國一把刀,你拿你刀殺了我算了。”張凡的話直接把中庸院長給氣笑了。“你以爲這是你們肅省的土豆,春天種下去一個芽,秋天就能收一麻袋?”
醫生們相對還好一點,而年輕的護士們這個時候嘰嘰喳喳的已經傳開了,“天啊,天啊,張黑子要來咱們醫院當院長,張黑子要來咱們醫院當院長,咱們工資能和茶素看齊了。姐妹們……”
“不能超過5個!”原本氣勢洶洶的院長,聲音低了好幾個分貝,不過眼神裡面全是一種鄙視,好像就說:尼瑪,老子就窮不起你這種暴發戶的樣子。
胸外科也一樣,甚至副主任小聲的問自己的老大:“這是不是先來探路的。”然後做着交換的手勢。意思就是,自家醫院的位置,讓張凡給預定了。
“五十個科室主治,年齡不能超過三十歲的。”
“就你話多,茶素醫院的張凡院長。”
到這幾個級別而且又是這麼一個醫院,說實話,誰不認識幾個說話硬氣的啊。
而宋主任落後半個身位,一邊伸手開道,一邊說道:“張院,請!”
張凡的另外一邊,副主任已經準備好了第一個病房患者的病歷,他親自抱在懷裡。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臉上帶的笑容,就算放在洗浴中心,也讓客人挑不出一點點的毛病,太尼瑪發自內心了。
“張院,這是一位肝癌手術的患者,手術後患者恢復的不錯,腫瘤切除也很完整,不過昨天引流管忽然塌陷。而且患者出現明顯感染跡象。”
中庸的外科真不是吹出來的,第一個患者就相當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