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玉這兩天終於閒下來了，終於可以仔細的看看茶素這個城市和這個醫院了。
雖然她對醫院熟悉的人不多，可一路上打招呼的人不少，叫什麼的都有。
有喊老師的，“魯老師好！”
有喊魯醫生的，也有喊魯教授的。雖然略微有點不習慣，但看着真誠的笑容，她心裡還是暖洋洋的。
當年在學校也好，在金毛也好。出了實驗室，她幾乎都不說話，也沒人和她打招呼。
看着好像很自在，其實有時候也挺孤寂的。
六月的茶素已經很熱了，太陽就像一個油炸的太陽蛋一樣，持續的釋放着高濃度的熱量。
人就像是放在烤肉的架子上一樣，不過這裡的溫度不是潮，只要站在樹影下，微風吹過，帶走身上細汗的感覺，還是相當舒服的。
魯玉雲來茶素半年多了，當初她懵懂的來，現在也有點懵懂的看不清未來。
這半年，工資倒也不低，而且吃喝拉撒真的不用自己操心，甚至聽說張凡爲了讓一羣歐美來的教授學者適應生活，專門請人挖來了一個做西餐的大廚。
看着醫院裡的薰衣草，不經意間她已經喜歡這個地方了。不過現在，她心裡有點忐忑。
科研出成果了，這個時候不光考驗的是科研團隊，還考驗醫院的領導。
因爲很多時候，別說這種糅合了全世界各個國家科學家的團隊，就算是師父師兄弟們組建起來的團隊，也會往往在成功後馬上解散。
不爲其他就是因爲分配不均。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她的心裡還有很多很多想要去攻克的項目。
這個團隊也特別的好，這個地方也特別適合做科研。
可一旦團隊因爲利益解散，她覺得，她也應該離開這地方。
因爲她聽中庸的同事說，茶素的張院長心黑手辣，而且還摳門。
她從側面打聽了好多次，對於張凡的評價不一樣，但不管說好的還是說壞的，唯一共同的就是張凡摳門。
“哎，世界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啊！”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着時間，有點餓了，醫院食堂的抓飯還是好吃的，有葡萄乾、有杏脯、還有細細的胡蘿蔔。
這種葡萄乾不是內地賣的那種齁甜齁甜的，而是略微微甜微酸充滿果香的長條形葡萄乾。
混合着羊油，還有茶素大米特有的香氣，真的好吃。
這要是讓張凡知道，張凡肯定把魯玉雲引爲知己的。茶素醫院的食堂裡，是張凡最關心的地方之一。
大米，是當年老林發配來茶素弄出來的專門弄出來的幾畝水田，別看老林頭殺氣騰騰的，這老頭伺候的那幾畝大米地也是極其好的。
至於葡萄乾，則是最好的葡萄晾制，就算邊疆當地人也輕易買不到，別以爲葡萄乾甜就是好的。
“張院，這個項目是不是醫院扣的有點多了。都超過收入的六分之一了。”
有不滿意的，不過鳥市這邊雖然不滿意，但是不敢說。
真正跳起來的則是一些知道以後沒資格和張凡合作的一些小老闆。
醫院商討的結果就是張凡可以背書，但是未來一切茶素醫院說了算。
閃閃老闆第一時間簽字畫押，然後也不知道怎麼談的，竟然把大漁村的國投給拉了進來。
茶素醫院和大漁村的國投合作過幾次，但相互的感覺都不太爽。
因爲，兩方都是過於強勢的單位。
人家大漁村強勢，這玩意是因爲人家實力強。而茶素這邊強勢，雖然錢沒大漁村的多，但手裡有技術。
所以，上次合作的時候，雙方都覺得不舒服。
這就和過日子一樣，男的硬，女的硬。
沒人主動讓步，這個日子就算收入頂天了，也過不安穩，因爲會打架。
所以，自從和茶素合作過一次後，大漁村這邊就沒有再和茶素聯繫過。
這次，閃閃牽頭，大漁村雖然不喜歡張凡，但相信張凡。
人就是這麼奇怪。
有了第三方的牽線搭橋和潤滑，這一次他們也參與了進來。
吵吵鬧鬧的局面被一下解決了。大漁村、閃閃、土豪國、茶素掏錢把胃癌的盤子接了下來。
分錢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場面，有的人埋怨，有的人高興。
鳥市又是想投又是不太敢的樣子，真的讓他們糾結了很久很久。
醫院裡，胃癌組的研發人員，從專家到科研狗一個不拉的全部都集合在會議室裡。
大家臉上是忐忑的。因爲當時研發的時候，都是口頭協議，大家沒覺得一時半會能成功。
甚至有的覺得沒個幾年不會成功。
有的是來騎驢看馬的，有的是來積累經驗的。
而有的是真沒地方去的。
現在，成功了！醫院會按照當初的口頭協議履行嗎？他們覺得不可能。
其他不給錢，他們也覺得夠了。
能參與這個級別的科研，以後他們的履歷會厚實很多，特別是主要的一些參與者，估計有這個履歷，去中庸或許能拿到一個編制吧。
“魯玉雲同志在胃癌檢測的科研當中發揮了……”
廢話很多，下面的人無聊的都快要尿了。
“魯玉雲同志獲得三百萬持有5%的股份……”
魯玉雲都傻了，她是真的沒想到，摳門的名聲都傳遍了大江南北的張院長，竟然真的履行了當初的諾言。
緊接着按照當初入職時說好的，一個一個的科研人員，一下等於是發財了。
就算是當初沒有口頭協議的科研狗，一個人最少也是六萬起步。
特別是一些已經參與進入關鍵實驗的科研狗，都是二十多萬。
而且，比如一些人，茶素人事這邊已經開始約談了，只要願意留在茶素，先給一套房。
“你怎麼沒走？”
“你都沒走，我可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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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嫌棄這裡是邊關山外嗎？連個24小時的便利店都沒有！”
“切，我是貪圖這裡的美食！”
兩個當初信誓旦旦要離開的科研狗相遇在了食堂裡！
魯玉雲的團隊幾乎百分之九十的都沒有離開，主要研發者幾乎全部留了下來。
這是魯玉雲沒有想到的，
她參與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橫向研究了，每一次的研發成功之日，就是團隊解散之日。
這一次沒有！
她高興，並不是因爲收入，並不是股份。而是因爲，她終於有一個自己的團隊了。
而且，所有的人都有了編制。
甚至，胃癌中心的主任，沒有因爲她的資歷，醫院直接就讓她上馬了！
虧什麼也不能虧科研狗。
這是張凡一直強調的，他寧願坑鳥市，寧願坑茶素，也不願意坑科研狗。
這羣人真的太難了。
華國的有些事情比較奇葩，比如這羣科研狗，沒有成績的時候，他們啥都不是，一個月的收入兩三千出頭，倒掛的都讓人不可思議。
全民都在喊科研時代，但科研狗卻被排除在這個大時代之外，也是奇葩了。
胃癌科研中心，胃癌中心醫院的成立，讓歐陽又開始忙了起來。
因爲老太太要負責相親。
茶素這邊現在頂級科研工作者容易留下來，反而是一些熬不住的科研狗容易流失。
這些人，別以爲就是消耗品。
一個一個都是博士起步，所以能留下一個算一個。
怎麼辦？
簡單，對於張凡來說，耗費精力的事情，對於歐陽來說太簡單了。
茶素醫院大相親又開始了。
公檢法、政府、海關、甚至還有兩個總隊的數字幹部都被歐陽在週末的時候用青年團的名義給召集起來了。
邊疆的這個比較有特色，公檢法、政府、海關都是兩套班子，就算是武警也是兩個總隊。
一羣羣的年輕人被糾集在茶素醫院的大禮堂裡，所有人的信息都是做成銘牌掛在桌子邊上。
對於這種集體活動，歐陽太擅長了。
跳舞，先是集體舞，冬不拉響起來，一羣羣的年輕人不管你會跳不會跳，都會讓青年團的幹事們給你拉進跳舞的圈子裡。
甚至魯玉雲都被要求參加了，三十出頭的魯博士一臉的尷尬，可又覺得有一點點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