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結節!”
“沒有看到殘留!”
“血供暢通!”
一條條的檢查結果彙總了過來。“算是保住了!”張凡緩緩的說了一句。
有人說,張凡的水平現在不行了,腎窩再造爲啥要讓何欣怡幹,而他自己則是切腫瘤,還是被拿下來的腎上切腫瘤。
這個難度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這話說的沒錯,再造永遠難於N倍的破壞。
但,問題這是腫瘤切除。
但凡留下一點,切漏一點,簡單說,比如就是唾沫星子大小的沒被切乾淨,說不定哪天,這玩意又發展壯大了。
所以,腫瘤手術的切除,太殘酷了。
直腸有個腫瘤,直接連屁股蛋子都給你切乾淨了。
比如肝臟腫瘤手術,有時候切的時候,甚至都切到脖子上了。
面積就這麼大。
搞這麼大,其實最主要的問題就是爲了切的乾淨,防止復發。
要是切不乾淨,手術做完,結果兩年後患者復發了。
真的,還不如不做呢。
其實這就是大三甲的頂級主任和小三甲普通主任的差別。
有些疾病,小三甲的主任一輩子都見不了幾個,就算見到了,正要擦槍磨刀的幹一下,結果患者查清楚疾病後,連夜帶着行李跑路了。
而到了大三甲,這種疾病說不定一天就能做好幾臺。
當然了,現在茶素醫院雖然不是小三甲,但這羣年輕主任,還真沒有一個能站出來說,腫瘤切除,我能百分百切乾淨。
雖然張凡也沒這樣說過,但這玩意,戰績放在這裡的。
所以,就算王大爺她們平日裡再囂張,關鍵時刻,師父還是師父。
所有一切數據彙總以後,手術護士開始清點器械。
一個兩個三個,三個護士如同幼兒園大班的學生一樣,一起盯着紗布齊聲讀着數字。
“少了一塊!”
要關肚子的張凡停了下來。
手術室裡本來歡快的聲音一下沒有了,吹牛的麻醉也不吹牛了,說着閒話的小護士也緊緊的閉着嘴巴。
幾個巡迴護士們,立刻爬了下來,撅着屁股,看是尋找。
張凡這邊也打開切口,看看是不是紗布遺落在腎窩裡面了。
“在這裡,彎盤下面!”還是巴音眼睛亮!
當看到紗布的時候,在場的不管是醫生護士,都像是見到了白色的蕾絲內衣一樣,眼睛都是亮的。
早些年的時候,紗布放肚子裡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後來,紗布上多了一個藍色的金屬條,就像是護士長帽子頭上的兩道槓一樣,這玩意不是爲了好看,而是真找不到了,可以推患者進放射室找紗布。
手術的難度,緊張度,還有馬上結束來了這麼一下。
等手術結束後,一羣人,就像是打了晚上的架一樣,嘴都不想張開。
說實話,這種手術,就像是計件工一樣,看着沒多久,可單位時間裡弄的次數一多。
身體和精神上,格外的疲乏。
張凡出了手術間,也不用操心其他,直接鑽進前任手術室護士長給他準備小辦公室。
進門給王紅髮了一個報備信息,然後關機睡覺。
躺下就睡着了,一點磕絆都沒。
不光張凡,何欣怡回到自己辦公室,躺在沙發上,連鞋都沒脫,就迷迷糊糊的開始了,嘴角的哈喇子如同蜘蛛線一樣,起起伏伏的。
外科醫生,要有一副鋼鐵一般的胃口,還要有一個隨時隨地都能睡着的技能。
張凡睡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自己就醒了過來,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剛出門,就看到霍辛雯坐在辦公室外的板凳上,翹着二郎腿一搖一晃的,耳朵裡還塞着兩個耳機。
“別翹腿,好的不學,就學王亞男。她還是骨科醫生呢,這都不懂,翹腿會讓椎間盤壓力變大的!”
張凡推了一下霍辛雯的肩膀。
霍辛雯嘿嘿一笑,臉皮感覺很厚,一點羞澀都沒有,就像是剛張凡說的不是她一樣。
“師父,我們胰腺中心找到胰腺腫瘤早期敏感物質了。”
做賊一樣,小聲的在張凡耳朵邊上嘀咕着。
張凡楞了一下,但也沒顯的格外的高興,而是小聲的問了一句:“可以稱爲篩選項目嗎?”
霍辛雯尷尬的笑了笑,“需要PET/CT才能行。”
“那你還神神秘秘的,行了,我知道了,去忙吧。注意,這個方向適當搞一搞就行了,沒必要非要堵在這個地方。”
簡單說一下,胰腺癌爲啥是癌症之王,首先這個玩意發現的時候,一般都是中晚期。
本來就是很兇的一個癌症,而且發現的晚。
所以的疾病,都是早發現早治療。
但胰腺癌,最大的問題就是敏感物質比較少。其實大多數癌症早期都差不多,都比較難發現。
比如霍辛雯他們發現的這個敏感物質,張凡爲啥一聽不能當篩選項,就興趣寥寥了。
其實,現代醫學的藥物學是從染色開始的,當年好多藥劑師其實都是染布出身的。
而霍辛雯他們的這個,大概也就是這麼一個方式,首先就是研發出一種含糖物質,針對胰腺腫瘤細胞喜歡的含糖物質。 細胞也喜歡糖的,但癌細胞吃的又多又快,而這個含糖物質呢,再給它弄個放射性的元素。
然後把注射了這種藥劑的患者,如果患者有胰腺癌,等於就是給胰腺癌細胞染了色。
再送進PET/CT裡,這麼一照,早期癌細胞就被照出來了,這樣就能發現早期胰腺癌了。
聽着好像很厲害。
其實屁用沒有。
首先PET/CT費用很貴,檢查一次一萬上下,看醫院,有的醫院貴,有的醫院便宜。但便宜的也沒便宜多少,八九千總是會要的。
這就表明,無法普及化,不能當篩選項目。
而且做完這個玩意,是有好幾天的輻射的,晚上關了燈雖然不會閃閃發綠光,但醫生肯定會交代,這幾天就不要湊到孕婦小孩身邊了。
所以,就這兩條,就限制了這個研發的前途,霍辛雯他們的這個研發有點雞肋。
不過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很多科研,特別是醫療科研,其實都是磨出來的。
霍辛雯扭捏着,噘着嘴,臊眉耷眼的看着張凡,也不走,也不說話。
“怎麼?”
“師父,我已經把這個論文發表在自然的子刊上了,雖然是子刊,其實也很厲害的,而且通訊作者是您,我把您掛在最前面。”
“嗯,你真孝順!”張凡無奈的撇了撇嘴。
這種科研,你說它沒一點用吧,有一點,但也不多。
張凡就是不接招。
“師父,沒錢了!實驗室裡一分錢都沒有了。本來PET/CT就貴,而且還帶着放射,免費給實驗人員做,人家都不做,我們還要倒貼營養費,還要掏檢查費。
試劑國內也買不到,還是託了老爺子從德毛進口的,本來以爲不能解決腫瘤,但最起碼能做個敏感篩選吧。
結果,連篩選的標準都達不到。”
當初搞預算的時候,霍辛雯申請了七百多萬。
剛開始姑娘還覺得有點多,自己是師父是院長,別讓人說閒話。
當時張凡沒顧得上操心這個事情,而盧老頭明明是知道的,但老頭就是忍着沒說。
現在好了,半路年終了,錢沒有了。
要是普通學生,盧老頭早早就點破了,但對於霍辛雯,這是第四代能豎起來的人啊。
有些東西,人教人是教不會的,必須事教人啊。
而且,因爲她一直跟着張凡,從來就沒操心過科研經費。
這樣可不行啊,所以霍辛雯讓盧老頭託着買試劑。
老頭專門挑好的挑貴的。
結果,經費沒了。
張凡嘆了一口氣,“你優青的條件達到了沒有?“
“嗯,應該達到了吧,最近忙,沒注意這個事情。”
這尼瑪人和人就不能比。
其他人要是到了這個條件,估計連夜就去申請了。
可惜,人霍辛雯有個好師父,有個好師門,這些事情對於她來說,有沒有都無所謂。
“行了,我知道了,過幾天錢就到賬了。”
張凡也沒和霍辛雯玩啥心眼。
雖然打的不是很多,但畢竟是師父,不能爲老不尊,和許仙王亞男他們玩玩心眼,這是他們智商不夠,需要鍛鍊。
……
鳥市醫療圈最近要是說誰最熱手,除了歐陽,誰都不行。
別人都覺得歐陽現在功成名就了,都是鳥市最牛的院長了。
可惜,老太太這會也焦頭爛額的。
“居馬別克院長啊……”
說實話,從當年進醫院,歐陽什麼時候這麼喊過,早些年是小居,後來是老居,再後來居院長,惹歐陽不高興了,居番子也不是沒當面沒罵過。
可,現在歐陽硬氣不起來了。
因爲鳥市這邊,把數字醫院留下的醫院整改以後,就成了鳥市最專業的傳染醫院了。
平日裡,醫院門可羅雀,就算最厲害的,別人是肺結核,讓來這個醫院,都感覺像是要被押送才能來。
但最近不一樣了,因爲二次流感的到來,醫院晚上都掛不上號了。
只要是家裡孩子發燒,什麼醫院都不去,要去就去最好的,這就是華國的家長。
其實,其他幾個醫院並不是不行。
但,家長們就是選擇最好的。
這一下,歐陽扛不住了。
大爺們,老臧廢話幾句
最近這個流感很麻煩
尤其是小孩子
如果家裡有條件的
弄個吸鼻器
再弄個霧化器
這次是先發燒,後咳嗽
孩子咳的肺都能咳出來
家長心疼的沒轍
所以,洗鼻子和做霧化
相對能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