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頭等艙是不符合報銷程序的。”
王紅雞賊的小聲給張凡嘀咕。
“那你等會置換到經濟艙去!”張凡沒搭理她的小心思。
出來學習,因爲有鳥市的隨行人員,所有的行程都是人家幫着弄的。本來就不是茶素醫院這邊操心的事情。
王紅尋思,這個是不是可以形成慣例,以後自己也能跟着坐頭等艙了。
並不是王紅喜歡享受,她在乎的是標準,比如張凡這次要去學習了,她沒有緊迫感都是假的。
因爲以前的時候,張凡主要工作是醫院,她雖然是院辦主任,但其實幹的就是秘書的活。
可,以後呢,張凡要是真的升格了,要求肯定是會更高的,比如這個秘書位置,就算她再努力也不行了。
因爲到了級別,秘書不能是異性,以前上級不太管張凡的這個事情,畢竟醫院不算在體制內。
但以後就不一定了,所以王紅想的是,要是自己也跟着提一格,就算以後上級安排秘書過來,自己只要繼續負責秘書辦,來誰都沒用。
老陳喝着王紅泡的茶水,笑呵呵的問張凡。
昨天晚上,從實驗室裡出來,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回家和老婆聊了聊,然後他老婆穿着黑絲吊帶,眼睛裡面都是水汪汪的。
老陳相對王紅來說,就淡定多了。他心裡很清楚,到了現在這個級別,已經不是努力不努力的事情了,自己就算脖子伸長三米,也不行。
心裡想的是,您是夠低調的,您一來首都,各大醫院門口的保安都多了好幾倍,知道的是您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鬼子又打過來了。
他心裡很清楚,不是誰都能輕鬆代替掉自己的。
“再說吧,領導讓我學習的時候低調一點,不知道誰給打的小報告!你說我還不低調嗎?”
“院長,住進辦問咱們用啥車,紅旗還是奔馳?”
而現在就不一樣了,張凡沒上飛機,對方已經就來詢問了。
聽張凡這麼一說,悄悄撇了撇嘴,然後小聲的給空姐說了一句:有熱水嗎,給我一點,我泡茶。
給張凡弄了一杯鐵觀音,然後想了想,又給老陳泡了一杯。
以前的時候,住進辦雖然客氣,那也是張凡到地方纔客氣,或者張凡提前打電話聯繫。
“嗯!不招人妒是庸才,咱們已經夠低調了!”老陳點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結果,電話裡幾句話,老李直接就軟了。
他也覺得好像小肚子發熱,趕緊洗漱乾淨,把並不多的頭髮弄了箇中分!然後上牀,都要開戰了,雙方已經刺刀見紅了。
飛機上,沒辦法電話聯繫。
只要跟好院長,什麼事情都不問,不操心,不要求,剩下的交給院長就行了。
可要是不能升格,秘書辦之類的活,她肯定是沒辦法被任命了。
李存厚這會都瘋了!
電話來了。
急促的鈴聲,就像是土匪砸門一樣。
老李憋着一口氣不敢鬆懈,中年男人就這樣,往往靠着是一口氣,一旦泄了氣,再想怒火沖天,很費勁的。
“李院,兒科送來了個醉漢,兒科這邊擔心出問題,現在讓腦外的過去了,可兩個科室都沒辦法下結論啊。”
總值班的電話,老李都氣的要吐沫沫了。
“醉漢爲啥要送到兒科去,這不是胡鬧嗎?”
“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失戀喝了兩瓶高度白酒!現在有沒有腦損傷,兩個科室都無法確定。家屬鬧着要診斷結果!”
老李尼瑪真的瘋了,還硬個錘子,耷拉的就像是掛起來的臘腸和踩了兩腳的茶葉蛋一樣。
老李的夫人也生氣,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心裡罵了一句:“神尼瑪十三歲的醉漢啊,好不容易過次夫妻生活,老李是不是外頭有人了,專門弄的暗語?”
忙了一夜的老李,清晨見到任總,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院長不好當啊,以前看張院舉重若輕的,我還覺得這個沒啥難的,現在我才主持工作沒一週,我就覺得我已經老了好幾歲了。
要不……”
一邊說,一邊從來不吃維生素的老李,吃了一顆複合型的B族維生素,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心血管肯定出問題。
他想說的是,要不咱們來個輪值,今天我主持工作,明天你主持工作,大家一天一次。
話都沒說完,任總趕緊打斷了。
任總纔不傻呢,趕緊說道:“等會我給你測個血壓,本來醫院就指望着你們兩個人,現在一個不在,你可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飛機降落在首都,住進辦的主任親自來接機,這個待遇已經是鳥市前三的待遇了。
“張書籍,先去報名還是先安頓一下?您這次去的是馬學院,這個到時候得您親自去報道,每一年2月的學習班都是校長兼班主任的,雖然就掛了一個名頭,這也是爲了體現對各位領導的重視!”
張凡皮笑肉不笑的撇了一下嘴:“我估計不來個大領導,壓不住各地的邊疆大吏吧!”
住進辦的主任嘿嘿一笑,然後又說道:“這次上級讓您進兩個班,一個是馬院,另外一個是國際戰略研究院,這個戰略班到時候我去給您報道,他們招生辦的同志我熟悉。
課程表我也給您打印好了,時間上雖然不衝突,但還是比較緊張的。每天早上我送您,這邊我路熟悉。本來我都在學校邊上給您訂了一個長期包房,可上級不同意。
說是可能會住校。”
一行人進了學校,張凡憂愁的,哎,又要上學了!
也不知道這個學校有沒有賣方便麪和茶葉蛋的! 馬院的級別就是高,張凡去報名的時候,辦公室裡全是中年人往上,瞅了一眼報名表,嚯,沒一個烴局以下的。
“這次的學習,各位同學是要參與進入2月會議的,爲了提高各位同學的理論素養,我希望各位同學積極參與。累計請假時間原則上不得超過總學習天數的1/7,超過的應予退學!”
報到的老師很客氣,但語氣很嚴肅。
張凡不太懂這個2月會議什麼的,不過旁邊一起報到的臉上很嚴肅。
本來想找同學打聽打聽,可看看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嚴肅,也沒有傳說中,見面就拉拉關係,打打交道的事情。
往往都是面對面了,才微微笑一笑,相互點點頭,再側身相讓,年輕的給年長的讓路!
甚至都不相互介紹,張凡就好奇了,這羣人都相互認識嗎?
反正他一個都不認識。
至於國際戰略班,張凡比較聽勸,讓住進辦的主任幫忙去報名了。
專人陪同,一個年輕的學校老師帶着張凡,王紅老陳他們根本不讓跟隨,年輕老師心裡還很奇怪,“見過大佬,可也沒見過哪個大佬真敢帶一堆人來報道啊!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實在不方便的,也就帶個司機或者秘書。
今天算是見世面了,還帶個女秘書!”
送張凡到了宿舍,宿舍環境也就那樣,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一個都沒有。火柴都有,但就是沒有地下室的洗浴宣傳單。
“領導,我姓楊,您可以叫我楊老師或者小楊都可以。
這是高級進修班,原則上是一人一間,晚上不準外出,有事必須請假,領導這是我的電話,如果真有事情,可以給我報備一下。”
說完,又覺得這個年輕領導不靠譜,又加了一句:“學習期間,不準備帶不相關人員進入宿舍。”
張凡笑着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等年輕人出了門,張凡都想罵娘了。
清晨,張凡剛起牀,王紅的電話就來了。
“我都上學了,你還天天給我打電話,又給我安排工作嗎?”
“嘿嘿,我怕您遲到。今天您要是沒事,我就去逛故宮了!”
掛了電話,老陳電話也進來了,說了兩句,歐陽的電話也進來了。
都擔心張凡遲到。門還沒出,小楊老師的電話也來了!
張凡心說,上班的時候我遲到過嗎?一個一個的這麼緊張!
哎,到哪裡都要受人管啊!越混越沒自由了。
張凡唸叨着!
食堂的伙食也就那樣,和茶素醫院沒法比,單獨給張凡安排個羊奶什麼的都是想多了。
吃完飯還要自己洗盤子,歸置好餐具,張凡瞅着邊上一羣認真洗鐵盤子的人,一看就知道,這羣人估計在家都沒怎麼洗過!
早上進入班級,座位上全都有名字,剛坐下,校長!是班主任啊,一進門什麼都沒說,先是講紀律講態度,張凡就記住了一句話,在這裡,你們全是學生,必須抱着一個謙虛求教的態度!
然後上課,講課的是一個精神老頭,講的倒是挺好,可惜,張凡聽懂的不多。
醫療行業出來的,當初大學,他思想道德就差點掛科了,所以,這麼高級的,他懂個錘子。
兩個小時的課程,張凡腦子裡全是漿糊,越聽越聽不懂,最後心裡全是想着,這老頭身子前傾,雙腿微微分開,肯定做過尿道前列腺剜除後切除術!而且手術時間不長,肯定沒超過一週。
不然兩個小時一口氣不歇,絕對站不下來的。
下午,急匆匆的又去戰略班,不過這邊氣氛就明顯輕鬆多了。
而且同學們的年紀都不是很大,老師也客氣。
也不太講原理,主要是拿着發生過的事件當案例,然後談處理方式的好與壞,怎麼處理更好。
甚至老師還會讓班級的同學到講臺講講他所遇到的戰略級的事件。然後大家相互討論,尋找得失,最後老師點評。
這個張凡多少還能聽懂一點。
下午放學,有個同學還問張凡,晚上一起吃飯不,還要拉着張凡去宿舍坐坐。
結果看到張凡去了高級研修班的單人宿舍,一下就不淡定了!
吃完飯,張凡想着應該沒事了吧,結果小楊老師又打來電話,讓張凡幾點幾分去某某會議室參加旁聽會議。
張凡都瘋了!
晚上,進了會議室,會場裡張凡連自己的位置都沒找到,納悶的時候,服務員帶着張凡坐在了牆角邊上。
順便塞了一瓶水,給了一個筆記本,然後收走了張凡的電話。
看着會議桌子上的白瓷杯子,張凡再看看自己手裡連個商標都沒有的塑料礦泉水,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玩意是個假冒僞劣,連個出廠日期都沒有。
可看着牆角爲數不多的幾個椅子,他又有點平衡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張凡才結束了一天的課程,這還沒完,回到宿舍,還要寫心得體會,而且小楊老師特意交代了,這個不能對外,更不能讓秘書之類的人幫忙撰寫。
晚上如果餓了,可以打內部電話!
“哎!這尼瑪找誰說理去!擺明了讓熬夜啊!”
都寫到凌晨了,張凡看着自己寫了兩三頁的筆記,心裡還是滿意的。
第二天,班主任助理一個一個的收作業,張凡汗都下來了。
別人是厚厚的一沓,他只有幾頁,本來以爲自己寫的夠多了,尼瑪現在一看,別人的零頭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