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都答應了師侄,結果師侄還是追到學校來了,老陳王紅都進不來的地方,人家輕輕鬆鬆就進來了,還有一個教務處的人陪着來的。
「師叔啊,我來看看您老人家來了!」人還沒進門,聲音已經傳進來了。
張凡讓老頭給喊的不好意思了,趕緊讓老頭坐下,給老頭泡茶。說實話,盧老頭都沒享受過這個待遇!
這個師侄歲數太大,比盧老頭小不了幾歲,他在普外界也是個傳說。
當年他師父剛當導師,他運氣也不知道好不好,就跟了他師父。然後師徒兩人一起學習,一個讀碩士,一個剛博士畢業沒多久!
他師父也是個奇才,博士讀完,覺得未來的發展方向普外已經不行了,然後就跑去德毛讀了基因工程。
不要覺得一個醫學博士去讀基因工程就能輕鬆轉行,說實話非常的難。骨科轉行去弄普外都特別難,別說直接跨行業了。而且語言關也是特別麻煩的一個事情。
這個不靠譜的師父,早年間第一外語是大毛語,上了高中還是上了大學纔開始學英語,博士的時候跟着裘老頭吳在德老頭又學了德語。
這尼瑪人家還真的學成了,他師父就這麼牛逼,更牛逼的是,他曾參與多利羊的克隆科研!
可惜沒有登頂,其實主要還是方向選的不好,水路沒找到,走了旱道,而且死不悔改的那一種。
就這樣,最後也就進入三島帝國理工成了一位終生教授!
有一次盧老頭讓他回來講課,他給老頭的說法是:師伯我的研究是錯誤的,沒有臉回來,不敢回來誤人子弟啊!
當年他老師要跑,也沒有說徹底不管他,而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把他扔給了自己的老師吳在德老人家。
可當時老頭已經在研究器官移植了,根本顧不上!沒辦法老人家又把這個小夥託付給了裘老頭!
然後,這位師侄一邊跟着裘老頭,一邊又跟着各位盧老頭他們這一代學習,誰有功夫誰帶他!
可以說,他讀碩士的時候,直接就是吃着百家飯長大的。
可惜,他沒有他師父的本事,他不是學神。什麼都學了,什麼都沒學到最頂尖。
這玩意就是這麼可惜,考神和學神之間,這就是差距!
但,論人頭熟,華國普外系,估計他是後無來者的存在,碩士跟了不靠譜老師,等於就是裘老頭和一衆二代把他帶出來的。
等碩士畢業,裘老頭過意不去,他讀博士的時候老頭專門寫信把他推薦給了首醫當時的院長!
他的履歷就這麼牛逼,畢業後進入臨牀,和他老師一個毛病,發現好像臨牀不是未來,然後他就開始主要進行一些外科書籍和教科書的編撰工作。
他手術不行,但人家寫的教材,深入淺出的,裘老頭都佩服!黃家駟外科學前幾版都有人家參與,六版七版直接就是主力!
人家能吃百家飯,也和性格有關係,情商很高。不然,你覺得一些技術大牛會帶着他?
「你應該喊我師父師伯他們過來,喊我過來有什麼用啊!」
張凡拉着老頭的手,還不能太客氣,江湖地位在這裡放着,太客氣對方也不自然。
「這話說的,一輩一輩的傳承,該我們這一代扛起大梁了。這次喊你來,主要是外科學第八版的事情。
編着辦公室已經成立了,國家級的項目。名譽主編是兩位吳師伯還有盧師伯,主編我向上級提名了你,不過上級的意思是讓我親自詢問一下你本人。」
這話一說,張凡接不住了。
張凡霸道是霸道一點,但也只有在手術檯上霸道,平時做人還是挺虔敬的。
「你
可別捧殺我了,我哪夠這個資格!」
「你們茶素醫院的基礎教材就編着的不錯,我看過,比衛生教育出的都好!」
「兩回事!這是兩回事……」
張凡堅決不答應,這玩意怎麼說呢,早期的外科教材,不是學校的教材,而是執業教材,你瞅瞅編着的人員。
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在手術檯上打磨了三十年以後,纔出山立着的。
「行吧,我問問盧老爺子,反正要不就大師伯,要不就是小師叔,總得來一個!第八版都多久了還生不出來,這是我們的罪過啊!」
聊了兩句,
老頭又問道:「普外年會的主席,您覺得誰合適,流金毛派這兩年風頭比較盛啊,博採衆長我是支持的,但是徹底學習對方,我是反對的。
各國有各國的特殊,各地有各地的不一樣。就比如,華國國內肝硬化,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因爲乙肝等病毒性肝炎造成的。
但金毛一樣嗎?他們的肝硬化是因爲攝入過量酒精導致的。
看似結局一樣,但治療過程能一樣嗎,預防能一樣嗎?這幾年大城市的確也有酒精性肝硬化的擡頭趨勢,但總體上,我們還是以病毒性肝硬化爲主。
全盤學習金毛,合適嗎?所以,我堅決不同意,讓留金毛派的成爲我們年會主席。」
這話說的對,張凡點了點頭。
「需要***點什麼?」
「年會上,你上去講兩句,給大家降降溫,不要覺得金毛的月亮就是圓的。我們國內普外也有大佬!」
「我上去是不是有點欺負人?」
「怎麼就欺負人了?咱們祖系多少年沒發過聲了?該說說話了。」
送走了老頭,張凡尋思了一下,給盧老頭打了個電話。
老頭一聽,立刻反對,「你不能上臺說話,你上臺說話算哪門子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爲開骨科年會呢!」
老頭撅着嘴,也不知道是張之博影響了他,還是他影響了張之博,兩個人一生氣都愛噘嘴。
「不去,不去,我不去就行了,您看您,生什麼氣嗎?」
「我纔沒生氣呢,你要去,但你不能上臺講話……」
掛了電話,張凡樂了,這老頭!
沒多久,霍辛雯的電話來了,「師父……」
「哎!」張凡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
好老師少見,好學生不不多見。
對於霍辛雯,張凡是相當滿意的。
手術,其他不說,再打磨幾年,當個大普外的主任一點問題都沒有。
更可貴的是,姑娘補齊了張凡的科研短板。
現在的張凡,沒有系統,手術沒問題,了不起做的慢一點。
但沒有系統,科研絕對不行。
「師公讓我來首都找您,說讓我帶着您去開會!」
「呵呵!」張凡尷尬的笑了笑,「行,行,行,你趕緊來,到時候帶着我見見世面。」
「可是,師父我上臺說什麼啊,人家都是老前輩,我有點……」
「你有啥擔心的,會議執行官都是你大師哥,臺下的全是你師兄弟的學生,你有啥可擔心的。
祖系的全都在茶素,吳老頭多少年了都不參加,你有什麼擔心的。
胰腺方面暫時就不做報告了,你就上去講講肝臟中心巨大腫瘤的手術治療方式。」
「嘻嘻,師公也是這個意思。」
掛了電話,張凡有點尷尬,這尼瑪老頭這是要幹嘛?直接跨過我給霍辛雯傳位?
張凡親口答應了,年會組委會也第一時間就給張凡發
來了邀請函。這種邀請函一般就只發十幾份,如果張凡不來,這種邀請函肯定不會發的。
畢竟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張凡上課的時候,首都的醫療圈亂了套了!
張凡是不挖人了,但現在張凡的人殺進來了。
首先開年第一波,醫療考研考博的科室副業倒了一大批。
考神很豪橫一言不合就用錢砸,你是博導,沒事我的老師不光是博導還是科室主任!
什麼科室主任不要錢?
沒問題,讓張院來做一次手術,就挑他不會的!
其他行業的這個考試輔導是怎樣的張凡不是很瞭解。
但在首都,醫療考試輔導,最厲害的不是什麼網上的各種學習班。
真正牛逼的,是一些大科室的副業,比如首醫某個骨科,專門弄出去幾個醫生組成一個公司,年年做輔導!
這是相當厲害的!
但,胖子來了!胖子從茶素殺回來了。
當年博士畢業,首都沒有一家醫院要他,都說他是水博士。
現在,他正大光明的來了!
當年說他水的,都在顫顫發抖。
或者是想法設法的認識他!
他不光有錢,還有一些提升班的名額,誰不願意讓張凡親手帶着做幾臺手術?
更可怕的是曾女士,她殺入微量元素這個行業了。
她一進來,就如同虎鯨一樣,成羣結隊的殺入了進來。
什麼山村,什麼安利,全都不敢言語,甚至不敢說一句茶素製藥的壞話。
週一,霍辛雯急匆匆的從茶素趕到了首都。
張凡的宿舍裡,霍辛雯一邊詢問着小楊老師,一邊給自己師父端茶倒水,還嘰嘰喳喳的說着這半個月醫院發生的事情。
「老師,我真的能上臺嗎?你說我是不是去燙個頭髮什麼的?老師你說我化妝嗎?要不要我去買幾件衣服啊?」
誰都想不到,手術室的霍大俠在張凡面前,就和初中生一樣。